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叹缘由
第四十四章叹缘由
依旧是满脸的胡子，依旧是一身的邋遢，不同的是背后多了一把七尺巨剑，而且个子似乎高了很多。
“你我的约定可还记得？”粗狂的嗓音自云澋口中传出，星婉盯着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大汉一动不动。
“我已经等了四年，怎会不记得？既然您来了，便将一切缘由告诉我吧！”徐寒等这一天已经足足等了四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找一个有酒的地方，我将一切都告诉你，如何？”云澋撇了一眼星婉，对徐寒说道。
“那……就去李府，我让安叔去买酒。”徐寒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便是李府，因为自己的老师文元老人也想见一见这位‘奇人’。
“那就带路……”云澋说完后，跟在了徐寒身后。
徐寒与星婉互看一眼，快步走向李府。
来到李府之后，徐寒与云安说了一声买酒的事情，然后带着云澋来到舞枪场，星婉则去呼唤文元老人。
“您说吧！”徐寒与云澋盘膝而坐。
“这……没酒？”云澋皱着黑浓粗眉，很是苦恼。
“酒马上就会来，您先说这葫芦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煎熬了六年……”徐寒露出左手腕处的青蓝小葫芦。
“这没酒我忘记了该说什么……不行，必须喝酒！”云澋摸着额头，似乎很是痛苦。
……徐寒一时沉默无语，难道眼前这人真是个装疯卖傻的疯子？
“酒在这里……”苍老之音自舞枪场外传来，片刻之后，星婉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如今的文元老人已经年迈至走路都需要人扶的地步，徐寒看着自己的老师走入场中，立刻站起身来，三两步跑至文元老人身前，小心扶住文元老人的左胳膊。
“酒……好酒，因该有五十年之久，好酒……”云澋自文元老人手中接过无名酒，毫不费力一手揭开了酒盖，仰头直接猛喝，连呼‘好酒’。
“这老头是你什么人？”云澋猛喝两口之后，问向徐寒。
“是我老师。”徐寒轻声说道。
“这……岁数没我大，辈分倒是比我高……都坐，既然是师弟的老师，那便听听也无妨……”云澋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胡话。
文元老人一听眼前这小子所说的话，连声咳嗽，眼前这人竟然说比自己还要年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徐寒与星婉扶着文元老人盘膝坐在地下，等着云澋说出一切缘由。
“好酒……很久很久以前，在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棵葫芦树藤，那葫芦树藤经过十万年的蜕变才结出了一个小葫芦，又经过十万年的寒水精华，冰霜酷劫，这小葫芦渐渐有了灵智，原本再经过十万年它便会化形为妖，可一次意外使它脱离了葫芦树藤，没有葫芦树藤的滋养，小葫芦很快灵性退灭，成为了无灵之物，一位修为了得的道人不忍如此天地灵物荒废尘灭，于是将这小葫芦炼制成为自己宗门的镇门霄器，取名为蓝冥仙葫，也就是你手腕上的这小葫芦。”云澋边喝边说，而徐寒三人则完全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六年前我送予你的那根细蓝丝线乃是葫芦树藤所化之物，名曰幽魂藤，幽魂藤与蓝冥葫芦相生相伴，即为互生灵物，也是相生一体，之所以会令你体内寒气滋生，缘由是它已经渐渐有了灵智，而你是它的唯一宿主，区区寒极之力只不过是为了塑炼你周身经脉与血气之力，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何事，对于它，我也仅仅知道这些。”云澋看着徐寒手腕处的藤条葫芦，说出一堆更加听不懂的话。
