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黑白对答题

“接下来呢？你要怎么做？”花末嘴唇不动，问身旁的萝蔓·谢尔。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萝蔓无语，偏头眨了眨眼：“你才是我的保护者不是么？”

“非常抱歉的阐明一件事情。”花末耸肩：“我是妖主夜辉的守护者，我的立场必须跟大人保持一致，而现在的情况是……”

“便宜了音巳了呢。”萝蔓轻笑，手指缓慢的抚摸了下腰间的宝石，猫一样狡黠的眼神直直盯向被禁锢在半空的少女。

“花末。”夜辉墨黑色的长发划过一道弧线，头都没有回。

“是。”花末在心底叹了口气，缓缓飞上半空，招手想要将蔷薇爱丽丝幻化的银色琴弦召唤回来。

“等等。”萝蔓清越的声音响起，制止了花末的行动：“要我交出秘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也不做亏本的买卖呢。”

“条件。”夜辉顿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

花末的心不由得吊了起来，妖主夜辉可是最讨厌别人跟他提条件的，那微眯的眸子闪烁着的是毫不掩饰的杀机。

“放了君颜。”萝蔓顿了下，缓声道出。

“君颜？”花末不解，听起来应该是个人，难道是被夜辉关着的某个人？

却见夜辉眼神诡异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萝蔓，露出讥讽的笑容：“怎么，你也是爱上了那个妖怪？”

“别误会。”萝蔓将大风吹挂起的长发掖在耳后，露出微笑：“我只是代一个朋友讨回所有物罢了。”

“你认识莫离？”夜辉饶有兴致的眯了眯眼睛，微微勾起唇瓣，伸出手掌微微一抓，巧妙地气流直接将萝蔓腰间的宝石抓在了手里。

颠了颠珠圆玉润的碧色宝石，夜辉恢复了面瘫脸：“成交。”

花末将银色琴弦收了回来，看着夜辉将宝石秘钥像个玩具一样，丢给了刚刚被自己松绑了的音巳，默默地抽搐了下嘴角。

“我陪萝蔓回妖域吧，这里也不需要我了。”花末默了半晌，抬头看向半空中停立的夜辉。

夜辉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花末突然的话语，偏头看她：“你要回去？”

“是，这里不需要我了。”花末绝口不提一开始被夜辉派来帮助萝蔓，最后又亲自现身抢了萝蔓的秘钥给音巳，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被指使来指使去的委屈，只是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也好。”夜辉抿了抿唇，突然就觉得见到音巳的喜悦被冲淡了些。

花末拉了萝蔓就走，一直守护在萝蔓身边的姬夭没有丝毫犹豫的跟了上去。

“萝蔓，你以后叫藤萝吧。”夜辉的声音远远传来。

萝蔓脚步一顿，随机应道：“藤萝知道了，大人。”

花末只有沉默，不知道那个言吾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值得萝蔓放弃自己的姓氏和自由，跟随妖主夜辉，并且交出了秘钥。

“不解么？”藤萝笑笑，看向面无表情的花末。

花末继续面瘫瞅着藤萝，那眼神就是在说，我这张脸哪里看出来不解了。

“你呢？”藤萝没被那面瘫脸吓到，反而自说自话的接了下去：“他让你来帮我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什么？”

“他让我保护你的安全，不能让秘钥被别人拿走。”花末如实回答。

“所以说呢，你只要保护我到他出现，然后把秘钥拿走送给那个音巳就成了，是这样吧？”藤萝扬起笑，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娇柔的靠在姬夭的怀里：“花末，我真为你感到不值得呢。”

“你说多了。”花末抿了抿唇，银白色的短发翻卷着露出苍白的容颜，依旧是如冰霜一般的冷凝。

“何必一直骗自己呢，以你的能力，在哪里混不好。”藤萝嘻嘻笑了下，离开了法家族，反而显得更加开朗。

“你跟谁不好，偏选了妖主。”花末罕见的反唇相讥，再不开口。

“啧啧，别怒啊。”藤萝摇了摇头失笑，赖在姬夭怀里：“我待在法家族也是个傀儡，没有权利继承家族，却还要被卷入这无休止的争斗，我倦了。”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花末顿了半晌才回到。

“真是冷漠呢。”藤萝再次缩了缩自己的身子：“君颜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的所有物哦，当年是我欠了朋友太多，如今只有用自由来回报咯。”

“恩情用自由换？”花末嗤笑：“因为觉得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理所当然，所以就心安理得忽视了身边的人么？”

“你说话还真是直接呢……”藤萝怔了片刻，偏过头去看看笑容一如既往的姬夭：“或许是因为我知道，姬夭不会离开我吧。”

“人总是会去忽略或者伤害，那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或许就是笃定，那个人永远不会离开，不是么？”

花末别开眼神，看向身后轰然作响的法家族驻地。

如一朵莲花一样盛开的主府，地下的建筑因为有了秘钥而上升到了地面，露出了气势恢弘的原貌，闪烁着赤红色光泽的法杖藏在最深处，因为重建天光而发出清亮的颤音。

或许这次是你错了，夜辉，我不是那个能一直在你身边的人。

我是会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