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观音
第一章血观音
江南的春天桃红柳绿,鸟语花香,温湿的气流滋润着充满生机的大地,把如画般的青山绿水描绘的更加艳丽。尤其是这被称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一的杭州,非但景色醉人,而且物资繁华,贩夫客商,游人墨客挤满了这个花花世界的各个角落。
不觉日落西山,夜幕悄然降临。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带着浑身的疲倦进入了梦乡,温柔的夜色中,虫萤飞舞,清籁四起。
这时,西湖湖畔的密林中,突然闪出一条身材魁梧的黑影。这个人虽然身材高大,但身法迅捷如电,展眼间掠至依着这处密林而建的一座建筑宏伟气派的庄院墙下,转头左右观察了一下,双膝微弯,一长身,悄无声息地翻进了院内。
约摸过了一顿饭的工夫,这个黑影背上负着两只口袋,从院内跃了出来。袋中鼓鼓,但不知装着什么。他的身上尽管多了这两只口袋,但他的身形依然疾快无比,几个纵跃,便闪进了密林。
这个黑衣人刚刚消失,又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从何处飘出,比之刚才消失的那个黑衣人尤为诡异,也是飞进了那所庄院。
过不多时,宅院中便突然起火,火势猛烈异常,那熊熊的火舌甚至连砖瓦都碾成了焦灰。如此火势能够在瞬间烧的如此之烈,实属罕见。很显然放火之人在放火时,必定是以某种异物做火引。
“不好了,着火啦!谢……谢员外家着火了。”“哎呀”“嘡啷”“唏溜哗啦”黑暗之中,不知是谁发现这所庄院中起火,大惊之下,放声大喊了起来。奔跑中一不小心把什么东西绊倒,里面的东西给撒了出来。那人顾不得腿上疼痛,连忙爬起,一边大喊救火,一边忙着去找水桶等灭火器具。
周围的四邻全被惊醒,一时间犬吠声,鸡鸣声,众人灭火的嘈杂声乱成一团。突然“哗”的一声,火苗窜出一丈多高,紧接着传出几声惨叫。
原来众人向火中泼水,不想火势更旺,当中几人反被火烘了脸面。
“快救我。”火里传出一声吼道:却见一人身上燃着青色的烈焰,从火里奔了出来。
众人知道这火厉害,都不敢往他身上泼水。这人在地上滚了几滚,火犹不灭,情急之下,眼见西湖离此不远,忍着火烧,几个纵跃,“扑通”一声跳进了湖里。
少时,这人露出头来,吐出几口水,嘘了口气,便拼命地从水里游向岸边,**地爬了上来。
救火的人见有人生还,便有好几人奔过来,向他询问失火的原因。只见这人臂上挽着一个碎花蓝底的包袱,背上负着一柄长剑,一身青衫被烧得破烂。
这人对众人的问话充耳不闻,只是喘着气,慌里慌张地看了看臂上的包袱,见没有被烧坏,面上这才现出一丝轻松之色,然后挤开围着的众人,顺着湖沿快步向北而去,霎时溶入了夜色之中。
众人见这人行色奇怪,却又追赶不上,只得作罢,忙着回去继续救火,通报地方。
那个提着碎花包袱的人,趁着夜色离了西湖,顺着一条大街,一面奔跑,一面左右张望,看是否有人跟随。过了一个时辰,他进了一家客栈。
“您这是住店,还是……”店伙见他如此狼狈,忙奔过来,上下打量着他,询问了一句。
这人却一言不发,直奔到楼梯处窜上了楼,钻进一间客房后,顺势“砰”地一声,把门关了个严实。紧接着便听到里面横上了门闩的声音。
店中小二这才认出这人是本店的客人,他已在本店住了有个把月了,只因他满脸漆黑,头发蓬乱,身上又是一片狼籍,才猛然间没有认出他来。此时见这客人如此模样,心中尽管诧异,却又不敢多事。
那人进了客房,把房门闩的严严实实,面上随即露出一阵狂喜,忙不迭地把包袱从臂上取下来,放到床上。解开包袱,里面却是一个紫红色的匣子。匣子上上着一把铜锁,他抽出剑来,用剑尖只一撬,锁头便应刃而断。他慢慢地掀开匣盖,匣内立时窜出一片血红色的光芒。
他眼睛瞪地大大的,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把匣内之物取出来。原来这是一尊鸡血石雕就的千手观音,雕刻精致,栩栩如生。他细细地观看了一阵,眼睛转了转,忙又放回匣内,并用包袱包好,压在被子下面。这才走出房门,唤过小二,递给他二两银子,吩咐他赶紧给自己买上一套衣服,并且烧上一锅水,自己要洗个澡。
过了个半时辰,小二回来,一切办妥。他洗罢澡,躺在床上,只高兴的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便赶紧起身结帐,纵马向西而去。
