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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劲气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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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辰爬在潭边的大石上,撅着身体,臀部缠着白布条,晒着从寒潭山崖上洒下来的几丝阳光,笑嘻嘻地看着木清菡练功。

雷火兔蹲在石头下面,虎视眈眈地瞪着他,那眼中警惕的神色,像是巴不得他从石头上掉下来,也好扑上去就咬上一口。

木清菡练的是阴寒劲技,这寒潭的灵气对她练功大有裨益,也就自己找了个石窟窿住了下来。火老头似乎对这年纪的小姑娘都十分喜欢,自然也就没说什么,还自做主张将秦辰带来的被子送了过去。

不过经过上回的意外露光,木清菡一直板着脸不与秦辰说话,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冷冷冰冰的模样,就算是做好了饭菜,也就端来往他面前一放,二话不说转身便走,仿佛害怕和他多说半句话。

自己是重伤在臀的特护伤员,却得不到应有的关爱照顾,秦辰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深受创伤。

木清菡的劲力修为已是五重,身上五层深蓝色的劲晕,边上有些青绿色的边圈,看着生机盈然。她的兵刃就是手中的银针,十几根银针舞动起来,如同每支银针上都缀着一道看不见的丝线,上下穿梭,银光闪动,看得人眼花缭乱。

秦辰看了一阵,见她只顾自己练功,也不开口说话,觉得很无趣,俯着身子,将黑剑伸到石头下面,逗弄着雷火兔,笑嘻嘻地说道:“死兔子,和你商量个事,以后你要是不咬我,我保证也不咬你。”

雷火兔也不知有没有听懂,眼睛眯了眯,愣愣地望着他。

“都怪你这死兔子,把木姐姐给气得不和我说话了。”秦辰懊恼地埋怨着雷火兔,恶狠狠地威胁道:“若是你像上回一样,再敢抓开木姐姐的衣服,我就……我就给你找只母兔子……”

雷火兔耳朵竖起,瞪着眼珠子,兴奋得原地蹦蹦乱跳,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是吧,你听懂我说什么了?”秦辰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惊道:“你这死兔子也想母兔子了?”

“无耻!”木清菡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勃然大怒,玉手一扬,一把银针便如同天女散花,激射过来。

秦辰听得她出声,已知不妙,眼看着那银针铺天盖地迎面而来,寒光耀眼声势惊人,慌忙一个懒驴打滚,翻身躲开了去,哪想扑通一声掉下了大石,跌在了地上。

“啊……”大石头后面传来一声惊天的哀嚎惨叫,接着便死寂一片,毫无一丝的声响。

“你以为装死便能骗得了我么?”木清菡哼了哼,侧着耳朵听了听,石头后面了无声息,似乎连呼呼心跳声都鬼魅般消失了。

“你没事吧?”木清菡觉得不太对劲,倏然一惊,心里说不清来由地抽悸,转过来瞧了一眼,顿时呆若木鸡。那山石下俯卧着个人影,白布缠臀,上面还渗出点点晕红的血迹,脑门上扎着一根银针,只剩半截针尾还露在头发外头,看样子是扎中命门要害了。

我失手将他杀了?木清菡脸色苍白,身形摇晃了几下,飞一般扑到他身旁,伸手探了探鼻息,惊呼一声缩回手,又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一丝的声息,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只是想吓吓你,不是故意的……”她脑中空白,浑身力气一下都消逝得干干净净,颓然坐在地上,背靠着大石头,鼻子阵阵酸楚,泪珠刷刷流淌。

“你不能就这样死了!我千里迢迢赶来给你续命,为你犯过嗔生过气,被你欺负得还不够么?你不能就这么死了……”木清菡脸上又哭又笑,脑中涌现出许多零碎的片断,眼中尽是那他那玩世不恭的贼眉鼠眼,心里的压抑如排山倒海般扑过,挤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对,七绝针,七绝针,我就是逆天夺命遭天谴也要将你救回来……”

她眸目泛起一缕绝决的神情,浑身仿佛一下子就恢复了力气,伸手贴住他背心,调集全身劲力,不要命似地输了过去。

一股冰冷的寒流袭来,搅动着体内炙热的正阳劲气,涨得浑身疼痛难当,经脉都快爆裂开来,秦辰的呼吸再也摒不住了,假装长长的吁了口气,睁开眼摇了摇脑袋,疑惑不解地奇道:“我还活着?咦,木姐姐,你怎地哭了?”

