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开始与终焉
“真是不可思议啊！”
对比着面前巨型电子屏上显示出来那密密麻麻的数据，艾克斯不禁低声自语。
在电子屏的左侧的那些数据是主要是杰洛以往被记录下来的战斗数据以及刚才杰洛与法布尼尔战斗的情况，而右侧的那些数据分别来源艾克斯的“C计划”和四天王机体自检时的一些记录。
用一句老话来形容，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不同于杰洛那样凭着主观感觉进行分析、判断，靠着收集到的大量数据，艾克斯得到的信息要全面的多。
“虽说由于人类的衰败，这一百多年来整体的科技水平可以说是止步不前，甚至不少领域的尖端技术都已经失传，但是……这也太不正常了吧？即便靠百年前最尖端的科技，那个家伙也不是能轻易被制造出来的吧？”
机器人说到底也不过是机器人，就算是拥有了“思考能力”，这也不意味着它们就有了进行科研的能力。
从最开始的“雷利普机器人”到“超级人工智能”再到现在的“半机器人”，真正能进行科学研究的机器人还没有出现过。
像现在阿卡狄亚的两个“首席研究员”——蕾微亚丹和赫尔比亚，他们都算不得的真正的科研人员，因为他们没有“创造力”、“想象力”。尽管也在进行着科研工作，但这不过是在模仿着人类过去的工作流程来完成任务。即便有了思考能力，“机械”的局限性还是存在的。
对于这种“局限性”，当初的那些创造者，那些人类也曾表现惋惜和遗憾，不过他们有的更多是一种庆幸。“大多地方都比人类要“优秀”的机器人也会有这种“致命”缺陷。对于“人类”这个物种来说，这真是一个值得庆幸的事情。
不过就算没法对那些数据进行进一步分析研究，法理解那些信息中的意义还是可以做到的。
“有着两套完全不同的能量输系统，都有着极为有效的供能效率，同时还能近乎完美的兼容并存……这真是神奇啊！不过……这第二套系统提供、运输的能量一直处在变化状态，没有任何的必要性啊。比起说像是供能系统的特殊设计，感觉就像是有机组织在自发的进行着变化一样……X，这个和你齐名的家伙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左手一下又一下的打着响指，艾克斯将视线移到旁边那个带着两道光环的电子精灵上。
“话说回来了，到现在你也没告诉我你看守的‘那个’究竟是什么。马上我都要开始我的计划了，到这会了还是不能透露一下？到底当初感染我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会轻易的离开这里。”
沉默许久，似乎是让艾克斯盯的不耐烦了，X总算是再次开口回应艾克斯。
“有些东西不能告诉你，不过比起‘天网’、‘薇琪’那两个人工智能管理的地区，这个地方才是中心。毕竟半机器人才是继承下雷利普的‘正统’，在这片土地上遗留着的东西可远在你想象之外。”
“那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可不是你，我可不会死守着那些腐朽的东西。到现在还活在过去中的家伙，喜欢的话你就继续窝在这里吧。”
将电子屏上的信息整理了一下存储起来，艾克斯向着外头走去。
“作为我最后能提供的便利，你就在这里把戏看到最后好了。我得去调试‘C计划’的成品了，要是在这里出现岔子，那我可会疯掉的。”
“……在自以为是上面，倒是和当初的我颇有些相信啊。遵循着自己认为是正确的选择去行事，然后却与真正的‘正确’南辕北辙……”
艾克斯离开许久后，“X”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在这个有着特殊设置的房间里，不只是说话，就连将自己形象投影出来都不会有任何的消耗。
