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匪夷所思如梦
车窗透进一股新鲜空气，质量一流，湛蓝的天空衬托着朵朵白云，早晨的阳光温柔，白云舒畅，这美景格外吸引车上醒来的人们，他们都探头张望。我回来了，美丽的家乡我的家。
客厅堆着一天3万元的货，这些是昨天晚上来的，今天需要送工艺厂程总的货。每一天，货运师傅都会帮我拿货到家，我出门的情况下就叫小红帮忙看一下，隔天又让货运师傅把这些货送出去。这一单，离完成还有十天左右。比起棉布，一下子就可以有十汽车那么多，真是天差地别。
生意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一般的生意是没有我这样的利润的，除非是非法行当，当然这些也是存在的。
有短信来了，我一看，是我背着上床的那个甜美睡相的女孩的：“你不帮人家脱衣，就让人家上大床睡，睡灰尘。”
挺含蓄的，我僵住了，被这突如其来的坦荡弄得目瞪口呆，坐到沙发回她：“一路上，我一直都在做自我批评，看你甜甜的睡像，我怎么还不冲动，我错了，惜过了一次机会……不过话说回来，你给100次这样的机会，我都会错过。”
她回道：“嗯，我记着，你是正人君子。我喜欢！是你不要的，别怪我就好。图看到了，好好的时间浪费在画图上？要做实物试验。”
我没有再回碧芸。
打了电话给小红：“嗨！我又回来了。不是老地方……”电话那边的小红也问：“老地方？嘻嘻……”笑了。
“我在家了，给我买早点来吃好吗？”我说。
不一会，小红买了早点来了，笑意盈盈，我刚好洗了澡在吹头发，准备睡几个小时，再去程总厂交样品料。见小红来了，就吃了再去睡。
我和小红边吃边谈。
小红看了我说：“感觉你瘦了点，两天没睡？”
“嗯，一路颠簸，马不停蹄。”我很夸张。
“怎么样，棉布？”小红把一绺头发抿回耳后问。
“有，找到了，幸好有倪总的外甥女带我去。”我不称碧芸。
“漂亮吗？”小红随便问问的模样，面无表情。
“漂亮、阳光。”我轻描淡写。
“呵呵，你的艳福不浅，遇到的都是美女？”小红挖苦笑道。
我傻笑说：“更不可思议的事还多着呢，我不但有艳福，还有财神。我稀里糊涂做了人家的儿子，我和她外甥女现在是兄妹。没有这样的财神，棉布我怎么做得了？几百万的。”
“嗯……”她回应道，不置可否，她在想什么？我努力保持面无表情，透过眼角，我偷偷瞥了几眼小红。她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但是很难看清。“你这两天就做了这么多事？以后不是要改口称倪总叫‘舅舅’了？”小红半信半疑，试探的口吻。
我起身拿了汤勺，再舀了一碗吃，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被小红说得有点尴尬：“你想到那里去了，都是巧合，我不会改口的。”我用力摇摇脑袋。
小红把手中的碗放在饭桌上，转身按了开水壶的开关，不一会就递给我一大杯茶，早餐红茶，我最喜欢的那种，然后又坐下来，近距离看着我，感觉她有一点危机感。
我把长腿交叠，坐着，若无其事吃着，这点让她有点嫉妒。“然后呢？”显然，小红迫切想知道得更多，迫不及待。
“这是我最喜欢的早茶。”我感觉刚才说得太超前，太突然，改用平静的语气说。
“知道，”她微微皱起眉头，感觉我在打岔。
“然后呢？”她提醒我道。
我把杯里的小茶包拉浮沉几下，看着杯子里的茶色在变浓。
她的头歪向一侧，望着我：“想什么呢？”她不是好奇。
“我在想，怎么告诉你。我是不是跟你提过一件事，我有一个大学生网友‘紫云’。现在的大学生真的很开放这话题？”
“嗯，你是说过，多年以前了。”老婆极力回忆着。
“那个大学生，就是倪总的外甥女。”在小红面前，我干脆丢掉猜测。
“这怎么可能，你别骗我。”小红的眼睛盯着我，觉得我是在撒谎，这气氛太令我不安了，
我不能移开眼睛，只能硬着头皮和小红对视：“我也认为不可能，可是怎么解释……”我突然觉得语塞，解释什么？解释碧芸怎么会爱上我？解释她家人怎么会放任她的感情？解释她妈妈怎么会听碧芸的？这怎么能问女朋友，要小红解释？
“解释什么？”小红紧追不放。我有些慌乱地放开交叠的双脚，发现自己在不自觉地眨眼睛，我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跳。我注意到小红正望着我，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托着下巴。
“我想，她肯定知道是我，但不说出来，只是把我当成为老朋友那样支持我，帮我，所以，她要她妈妈认我做干儿子，才有理由帮我做生意。”我又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咦，匪夷所思，比梦还梦。”小红晃着脑袋，很凌乱的样子，她把头发抿回耳后。
“她知道是我，不认我，不点破才好，跟我一样，认了就都尴尬，你说是不是？”
“这倒也是，但是……”小红欲言又止。
“另外，倪总还要我做他们厂的收单员，保证他们厂单量，倪总想聘请我做他们的收单员，你觉得怎样？”我问。
“他的条件是什么？如果以后客户都让他们知道了，得不偿失。”小红挺会为我着想，聪明。
“也没什么条件，就是保证所有机台都有单做，以现在给我的价格算。”我嘟噜嘟噜说。
“这样听起来，好像让我做他的儿媳妇一样，有这么好的老总，你做他儿子了？”小红明显不相信我的谎言。
“哎，你有所不知，提花机最重要的是织造速度，速度就是金钱，不断线是保证速度的一个可控因素，不断单是保证不断线的起码条件。”我是行家，如数家珍说。
“怎么回事？不懂，你说得我一头雾水。”小红晃晃头，急得蹂捏着我的手臂，我抽回自己的手。
“150D的纱，很细，都要经过限位金属环，如果限位金属环没有时刻摩擦，就不够光滑，纱就容易断，纱一断就自动停机，接线需要时间，织物也有跳线，成为次品。要是一台机器一天断十次线，这台机就没钱赚了。”我说得滚瓜烂熟，简直就是专家。
“噢，原来如此！没想到你这个小生意还这么深奥！”小红懂得了许多知识，自然满心欢喜，**头都甜美亲热。“谁告诉你这些的？倪总？老总不会傻到告诉你这些吧？”
“没有人告诉我这些，是我自己摸索的。”我说得很自得。“不然，你翘翘的发梢，就会经常触到我的眼睛。”
“哦，我从没摸索？但这也不是理由啊，他本来就有一大把客户，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小红很精灵，好像闻到了不一样的香水味。
“其实我也觉得怪怪的，”我以退为进。“但倪总说得也有理由，就是我们都是非服装单，可以兼顾填充他们的淡旺季。”我撒了个弥天大谎。
“嗯，这倒也是。”小红打起哈吹了。“然后呢？”她还是穷追猛打。
“以后再说吧，现在还不知道，要看程总这一单做得顺不顺利，上班去吧。”我说。没有把碧芸配车一事告诉小红，当然，也没有告诉小红，“紫云”当初是怎么许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