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今晚留下陪我
“这么说，倪总也规定，客户不能请你到外面庆祝了？”我坐到陈碧芸对面的椅子，跟碧芸说，碧芸幸灾乐祸，笑着点了点头，“不怕，我请你不就行了？”她说。
“我不好意思嘛。”我继续说：“这样吧，做完这单，我请你到潮州旅游怎么样？”
碧芸睁着晶圆璀璨的眼睛，仰头看着我。但还是不动声色，低声磁性地说：“500年前，陈三跟俺是一家，老家就是陈三故里梧宅村。”
“嘿嘿，原来你还是陈三的后代，陈小姐，我倒是没联起来想，但黄五娘就在俺家隔壁，在楼上都可以望见黄五娘家的花园，现在是旅游景点了。”我很得意，大声说着。
碧芸看我得意的样子，翘起嘴巴，一脸娇嗔。
我压低声音继续说：“怎么啦？我不姓黄，不然，黄五娘肯定托梦给我，叫我演反串的陈三五娘，元宵夜带个Q州美女私奔我家。”
碧芸仰头抬眸，“你想？真的？”她眉眼微微一笑，绽放出一股独特的神彩。“好了，不跟你说笑，等我，我进写花房交代一下，他们在里面了。”碧芸说着挺直腰杆，嘴角划开一抹灿烂的微笑。
“噢，对了，你刚才说的小崔呢？”我问。
碧芸指了指后面的门，进了写花房。
走进办公室室后面的门，哇，原来这里是装修讲究的会客厅，高档的皮沙发，红木大茶几，陶瓷大井冈，以前以为是倪总的办公室，但倪总经常没在厂里，偶尔见过有人进去而已，难怪外面没有沙发这些摆设。
我叫了一声：“小崔，”会客厅里面黑漆漆，静悄悄，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赶紧走了出来，到外面也看不到小崔的摩托车，这么说来，碧芸只是为了帮我解围，但说小崔在会客厅就是在忽悠我了，回到碧芸的办公桌，找到她的摩托车钥匙，准备骑她的车到别的工厂看看，一看钥匙没有保险锁，不知道她的摩托车是那一辆，没办法只能等她出来。
不知不觉，我来到花圃前，闻到晚风吹来的花香。
算了，先打个电话给清秀吧，我按了清秀的手机，嘟嘟几声以后，我听见清秀接了，就抢先说：“喂，在那里啊。”
“在外面的街心广场哩，”清秀说。
“怎么在那里啊，想谁啊？”我开玩笑说。
“嗯！想了好多。”清秀说。
我问：“富贵熊那套鞋标什么时候好？这两天我在外面，好了帮我直接寄到鞋厂，不要开票，不要用宏天的便签。地址我发给你。”
“好的，明白。”清秀回答得很干脆。
“伟兄，走吧！我载你去兜风，”突然身后传出一阵银铃般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好磁性的声音！非陈碧芸莫属了。
我赶紧和清秀说：“拜托了，拜拜！”就挂了电话。
我转过身，碧芸笑意盈盈站在我跟前，高跟鞋的她都和我差不多高了，我从没这么近和陈小姐照面，不得不羡慕Q州的好山好水，哺育了亭亭玉立，好皮肤、好声音、好脸色的陈碧芸。
微风吹动着她的秀发，有点醉人的香气，只见碧芸用手理了一刘海，低声说：“伟兄，在和谁打电话呢？被我吓到了？对不起了，我载你去兜风陪不是吧？”
她完全不知道，我已经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只能用沉默表示一个意思，然后才说：“你载我那有不要的可能。”不过，我心里知道，她肯定隐藏有什么秘密。
真是“一路香气一路花，路人不醉我自醉。”她秀美的长发都飘到我脸上了，坐她的摩托车，我确实感到路人都是有眼光的。
碧芸的摩托车带开到工业园附近的一个小镇，来到一个庄园模样的地方，沿着庄园的围墙外面的小路开。
我一眼望去，里面灯光通明，距我们近的汽车灯都是朝上照着，显然都是在开上坡路，距离远点的车灯，就各个方向都有，里面的路肯定高低错落蜿蜒曲折，光的层次分明，立体；摩托车开始进入下坡路，如没拉紧后拉手整个人都会靠到陈小姐背上了，陈小姐好象没有顾及什么，还是开得很快，这让我多少有点分心。
不一会，她终于放慢了速度，对我说：“右弯过去就到了，我带你来开房，身份证有带吗？”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当然说：“有的。”
