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三十四 成功

一国之君独坐高堂，自有不可言明的威仪，百官朝拜。

柳永得知辛南要入仕时到第二天入朝举荐不过一夜的时间，纵然口舌生花把辛南说得如何睿智终究还是要过国君这一关。

此前纵然想到国君会提问一些西陈当前正面临的问题，琅琊草原一战后羌夷蠢蠢欲动，现今大军压境即将开战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柳永猜测很多，还是觉得国君很大可能会问这方面的问题。

事情出乎意料，国君竟提问这样一个五十多年仍未得到有效解决的问题，安门的混乱难道了三代国君，现在却要用这样的问题考验想要入仕的辛南，简直可以说是刁难。

“那云牙灭国的事圣上也知道？”在询问圣上是否知道赵征变法的事后得到圣上肯定回答辛南又问一句。

云牙与出兰是一衣带水的两个诸侯国，临渊河当时还只叫云兰河，象征两国的友好关系。云牙国君向来与世无争，在诸侯联盟中也显平淡无奇。云牙国内却不乏能人异士，很多门客见其国君敦厚慈善国民在其治理下倒也太平。

在看到出兰国君在赵征建议下实行变法后有门客看出出兰用心，建议国君应当增加兵力，且要开始实施新政储备物资防范出兰。

云牙国君与世无争，且出兰当时并无明显表现出自己野心。云牙与出兰当时在联盟国内是紧邻的两个国家，彼此间的生意往来是重要的国贸收入，赵征变法后就开始自对云牙出口矿产初级原材料跟布匹等物资却开始大量收购粮草跟军工用品。

出兰国这一系列的改变引起云牙国君手下门客的警惕，虽然当时联盟对抗羌夷烟蒙两国自一直都在注重军事方面的发展却很少有国君会突然大量的增加国内的军事力量，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门客劝云牙国君应增加国内力量且适当改变当前律法以应对以后可能出现的情况。

云牙国君当时就回绝门客的提议，诸侯联盟是为了共同抵抗羌夷跟烟蒙，出兰也不会在联盟内打死战争的，这样做根本就是百害而无一利，只要一个国家在联盟内部发动了战争联盟就会共同讨伐，最坏的结果就是联盟瓦解羌夷与烟蒙趁势攻打，出兰国君不是白痴不可能这么做。

虽然仍有门客坚持让国君增加兵力改变国内答法度国君对此却不置可否，坚信云牙的敌人跟其他诸侯一样只有烟蒙跟羌夷，且两国商贸繁华出兰国君并非是不识大体。

确如云牙国君所说出兰国君并非是不识大体的人，但也不可能轻易放下自己雄心壮志。

几年后，联盟境内发生连续三年的饥荒，当时为了对抗外敌诸侯都一直在加大国内粮食储备云牙却由于出兰的连续收购饥荒来临不到半年国内储备就已耗尽。

饥荒持续半年后云牙国内较之其他诸侯百姓均已弹尽粮绝，向其他诸侯借粮或者收购都是不现实的，没有人知道饥荒会持续多久，自己国内温饱尚不能保证怎么还可能把粮食借出。

能帮到云牙的只有出兰，云牙国君求助出兰时赵远卓一开始很爽快的答应了借出粮食。又过去半年，饥荒持续了一年出兰也开始吃不消，这已经不是金钱的问题了，每个国君都要为自己子民考虑。

赵远卓用这样的理由借出的粮食越来越少，云牙度日艰难直至又半年后出兰拒绝再借出粮食后云牙再无其他救济。当时的门客已经看清形势，诸侯里唯一还有余粮可帮助云牙的只有出兰。

出兰的国君赵远卓心怀壮志，有睥睨群雄之心拒绝再提供给云牙粮草后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门客告诉云牙国君，如果想要度过饥荒怕只有付出让出兰满意的代价交换粮食一路可走。

云牙国君此时方才醒悟，事情却已无可挽回。国内又坚持了三月国君以三座城池向赵远卓换来国民三个月温饱。此后有用这样的方法接连换来食物。

云牙的城池一座一座交换了出去，饥荒却好似看不到尽头，不出两年云牙就完全纳入了出兰国土版图。

种种奇谋巧计跟精心算计下赵征变法没过几年出兰就把联盟全部变为自己领土，一些有强烈主权意识的诸侯最终也以附属国的形势依附了出兰，出兰之后数百年的霸业也就此开始。

圣上现在听到辛南这样问他心里已经清楚辛南用意。

想要改变安门的现状单靠西陈过去的律法并不足够，赵远卓任用赵征变法统一了联盟。西陈成立两百多年，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要要使西陈再这样的改变下仍能继续发展就必须作出相应的改变。没有恒古长存的事物也没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

西陈两百多年继任的国君一直沿用太祖制定的律法，现在两百多年过去，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西陈想要与时俱进就必须作出改变。

官员中老一辈的大臣都很反对律法的改变，这违背常理，至天地君亲师，变法也触动了老一辈大臣跟许多贵族的利益。

国君知道，辛南已经给出了答案，需要作出决定的是自己。

国君如帝王一样坐在高堂上看辛南，眼前这个细眉凤眼，俊俏堪比丽人的男子确实有洞察人心的细致观察力。

至今不过几句话已经把问题由推回了自己身上，安门的问题如果真要解决几十年过去了怎么可能会留到现在。问题不在于如何解决，关键是敢不敢。

如果没有下定决心作出改变的勇气再过去多少年安门的问题也依旧不会得到解决。

“很好。”圣上笑着说。

朝堂上的面试大臣们一头雾水。圣上只问了辛南一个问题辛南却只回答了将三句话。大臣们不明所以，圣上居然就因这三两句话给了他一个五品的官职，根本就是不明觉厉嘛。

少数几个听出玄机的大臣也不得不佩服陛下志存高远，相信不久朝堂怕是会发生翻天地复的改变。

柳永从朝堂出来就嚷着让辛南请客，辛南笑着答应，听到柳永要去醉仙楼时笑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想起上次一群人在醉仙楼吃饭居然吃了他几万的金币！

柳承君则在辛南一旁眉开眼笑，今后两人同朝为官很多事情就可以一起商量，可共同进退。

晚上的时候三人又到醉仙楼吃了一顿，让辛南稍微安心，这次毕竟只有三人，尽管花销贵得不可理喻，但今天朝试成功此刻就是被斩也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