第9章 生毒
第九章生毒
若说明日是什么样的？不会有人知道，可今日是什么样的……今日正在发生着……
“小寒哥，小炎哥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你说这到底怎么了？”王若心小姑娘眼中星光闪闪，透露着几分精灵之气。
“他既不愿说出，想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若心你也不用总是猜测，等他愿意说出时，会告诉咱们的。”徐寒轻声说着。
当下正是放学之后，几人相行走回房舍，路中几人便是讨论这几日小炎的事，徐寒这几日看到小炎少了言语，多了沉默，原本活泼之色少有显现，嘴上说着是劝众人不必担心，可他自己心中也清楚，怕是出了大事。
今日乃是距小炎他们上次相约出去玩耍将近一月，自从十几天前小炎请过四天病假之后，直到现在每日仍然看不出一丝喜色，徐寒与若心小姑娘他们聊了片刻，便说出去买些东西，实际上他决定去小炎家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敲了半天府门，那管家李叔才拉开一条门缝，看到是自家少爷从小到大唯一经常带回府中玩耍的孩子，这才让徐寒进入府中，徐寒自然是先询问李叔关于小炎之事，李叔似是难言，只说让徐寒多与小炎亲近玩耍之类的话，其他便不再多言，李叔带着徐寒快走进小炎住所之时，交代了徐寒一声便走了，徐寒看着李叔的背影很是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令这府上之人都不愉悦呢？
“娘，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徐寒走近小炎房间之时听到了这句话，本打算上去敲门的念想随之一顿，又听见一温耳女声开口：
“炎儿，就算有清除炎榴之毒的天地灵物，也不是我们这种人能见到的，我听你爹说过，前朝皇宫中出现过一次，可当时便被某位妃子所用，天下之大哪里还可以寻到？”只听屋中女声话语中带着悲望哭泣，徐寒心道这说话之人怕是小炎之母，到底怎么回事？徐寒走上前去敲门。
听着屋外敲门之声，屋中母子二人疑惑片刻，随后小炎之母转变脸色，小炎问向敲门之人。
“谁呀？”
“小炎，是我，徐寒……”徐寒回道。
屋中母子二人脸上表情各异，过了片刻，小炎之母低声对小炎交代一番，随后开门让徐寒进来，口中说着：
“小寒，今日怎么想起来这儿，来，快进来，你与炎儿先聊，晚上便在府上吃饭吧，我现在先去吩咐厨房……”
徐寒见到小炎之母微笑相迎，可眼角湿润通红，怕是刚哭过，至于为何微笑之态，徐寒早已了解，自从小炎生辰之后徐寒每隔几日都会来府上，每次小炎之母都是这般和善友好，这次当然不会例外。
“小寒，你怎么会来？”小炎之母走后，小炎问向徐寒。
“这几日大家伙儿都在关心着你的事情，我来之目的，你真不知？”徐寒本就不爱多说，这话语一出口简单明了。
“小寒，就算告诉你，也没用……”小炎一阵沉默之后缓缓说出。
“那说了，也没什么吧……”徐寒接口不饶，今日怕是必须得知道了。
“我父亲他……中毒了……炎榴之毒……已无药可解。”小炎话语一顿一顿从口中说出，眼中绝望之意深表而出。
“那，现在……”徐寒一惊，果然出大事了。
“周老先生来过了，他是前朝唯一见过此毒解药之人，父亲也说过，前朝亡国后这种灵药再也没有出现过……父亲最多还有三月时日……我该如何……我能如何？”小炎木讷说着，好似自己也将归去一般。
……
两人皆是沉默无言……对啊，知道了能如何，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连十二岁生辰都没有过的毛头小子，徐寒心中自问，自己又有何办法？
“怎会染上这种毒？”“自从我家所属商铺一日日稳定之后，父亲平日甚少出门，因为与我大伯之事，父亲性情已不比当年，每日郁郁之色，长此以来才会形成这炎榴附身之毒，周老先生说过，当年他所见那染毒之人也是此般状况，而那解毒灵药乃是在炎苍不可能有的寒水水气环境下才能生长而出……”小炎已经心灰意冷，想是这世上真的没有这种灵物了。
而此刻，徐寒想的却是那‘寒’字，又是‘寒’，自己从小便因为这‘寒’字福祸起之，出生到现在除了燥热便是寒冷，今日不知是否这给自己既带来希望又带来痛苦的寒冷之物可不可以救他人一命……“
