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欲脱牢笼催人亡
..第十三天..
美国白宫，作战指挥室，瑞根总统和克里尔国务卿以及霍尔国防部长等几个人都在盯着指挥室中央的大屏幕，大屏幕显示着各种纷乱的镜头。
卫生部长查理斯拿着报告汇报情况：“旧金山，最早发现T2病毒感染者的城市，也是目前感染最厉害的城市，根据最新的统计，感染人数已经达到了城市总人口的30%..”
国防部长霍尔这时接过话说：“半小时前，军事卫星图象显示，旧金山的很多民众突然从家中走出来，慢慢汇集到了旧金山外围的各个检查拦截点。根据检查拦截点的士兵报告，大量民众要求离开旧金山。士兵正在劝阻，效果不大，民众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情况越来越危急。我已经命令部队在检查拦截点五公里外设立了第二道防线，并做好了战斗准备，为防止意外情况发生，我还命令了2架F－15战斗机紧急起飞到旧金山执行空中警戒，目前已经就位。”
瑞根总统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呆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言不发的盯着大屏幕。
卫星高空实时图像上显示，人们纷纷从各种建筑物中走出来，在街道上汇集，然后走向各个检查拦截点。
在检查拦截点军队的对面，人群越积越厚，在临时拉起的简易的铁丝网和拦截杆后面形成了一个人头组成海洋。
这时，突然大屏幕中后方人群密集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空白，镜头拉近，有一个人躺在了地上，而周围的人全部惊慌的向四周跑去，就像平静的池塘里丢进了一块石头般迅速蔓延开来。
越来越多的人尖叫着，哭喊着四散逃窜，但是更多的人却聚集着冲向了检查拦截点，从高空卫星传来的图像上看，就像一股浪潮一样扑向了检查拦截点那单薄的一条线。
瑞根总统“腾”的站了起来，“叫我们检查点的人撤退到第二防线，快，命令部队鸣枪示警，驱散人群，设立最后禁止线，任何越过禁止线的人……。。杀。”
……
哈恩上尉站在悍马车顶，手持喇叭正在大喊：“请保持冷静，大家回去吧，美国政府和总统会尽快想办法解决问题，到时候经过检查没有问题的人会被允许离开，请大家回去耐心等待，而且你们不能携带任何物品，请大家回家做好准备……。”
哈恩上尉心情紧张，虽然隔着铁丝网，一身的防化服捂的身上汗流不止，可是哈恩任然感到心里阵阵发冷，上帝啊，怎么自己这么倒霉，刚刚换防就遇到这事，眼前的人群一眼望不到边，到处是黑压压的人头，而且个个情绪激昂。
“我没有被感染，为什么不让我走，”“总统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上尉，求你了，把我的孩子带走，我可以不走。”……。。各种声音乱糟糟的响了起来，哈恩的声音瞬间淹没在其中。
突然，前方有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把手里的包往地上一放，几下就把自己的衣服脱得精光，一丝不挂，周围一下安静了，那女人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说：“我做过检查了，我没有被感染，现在请让我离开。”哈恩上尉愕然的望着她，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了一阵喧嚣，哈恩的耳机里传来了霍夫曼上校焦急的声音，“哈恩，带领你的人马上撤退，现在，马上！”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哈恩直觉告诉他很不妙，他马上对着自己的士兵一挥手：“撤，所有人撤退。”
哈恩小队的士兵快速爬上就近的车辆。
对面的人群一阵骚动，那个女人大叫“带我一起走。”
士兵们没有回应。
等所有士兵上车以后，悍马车开始向后开动，哈恩坐在悍马车上向后望去，只见人们突然向前一阵拥挤，瞬间就突破了铁丝网和拦截杆组成的单薄的防线，那个光身子的女人一声尖叫消失在了人海。
“霍夫曼上校，哈恩报告，小队安全撤离。”“好，你们先去后方休息。等待命令。”“是”
霍夫曼看着前方，心中一阵苦涩，自己的部队是临时紧急调动到这里，而且听到命令的时候，霍夫曼简直不敢相信，再三确认，最后听到国防部长霍尔的亲口命令，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叹了一口气，霍夫曼上校强提精神，对着话筒命令：“所有人子弹上膛，做好战斗准备，目标……。。前方所有人。”
霍夫曼身边的机枪手柯克抬头看看霍夫曼。
“执行命令。”霍夫曼上校在话筒里再次强调。
“收到。”耳机传来一阵杂乱的回答声，还有凌乱不一拉动枪栓的声音。
霍夫曼瞪了一眼柯克，柯克连忙扭头拉枪栓，将枪口对向了前方。
这时，两架直升机呼啸着从防线后方冲着人群飞了过去。
一架直升机飞到人群上方不停盘旋，一遍又一遍的发出警告声，“最后警告，最后警告，所有人停止前进，马上返回，否则我们将发动攻击……。”
一架直升机则悬停在防线前方两公里处，“哒哒哒”用机枪在地上打出了一条死亡线。
人流前方的几个人犹豫了，想停下，可是被后面人群簇拥着依然向那条线涌去。
10米，5米，2米，1米，终于有人跨过了那条死亡线，直升机上的枪手毫不犹豫的一阵扫射，马上就有一排人倒下了，但鲜血还没来得及染红地面，就淹没在汹涌的人潮里。
人群一阵大乱，哭喊着，挥着手，但他们却没有停下，或者说他们已经停不下来了。
“开火”霍夫曼上校一声令下……。
身边怎么没有机枪的声音？防线上其他的位置的枪声也是稀稀拉拉，凌乱不一，而且通过望远镜发现子弹全部打空了，不是打空中，就是打地面。
霍夫曼上校回头一看，只见柯克将头埋在把着机枪的胳膊上，像只鹌鹑。
“啪”的一声，霍夫曼狠狠的抽了柯克一巴掌，“开枪！”
“上校，那是我们的人民，而且，还有孩子。”