“啊!”木清菡吓得大叫一声,瞪大了眼睛,惊骇地往后缩了缩,眼睁睁地看着他头上银针,随着摇头掉落,突然明白过来,这哪里被银针刺中要害的死人,分明就是个戏弄自己的活鬼。

“你……你……”木清菡气得眼泪珠子哗哗直掉,心灵受到重创,哪还管他有没有伤势在身,跳了来一飞起一脚便踢了过去。

“哎呦!别踢!木姐姐,我方才真的被银针插中命门,咦?我方才插在头发里的银针哪里去了?”秦辰伸手摸了一下头顶,骇然大叫一声,额头全是冷汗,这么快就露馅被人识穿了,真倒霉。

“信你才怪了,你戏弄我还少么?”木清菡恼羞成怒,哪还有一丝怜悯之心,飞起小脚狠狠朝他身上踹去。

“木姐姐,我很冤枉啊,其实我是摔得闭过气了,什么犯过嗔生过气什么的一句也没听见。”秦辰痛叫几声,慌忙一翻滚躲了开去,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上神色无比正直。

“你还敢胡言乱语,当我好哄骗是不是?”木清菡又气又恼,自己这些私房话儿竟让他听了个遍,狠狠地一脚踹了过来。

“哎呦!”秦辰急忙双手撑地,急急后退,刚躲断子绝孙脚的攻击,一下子跳了起来,突然觉得后裆沉重,急忙伸手摸了一把,一个毛绒绒的家伙吊在裆下,咕噜咕噜怪叫。

真是上天保佑,幸好只咬住了裤裆。秦辰吓得脸都白了,弯腰低头对着裆下颤声喝道:“死兔子,快松口,你又把我的裤子撕破了……”

那兔子龇着嘴,呜呜叫着,小眼珠骨碌乱转,任凭他如何威胁,用力拍打,上蹦下跳,就是不松口。

“活该!”木清菡怒啐一口,红着脸走了过来,一把揪住雷火兔的耳朵,哪想那死兔子咬死不松口,哗啦一声撕掉了一大块片布,又露出白布裤衩,她看得心中想笑,却又拼命憋住,急忙低下头去哼了一声,调头离去。

这死兔子上回咬了我臀部,这回又咬我裤裆,专找要害下口,真是要人老命了。秦辰摸了摸露风的裤子,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子,将那雷火兽活炖的心都有了。不过这死兔子有木姐姐宠着,暂时没机会下手,看来只能先弄条牛皮裤衩以防万一了。

可是,有人穿牛皮裤衩的么?秦辰很是苦恼。

经过方才一番折腾,从大石上摔下来,还被踹得满地打滚,臀部伤口撕裂,钻心的疼痛。在潭边歇息了片刻,秦辰蹑手蹑脚地向木清菡居住的石窟窿行去。

“木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么?我向你认个软,咱们讲和吧。”秦辰探身往石窟窿里瞧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木清菡生性平淡,却也听得心里乱跳,羞怒哼道:“走开,我不想再看见你。”

“哦,木姐姐你还要和我分居啊。”秦辰无奈地应了一声,惨兮兮地说道:“那能不能麻烦木姐姐将上回拿走的裤子还我?我现在还光着腚呢。”

果然是不要脸到了极点的家伙,这等话都好意思说出口。木清菡想起方才这家伙的恶行就火冒三丈,拿起他那裤子便砸了过去:“你走远些,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哦。”秦辰应了一声,捡起地上的裤子,被雷火兔咬穿的窟窿已补上,针脚缝得密密整整,看来是花了不少心思。

将裤子抖了抖,扑通一声掉下个小瓶子来,揭开盖子,清香四溢,原来是冶伤的药膏,端地是灵丹妙药。

秦辰呵呵一笑,说不出的感动,原来木姐姐嘴里说得凶,心里还是疼人的。

他在石室门口站了会,只想木姐姐能再说几句话,哪怕是骂上两声也行。可那石室里静悄悄的,反而听见自己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似乎心脏都要蹦了出来,体内炙热的正阳劲气与木清菡灌入的冰冷气流相激,经脉窜动得厉害,这是正阳劲气溢满的征兆,当下再也不敢再逗留了,慌忙往自己的石室疾奔而去。

木清菡听得他脚步远去,却也不想再去理会,这家伙诡计多端,说不定又想什么捉弄人的法子,就等着我出去上当呢。她抚了抚额头的秀发,碰到了滚热的脸庞,她平日的镇定早已不知哪里去了,心里阵阵的迷茫与后怕,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怎么会被气得发了疯一般,失了方寸呢?

