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今夜无眠
“鬼老弟跑哪去了？”
丁万宝将话题转到牛连铎身上，石宝贵有点忧心忡忡，沉吟道：“这小子一心当胡子，好赖话说尽也不听，带着几个人上了大西山。”
“大西山？”丁万宝意外道：“离我近呀！”
望牛堡北河沟往西，荒野尽头就是大西山。在村里举目远望，能看到西面的一脉远山，瞅着不远，走起来得一天时间。
“跟县城比是近不少。”石宝贵说道：“说起来早在我太姥爷小时候，大西山就出胡子。人马比不过咱们的链甲山，年头却不短，俺姥姥当姑娘时才散伙。”
丁万宝颔首：“年头是挺长。”
他也略有耳闻，老丈人祖上差点被大西山土匪灭了满门，留下一脉香火成全了今天的他。
细算其中的因果，丁万宝倒得了大西山的利。可他不这么想，也不能这么想，根本不是人想的玩意！
“等回去，俺再跑趟大西山。”丁万宝转而一笑道：“这回妥了，吉安地界又多个天窑子。”（注；天窑子--山寨）
“哼，绺子点可不止他一个。”石清香不屑道：“二柱太傻，别人往村里猫，他偏往山上跑，殊不知枪打出头鸟。将来干大了，没准和链甲山一个下场。”
“哪那么容易？”石宝贵摇头说道：“链甲山当年纵横千里，是他能比的？没个四五十年可经营不起来。”
石清香嘀咕道：“折腾起来又怎样，还不是被官兵剿了。”
“别那么说。”丁万宝垂头道：“当年双喜哥若不是在省城杀了总督官的儿子，咱链甲山能遭灾？”
双喜是链甲山大当家铁马踏西风、马化龙的大儿子，名叫马城。这小子嘴损手狠，挺操蛋个人，他还有个油嘴滑舌的弟弟叫马亮，小名四喜，目前生死不明。
马城在省城妓院，因为个妓女与人口角，将对方骂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最后升级到械斗。当场将人家开膛破肚，马城也没逃掉，被赶到的官兵擒拿。
意想不到的是，被杀之人竟是总督官的二儿子。马城在刑房里还不知自己闯了弥天大祸，牛比拉轰的说自己是链甲山的少寨主，说什么他若掉一根毫毛，链甲山千百个弟兄跟你们玩命！
结果可想而知，马城当晚被斩首。传号的刚把少寨主犯事被抓的消息传回链甲山，后屁股官兵就来了！
这一战，链甲山两千多口人死的死、伤的伤，只逃出百来人。大当家马化龙因为儿子招来如此大难，悲愤填膺、一心求死，在官军里杀了三进三出，最终命丧在枪下。
至此，链甲山彻底散了……
“大哥为链甲山呕心沥血，风里来、雪里去，忙碌大半辈子建起基业。”石宝贵神色黯然，叹道：“想不到两代人的心血，竟败在儿子身上……唉！”
石宝贵已心灰意冷，当年的豪情壮志随着死去的弟兄早已不复存在，“链甲山倒了，绿林道上也没了规矩。”
丁万宝与石清香互相看了看，也各自摇头不语。
当年链甲山，那是插在西北五县的一杆大旗，方圆数百里的胡子为其马首是瞻。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胡子有胡子的律令。五不准、七不抢、八不夺，江湖十八条例，入绺门三十六誓，都不是白立的。
当家人得管好手下兄弟，哪个绺子犯了众怒，链甲山绝不容你！两个绺子若是有了摩擦，到链甲山找大当家评理，踏西风不偏不倚最公道，一句话，让你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如今倒好，是个玩意都敢出来得瑟，干坏事儿的都说自己是胡子。
