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极寒之气
第二十一章。极寒之气
“寒儿他……？”文元老人问向秦良。
“哎……贵徒周身血脉流动正常，身体各处也没有不适之处，气血之力更是强于一般的孩子，可是……不管是体外皮肤，还是体内骨骼，甚至血气之中都有丝丝冷意传出，周身经脉之中更是似有结冰之意……秦良自跟随老师学医以来，连听都没有听过此种怪症。”秦良无奈摇头叹道。
“那……那便劳烦良小子速去请你的老师药明老头，若能医好寒儿，老夫竭力报答。”文元老人急声说道。
秦良答应之后立刻与云安离开请那位白老先生去了，而星婉却已哭成了泪人。
“李爷爷……小寒哥他……不会有事吧？”
“丫头，那秦良小子既然说出了他的老师，怕是对寒儿这病还是有所担保的，寒儿，你可有其他不适之处？”文元老人安慰一番星婉后，问向徐寒。
“老师，星婉，我没事，就是有些冷，过一会就好了……”徐寒身体冰冷无比，可嘴上却说没有大碍，心中想着却是那青蓝葫芦。
“呜呜……小寒哥，你的手好冷……”
星婉一直哭着。
‘这葫芦也没有发作，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徐寒心中想到。
文元老人面不做声，只是一直皱着眉头，心中想的却是那天云安自城主府带回来的一句话，‘李伯父，山岳城赵紫山大人已传来消息，寻仙宗出现了。’
‘二十年前寻仙宗一夜浮出，门下弟子数十万，遍布炎苍各个城池，为了寻求仙人传说造下无数杀孽，周朝四百年基业也因此毁灭一空，当今红炎国国君把握时机乘机统治炎苍四十三座城，之后用九十万将士的生命生生打压灭绝寻仙宗，周老头的儿子也战死他乡……如今寻仙宗再次浮现，不知狂儿现在如何？哎……’文元老人心中想着二十年前那场可怕杀戮，看着窗外那红炎之天，双眼露出回忆之色……
“老爷子，白老先生来了……”门外云安的话语再次想起，文元来人回神双手拉开了门。
“话不多说，先看看你的徒儿。”气色红润的灰胡子老头一进门便走向徐寒躺着的床旁，之后门外依次走入秦良与云安。
那老头先是把了一番脉搏，之后在徐寒脖颈处、腋窝处、肚脐处、脚心处分别扎入十多根银针，奇怪的是徐寒并没有感觉疼痛，片刻过后银针一一拔出，初看那银针无甚出奇，后来慢慢的银针上结起了冰珠，直到后来，十几根银针一一变成细冰针时，白老头终于惊呼而出了。
“这……这……这，哎，文元，老夫也怕是无能为力了，这极寒之气已深入骨髓，周身血气经脉之中也有初季结冰之象，若按这日子算下去，不出半年，你这徒儿怕是要凝结成冰人儿了……”白老头一阵哀叹，心中也无可奈何。
“……药明，难道真的别无他法？”文元老人似是不敢相信，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个人儿，这才不过两日便得此疾症，天不遂人愿吗？
“此种状况古书曾有记载……但那已超出凡人界限，非我等可以救治，我即是医术再高，也回天乏术啊……如今之际，只能是每日多加锻炼，活动周身血脉，使气血至经脉流动加速，才能缓解结冰之势，不过绝不能再碰冰寒之物，若有一日外界寒气与骨中寒气相连的话，冰极引动，全身必会冻成块状，那时便是归冥之时……好在炎苍常年燥热，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白老头对文元老人说出了缓解之法，可这办法也只是缓解而已，屋中五人皆是看着那还没有过人生第一轮生辰的人儿。
“寒……寒儿，你可有不适之处？可还能起床下地否？”文元老人终究是没能忍住，看着那躺在床山的少年声音颤抖着问道。
“老师不必担心，寒儿只是有些冷罢了，依旧能起身练武，星婉不必再哭，小寒哥这就下床吃饭，练武去……”徐寒似是全无感觉，直接穿衣起身下地，这让众人一惊，不过看到徐寒能站直身体时略微放心了些。
“好，好，咱们这便吃饭去。云安，速去准备，药明，良小子，便留下一齐吃吧……”文元老人激动甚大，立刻吩咐云安去准备饭菜。