霍夫曼当然知道，他早就通过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男人，女人，有抱着孩子的，拉着孩子的，还有一个孤独的孩子哭泣着被人群推着向前跑，还有那些老人，老人头上的白发晃得霍夫曼满眼酸涩。
可是，霍夫曼上校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不是国防部长霍尔的命令，他也必须制止这一切，如果让人们跑出旧金山，散到美国各地，那引起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霍夫曼掏出手枪，顶着柯克的脑袋，“TMD开枪啊，要不老子枪毙了你。”
柯克低着脑袋呜呜的哭着，就是不开枪。周围的几个士兵都拿眼睛看着霍夫曼上校。
就一会儿的功夫，人群就冲过了死亡线，很快逼近到了防线一公里处。
“霍夫曼，我要枪毙你。”国防部长霍尔暴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不能再犹豫了，霍夫曼上校“咣”的一脚将柯克踢开，冲着柯克喊：“你个混蛋，你等着进军事监狱吧。”
霍夫曼上校端起机枪，对着话筒喊：“为了保护更多人，为了美国，给我打，打……”
“突，突，突”机枪吐出火舌，对面人群马上应声倒下一片，随后防线上的枪声密集地响起，人群前冲的势头被停住了，一排排的人倒在了防线一公里的地方……
霍夫曼上校扣着扳机，通过瞄准镜紧盯着前方，不停的扫射。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当一个孕妇胸冒血花倒下的时候，霍夫曼上校眼睛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他泪流满面，紧咬牙关，从牙齿缝里挤出了野兽一样的低吼：“不要再过来了，回去，回去啊。”
最后，他嘶声大吼：“不要过来了，回去，回去……”阵地防线上，一个士兵一个士兵的站了起来，手里的枪不停，满脸泪水，嘴里异口同声的喊：“不要过来，回去，回去……”
人群终于停住了脚步……
突然，“嗖”“嗖”“嗖”“嗖”四枚火箭从人群后方冲向天空……
“RPG…。。”直升机飞行员惊恐的声音从耳机传了过来，然后那两架天空飞着的直升机“轰”“轰”得被击中，一架直接被打成了碎片，另一架飞机则冒着黑烟，旋转着一头就在了地上。
同时，对面人群里响起了一阵枪声，，霍夫曼上校感到一阵冲击，一头就从机枪位置上向后倒了下去。
“上校，上校……”柯克惊呆了，赶紧爬起来，抱着霍夫曼上校大喊着。
霍夫曼上校拼命睁开眼睛，挤出一句话：“绝不能让他们过去…。。”头一歪，不动了，身上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啊…。”柯克嘶声大叫，扑倒机枪上，对着人群毫不留情地射击着……
人群在直升机被击落后，更加疯狂的向着防线冲击，由于人群里夹杂着大量枪手，还有霍夫曼上校的阵亡，阵地防线有些抵挡不住了……。。
白宫作战指挥室，国防部长霍尔一拳打在桌子上大声咆哮：“这******怎么回事？”喘了几口气，略微平静一下，他看着瑞根总统：“瑞根总统阁下，该下命令了。”
瑞根总统坐在沙发上，铁青着脸点了点头，国防部长霍尔转身对身后的副官说：“执行B计划。”
副官马上抓起电话：“战鹰一号，战鹰一号，这里是鸟巢，这里是鸟巢，听到请回答…。”
“战鹰一号收到，请讲。”
“马上向坐标XXX，XXX投掷燃烧汽油弹。”
话筒沉默了几秒钟，“战鹰一号请求确认命令。”
国防部长霍尔一把抢过电话：“我是国防部长霍尔，马上执行命令。”
“.。。战鹰一号明白，马上执行命令。”
柯克红着眼睛，流着眼泪，紧咬着嘴唇，不停的射击，子弹的弹壳“叮叮当当”地洒满了附近的地面。
可是对面的人群都疯了，依然是不停的冲击着阵地，柯克已经可以凭肉眼看见了人们那狰狞的面部表情……。
“嗖”一架F－15战斗轰炸机从头顶飞过，扔下了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轰，轰”的两声，一股滔天火浪席卷而来，吞没了阵地前的所有人，冲击波产生的风浪“呼”地迎面吹过了柯克的身体，柯克脸上的泪水一下子就风干了。
柯克停止了射击，呆呆的看着前面冲天的大火中，无数人影在挣扎，晃动，人们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白宫作战室里，瑞根总统和在场的所有人通过卫星实时图像看到两团大火后，人群终于开始了撤退，返回旧金山市区，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现场的人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欢呼，而是个个脸色难看。
稍卿片刻，瑞根总统猛然站了起来，在作战室里来回走动，挥舞着手臂，像野兽一样咆哮：“这里边一定有阴谋，这里边一定有阴谋……”
这时国家安全与情报部部长瑞斯比接了个电话后，对总统说：“我们的人对人群中持枪的人进行了脸谱对比，发现了旧金山几个黑帮的重要头目……”
“这些混蛋，杂种，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瑞根总统暴怒不已。
正在瑞根总统暴跳如雷，几欲发狂时，作战室的门开了，国防部的一个参谋和琼斯小姐一起进来了，看到发狂的总统，俩人都抿了抿嘴唇，没敢说话。
瑞根总统看到后，努力平息了怒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说吧，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的消息么？”
那个参谋看了看琼斯小姐，示意她说话，琼斯小姐咽了口唾沫：“…。。刚刚得到最新的消息，我国几处兵营发生感染，数十名官兵出现了受感染的迹象…。。”
作战室里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