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１）
他走后的那些日子，我天天想日日盼，把眼睛都盼红了，还偷偷地哭了几次。还以为他把我给忘了，不会再来了。
有一天，突然来了几个警察把我给带走了。等到了公安局我才恍然大悟：是他在公安局等着我呢——原来是他想出来的好招把我解救了，我的泪水又一次当着他的面流出来了……
他说不要难过了，你从此就苦尽甘来了！在饭店吃饭的时候，他说，我已经把你安排到我们云水市的报社了，这回你就有了用武之地了，虽然工资不多，但那是暂时的；我想啊，凭你的才智，会很快得到发展的。
在报社工作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它也是我能施展才华的用武之地。我想，凭我的才智工作起来是不会在别人之下的。但应该谨记的是，我是在给人家打工。我是唯一一个不是正式编制的人员。所以，我除了和领导搞好关系外，还要和同事们搞好关系。这就让我为人处事得谨小慎微，不能张扬，还不能小气。
总编说，你刚来，对这里的工作还不熟悉，就先从校对工作开始吧。我说谢谢领导的照顾。他说，工资暂时先给你二百吧。我说行，谢谢！
我做校对工作还是无可挑剔的，有时编辑懒憜时都会依赖我了。因此，领导和同事都很满意。我做了一个月的校对工作，开支的时候多出来一百，我问总编是咋回事？他说你工作表现不错，就给你加一百，继续努力！
（２）
我用这一个月的工资请大伙撮了一顿。正赶上过节，又给领导送点礼物，算是心安了。
节后上班的时候，总编在会上宣布，鉴于水生在报社这一个月的表现……他扫了大家一眼继续说，据说还在各地报刊发了很多文学作品，咱们报社是从来都不会浪费人才的，就叫他做副刊编辑吧。经过研究决定，他的工资由每月的二百长到四百……大家要是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
大家都清楚，其实都已经定下来的事了，只不过是在会上公布一下而已，谁还能说啥呢。
我的工作劲儿头更足了。因为每周才编一期副刊，太轻松了。总编说没事可以出去采访采访，对你也有好处。我理解总编的意思，我就积极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３）
总编的年龄也不算大，也就大我二十几岁吧，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从来不跟任何人发脾气，有脾气的时候，也会做下来慢慢说事。我想，虽然总编的人不错，但是，要想在报社稳定下来，还得要奉献很多很多才行啊。
有一天下晚班的时候，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他要跟我谈谈工作上的事情。我们谈得很晚，也谈得很投机。后来他要请我吃饭，我说我请吧。他说，你才挣几个钱呀，一个月的收入还不够一顿饭的呐。我不言语了。
我们走进了一家酒店的包房……看来总编是经常来的——从服务员跟他熟悉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总编让我点菜。我说吃啥都行，随便吧。他拿起菜谱看。这时来了两个年青漂亮服务员：一个是来帮忙点菜的，一个是送开水的。总编跟服务员指指点点：这个，这个，这个，另外把你们的拿手菜再弄一个，再弄一个汤。服务员把菜记好后说声：好的，请稍等，就走了。总编抬起头来很开心地看了我一眼，把菜谱丢到一边，说，四菜一汤，标准的。又说，咱先喝点水。他端起茶壶起身给我倒水。我忙抢过来，说，让我来吧。
（４）
酒过三巡的时候，他过来坐到我的身旁，还动起了手脚：一会抚摩我的手说，这皮肤真好！我没有抽回我的手，而是用另一只手去抚摩他的手。他的手又从我的手争脱出去：顺势自上而下摸我的大腿，都摸到裙子里面去了……这一抚摩可不打紧，他的激情就上来了，冲我的脸就要亲；我柔情似水地用手指挡住了他的嘴。
他说，你的脸都红红的了。
我说我们走吧，你都喝多了。
他说，没事，没喝多，还能喝点儿。
我说不喝了，改日再喝吧。
他说，那咱们回报社去？
我没有言语；起身便去扶他；他一下将手揽住了我的脖子。我扶着他来到吧台结账，费力地在我的衣兜里找钱（我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钱）……
服务员说，不方便改日再结吧。她递过来一个本子（这是报社的账册），说，我们老板说了，你签个字就行了。
我签完字，又非常吃力地把总编架出去，招呼一辆出租车……
总编的办公室里，有一张供他休息的床。我把他扶上床，把枕头摆正，放在他的头下，又把鞋脱了，扯过来被单给他盖上。我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始终没有言语——他是真喝多了。片刻就有了睡着了的呼吸声。随后我又把办公桌上茶叶盒里的茶叶倒进茶杯里一点儿；晃了一下暖瓶，里面还有些水，就将水倒进茶杯里——等总编醒来的时候一定会找水喝的。之后，我悄悄地打开门，去了我的办公室。看了一会儿报纸，又回到总编的办公室，坐在他的老板椅上，想着心事……想着想着就打了个盹……
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把我拉进了密室，我扭头就想往外跑，外面的保安无比凶恶地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激灵一下被吓醒了……稍后我又进入了梦境：穿白大褂的男人忙过来说，你不要怕吗！做完了手术，会给你带来很多的好处……我咬了咬嘴唇，心说：做吧！随便吧！反正也就这样了，我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怕啥呢？！心里这样说，但是由于怕手术的疼痛，还是多少有点儿余悸地上了手术台……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总编还在打呼噜。我想到是否该离开这里而回到家里去呢？如果我离开，等总编醒来的时候，会怎样理解我呢？不走，就这样陪着总编吗？又能如何呢？明天还要上班的呀！随后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陪吧！
总继续大睡，我坐在老板椅上双手当枕趴在老板台上，朦胧中眼前便再现了刚才在饭店时的一幕：总编来摸我的手，摸着摸着又来亲的脸或嘴……我巧妙地用手指挡住了他的**，或者说，是用我的温柔之水浇熄灭了他的**之火……
总编终于醒了。
在我的睡意朦胧中，他用手扒拉我的肩膀……我激灵一下醒了，抬头看到了总编站在我的身后。我笑了，他也笑了，说，水生，今天喝多了点，让你见笑了！
我说，没关系的，谁没有喝多的时候呀?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慵懒地说，都已经凌晨了，对不起了，水生，这么晚了，回去休息吧。
我说，那你……
他说，我也回去。
我说，那就一起走吧。
他说，傻孩子，你先走吧，走夜路注意点儿。
我说，你放心吧，我没事的……那我就先走了。
我理解了他的用意：如果一起走，肯定要引来不必要的流言……
当我来到收发室附近时，发现看门的大伯已经睡了。心想要是打忧他也不好，主要是会引起他的怀疑……于是我便决定，从门卫的后面越墙而出，在墙外的一棵大树旁偷窥总编的动静……
我出来有一刻钟的功夫，也没有见到总编出来，看来他是不会回家了。那为啥说咱们都回去呢？想着，我就一个人怱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