有些人猫在偏远农村，年景好就乐呵一年，年景不好，村子里爷们就出来干一买卖。做的都是大案子，一个买卖吃一年。
更操蛋的是有些人实力雄厚，却是窝里横。霸着整个镇子，不管你是财主还是大户，收了庄家就得孝敬！哪怕沾亲带故也不能少给一个子，专吃窝边草还认钱不认人。
还有一些三五七人拉帮结伙、四处流窜，连个正经家伙都没有，拎个木棒子就干，俗称‘棒子手’。这里面啥人都有，偷、抢、奸、盗啥都做，还自称是胡子。
至于那些上山的胡子也没了规矩，欺善怕恶胡作非为，落哪嘎哪嘎倒霉。
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丁万宝扯开话题：“二伯别想这些闹心事，侄儿给你讲点有意思的。”
他把自己抓大鱼和烧人家猪圈的事儿，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石家父女乐呵一点，飞虎子还是一点没变，和小时候一样淘，还总做缺德事儿。
气氛好了，酒喝得也快。
丁万宝陪着二大爷喝了不少酒，一直到天黑才酒欢人散。
石家父女住的是三间土房，晚上通常是石清香自己一人住，他爹多睡在前院大车店，便于照看。
石宝贵没想什么男女不方便，在他眼里，俩孩子都像自个亲生的一样。所以将丁万宝安排在他的这间东屋住，与女儿的西屋只隔一间外屋。
丁万宝也没多想，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躺下半天还是没睡着。
他没去想西屋睡个大美人，而是因为酒桌上的话让他想到一个问题。当年风头无二的链甲山，咋就那么容易被官府灭了？不但被堵住前山，官兵还从后山摸了山来，会不会是……出了内奸？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人也越精神。
他知道，自己能想到的二大爷肯定也能想到，甚至自己去年死的老爹也能知道。
为何没听他们提过？难道他们不想查出内鬼给兄弟报仇？
脑袋有点懵，干脆不再去想。老的都不提，小的着啥急？该干啥干啥，将来事情没准会自然浮出水面。
夜色深沉，丁万宝安下心打算好好睡觉，可有人却不答应……
“飞虎子，睡着没？”石清香的声音从西屋传了过来。
别看隔了两道门，声音听得贼清楚，大夏天谁也没插门睡觉。
“没呢！”
丁万宝就知道，这丫头半夜准得闹腾自己，果然，还没到三更就来了。
“过来陪姐说会话！”
“就这么说吧，能听着。”
“让你过来听见没？非等姐过去掏你好是不？”
“俺都脱了。”
“光屁股过来！”石清香语气不容反驳。
丁万宝对这姐真没辙，打小就这么霸道，一点理不讲。
没办法，爬起来在炕上寻摸裤子，刚摸到裤脚对面又下道旨意：“别穿了，就这么过来。”
‘丫头耳朵还挺灵，你大姑娘都不怕，俺这正经爷们还怕个球？就这么去！’
他也放开了，趿拉着鞋子，穿条短裤大摇大摆来到了西屋。
进到西屋，一缕淡香扑鼻，乌漆麻黑的也瞧不清周围的摆件。
丁万宝只知道炕在北边，他就冲炕上笑道：“嘿嘿，姐，俺来了。”
“上炕！”
“上就上！”
他摸着炕沿爬了上去，还很自觉的躺在石清香身边，“给俺点枕头。”
“这还像个样。”石清香让出一半枕头给他，又说道：“俺俩光屁股都在一被窝睡过，有啥不好意思，你小鸡子我还揪过呢！”
“姐啊，你可别说啦！”丁万宝尴尬道：“那时候小，现在咱俩都长熟了。”
“长熟了咋地？啥时候我都敢搂。”石清香侧身还真搂了上来！
丁万宝被搂得六神无主，连说道：“太热，可别搂出火来！”