“对于这种家伙，过去的妖精战争，‘那个’更是不可能让你知道的。黑暗精灵的力量，可是禁忌中的禁忌啊！”
“黑暗精灵吗？”
复述着监听系统中传来的那个重没听过的词，监听者调整起旁边的仪器准备离开。毕竟是那种等级的电子精灵，若是将监听系统直接关掉，电频等数据的变化或许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不过有道理啊，这个东西还不能让艾克斯大人知道。反正眼线、后门，该有的都有了，真要有问题出现也随时能有方法应对。眼下，艾克斯大人的出行计划才是第一位的。”
……
“真是久违的聚会啊，可惜影子那个倒霉鬼没能赶上呢。没能看到你们两个打起来，真是可惜啊！哈哈哈哈哈！”
解放限制并和杰洛长时间缠斗后，法布尼尔的状态并不好。只是这个样子的他倒是依旧没有丝毫的直觉，说话行事依旧是那么不客气。
“……不要理会这个抽风了的家伙，我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好了。”
冷场许久，赫尔比亚主动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
“也是呢，专门跑过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个家伙疯言疯语的。那么，雪儿大人，说些什么吧。”
一面说着，蕾微亚丹一面抽出身后的长矛在斗将头上敲了两下。
“之后很长时间里我们怕都不会再有这样和谐共处的机会了。”
“真是的……”
看着眼前的那些三位天王，雪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好好做你们的事去啊。做你们想做的事情，按你们的想法去行动。虽然我对你们抱有各种期待，但现在大家立场都不同了，我也不再要求你们什么。”
“好好活着，不要像个机械就行了。”
在妖精战争后还坚持制造思考型机器人的就只有“阿卡迪亚”了，更多的人认为机器就是机器，将机器制造成人型，并给与他们思考能力这是一直错误。而有甚者提出：“对机器保有期待，期望机器人的出现”这种想法本就不该有。
可就算是这样，各个地区主流的机械还是人型机器。不同是的，“薇琪”地区主打的是高智能、低自由度的机器人，“天网”地区生产的是纯指令工作的机器人，只有“阿卡狄亚”地区将雷利普思考型机器人的技术保留了下来。
作为制造了复制“X”的艾克斯，制造了四天王，参与设计大量精锐指挥级半机器人的科学家，雪儿对于半机器人总有些特别的感情。
因为我们都一样，都不是“自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不希望我感受到的那些不快再次出现在他们身上，我希望他们能自由的活着，真正的活着。我可以是同事、是朋友、甚至是对头，是敌人，但不要是“母亲”。
我们是一样的，是平等的存在，都不过是被制造出来的有着思考能力的人造产物。所以，不要把我当做是什么高于你们的存在啊。
……
“潘诺姆去了一次‘薇琪’的领地，似乎你们的人也去过那边。虽然不清楚你们的收获，但隐将那个家伙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闲聊结束后，赫尔比亚将他们这边得到的一些信息汇报给雪儿。
“似乎‘薇琪’一直在放任那个叫‘V’的家伙活动，像是那家伙完全不在意V造成的负面影响。能完全看不清楚‘薇琪’的打算，之前那个情况暂且不说，她的治理方式也很奇怪。明明都没有人类了，可还要所有机器人维持着人类在时的情景，装作人类都还在的样子……”
“根据潘诺姆的报告，那边的机器人都有感染‘Zero病毒’的倾向。某种意义上这也证明了，即便到了现在，整个世界的信息网络中都还有这种病毒在不断扩散着……”
