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都舍不得
她盯着天空一眨不眨的，似乎是想从那里找到心中的答案，张晔也很担心，她一眨眼间眼泪就会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就像是在厕所里的时候，张晔不小心提起罗肖子，蕊儿突然情绪失控，泪洒满面，担心得张晔以为自己已经中了剧毒呢！还好到最后也只是虚惊一场，否则他哪有机会发现蕊儿的心里竟然有着普通少女都会有的愁思。
“你先别那么悲观，等我们搞定这边的事就回北京去，而你爷爷搞定完他的事情就会来接你走了，你先别伤心，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了。”罗肖子扔下蕊儿已经半年多了，无论去做什么事情，再棘手也该回来了。等他回来后就会带着蕊儿离开了，其实他真的不该担心蕊儿会一直缠着他才对，她那么爱她爷爷，到最后还是会跟她爷爷一起离开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可能会更伤心了。”蕊儿转头去看张晔，眸光一动不动，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张晔还来不及问她为什么，她定定地盯着张晔，“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跟着我和爷爷走好不好？我想跟爷爷走，但我会舍不得你，就好像现在一样……”
“现在？”天哪，亏她想得出来，让张晔跟着她和罗肖子那个老不死的走，那不是代表着张晔要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越来越成熟，却再想也不能碰，继续打着光棍吗？这对张晔而言，是何其残忍的一件事情啊？张晔简直就无法想象，他假装自己没听见，好奇起蕊儿最后说的那句话。其实他是真的好奇，因为蕊儿后面的那句话含着其他意思。
“是的，两位姐姐都希望我跟她们走，她们会陪我去找爷爷，但是要我丢下你，我实在做不到……”蕊儿低下头去，眉眼间皆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张晔也终于明白了，原来徐小晴一直那么针对他，是希望蕊儿离开他，跟着她一起走啊？早说啊！早说张晔一定竭力地配合她，让她把蕊儿带走，何必非得弄毒杀人非得那么残忍的手段呢？
“其实我很明白你的心情，我也总算是明白你小晴姐怎么看我都不顺眼的心情了！我想她们是对的，你们一起去找你爷爷是对的，既然是对的事情，那我就绝对不会反对的！你还是跟她们走吧！只要在你们走之前，你问你小晴姐要了霍尔草的解药来帮我完成这里的任务，我也就能顺利回北京了。”张晔眼底闪过一丝邪恶的笑，只要陈国东的病好了，那他不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蕊儿突然用力地抓住他的胳膊，迫使他回过神来对上蕊儿那双如水如雾的眼眸，听她信誓旦旦地说：“爷爷我一定会去找的，解药我也一定会给你拿回来的，你也一定能顺利回到北京的，但是前提之下是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听明白了吗？”
这话似乎暗含着某种意思，尖锐地穿透张晔正常的思维，让他整副表情看起来都有些痴傻：“我明白了！只是我真的不想让你为难啊！让你为我做那么多事，真的是太为难你了，我怎么过意得去……”张晔边想边说，话语迟钝，声音沙哑，跟个才学会说话的小孩没什么两样。他不太能明白蕊儿这些说得跟发誓一样的话真的能一起兑现吗？她自己应该明白是不能的，可是她还是那么说，不会是在心里想着让张晔陪她一起去找罗肖子吗？张晔听见自己的心因惊恐而发出的颤抖声。
蕊儿皱了下眉，然后很快舒展开：“不为难我，你也不用觉得过意不去。只要……只要在你的心里把我也看得那么重要就行了，那么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再难的事情，我也做得到。”“我……”张晔还没从满是惊恐的颤抖声的内心里平复出来，又被蕊儿直勾勾地盯着要答案，心情不慎复杂啊！
“好了，你也不用劝我了！”蕊儿收回目光，阻止张晔堵在喉间的话，“我等会儿就去告诉她们我要跟你走，让她们死了那条心，赶快把解药交出来。”“好！”张晔一听蕊儿说去问徐小晴要解药当即就拍手叫好，这是非之地多待无益，能尽快离开他是求之不得呢！
“只不过我担心小晴姐她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你也知道她那个人性情古怪，处事决绝不留余地，如果我直接跟她摊牌，她一定死也不肯给你解药……”蕊儿突然冷静下来，皱紧眉头，面上是挥之不去的担忧。其实这点也是张晔最担心的，早上在旅馆的时候他就亲眼所见了，徐小晴一点面子都不给蕊儿，就连梁小柔她都说些有意让其难堪的话，想给她来硬的显然是行不通的。
张晔点点头，眼珠骨碌碌地转着：“那么……既然明的不行，我们来暗的！”“暗的？怎么个暗法？”蕊儿顿时来了兴趣，凑过来冲张晔眨巴着眼睛，看来这两姐妹的性情真相同，都喜欢暗的，不过这也正合张晔的心意，他的暗法要是没有蕊儿怎么能行呢？