“咯咯，搂出火就让它烧着。”石清香娇笑道：“你那块地长熟了，姐姐这都快罢园了也没见来个人儿，拿你尝尝滋味怎么啦？”
“挺大姑娘咋就不知道害臊？”丁万宝嘴说着，身体已经起了反应。
香丫姐可不是白叫的，石清香身上有股天生的香味，幽兰沁心，肌肤凝脂如玉光滑，哪个男人能受得住？最要命的是那条修长的**，正搭在他的腰胯间，如何能不起反应？
石清香还有点懵懂，疑惑道：“这么会咋变硬了捏？”
哎，姑娘打小没娘是不行，这玩意还用问？
丁万宝有点窘迫，嘴上却挺犟：“俺都说熟了熟了，你还偏往这嘎燎骚，整的蹬蹬硬，多难受！”
石清香在店里听到过那些车老杆子唠黄嗑，多少也明白意思，此时她脸也是羞红一片。
好在黑灯瞎火谁也瞅不见谁，石清香也来了犟劲，撅嘴道：“不还是小前儿的鸡子，咋就碰不得？我偏碰。”
“啊！别……”
石清香手比嘴快，丁万宝拦都来不及！话说一半，下面就被握住，人也傻愣住了。
“这就是你们男人干坏事的家伙？”
石清香搁着短裤握紧他要命的地方，不时拧一下、转一下、还掰一下，把丁万宝命根子差点拧下来。
“哎呀呀，快放手，放手！”
丁万宝又糗、又疼、又害臊，废了好大劲才把下面的手拽开，被弄得苦不堪言。这世上能让他害臊的人，恐怕真只有这一个香丫姐。
“姐啊，咱可别这么玩了，真要玩出火被二伯知道可咋整？”
丁万宝已经在求饶，对香丫姐可不敢抱有非分之想，太熟、也太邪乎！
看到他的囧样，石清香脸倒不红了，还大大方方的逗弄他：“要是姐姐想呢？”
“胡闹，你不嫁人啦？”
“对啊，俺不嫁人，早说过的。”
丁万宝无奈：“好了，咱俩好好说会话。”
“行，不过……”石清香狡笑道：“我得再摸一下。”
草，还要来？我长个鸡子容易么？上次差点掰掉，再来次非得废掉不可。
“不行！”丁万宝断然拒绝：“你丫的手狠，照这么整丁家就绝后了，绝对不行。”
“这回我轻点，伸里面摸。”石清香无论放在哪个年代，都绝对算是异类。
啥玩意？还要到里面摸？那更不行！
丁万宝再次求饶：“姐啊，你就矜持点能死啊？给兄弟留点脸面。”
“摸一下你能死啊？姐要是有男人还摸你这破玩意？”
石清香的手就是比嘴快，没等说完手就伸了过去，贴着肚皮插进了短裤内，还挺熟练地握上那家伙。
这次她没有使劲，而是从上到下轻轻摩挲，仿佛在用手勾勒它的形状。
丁万宝不说话了，石清香也专注于手中的动作。黑暗中，只听到两人的呼吸愈来愈重。
呼呼的喘息声，咕噜的吞咽声，温度逐渐炽热……
石清香感觉手中之物，忽然多了点滑滑的湿意，自己的两腿间也多了点温润。
黑暗中，两双眼睛明亮相对，大眼睛灵动轻眨，小眼睛呆若木鸡。
丁万宝感受着身下的抚弄，呼吸着淡淡幽香，贴服着细腻肌肤，渐渐沉醉下去。
忽然他翻转身体，将石清香压在身下，胸腹相贴、胯股向对、四腿相缠，喘息、喘息、愈加粗重的喘息。
依然没人说话，只是四唇相碰相碰在一起，
呜、呜……
两人身上的遮羞布布不知何时被扯落，黑暗中肉色交缠。
石清香心里很复杂，渴望、羞怯与畏惧相互纠结，口中禁不住发出嘤咛。
“香姐。”
丁万宝轻唤一声，在对方咬着嘴唇轻轻点头之后，挺身而进……
石清香微微张开嘴，轻啊出声，似乎有点疼，又似乎有点酸麻的****。
随着一声娇喊，终于打破所有屏障，路途逐步畅通，石清香的眉头也随之舒展……
两个身体在喘息与呻吟声中寻找对方的规律，逐渐形成一种默契。
啪、啪、啪……
今夜，必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