“呵呵呵，不了，不了，医阁可还有一大堆事呢！不过……文元，你随我出来一下……”白老头似是有话要单独与文元老人说，于是二人先一步出了房中。
“半年也是诳你之语，以令徒儿如今之状态，若能坚持四月已是奇迹，你还是早做准备吧……不过老夫一生行医，倒也见过一些奇迹发生，或许你这徒儿吉人天相，万事皆有可能，老夫这便与良儿走了，若有急事，尽管来药阁找我……”
“良儿，我们走吧……”
“是……老师……”
……
白老头师徒走了……留下文元老人独自在院中望天不语，似乎那炎火天色正在与他交流……
“今日以后，寒儿你便不要再去寥葛学堂了，每日便陪老师我在府中练武吧……”
“李爷爷，那我呢……”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爷爷我要求丫头你文武皆得，丫头可能坚持？”
“星婉一定能坚持下去……”
“好……吃饭……”
今日的时间似乎异常的慢，文元老人看着两个小家伙吃的饭，他想每日都这样下去，记得自己的儿子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或许这就是他如今已经快过百岁年纪的唯一愿望吧……
“刺枪讲究一个快字，快，一定要快，手势要衡定，握稳……”
“好……扫枪时要想着那股横扫千军的气势，用力扫出去……”
“丫头，坚持住……”
舞枪场，一老两小顶着炎火天色练着枪与剑，今日练武时间是以往最长的一日，当然，明日会更长，但徐寒与星婉没有说出一个累字，若老天能给一个机会的话，或许他们希望能一直这样练下去……
夜深了，徐寒一个人躺在李府偏院之中的房间内，想着自己的爹娘，想着那叫云澋之人，口中自言自语着：
“不是说不会有事吗？”
“不是说他还会来看我吗？”
“不是说我能知道一切缘由吗？”
“为什么会剩下半年了呢？”
“难道真的只剩下半年了吗？”
“那个白老先生说每日多加锻炼，活动周身血脉，使气血至经脉流动加速，就可以了……”
“对就是这样，我一定会没事的……”
第二日，徐寒起的比任何人都早，舞枪场中传出‘呼呼’的扫枪之声，虽杂乱无序，可抡劲有力。
当文元老人走入舞枪场时，徐寒已经开始扎起了马步。
日子似乎一天天正常了，徐寒在这种每日全天练枪的环境下已经坚持了三月有余。
三个月内青蓝葫芦发作了十一次，一次比一次痛苦，可每次发作过后，那绿光便会出现慢慢进入徐寒体内。
直到现在，徐寒比起三月之前，身体虽变化不大，但个头却已经与木枪齐平了，可见那绿光对自己还是有好处的。
“寒儿，最近辛城越来越乱了，你还记得我给你的那《二十四章记仙论》？”舞枪场中文元老人对问向徐寒。
“老师，三月多一直没有回宏远学堂，那书卷一直在枕头底下。”徐寒回道。
“这样吧，今日午饭过后你去学堂将那书取来，我觉得书中似乎有些诡异之处，咱们二人好好研究一番。”
“嗯，老师。”
吃过午饭之后徐寒很快动身走向学堂，不一会功夫便进入了后院自己的屋中，翻开枕头一看，书卷还在，当拿起书卷时看到了底下的木棒，这木棒便是与青蓝葫芦一起的那根，徐寒顺手拿上之后再次反回李府。
“这书我已看过好几次了，你先看看吧，之后我们再探究一下。”李府中文元老人书房，徐寒开始看那《二十四章记仙论》。
“建周一年，淙武国君受天赐仙兽长生鹤一只，鹤伴国君二十载，国君亡时鹤悲泣三日，之后遁入画中隐没世间。
周元二十七年，太元国君出游桓山，山中有虎，背生双翼，国君见之以钢弓射，虎飞与天，国君归都三日，暴毙而死，不知其因，死时直曰‘有虎飞入’。
中周十六年，弘厉国君继位，天下大乱，国君日不能寐，突有一夜梦中见群蛇相斗，早起之后生龙活虎，亲率禁军三十万，斩杀乱贼八十万，万民高呼。
中州三十六年，天顺国君将去，去时只曰死后梵火，国君去后，百姓梵火三日，只第三日夜中，突见国都上空燃起金黄火焰，之后龙声三时，终于散去。
……”
“这些是下篇十二章，皆是仙兽异兆，书中所讲令人听之犹如神话一般，你再看看中篇，皆是奇物异兆。”文元老人对徐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