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1)
二梅用力把屋门关上,故意让门发出气急败坏的声音。
徐总看她下楼了才骂了一句:小****!你就搅和吧……
我回到公司里只想一个人静静地休息。钟永鸣听到我回来的声音后就来到我的宿舍敲门……
我先是没有回应,任他随便说啥,我就是不吱声。我还能有心情同他闲聊吗?没有心情!所以,我还是不见他的好。
然而,我又有些心疼他了。
于是我又柔声地说,钟永鸣,我有些太累了,明天再聊吧。
钟永鸣说,你怎么了?出事了吗?
没有事,就是想休息。
我看你像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跟我说说,或许能帮上你忙。
我说,你先回屋吧,明天再跟你说,我现在感觉很累。
钟永鸣又站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动静就回自己的屋里去了——他是很无耐地回去了。
今晚的这些事情增加了我的睡眠难度。
……看来这个公司我是不能再干下去了。
正在我朦朦胧胧刚要入眠的当儿,我的屋门又被“当当”地敲得山响。
是谁呐?肯不会是钟永鸣。
这时有女人煞有介事地喊叫:小狐狸精,你给我开门!
原来是二梅在叫!
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问,你想干啥?
小狐狸精,你今晚到我姐夫家里去干啥去了?
我说,干啥去跟你有关系吗?
你给我出来说话。
我没有功夫答理你。
你没有功夫答理我?好啊,明天我就让全公司的人都认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勾引人家的男人,不要脸!
这时,钟永鸣出来了。
(2)
二梅跟他说,就是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今晚到我姐夫家里去了,想在那里过夜,没想到我的姐姐回来了,她才被迫逃离出来……
她又冲着我的窗户大喊大叫:小妖精,要脸不?你没有脸皮了?你不敢出来,你怕我给你撕烂了……
这回我是真地不答理她了,一点儿回应也没有。
钟永鸣出来片刻,听二梅跟他说这些话,他也搭不上茬,扭头就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
二梅见我不出来跟她理论,她也就没有吵劲儿了,后来就走了。
二梅走后,钟永鸣又来敲我的屋门,说,水生,你给我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我说,我都脱衣服了……
他没有走了意思。
我又说,好吧,我你稍等一下,我这就穿衣服。
我给钟永鸣开了门,回身自己就先坐在了床头上。
钟永鸣问,倒底是咋回事呢?
我说,我也莫名其妙呐;你坐。
他坐在床头的椅子上,说,我倒是觉得二梅在瞎吵哩。
我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任她随变瞎冒泡。
片刻我们无语。
后来我把今天晚上发生一切其本上都告诉了钟永鸣。但是,二梅在她姐夫家里裸等姐夫的事以及裤头落在她姐夫床上的事,我都保留了。
第二天早晨五点多钟,我就拉着行李箱离开了徐总的公司,这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连钟永鸣也不知道。
我是这样想的,如把这事跟他们说,就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就这样清静地离开会更好些。如果有人胡乱地猜测什么,那就让他猜去好了,耳不听心不烦嘛。
(3)
我离开以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便是钟永鸣打来的。
他说,你怎么一声不哼地就走了,我还以为你在睡懒觉,敲门也没有回应,推开门一看才知道你的行李不在了,才知道你走了。
我说,对不起了!我想稳定下来之后再告诉你的。
他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我暂住在一个小旅店里。
他说,我要去看看你,你在哪家旅店?离这远吗?
我说,不用过来了,我不会有事的;等我稳定下来一定会告诉你的,挂机了,再见!
他现在肯定是很急、很无奈的,但我顾忌不了他的感受了;我的心情也好乱呐,没有心情跟他聊下去。
我确实是暂住在一个小旅馆里,挂了钟鸣的电话之后,便开始睡大觉了……
睡了一天一夜的觉,醒来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原来都是钟永鸣打来的。
我给他回电话道,不想在那家公司干了,原因是我已找到了更好的工作;等候我的好消息吧,再联系,拜拜!给了他一个悬念没等他说话我就挂机了。
我再也睡不着了,于是就出去买了一份《**无忧》报纸看,——我还得找工作呀,这些报纸是必需得看的。
我一下就让这个报纸里的信息吸引住了,这里需要人才的公司太多了!工资也非常高、待遇也非常优厚,看完了报纸之后我往后一仰躺,兴奋地打了一个手势高兴道,OK了!真是“树挪死人挪活”啊!明天我就去“全国高协教材编委会”应聘,不,现在就去。我一看手机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心想:这时候去能行吗?等我到了那里还不都下班了,先打个电话吧。
对方的电话是一位先生接的,他让我马上就过去,我就兴冲冲地前往了……
我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后又转乘地铁坐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到了目的的。
“全国高协教材编委会”是在北二环的一座鼓楼附近,离地铁站也不远。它的后面还有一片海,人们叫它“后海”。总之这里有树、有水,环境还是不错的。
“全国高协教材编委会”的院落不小,是一幢三层的楼房,能有上百个办公屋呐!但是大门处并没挂着这个单位的名号牌子,而挂的是“****出版社”的牌子。
我稍有点感到奇怪,但心里又想:管它是啥牌子呢,只要是按时付给工钱不骗人就行。
我问门卫老大爷,去教材编委会咋走?
老大爷说,啊,是在三楼,你是来应聘的吧?