“蕊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和我回北京？为了能跟我回北京你可以欺骗你姐姐，偷你姐姐的东西呢？”张晔对上蕊儿的眼睛，等待确定地问。蕊儿脸色一讶，失声叫起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偷小晴姐的解药啊？可是……”蕊儿一脸的为难，使得她的两颊通红。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为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再想其他方法也行。”虽然心里是有点小失望，觉得蕊儿始终是比较在乎她姐姐，可是张晔不是个喜欢难为别人的人。那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情，真的要难为也是该难为自己。只是说来容易，如果真的让他去给徐小晴道歉，接受她的折磨，这事情还真的是有点难度。
张晔叹着气转身，蕊儿急忙冲上前来拉住他：“不是的，我不是觉得为难，我愿意为你去去偷解药，可是我完全不认识解药呀！”徐小晴精于用毒，身上所带的毒药解药不计其数，蕊儿曾经就亲眼目睹过她有个黑色的大箱子里全装满了各种颜色的小瓶子，蕊儿当时就惊讶地问她，“小晴姐，这些全部都是你研制出来的毒药和解药？”徐小晴听后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这些哪能算全部啊？只是我的部分宝贝而已！”
蕊儿将回想起来的告诉张晔，果然见到张晔瞪大了眼睛：“一大箱子还只是部分的啊？那是大部分的还是小部分的啊？我的妈呀，你知不知道她的箱子都放在什么地方？”“知道！她的床底下有个暗格，里面就放了一个黑色的箱子，至于她其他的药放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蕊儿点了下头，很快地摇头，期间一直打量着张晔的神色，在心里思忖了下，重新抬起眼来看着张晔试探性地问，“要不，你还是跟小晴姐道个歉吧！毕竟你那天当着大家的面打她，又说那么难听的话，真的很过分。你早上还弄脏了她的衣服，我回来时去看她，发现她眼眶红红的……”蕊儿的声音越来越小，感受到张晔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后，把头埋得更低了，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要我给她道歉也不是不行，男人该有的风度，我还是有的。只不过……”张晔也不是真的很想蕊儿为难，也知道女人都是爱面子的，如果给她打几下，骂几声挽回些面子就算了的，张晔也是很乐意配合的。不过对方如果是徐小晴，张晔陷入了矛盾中。“只不过什么？”一听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蕊儿立刻两眼发光。她是可以为了张晔去听小晴姐的药，但是这样一来她们两姐妹的关系就再无修复的可能了，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只不过我发现你小晴姐她最近心情很差啊！她是不是……被人甩了？”张晔小心地问，蕊儿的脸瞬间发红，“什么被人甩了啊？那是失恋好不好？你说话真难听，要是这话被她听见，你就死定了知不知道啊？”“她真的失恋啦？”张晔连连点头却是一脸的惊讶，那个毒女前几天不是还想尽办法地保护她的心上人吗？怎么突然就失恋了？不，准确地说是怎么就被人甩了？看她那副凶神恶煞地倒霉相完全不可能是主动甩人的类型啊！
“是啊！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蕊儿白了张晔一眼，为自己的姐姐说好话，“现代人不都是挺开明的吗？合则聚不合则散吗？小晴姐失恋又不是什么特大新闻，你用得着这个样子吗？”“小晴姐失恋当然算是特大新闻啦！”张晔随口答了句，一脸乐滋滋的样子，很快就在蕊儿杀死人的目光中快速收了回去，“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别发现失恋对小晴姐的打击很大吗？在她还没失恋之前怎么会动不动地就毒死人？动不动地就骂你和小柔姐啊？”
蕊儿回想了下，非常赞同地点着头：“小晴姐她以前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的，她总算扮作外表甜美温柔的样子，我猜她的男朋友喜欢那种类型。为了不把自己喜欢毒物的嗜好暴露出来，她还坚决不在其他人面前承认我和她的关系呢，不过在私下里她是最亲我和小柔姐的，根本就不该是今天早晨的这个模样……等等，你问这个做什么？和你要不要给小晴姐道歉有关系吗？”蕊儿突然想到什么，神色一顿，快速将话题拉到正轨，盯着张晔的眼睛里带有警惕。
“当然有关系啊！不然你以为我没事打听你们姐妹间的私事做什么吗？我只不过是觉得在这种时候，我去跟小晴姐道歉，怕是说破嘴皮，她也听不进去。如果她那嗜好来了，拿我做实验研究新药，那我岂不是小命难保了？你也不想你男朋友死在你面前吧？”张晔观察到蕊儿的脸色逐渐变差，最后冲张晔用力地点着头，果然蕊儿还是很在乎他的。张晔忍不住笑接着说，“所以我们应该准备两种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