她又说：“没有用我的也可以，”我就当没说了，向右转弯，我一看，好气派的大门亭啊，几根圆的大理石的大柱子把什么都比小了，门内的巨石雕着几个大字“麒麟山庄！”一看碧芸来了，保安开闸放行，摩托车开始上坡，不知为什么，我都差点掉下摩托车了，来这里开房？难道倪总帮我出房钱？我都不敢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摩托车开进一道木门，停在一幢有屋顶的三层楼边。
碧芸对我笑笑说：“小颜，走吧，倪总叫我载你来的。”
我一听，确实有点情绪，有点意外，就故意瞪着她看了又看，怪她刚才作弄我，碧芸还是笑，我也就忍不住跟着她笑。陈小姐走在前面带我进去，高跟鞋在铺大理石的地面嘀哒响，我看着碧芸的背影，余香未尽，进了大厅，上了二楼，碧芸招呼我坐到一套深色玫瑰红的皮沙发上，倒了一杯芒果汁给我。
我看了看窗外，这里应该是海景别墅，落地的大玻璃都能看到平坦的海面，白天看一定很美。
“倪总呢？”我轻声问碧芸。
碧芸坐到木地板的地毯上，双手撑在茶几，托着下巴，看着我，微笑着：“还没来，坐一下嘛，急干嘛？”白皙的脸蛋，声音还是清悦，眼睛明亮，活泼水灵，她看着我说话的神情，犹如冬天的阳光般舒服，让我不忍心急于说生意上的事情。
所以，我说：“今晚就听你安排，最后十分钟给我就好。”
碧芸显得很无奈说：“本来倪总应该到的，可能路上塞车，”又凑到我眼前问，轻柔问：“你为什么只要最后十分钟？”
我神秘兮兮，买关子：“你不知，十分钟我就可以出许多道难题难倒你。”
“呵呵，这么自信？看我晚上如何收拾你。”陈小姐嬉皮笑脸说。
“嘿嘿！大不了你不送我回去，我求之不得呢，我在这沙发就可以过夜的。”我头靠着沙发，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悠然说。
“你想得美，你以为这里是荒野废墟？没人管？”碧芸骄怨道。
“谁在管啊？你？”我禁不住问。
“你信不信？我一走，不一会就有人来清理。”
“是吗？我有点不相信，”但实际上心已开始虚了，这么大的别墅区，不可能没人管的，不相信只是激将法，但这样的管理方式也不对啊。
“这里又不是什么公共会所，谁来清理？”我不禁脱口而出。
陈小姐若有所思，咬着嘴唇，然后说：“你还不知道这是倪总开的别墅山庄？我都忘记告诉你了，不好意思，这里是麒麟山庄海景别墅，可以租为临时会所、可以买卖、也可以开旅馆房，管理电脑化了。”
我足足楞了一会儿，才转过神来。
“我路上提示你好多次啊，是你少这条筋而已，嘻嘻。”陈小姐笑得陶醉甜美。
我白了陈小姐一眼，说：“我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其实倪总有时也住这里。”说曹操，曹操就到，提包一阵小震动，有电话了，碧芸翻开盖子，小声自言自语说：“怎么是倪总的？”她有点意外，这个时候打电话？
碧芸接了电话好一会儿，就喉头哽咽了，从头到尾只说了三个字：“嗯”、“好”、“在”，心窒息得紧，脸色越来越差。眼眶都红了。最后，她闭上眼眸子，眼泪淌过脸颊。
她把电话递给我，哽咽着：“倪总……要跟你说。”
我接着说话：“倪总，你好。”
倪总就急切的跟我说个不停。原来他临时有急事需回台湾，布标厂由碧芸全权负责，要我跟碧芸洽谈就好，其实以前就大部分这样了，只是碧芸许多事都主动请示倪总而已，我这次单就由碧芸说了算了。
看得出，碧芸变得闷闷不乐了，我隐约感觉到碧芸心情好像很沉重，空气寂静得有点可怕，甚至连碧芸心的跳动都可以感觉得到，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乱了头绪，沉默了一会，碧芸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有点颤不成声说：“伟兄，我突然觉得好害怕呀，今晚留下陪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