奔了二十里,进了一个镇甸。这座镇甸他曾行经多次,镇郊因多有桃花树,故此有了个桃花坞的名字。
这镇甸虽然不大,但因前往杭州的客商、游人多要经过这里,因此桃花坞多有开酒馆客栈的。随着游人客商的增多,桃花坞的酒楼生意也逐渐火了起来。
但这人此时却无意用饭,他驰马顺着大街往北,出了镇子,到了一片荒凉的山岗,环顾四周,不见有人,始一勒马缰,翻身从马上下来。左右察看了一下附近,拔出负在背上的长剑,走到一棵歪脖松树下,用他这把百炼精钢的宝剑,在上棵松树下挖了一个近三尺深的坑。
他放下剑,把背在左肩上的包袱解下,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又很小心的左右张望一阵,确定四下确实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包袱平放进了坑里,赶紧把土填平。
接着站起身来,用脚在上面铺了一层干土,又从附近抱来一堆枯叶撒在上面。然后退后几步看了看,见露不出动过土的痕迹,面上这才露出笑意,拍了拍身上的土,翻身上马,返回了桃花坞。
不一会,带着一身轻松,策马行到了桃花坞的大街上,只觉得腹中有些饥饿,左右一瞧,前面道南就有一家酒楼,便策马走了过去,下了马,把马在门口拴马桩上一拴,步入店内。
店伙见有客光临,早迎了上来,问道:“客官您几位?”这人伸了一只手指。
“店内暂无空位,委屈您和这位师傅共用一桌吧。”小二说道。
任飘零向那桌一瞧,却见桌旁坐着一个身着月白僧衣的和尚。恰巧这和尚也向他瞧了过来,彼此细瞧,却都曾见过。他遂叫了出来,拱手道:“原来是月凡大师。”说着,便走了过去。
“原来是风中剑客任飘零,任大侠。”那和尚也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二人揖罢,彼此坐下。
“大师这是要到哪去?”任飘零叫上饭菜,询问月凡和尚。
“我正要前往杭州去。任大侠是刚从杭州来,还是要到杭州去啊?”月凡问道。
任飘零心中一凛:我若说是刚从杭州来,保不准他会疑心我和谢家的那场大火扯上关系。他口中嚼着菜,面上不动声色,说道:“我也正要前往杭州去,这一回咱们正好同路前往。”
“我刚才听人说,西湖湖畔无刃刀谢玄谢施主家里,昨晚被烧成了白地,你可曾听说?”月凡和尚目光阴沉而深邃。
“有这种事?不知是谁下的毒手?”任飘零一口酒喷在地上,佯作一惊。
“贫僧也只是听说,不知真假,今日若是去了,自见分晓。”月凡皱着眉头,面上现出疑虑之色。
“谢大侠是我掌门师兄的泰山,若是他遭了毒手,我青城上下,一定会找出凶手,替他报仇。”任飘零面露悲愤之色,拍着胸脯,好像立时便要去寻出凶手,为谢玄一家报仇。
“轮回珠啊,轮回珠,虽能使一个人长生,还可以变成一副貌美的好皮囊,却又让多少人为之提前送命啊!”月凡和尚叹道。
“莫非谢大侠只所以遇害,是因为这血观音之故?”任飘零装出揣测的神色,又道:“若说血观音里面有《猎仙**》的宝卷,这一点我还有些相信,但若是说里面有轮回珠,我觉得这不过是以讹传讹,后来又甚嚣尘上罢了。”
“任大侠此言甚是,即便血观音里面确实有一张可以寻到此二物的地图,想那梁恨天长期生活在魔域,说不定他隐藏此二物的地方,就是在魔域。到时江湖中人皆为了此二物,奔赴海外,还不知有多少人,会丧身于妖魔之口。”月凡一脸的忧虑之色。
正说着,忽听从大路东面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马蹄声。少时,尘烟起处,四匹体高雄健,勒玉雕鞍的黑色骏马奔驰到了酒楼前面。
任飘零透过门口窗户向外一看,但见马上乘客共有六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大约有二十多岁,生的浓眉大眼;身后马上乘者是一个满脸黑须的大汉;另两匹马上则是两个随从模样的劲装汉子。
那两个随从,一个搂着一个十六七岁的黄衫女子。这女子生的秀发如云,明眸皓齿,削肩细腰,肌肤微丰。她此时秀眉紧蹙,双颊一边一个凹进两个酒窝,越发显得妩媚动人。
另一骑马上的随从搂着的是一个比那女子要小上两三岁的少年。生的眉清目秀,面如冠玉,相貌英俊。他被那汉子紧扣着手臂,也不知他是疼痛,还是愤怒,面上露出咬牙切齿之相。
四匹马奔到一座酒楼门前,那年轻人一勒马缰,骏马前蹄腾空,一声长嘶,当即站定,后面三匹马也跟着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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