你去拿把锋利之物……”徐寒对正在呆思的小炎说道。
“锋利之物，你，你要干什么？”小炎疑惑，这好端端的，拿那种东西干什么？
“去拿吧……别问了”徐寒不想多说，不知怎么，他自己有种不想让别人知道葫芦秘密的潜意识。随着这葫芦与徐寒相伴时间越来越长，直到现在他或许真的离不开葫芦了，因为以前总是试着从手腕拿下，可每当拿下之后空气中燥热之气席卷而来自己怎么忍受也受不了，或许自己一辈子也离不开它了，直到自己承受不住寒气活活冻死，不过在这之前，若能救人一命，感觉也不错了。
小炎自是听徐寒的话拿锋利之物去了，不过一会儿，小炎手中拿着一把锋利小匕首进入屋中。
“这是我父亲一位远方朋友送的，你看看咋样？你到底要干什么？”小炎一连追问。
只见徐寒拔出匕首刺向左手婉处，小炎一见，这还得了，这是要割腕呀！
“别，你……”
当看见匕首割向青绿之藤时，小炎话语一顿，一阵过后，看见徐寒来回轻微割扯，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要割藤。
可这藤哪里是能用这种俗物割开的，徐寒割扯一阵都没有划出半点痕迹，要说也奇怪，看似脆弱之物，嫩滑之茎，可怎么割也割不下半分痕迹，这让旁边看着的小炎惊叹不已，原来真是不露像啊！宝贝！
“怎么割不开呢？”徐寒吃惊无比，若看这藤蔓的话，怎么看怎么脆弱，可就是割不开，心中生出几丝火气，手上不由加大力度，一不小心割到了手腕皮肤，这下可好，真成割腕了，只见一抹鲜红慢慢浮出，徐寒脑中一顿，接着联想到一些事情，飞快将桌旁的茶杯握住，然后用右手接到左手腕下，鲜血自手腕一滴滴流下，茶杯中慢慢浮起一半鲜红之血，这时，徐寒伤口已自动凝结，没想到这瘦弱身子恢复力还是蛮惊人的。
“我也不知管不管用，不过既然我死不了，想来这血还是没问题的，你将这血喂你父亲喝下吧……”徐寒气色已经苍白了些许，慢声说道。
“这，你这血还能解百毒不成？”小炎惊疑不定。
“小炎，既然王叔时日无多，何不试试？你在犹豫？”徐寒也是做出深思熟虑才会想此方式，既然葫芦藤割不开，那就试试自己的血吧！
‘寒’这个字自己的血中怕是也附带些许，若不一试，自己心中也是不干的。
“那好吧，我去看我爹……”拿着一小杯鲜红血液，小炎去了，徐寒没有跟着去，既然自己已经尽力，是生是死也无他想，徐寒自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若太过执着，心中生出对死的过大惧意，怕是下次寒气发作之时便会离开这世间……
徐寒没有等到小炎回来，他自己等了些许时间见小炎没有回来便直接回学堂去了，王府现在发生这等事，自己怎会留下来吃饭，岂不是平添麻烦……回到学堂房舍，将身体洗漱一通，便躺下了，徐寒自语着：
“想来这个时辰学堂饭时怕是过了，早知如此，刚才回来之时因该买些吃食的，哎！算了……”没等念叨完，轻微敲门声传来，徐寒疑惑，已经不早了，这会是谁。
“小寒哥，你吃饭了吗？”开门一看，一张清秀面容出现在眼前，原来是星婉。
“星婉？先进来吧……”徐寒微笑说道。将手中用竹纸包着的烧肉饼推向徐寒，星婉座在了桌旁。
“……你怎么知道我……”徐寒有些不好意思。
“前几次都是如此，小寒哥你每次这么晚回来都会忘记吃东西的……”星婉细声说着。
“呵呵呵，怎么会呢？这次……这次的确是忘了，我下次一定不会了……一定不会了……”徐寒简直不好言语了，前几次也总是自己忘记吃饭，总是回来后才后悔起来，这每次让星婉送吃的，都快成习惯了。
“每次都是这几句话，每次都会忘……”星婉小声嘟囔着，徐寒自己也不好意思说话，只能吃着烧肉饼轻笑，心中却想‘哎！丢脸啊！丢脸……’吃完后二人轻声聊着，不时笑声传出，似乎过了很久，星婉才回自己房中去了，这丝插曲每隔几天便会发生，或许是因为星婉一个人无聊，来找徐寒聊天的，或许是来专程来给这个隔三差五出去回来总是忘记进食的人送食物来了，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不过事情终究慢慢发生着……
“今天又要过了，不知王叔叔会不会好起来……”徐寒看着窗外，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