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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秦家三少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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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秦家。

“三少爷的身体本来就极为孱弱,因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阳经、足三阴经经脉阻塞,气血不畅,从而导致他下腹血气梗塞,淤血成积,热毒侵体,内火虚旺,疼痛难当。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主要是头部受到重击,导致暂时性昏厥。若想标本兼治,须得以红花为引,佐以地道田七、龙骨止血去淤,配以蜂蜜、桔梗、幼菊通畅经脉,方可无夷。只是,对于内劲修习恐怕是终生无望了。”

秦府大堂内,一个花白胡子的老郎中,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双手乱舞,口水喷了满地,正在为大厅中秦家诸人讲述着秦家三少爷的伤势。

只见他动作潇洒,手势疾挥,倒颇有一番名医的风范。若是不知道他就是个门口路过的赤脚游医,定然还以为他是什么国医圣手呢。

什么三阴三阳、桔梗幼菊、下腹淤血的,这老郎中满口的专业术语,高深莫测,秦家诸人听得战战兢兢,眼皮急跳,鼻梁汗珠直冒。

秦家族长秦啸天一张黑脸难看之极,额头青筋暴起,背心冷汗哗哗直流,心里哀嚎不已。照这老家伙这么一分析,我儿子的症状怎么和妇人病中的经阻疼痛这么相像呢?连红花都用上了,你这是冶病还是通经?这厮莫非是个妇门大夫?

这种想法让秦族长倒抽一口凉气,如果儿子被这胡说八道的庸医确诊为妇人病,若是传扬出去,自己父子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那个……大夫,我对病科药理倒也略有研究,只是你说得太快了,我没听清楚。”拿袖子胡乱地擦了把冷汗,秦族长心有余悸地问道:“你能不能说得简单点?你就直接说说,我儿子是否还有救?”

秦族长心都提了起来,这小儿子经脉不通,自幼多病,倒地昏厥那是常有的事情,可这回不同,都昏倒十二个时辰了,以前还从未发生过。

老郎中点点头,一抚长须,信心满满地说道:“老夫五岁熟读医书,十二岁坐堂冶病,专冶疑难杂症,平生救人无数,圣手郎中的美誉并非浪得虚名,在中州地界那是大名鼎鼎有口皆碑的。以我行走江湖救死扶伤的经验来看,三少爷的外伤倒也无大碍,只是经脉受阻,气血通行不畅……”

老郎中又是一阵讳莫如深的高谈阔论,听得秦家诸人白眼直翻,对这野郎中满是鄙夷。

突然之间,榻上的秦家三少爷秦辰痛呼一声,已经是醒转了过来。只觉胸腹间涨痛难当,全身忽然袭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一股焚热从气海崩涨,在经脉里乱窜,似乎浑身都要涨裂开来,顿时眼前发黑,几乎又晕了过去。

他咬着牙关,双手扯紧被角,一张略黑的脸越加黑得发红,虽克制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但满头大汗,全身发颤,脸上肌肉扭曲,咬得下唇血青紫。那痛苦之极的神情,却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咦?”老郎中听到秦辰的痛呼,惊异地瞧了一眼,疾步走上前去,三根手指轻轻搭上他手腕,但觉经脉动荡,颇为异常,不禁惊疑地看了他一眼,面色渐渐地凝重起来。

秦家的四位长老相互看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神情各异。

“绝脉?”老郎中的脸色渐渐地变了,半晌之后,老郎中颓然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看秦辰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快死的人。

秦啸天和老管家福伯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不禁一沉,脸色一片惨然。

福伯拉住老郎中衣袖,不甘心地小声问道:“大夫,请问我家小少爷可还有救?”

老郎中难得地红了回脸,尴尬地说道:“老夫救死扶伤四十余年,凡是落到我手中的病号,除了冶死的,剩下的就没有医不好的!只是小少爷的正阳十二经,皆为天生绝脉,天命如此,请恕老杇医术不精,告辞告辞!”

老郎中惋惜轻叹,双手一揖,脚步匆匆,诊金也顾不得要了,逃也似地疾速消失在门外。

榻上的秦三少爷渐渐地安静下来,经过这翻折腾,神情委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同生了一场大病,浑身虚脱无力,汗水湿透了衣服。

我又地在鬼门关凶险地走了一遭,他心里有些庆幸,也有些后怕,这病一天比一天来得猛烈,每次都痛得生不如死,也不知道哪天会要了我的小命。他心里大愤,天妒英才啊,我一代美男秦三少也不知道还有几天好活了。

秦族长无奈地低低叹了口气,望着双眼紧闭,呼吸孱弱地躺在榻上的儿子,脸上露出一种难舍的慈爱,眼神有些恍惚,这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啊,何故要经受常人不能经受的苦楚?

绝脉者,早夭!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实!