我说,是。
姑娘,那你在这儿签个字。
他把一张表从小窗口里递了出来。
我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到那个部门,找谁等等都写好了,递给了老大爷。
他撕下来一张纸又递给了我,说,姑娘,等你办完事回来的时候还得让他们给这张纸上签个字。
我接过纸单道,好来,谢谢大爷儿了。
我来到三楼的“教材编委会”主任的办公室。
此时已经都到了晚上下班的时间了,但是人们还都没有走——新员工仍然在接受培训;老员工是在这里捧场呐。
主任的办公室倒是挺宽敞、挺气派的,窗前对门处有一个很大的老板台,上面放着一台计算机,它的左侧立着两面红旗:一面是国旗,一面是党旗,旗帜的后面是一个地球仪;右侧摆放着一摞公文;右面墙上贴着一张很大的全国地图;左面墙上全是各种资质证书。
此时“编委会”主任正坐在靠椅上看文件,看到我们来了,便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来……
看样子他能有四十左右的年纪,眼睛很小,但透着精明,头有些秃,听口音是河南人。
我问,这里是“教材编委会”吧?
他问,你是?
我说,我是来应聘的,刚才已经找过电话了。
正在这时,一位中年先生进来了。
主任说,这位是孙秘书。
孙秘书说,你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位吧。
我说是的。
他说,你跟我来吧。
我跟他来秘书的办公屋。这里很简单,普通的桌椅,还有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和一台复印机。
孙秘书有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眼睛发出睿智的目光,严肃的面孔里透出些许温和;听口音是东北人。
我说,孙秘书您好!听口音您好像是东北人?
他说,是的,黑龙江的;你也是东北人吧?
我说,我是辽宁的。
他说,很好,咱们算是老乡了。
我问,刚才那位主任姓啥?
他说,啊,是宁主任。
他拿出一张表格让我填上。
我填了姓名、性别、籍贯……
当我填到学历这栏时,我问秘书,这个咋填呀,高中算学历吗?
他说,你没有读过大学吗?
我说,没有啊。
他说,没有学历不行啊,我们这个单位都是有大学本科以上学历的。
我的头有些大了。
他说,你在电话里说你是在报社干过?
我说,是,是打工,我是省作家协会会员,所以报社才特聘的。
他说,那你就写“作家”吧。
然后他又问,您为什么来应聘“教材编委会”?
我说,我觉得贵公司名头大,我想这里能适合我的发展。
他说,这里是“全国高协教材编委会”,不是什么公司。
我“啊”了一声。
他说,身份证和作家证件拿来了吗?
我从挎包里取出了证件,拿给他看。
他看了看,随后就各复印一份。
他把证件交还给我时,说,你过去都从事过什么职业?
我说,我一直在报社工作——是打工,因为工资太低了,所以才来到这个城市的。
他说,你过去对我们的单位了解吗?
我说,不太了解,但是,我的适应能力还是挺强的,我会很快就适应的。
他把我的作家证和身份证各复印了一份,然后递给了我。
片刻无语。
稍后,我问,你看我行吗?
他笑了,然后说,明天就过来吧。
我说,谢谢了!
他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说,主任找你,你来一下。
他带我来到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也就是老板,但这里不许叫老板)找我谈话,他了解了我的情况后感到很满意,同意我明天来参加培训。
他说,明天你就直接到培训基地进行培训。
我问,培训基地在哪啊?
他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地址和乘车路线。
我沉思片刻道,咱单位还需要人吗?
主任说,当然,只要是人才就需要。
然后我把钟永鸣的情况向他说了一下。
他说,可以让他过来一下。
我高兴道,那太谢谢您了!他肯定行的,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主任说,好吧。
我说,明天见。
但当我走出了“编委会”大院后就改变了主意。
(4)
回到旅店后,我激情四溢地把我应聘“教材编委会”的事儿跟钟永鸣吹乎了一顿。
他非常高兴地说,也把我给介绍过去呗……
刚才说改变主意了——我不想现在就把钟永介绍过来了,原因有三:一是因为我还没有站稳脚根;二是刚离开徐总的公司就把人给拉走,有点太那个了,与公与私都有点过不去;三是我还不知道这个“教材编委会”究境是个什么样的单位。后者是主要的,如果弄不好,我怎么跟钟永鸣交待。
我在电话里跟钟永鸣说,你暂时还不能过来,过一阶段看看再说。
他说,我可以先不过去,但是我得先看看你呀。
我说,你看我有啥用,我好好的,也用不着用人担心的。
他说,明天我到你的单位看看,看看是不是正经单位,也好心里有个数。
我说,那行吧。
于是我便把“编委会”这的地址及乘车路线都告诉了他。
第二天天一朦朦亮,我就哼着小曲起床了,洗濑完毕又对着镜子整理一番衣着,随后就拉着行李箱走出了旅店……
在附近的一家早点铺吃了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然后就先乘五点半的第一班公交车,半个小时之后又转乘地铁,二十多分钟后出了地铁又要乘一个小时的公交车终于到达了目的的。
当我来到“教材编委会培训基地”时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我在门外来回打转……
这时我看到斜对面一家银行的门侧有个取款机,心想取点钱吧,于是就过去了……
我查看了卡里的存款,竟多出来一万块钱!奇怪了!哪来的钱呐?难道是他?
正在我纳闷的时候,我挎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我拿出手机一看,方知是徐总给我打来了电话。
徐总说,水生,我这几天会很忙,你先休息休息,过几天我再联系你……对了,我把钱打到你卡里了,我知道你得需要钱,这吃呀住的没钱可不行……好了,我先挂了。
我还没有说上一句完整的话,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谁需要你的钱呀?让我清静清静比啥都强呐……看来我这一走,恐怕徐总是误会我了,他以为我是按着他的意思行事……这咋办?本来是不想留下罗乱的,这倒底还是留下罗乱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