接下活茬刚说了两句妖将就停下了话头，关于潘诺姆发现的最大秘密：“薇琪”的真身其实是“人脑矩阵”，这点或许不和雪儿说明要好些。犹豫了一下，蕾微亚丹把话题内容转移到另一个势力上面。
“另外一点，对于‘天网’那边，可以肯定那儿的机械全部不具备思考能力。智能系统——‘天网’完全控制住了那里的一切，而一切都按照它所遵循的逻辑展开工作。”
“不久前那些从‘天网’逃出来并加入到阿卡狄亚的士兵已经被确认了，它们都是‘天网’所操控的傀儡。听说你接纳了来自‘天网’的人……别的我就不不多说了，你自己注意就好。”
对于反抗军来说，局限在阿卡狄亚内的他们没有参与到这三大势力的战斗中。很多情报他们是没有机会得知的，无论真假，无论是否用得上，这些消息都极具价值。
这不是什么明码交易，不过该有的谢礼还是得有，所以雪儿也给出一些消息作为回报。
“机体限制一定程度上也是在保护着你们，在机体限制范围内的力量是绝对安全的，不会给你造成任何负荷的。所以，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请不要过度、过于频繁的使用解除限制后的力量。”
翻看着蕾微亚丹提供的那些资料，雪儿跟身前几位叮嘱着。
“即便法布尼尔你也是清楚的吧？所以刚才你一直都在限制着自己的力量。只要还在意自己的安全，你们就多注意着些吧。”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呢，难得能得到这么强大的力量。”
冻气在手上凝聚，冰块在长枪上凝结，只是瞬间的功夫，那把纤细的长枪就变成了巨大的狼牙棒。
“我可是很喜欢这份力量的啊！强大、便利又无比的暴力！贤将让我来帮你感受一下，如何？”
蕾微亚丹舞动着她手中的“狼牙棒”，大棒在空中旋转夹带着“飒飒”风声。也就在妖将话音刚落的时候，那狼牙棒以雷霆之势落到贤将肩头。
没有丝毫躲闪，可这一击并没有对赫尔比亚造成什么大伤害。风，气流不知何时就出现在那了，它托住那冰霜狼牙棒，抵消蕾微亚丹攻击的力道。
“不用麻烦了，该做的我已经做过了。”
趁着蕾微亚丹愣神的功夫，赫尔比亚控制着风将那狼牙棒抢下。然后他操纵着一道道风刃削着狼牙棒，直到裹在外头的冰壳变得只有薄薄一层，直到那武器又变回长枪。
“很便利，很实用。控制这些能量固然会对机体造成损伤，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突破了仿生零部件局限性。”
解除四天王限制的方法本来没有这么简单，不过艾克斯作为领导者解除了在贤将他们身上的“锁”。因此，只要在阿卡狄亚内，四天王造成伤害就可以解除掉他们身上的限制。这个伤害可以是敌人造成的，但也没说不能是自己造成的。聪明如赫尔比亚和蕾微亚丹，又怎么不会发现这个漏洞？
“真好呢。”
伸了一个懒腰，雪儿打了个哈欠。明明和阿卡狄亚的和谈还没有结束，明明杰洛还在战斗，可自己此刻却感到很是惬意。
是啊，真好。就算和他们是敌对，但四天王第一次解开限制不是在无比绝望的战场上，这真是太好了！
“……我说，你们这样的聊天还要持续多久啊？最后的好戏可是要开始了，干嘛不去观众席静候呢？”
斗将有些不耐烦了，这样的洽谈闲聊他可不擅长应对。
“走吧，说不定还会有新的惊喜出现呢。”
“诺，往你盔铠上喷些。新研发出来的粘合剂，可以对铠甲破损做应急处理。”
将喷雾罐丢给法布尼尔后，妖将从赫尔比亚手上拿回自己的长枪。
“那走吧，去看看到底是小孩子般的玩耍，还是真正有意思的战斗。战斗结束的话……雪儿你也该走了吧？”
“嗯，抱歉了。下次见面，我们又是敌人了呢。”
“真是，讨厌啊！”
蕾微亚丹率先走出了大厅，声音从外头远远传来。
“雪儿你个家伙，最讨厌了！”
……
杰洛是靠着墙醒来的，他发现自己靠着墙角瘫坐在水中。待他站起，这水差不多漫过他的小腿。