三个儿子中,大儿子和二儿子常年在外奔走,只有这小儿子伴着自己说说话,也最随自己的脾性,在自己的精心教导下,颇得自己的衣钵。但自从被诊断出天生绝脉后,已经被断定活不过十七岁,更不能修气炼劲,也就沦落为大家私下冷嘲热讽的废柴。于是也就渐渐淡出了家族的视线,只能私混于市坊间。

偏偏这个活不过十七岁的废柴,竟然是自己最钟爱的小儿子!

秦啸天觉得悲愤难平,实在是上天不公,造化弄人。

秦辰已经缓过气来,眼见父亲脸上又悲又怒的神情,心里不禁一阵急跳,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看便知是个不好惹的主儿。他正寻思着怎样编排开脱,毕竟被女人打了,说出去不好听啊。

“杜非,你是怎么保护少爷的?少爷是怎么受的伤?”秦啸天突然抬头盯着旁边一垂首而立的黑脸汉子,吹胡子瞪眼厉声问道。

秦啸天是秦家少有几位高手之一,本身已经达到了劲力七层,再加上他当族长这些年养成的气场,这含怒一喝的威势可不得了,在场的秦家诸人突然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势铺天盖地迎面压来,杜非更是双足哆嗦,胸口就像被巨石压住,几乎窒息,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秦辰瞥见杜非浑身微颤,脸色通红,胸口起伏不定,似极力担待着痛苦,慌忙开口说道:“爹,不可,这次多亏了杜大哥,孩儿的小命才得以保全。”

“哦?”秦啸天脸色稍微好看一点,收了劲力,挨着榻边坐下,温声问道:“儿子,你怎么受的伤?可曾看清了对方的来路?”

“爹,说来你可能不信。”秦三少爷黑脸上充满了哀怨,摇头哀叹,差点连眼泪都流了下来:“简直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昨天傍晚我到后山洗澡,谁知道一女子早就埋伏在水里,窥视孩儿的花容月貌。我一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虽然我严辞拒绝拼命撕打,誓死捍卫我的清白,只是力有不逮,终于被她一拳击中脑门,连带点中膻中。正当孩儿惊骇欲绝,以为贞洁不保时,幸好杜大哥及时赶到,那女子才没有得逞。”

做人怎么可以这样信口开河颠倒黑白呢?杜非被秦族长压得大汗淋漓,听得这话,一口气还没有回过来,差点昏了过去。少爷,你怎么把话反过来说也可以?明明是你爬在潭边的大树上偷看人家洗澡,一不小心掉进水里的,这和别人窥视你的花容月貌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这些实情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少爷干这好事时,我正在不远处帮他把风放哨呢。

“什么?”秦族长眉头一扬,“唰”地站了起来,脸色大怒,气势汹汹:“打我儿子?活得不耐烦了!她好大的胆子!杜非,立刻带人给我灭了她满门……”

秦家四位长老着实吓了一大跳,自家族长护短可是出了名的,一向是个拿无知当学问,提着大刀讲道理的货色,在宣城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为了这小儿子,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慢来慢来。”秦辰吓得急忙拉住他衣袖,急道:“爹,不是那样的,其实孩儿也没有吃大亏,想来她也不是坏人,这事我看就算了!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都这时候了,还讲什么以和为贵!”秦族长气得眉毛直跳,简直恨铁不成钢,跺脚怒道:“对付男人要用狮子偷桃,对付女人要用老树盘根,我没有教过你么?”

如此阴毒的狠招都能教儿子,不服都不行。众人冷汗哗啦啦直掉,有这样的爹,做儿子的想不学坏都难。难怪三少爷小小年纪就成了又圆又滑的小狐狸,原来是家教如此,感情这父子俩谁都不是吃亏的主儿啊。

秦辰看了不暴跳如雷的父亲一眼,委屈地说道:“爹,我是用了老树盘根,可惜盘错了方向。”

对一个女子使用老树盘根,还能盘错了方向?秦家诸位大眼瞪小眼,这还得了,这和毁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有什么分别?

“幸亏我当时灵机一动,脑中金光闪耀,顺势就使出了爹爹的独门绝学――金蛇缠腰手。”秦辰继续说道。

“是金蛇缠丝手!你小子可别乱改名字。”秦族长往儿子头上一拍,终于眉开眼笑:“哎呀,这招妙啊!不是我吹大话,这招自我出道以来,历尽风头,百试不爽,未曾有过一败。”

众人听他说得神乎其技,不禁心生向往,再看父子二人挤眉弄眼,一脸下作的贼笑,不用说,族长这独门绝学金蛇缠腰手肯定和老树盘根是同一个套路。这父子俩难道不知道,男人的头,女人的腰,是不能随便碰的么?

“既然三少爷受伤,我看今年的劲力比试就不用参加了。我等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秦家四位长老见机不对,慌忙托了个借口逃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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