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顺手牵羊
正是七月的夏天，昨夜又下了一场豪雨，乡道两旁的庄稼比昨天又搞出了一大截，绿油油的水灵灵的少女般的婷婷玉立透着灵性，炫耀着自己的青春的美丽与存在。雨后天晴，阳光又高高的照耀在头顶，真可谓骄阳似火，在望公社去的大马车上，我的心情很沉重而焦作。也许是刚下过雨的原因，通往公社的乡道上还有些湿漉漉的，粘的大车轱辘发出嘶嘶的响声，马车走的也不快，像后来舞厅里跳得快三步，就是两步一颠的那种舞，我的思绪也随着马车颠簸的舞步慢慢的展开。朦胧中，回忆着我和孙飞在一起玩耍，在一起上学，在一起打架，除了偷东西之外，我俩几乎就是一个人，因为我的家教和我的品性决定了我不想占任何人的便宜的天性。这种品性一直延续到现在。以后我会跟你慢慢道来，你就耐着性子听我慢慢的给你讲吧，我敢夸奖自己的人格是高尚的，绝没有半点龌蹉。记得那是在一九七二年的夏天，我们几个男生去幼儿师范挂马子。那时候幼儿师范干改成一百一十五中学，学校的师资比我们这些学校要好得多，尤其是女生都比较单纯好欺负，像我们这些嘎小子其实也喜欢比较素面矜持的女孩。那天我们几个在铁道边上等老半天的光景，就宋伟联系走了一个女孩，而我和马向东、孙飞都空手而归。这时候马向东说：这离五一商店很近，去那剔两个皮子，吃顿饭。于是，我们就顺道去了五一商店，在商店楼梯的转角处；就是要上楼还没上楼的入口，很暗的地方，我见到了一个钱包在地上，于是，顺手就捡起来，打开一看里边肉票粮票单位食堂的钱票当然还有人民币，鼓鼓囊囊的塞得可满了。我连兜都没揣，直接给旁边柜台的那个小服务员递过去了，告诉她，是我捡的，失主来找了就还给人家。跟我一起去的马向东马上就急了。狗逼你傻呀，你缺心眼吗？我只是呵呵呵呵的笑。孙飞也西米西米的笑着说说：有人想偷还偷不着呢，你却给售货员拾金不昧了。小售货员长得白白净净的脸蛋儿，也就大我们一两岁的年纪吧。冲孙飞笑一笑。孙飞跟她打了个榧子，很响亮。那小售货员好像接到了什么信号了似的对孙飞低了一下、下颚。第二天，中午放学孙飞让我跟他去吃饭，就在陵庙附近的一栋苏联楼下，我看见孙飞把那个女售货员从一个挺高级的楼门洞里接了出来，我们在离五一商店不远的，铁路宿舍附近的一家回民包子铺吃的饭。路对面就是北陵电影院，坐在靠窗子的一个位子上，我朝窗户外边看着饭店对面的北陵电影院，这座带有中国传统文化的建筑，在当年还是算很豪华的很奢侈的文化娱乐场所。我望着马路上的过往人群，悠悠然没漫步者，有骑车疾行者有个体、有结对、有成帮的小子在东一堆西一块的混，商店门口、电影院门前的，横冲直闯的牛逼劲儿，大有天马行空、天下第一的架式。这就是那个散漫的时代，无政府主义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塑造出来的最具典型的时代特征。那就是个老牛破车的时代，就是个慢节奏旋律的时代。当我再回过神来看看眼前；桌上的情景已经明白的告诉我，我的向雷锋同志学习的伟大的拾金不昧的精神表现的突出的成就，已经连人带物的归为孙飞所有了。你再听听孙飞给我介绍那个售货员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只见他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摆出伟大的革命导师米哈伊不理额什么奇列宁同志习惯的手势。指着那个小售货员说：这位女孩儿是我昨天新结交的朋友。呵呵呵，******，他这么一介绍真让我大跌了眼镜；我说孙飞你******搞破鞋比你掏包还快。让我笑得真是一塌糊涂。原来昨天我们分手以后，我回家孙飞就骑着他把那台二八大金鹿又回五一商店了，其实，他不是奔那个钱包去的，钱包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你看咱三人马向东是明掏包的、人家孙飞是暗包的，他掏包手快到被掏的没有感觉，旁边的人也没有人发觉，要不人怎么说孙飞扣皮子没掉过呢？俺们三一起进的五一商店我捡个钱包给那个销售员了，马向东干诈唬转了******好几圈也没得着机会下手，然而孙飞在转身的的几个过程就剔了好几个天窗和后门。会五一商店的目的就是要找那小销售员搞联系，那销售员也心领神会，小销售员下班一出商店的门，孙飞就像很熟的样子，走过去说：
“打击侵略者六点半开演，还有一小时，我请你吃个饭”。
小售货员小嘴一抿说：
“我就知道狼外婆准会在门外等着小红帽，行了，今天就给你解解馋吧”。
说完就坐上了孙飞的后衣服架。孙飞蹬车就走了。吃完饭，俩人就在北陵电影院楼上的最后一排，看着电影，就把嘴亲了。我知道孙飞是搞女人高手，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能背着我搞我的马子。难道你孙飞不怕有刷锅之嫌嘛？我安稳自己，我想我必须回沈阳去见孙飞一面，我要跟他问个明白，你孙飞要真是欺负到我头上，我莘子也不是白给的，这么多年你孙飞也看见过我手黑的时候，你若真跟我玩斜的，咱俩就开玩。那天孙飞要了几瓶沈阳啤酒要个爆肚要个口白要个溜三样，他知道溜三样是我最爱吃的一道菜，当然他没忘了还要了几道女士菜；软炸里脊、锅包肉、宫保鸡丁。我心里想着，妈的不是花自己的钱，就使劲造吧。剋开啤酒孙飞先给我满上一杯嘴里还巧嘴巴哥的说：
“先给有功人员满上一杯以资鼓励下次拾金的事多整点，不昧的事少干点容易让某些人”。
说完他先系咪系咪的笑的两颗小虎牙直往外呲，想要把在座的谁给吃掉一样。
我说：“你倒酒就倒酒，呲牙咧嘴的要把这大姐给吃了咋的”？
孙飞一听，小眼睛一卡吧，闲贴贴的说：这块小嫩肉我昨晚就吃完了，要等到今天还不让色狼给叼走啊。说完冲那女孩说咱班有名的色虎比色狼更猛。他要瞄上那个学校的女生不出三天准拿下，那女孩笑着说：那跟你比差远了，他三天，你一宿都没让我过去，你比色虎还猛，你说你是啥？孙飞拧了一下女孩鼻子说：谁人不知；那人不晓，我孙飞是色中之饿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