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留手樊稠斩杀绝
三轮箭雨下罢,仅凭着自己个人的勇武努力泅渡的联军士兵基本死了个干净。从死去士兵身上所渗出的鲜血的令原本颜色就不浅的黄河变的更深了。
泅渡的士兵因为所凭的仅是个人的本事,并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所以在箭雨下死伤殆尽,但是已经成功的爬到船上的士兵就不一样了。他们大多机警的靠着船舷,在如雨的箭矢落下的时候怎么都不肯露头。
所以除非是运气太差还是不幸被射中的士兵,已经成功登船的联军士兵并没有付出多大的损失。
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樊稠是非常不能接受的。
之前因为穆顺的舍命救主,让樊稠虽然耗费了很大的力气,却还是没有成功的把王匡和袁绍擒获。
乱世当中,最珍贵的东西根据需求可能是粮食可能是兵戈,但是最下贱的莫不是人的性命。此战,因为樊稠和张济偷袭得当,到了此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通过合理的安排,除去之前外派出来负责严密监视河对岸平阴渡的士兵,还有在穆顺用生命作掩护所逃出来的包括王匡和袁绍在内的几百人,其余的联军士兵大多悲惨的死掉了。
虽然也有部分士兵选择从营帐东边沿着陆路逃跑,但是有着张济坐镇所统领的五千精骑,相信不说逃窜的士兵系数被歼,反正也断不可有多少人可以逃得出去。
屯兵在河阳津,由王匡和袁绍苦心孤诣训练了那么久的数万精兵,竟然在短短一夜悉数被歼灭,而且樊稠和张济自身还没有付出什么太大的代价。
面对着群敌环绕的不利局面,樊稠觉得自己可以一战而克,取得了这么大的战绩,这都是注定是封侯拜相的不世功勋。
虽然美中不足,王匡和袁绍的逃脱令这彪炳的战绩褪去了不少光彩,但总的来说这依旧还是非常值得夸耀的。
不过因为袁绍和王匡现在已经逃到了远离河岸的地方,即使是樊稠自己拉足了硬弓放箭,即便可以侥幸把箭射到他们所在的位置,箭矢注定还是绵软无力的,根本造不成任何杀伤。
拿王匡和袁绍没有办法的樊稠,现在还真有些望洋兴叹的味道。
成功躲避了三轮箭雨的联军士兵,又悄悄的把脑袋伸出来,然后操作着自己所在的船只缓缓的朝着躲在安全区域的王匡和袁绍靠拢。虽然西凉军的集中出来的神箭手会冷不丁的用自己手中的利箭招呼那些托大的联军士兵,不少刚刚直起腰的士兵就因此送掉了性命。
但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远,西凉军所射出去的利箭的准头也在下降。虽然不断的有联军的士兵应声撂倒,但是相比起马上就要逃脱的的人来说,死去的仅仅是少数。
樊稠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中间非常的不开心。
原本妥妥全歼的局面,结果因为自家主公的不给力网开一面,这杂七杂八的算下去,对方还真能跑掉不少人哩。
因为王匡和袁绍没死,所以只要他们成功的从这里逃出去,找一个地方安稳下,只要物资充沛,凭着王匡的清流老字号还有袁绍身后家族四世三公的名头,想快速的再拉起一直反抗的军队也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至于物资那就更不用王匡和袁绍担心,因为他们身后站着冀州牧韩馥,这个穷的就剩钱粮、甲兵的男人。
韩馥对讨伐董卓这件事本来不算特别热心,但是因为他本身就曾是袁绍父辈的门生,所以在匡扶正义为民除害上面做的也还算不错,对于王匡和袁绍的要求,韩馥基本有求必应。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绝不含糊。
冀州,乃大州,人口众多,如果穷兵黩武的话,征集起来二十万,三十万的甲兵并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地势较为平坦,土壤质地适中,土层深厚肥沃,非常有利于农业耕作。州牧韩馥又是善于理治的文官,在一套奖励耕织的政策支持下,整个冀州的臣民都显得非常富足。
面对治下着这么有战争潜力,但是又对自家主公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敌视的冀州牧韩馥,董卓一直采用的是安抚为主的策略。
要说韩馥和董卓确实还有几分渊源,当初韩馥曾在朝中担任过御史中丞的职位,那时候韩馥年轻气盛,一副‘强项令董宣’的即视感,经常触董卓的霉头,世人皆以为韩馥恐遭不测。
古人云,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这话确实有着几分道理。
面对着不断挑衅自己的韩馥,为人处事一直都显得非常残暴的董卓,却有着一副难得的好脾气。
董卓不仅没有治韩馥的罪,反而对他的敢于挑战自己权威的行为大加赞赏,各种赏赐源源不断,在年底述职后更是在董卓的操纵下把冀州牧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肥差给了韩馥。
可以说董卓对韩馥是有知遇之恩的。这个原因可能就是导致了韩馥明明属于清流一派的人,明明实力很强,但是在联合起来讨伐董卓这个问题的态度上却非常的模棱两可。即便是碍于面子加入了反董卓联合军的阵营里,但是真正讨伐的行动却是不痛不痒的,除了给王匡还有袁绍足额的粮草支援,甚至连自己麾下的甲兵都借故山贼祸乱而一个都没有派出。
如果自己贸然同韩馥开战,非但不能对战局带来有利的变化,反而非常有可能因此惹来韩馥的怒火与凶狠的报复。要是到作为实力尤为出众的冀州,韩馥虽然不喜战事,但是麾下也尚有鞠义、张郃、高览这样的猛将,田丰、沮授、辛评、荀谌这样的谋臣,十余万训练有素的甲兵枕戈待旦、仓库中屯放着上百万石的粮食、上百万的箭矢..
“这样的物资储备和战争潜力想和整个大汉掰掰腕子怕是都有余力..”樊稠仅仅想了想,小脑袋瓜儿中过了一下画面,头上所冒出的冷汗便是再也止不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