秦辰回到石室,慌忙挪开地火口,除去衣服原地坐了下来,将黑剑横在膝上,缓缓呼出两口浊气,努力将纷乱的心境安抚平和下来。

火老头正在琢磨手中的矿石,突见他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刚想喝斥两句,突见他脖子通红,身旁灵气鼓动,顿时吓了一大跳,脸色变得十分凝重,缓缓一掌挥出,石室门口空气一阵扭曲,已用秘法与外面天地彻底隔断。

秦辰心里又惊又骇,咬着牙关,正阳诀快速动行,刚想将经脉里充实的劲气按照散功的法门散去,哪知却触动了体内七绝针阵,七道霸道的气流排山倒海攻来,疼得他大叫一声,浑身颤抖,胸腹间急速鼓涨,像是要把身体都撑裂开来。

火老头大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上身的经脉,如同小蛇一样四处逃蹿,突然一指点出,截住蛇头,立即缩回,使用的全是快手,但见他手臂颤动,犹如蜻蜓点水,出手快若闪电,一口气尚未换过,已点完秦辰身上所有的经脉结点。

秦辰脑中轰然大震,端坐的身子,周身骨节一阵噼啪乱响,经脉里的断断续续的劲气终于连通成一条细韧的循环。

劲气一转!

秦辰的身上突然绽放出一道黑色的异芒,如同水波层层荡漾,不知不觉中正阳诀随意念而动,只觉一股股暖流在体内流淌,沿经脉游走四肢百骸,似是阳光般普照万物,所经之处无不通泰舒畅。

他膝上的黑剑也在微微颤动,嗡嗡作响,剑上黑光流转,似是要活过来一般,石室里瞬间充满了凛冽的杀意,像是有千万柄无形的利剑凌空飞舞,激得地火乱摇,几欲熄灭。

火老头如同站在剑刃纷飞中,衣服无风而动哗哗作响,深深吸了口气,又是一指点出,这次用的却是慢手,出指舒缓自如,点中经脉的顺序与方才的快手截然相反,指上似有千斤重物,慢慢地沿着秦辰的经脉一路揉按而上,似乎甚是艰难,口中呼呼喘气,身子摇摇晃晃,大有支撑不住之态。

秦辰身上的劲晕赿来赿凝实,颜色赿来赿浓厚,已成漆黑的一道浑圆,边上镶嵌着一道金黄的晕边。那漆黑的晕圈,诡异妖魅,像是一张深不见底的巨口,将周围的火属性灵气吸附过来,悉数吞噬进去。

火老头忽然觉得手臂一痛,经脉里运行如奔流大河的劲力,霎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吓得他急忙撒手后退,看着那漆黑的劲晕,将火红色的灵气吸附吞噬,骇然不解,这是黑漆漆的劲晕倒底是什么变异的鬼玩意儿?

世人所练出的劲晕,与本身修习的劲技有关,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正阳诀是正宗的火属性劲技,却衍生出与众不同的黑色劲晕,就算火老头涉猎广泛,见多识广,这种事情也是生平未见,不知是好是坏。

秦辰双目垂闭,正阳诀一遍又一遍地运行,将劲晕吞噬进来的灵力凝炼精纯,巩固壮大着体内的劲气。他清秀的脸庞上露出一抹坚毅,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透着几分倔强。

他现在正身处妙境,这种意境可遇不可求,有些人终其一生也不能得到触碰到其中的门槛。火老头也不敢再打扰他,悄悄地退出了石室。

木清菡站在潭边,好奇地往这边张望,雷火兔像是查觉到了什么可怕的危险,躲在她怀里索索发抖,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惊恐之色。

“前辈,他……他怎么样了?”木清菡见得寒潭灵气异动,微薄的火属性灵气几乎被抽噬一空,也知道应该是秦辰在突破劲气一转,不过这动静也太大了些,她心里自然是又惊又喜。

“唉!”火老头苦恼地叹了口气,脑袋里全是秦辰身上绽放的黑色晕圈,默默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下,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他出了什么事?”木清菡心里紧了又紧,颤声问道。

火老头看了她一眼,仰望着苍穹,天地间似乎充满了无尽的杀意,摇头苦笑道:“一饮一啄,皆是天意。我这是教出了一个杀星啊!此子一出,天下有许多人要坐立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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