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未熟的桃
宁清扬没有解释自己并不姓清,表情复杂的没有出声。
“你吓了我的人,也吃了我的东西,怎么着也得陪我点钱吧,反正看你也不缺钱的样子。”梦雪很无耻的伸出手。
宁清扬看着面前的梦雪真的开始无语了,原来有这么无耻极品的人……今天遇到的这个女孩就好似注定是自己的克星一样,宁清扬无奈,在侍卫惊讶的目光中这位杀伐果断,手腕强硬,性情冷清,众人敬畏的清王爷竟然从怀里掏出了银票递给青衣女孩。他没有看错吧!天呐,这真是逆天了,王爷不是傻了吧,被人敲诈还主动递银票。看着如此模样的宁清扬侍卫突然觉得他以后得多烧香拜佛,今天的事太他么诡异了。
梦雪接过银票一看吓了一跳“我原本打算要个一百两的,没想到你竟然给了一千两!”
“只带了千两面值的银票”然后宁清扬装作严肃的模样说道“你是不是该找回我九百两?”
“哪有这回事!”梦雪一把将银票塞进怀里,生怕宁清扬拿回去“给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你不是刚刚自己也说过给了可不能后悔。”
梦雪说完后,急忙拉上青儿“我刚记起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先走一步了。告辞。”
在宁清扬错愕的目光中梦雪拉着青儿飞快离去。宁清扬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给我查她的身份,就寝之前我要知道答案。”宁清扬就像对着空气讲话一般。
“属下遵命。”一旁的暗卫听到宁清扬的命令后现身,而后又消失在暗处。
“王爷,为何不告诉那青衣女孩这匹马并不是您的?”侍卫牵着黑马,终是忍不住的小心翼翼问道。
“要想相识总得需要一个契机。”宁清扬心情颇好于是也没有怪侍卫多嘴。
听到这句话,侍卫快要石化了。王爷竟对女子有了兴趣!但是更惊恐的是对方只是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女孩而已!王爷要不要这么变态啊!竟然喜欢幼齿。怪不得提亲的人都被退回,平常也没见着对哪家小姐有兴趣,原来好的是这一口……
夜里梦雪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本想吹奏段曲子又担心吵醒青儿,于是来到书桌的窗边,立在窗前看着夏日的星空和窗前的老桃树。老桃树上的桃子略带青色,要不了多久就能摘来食用了,梦雪这样想到。
可转眼一想自己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要离开,这桃是吃不成了。梦雪做了一件她平常无聊时爱做的事情,立在窗前开始数桃子。一口气数了三遍,发现桃子一颗也没多一颗也没少,整整10颗,她满意的笑了笑。然后终是忍不住的脚尖轻点在窗沿上一个飞身上了桃树,精挑细选的仔细对比了这十颗桃子,然后喜滋滋的摘了一个外表青里稍稍泛着红的桃子。
跳下树来到井边将桃子洗了两遍,而后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未成熟的桃子尝起来十分清脆,没有成熟后的那般甜。梦雪咋咋嘴,倒也不嫌弃,又咬了一口,这一口咬的极重,于是还没有发育完全的果核被咬掉了一小半露出柔软白嫩的果仁。
梦雪就是这么嘴里叼着半熟的桃子走进奶娘卧房的。奶娘张氏正在明明暗暗的烛火中绣着一副鸳鸯戏水图,见着梦雪慈祥一笑,笑容里掩饰不住的宠溺,“你个小谗猫,桃还没熟怎么就开始吃起来了。”
梦雪嘿嘿一笑,搬了张凳子坐在奶娘身边看着她的刺秀讨好道“奶娘秀的刺绣是全京都最好看的。”
“你啊,就是这张嘴乖巧。”奶娘宠溺的点了一下梦雪脑袋。“我的刺绣怎么可能比得上那些大作坊的绣工绣的,我只图着能挣点钱给你和青儿买点好吃的就行了。”
“在我眼里奶娘您就是最好的。”梦雪撒娇的搂着张氏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身上。
张氏的另一只手,摸了摸梦雪的脑袋“等你长大嫁人了奶娘一定会给你绣件最精致的嫁衣,看着你做最美的新娘子。”
“看您说的,嫁人还远着呢。您也不用天天惦记着。”梦雪打断奶娘的话直起身假装生气的看着奶娘,她最受不了每次奶娘说这个了。
“知道了,知道了,奶娘以后不提了。”张氏无奈道“你怎么还不睡觉?”
“睡不着。”梦雪看着张氏一针一针的绣着鸳鸯突然问道“奶娘我记得你以前提过你有个失散的儿子是吧?”
张氏听了梦雪的话,神色顿时落寞,放下手中的针线开口道“是啊,要是在那次逃难途中没有失散的话,他现在已经十五岁了。唉”张氏叹息。当年她所在的村子发水灾,粮食庄稼颗粒无收,水灾过后就闹饥荒,村里的人开始逃难去别的地方,她一个寡妇带着儿子也开始像外逃难,她的儿子就是在逃难途中失散的,每次想起她那苦命的孩子张氏就觉得仿佛有一把刀紧紧的绞着自己的心口。
“您后来没有找过他吗?”梦雪看着难过的奶娘继续问道,因为她必须知道一些信息才能帮奶娘找到她失散已久的儿子。
“怎么没有找过。”张氏深吸一口气。“我当年被夫人所救,后来在夫人的帮助下回到以前的地方找过,找了几次都没有找着,也不知道我那苦命的孩子还是否尚在人世。”张氏哽咽道。
梦雪知道奶娘提的夫人就是指自己失忆的母亲。她拍了拍奶娘的后背来安慰她。“他叫什么名字?可有什么特征?”
张氏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他姓洪,叫洪涛。他左大腿上有块拇指大小的红色胎记,他5岁那年调皮摔断过右手,所以胳膊上留着一条难看的疤痕。”
梦雪轻轻抱住奶娘,“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帮您找到他的。”
清王府,宁清扬神色严厉的坐在书房里,棱角分明的脸上并没有因为柔和的灯火而变得温柔而是一如既往的冷洌。
一名黑衣男子恭谨的站在书桌前。
“结果。”宁清扬淡淡的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