他在一个大厅里面，看来这里就是第四个宫殿的大厅了。大厅里没有什么摆件，除了那些水外，和其他几个宫殿的大厅一样都是空荡荡的。不过在附近的墙壁、天花上刻着很多奇怪精美的纹路，这倒是在前面都没看到过的。
武器什么的也都没有少，都还装备在身上。身上的盔铠也已经被修复完毕了，能量让重新补充过了，只是宝宝还是没有恢复过来。“第二状态”会是怎样还不清楚，不过现在应该算是快又恢复到“巅峰状态”了吧？
说起来……之前貌似还听到了蕾微亚丹的声音，当时她在说啥来着？劝降吗？记不大清楚了。
反正可以肯定的是，妖将并不在这里。这个大厅里有的只是一个人身鱼尾的机器人和一个人身蛇尾的机器人。从外表上看，她们和妖将都有三五分相似之处，不过……怎么说呢？感觉她们脸上的“线条”、“菱角”要更为分明、生硬一些。
她们戴着深蓝色的头盔，上半身装备着类似妖将身上那样的轻薄铠甲，下半身则是严密合金组成的鱼尾、蛇尾。
【特殊强化半机器人·改】
【特殊型号：MERMAID】
【专有名称：德珂朵】
【种类：综合战斗型水下机器人】
【量级：较重】
【储能：巨量】
【特性：暗流操控、音波攻击】
【想死也给我滚回陆地去，不要污染我的世界！】
【特殊强化半机器人·改】
【特殊型号：NAGA】
【专有名称：塞壬】
【种类：综合战斗型两栖机器人】
【量级：重】
【储能：巨量】
【特性：兵器精通、能量操控】
【死亡很简单，只要一瞬间。】
德珂朵是那条人鱼的名字，人身蛇尾的则是塞壬。没看到妖将，那……现在是先要和她们战斗吗？
“快些离开这里吧。”
率先开口的是德珂朵，在说话时她鱼尾一直拍打着水面，显得很不耐烦。
“妖将大人放过你，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同意让你走了，不想多事就速度离开吧！”
“不用多想什么，这不过是在偿还妖将大人欠下的人情。由于修复工作比想象中要麻烦得多，因此该有的补偿我们已经拿了。很感谢你为我们提供的研究资料，传说中英雄——赤色战神的信息资料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到手的。”
蛇尾摆动，塞壬已经转身向外“游去”。这个地方的水估计就是为了方便她们行动才有的吧？如果没有这些水的帮助，塞壬或许还好，德珂朵怕是会寸步难行。
“至于反抗军那边，你也不需要再担心什么。在你昏迷期间，我们就没再收到派出那些士兵的讯息。带队的三个精英指挥级士兵，火猴——汉努曼、甲虫兄弟——赫拉克勒斯、科瓦古斯的反应信号也消失了。换而言之，废城那边已经肃清了我们派出的人。”
“现在你没有了后顾之忧，而状态也基本恢复最佳了。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在这里纠缠太久，继续前进吧。大家都在等着今天这场闹剧的结束呢。”
闹剧吗？
真是的，你们这些家伙，雪儿也好、艾克斯也好、系统也罢，一个两个的……
活动着身体，检视着身体情况，杰洛向着大厅外走去。
“那么多谢照顾了，下次再见吧。”
没有那份实力，自己也没法说些什么。不管怎么样，就立场上来说，对方这样已经没有什么太多值得挑剔的地方了。
剩下的，就是去见见那个叫“艾克斯”的家伙了。
“大型系列任务《畅游阿卡狄亚》阶段二完成，开启阶段三。”
“简略评述：与贤将的战斗跳过，评价下降；与隐将的战斗胜利，评价上升；与斗将的战斗失败，评价下降；与斗将的战斗平局；与妖将的战斗略过，消耗隐藏人情一份，评价不变；最终得分：B。”
“任务阶段三：曲折嶙峋，终极挑战。”
“任务说明：坚定步伐，继续努力，鼓起你的勇气去面对最后的敌人吧！”
“任务要求：进入神殿，通过守卫者的考验，深入阿卡狄亚核心区。”
“奖励说明：将根据表现进行打分，奖励将于任务结束后统一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