“继续说说你我二人的关系……我们的师父叫做‘云玄道人’，是玄幽山这一代的宗主，而我，便是玄幽山这一代的大师兄，你是二师弟，不过现在嘛……我是宗主，你是玄幽宗唯一一位弟子。”云澋望着炎火天色，叹息着。
“你可听懂？”云澋问向徐寒。
“……不懂……”徐寒只知道一点，这位‘师兄’一直在喝酒。
“不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哦……这样，你看……”云澋沉思片刻之后，右手突然伸出，在徐寒，文元老人与星婉紧盯之下，一丝火苗慢慢生出，在云澋指尖闪动着。
三人一时呆住了，这是真的吗？
“这是？火苗？”星婉看着小小火苗跳动闪烁，真实无比。
“这只是道术中最简单的一种术法，唤火决。”云澋说过之后，十指展出，每个指尖都出现了一丝火苗，文元老人瞪大老眼，死死看着云澋。
“你，你是仙人？”文元老人慢慢说出。
“仙？仙……仙……哪有什么仙，我只不过是一个连化形妖物都打不过的修道者。”云澋默默念着‘仙’字，最后自嘲一声，不再多想。
“师弟，师父交给你葫芦之时，可有其他物件伴随？”
“这葫芦是我捡到的，同这小葫芦一起的还有一根木棒，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徐寒想了片刻，想到了那不起眼短木棒。
“那物现在哪里？”
“在我房中，这就去拿。”徐寒起身跑出舞枪场，没过多久，他手中拿着一节短木棒跑入舞枪场。
再次拿出这木棒之时，徐寒心中莫名生出亲切之感，那一指长的细短棕灰木棒依旧老土无比，可它伴随了自己将近十三年。
徐寒将木棒交到云澋手中，只见云澋单手掐决，指尖闪出明黄之光，一指点在了木棒之上，那木棒顿时化作尘土，露出其中小小貌似卷轴之物。
云锦将小卷轴平展开来，双眼白光闪出，看向小卷轴之内。
大约过了半刻之时，云澋皱紧眉头，醉意全无，周身散出一股莫名寒意，徐寒感觉脑中的云澋似乎凭空消失一般，可眼前的云澋依然存在。
“你可见过这人？”云澋左手一挥，天空中红云慢慢凝聚成为一张老人的脸，徐寒顿时呆住，这不是小时候的那位老头？
“见过……”徐寒坚定说出。
“他便是我们的师父，云玄道人……”云澋幽幽叹道。
“他是……我的师父？那他现在在哪里？”徐寒没有真没有想到这老头会成为自己的师父。
“在你拿起这蓝冥葫芦的那一刻，师父已经化为飞灰，而你与玄幽山也从此融为了一体，至此以后，这世间只剩下了你我二人守护那万古玄幽山，再无任何人会与我们做朋友……”云澋眼中流出泪水，可面容依旧刚毅粗狂，悲痛之色没有显露半分。
“万物有六相，五行定乾坤，师弟你先天金灵之气强盛，若是其他地域还好，可偏生出现在这地火遍布，火极始生之地，若不是蓝冥葫芦，你不可能活过十岁，如今已与葫芦融为一体，日后福祸不知，师父他悲怜你之命运，特意取名‘寒’字，希望他日你能破逆命数，今日之后你便随我学道，是生是死一切看你造化……”云澋转头对徐寒正声说着。
文元老人眼中闪过无数神色，自己这一生临了之际，竟然目睹仙人施法，难怪周谦确信事有仙踪，原来自己的徒弟便是那鸿福齐天之人。
“寒儿，还不拜见你师兄？”文元老人大声点到，示意徐寒拜见云澋。
“徐寒见过师兄。”徐寒明了文元老人之意，弯腰拜向云澋。
“师弟不必多礼，在我眼里，这世间只有你一个亲人，那些虚理由他去吧！”云澋虽然这么说，可脸上高兴之意是瞒不过文元老人的。
“师兄，修道是什么？”徐寒问向云澋。
“修道乃是统称，其中途径不下万千，常人寿元有限，依靠突破自身内外精气与血脉气力，引发再生之力，这便是修道最基本的突破寿元之法，若说的直白一些，这也是长生之法……”云澋说过‘长生’二字之后，文元老人眼中精光闪过。
“仙之一字也是此意，不过人心非比善水，道徒也不是一帆风顺，世间‘利恶’二字是万物之天克，谁都摆脱不了，而我们只不过是茫茫量海中的浮游，更加不值一提，活一辈子凡人，修一生道，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
在云澋的讲解之下，徐寒慢慢听懂了何为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