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金钱
“我实在不知道与这位公子有何仇怨！”武名面不改色。
“你当我张震是傻子呢？他妈的，上次在大街上还敢与我动手！罗杰，去把外面的人都给我叫进来，老子今儿个不废了他算我张震是婊子养的！”
这人正是上次武名为盈画眉出头的那位张家公子哥张震，据说张天涯是他大爷爷。
“张震，你莫欺人太甚！他可是皇上钦点的武状元，你敢动他？”单雄却是上前对张震道。
“姓单的，你算哪门子葱？小小的一个武试探花也敢在本公子面前嚣张？本公子玩死你也就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张震眼见自己朋友已经出去叫人了，更是有恃无恐。
“那你来试试？”单雄却也是个性格火爆之人，当即站上前来，面无惧意。
“震公子，这小子自以为自己是探花了不得了，待会咱们废了他得了！”身后一个面色雪白的年轻男子淫笑着说。
“玩废了你还能用？你要是喜欢，待会押回你府上，任由你玩吧！”张震哈哈大笑。
妈的，武名差点被这句话吓着了。妈的，怎么看这男子阴不阴阳不阳，原来喜好龙阳交合啊。
单雄大喝：“要打就打，别人怕你张家人，老子可不怕你！”
“妈的，手下败将还如此嚣张，接连两天你已经输了几百两给我，要不是金老板心善施舍你银子，你现在恐怕西北风都喝不上，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张震冷笑，同时看了看走廊。
一群人黑压压地就进来了。
“嘿嘿！今儿个我看你们怎么跑！”张震摇头晃脑，气焰霸道之极。
“你到底想怎么样？”武名拉住单雄，对张震道。
“哦！我还以为你丫的不服软呢！也好说，看在你是武状元的份上，就跪下给本公子磕三个响头，再叫几声震爷爷，本公子……哦，不对，本爷爷就饶了你！”
“我若是不呢？”武名的语气中带着杀意。
“咦……”张震吓得跳退一步。“妈的，还敢嚣张，强子，给我打他！只要不打死了，有什么事老子担着！”
那被带来的八九个跟班打手撸起袖子就欲一拥而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雅姬已经将肥头大耳的金钱请了出来。
“震公子，大家都是寻个消遣，你可不要动怒啊！万事好商量啊！”金钱腆着大肚子，笑嘻嘻地说。
张震昂着头：“金老板，我也不是不给你面子，你看这小子多嚣张？叫他给我磕几个头认错他还跟本公子吹胡子瞪眼，当我张家好欺负吗？”
金钱汗颜无比，张天涯官居吏部尚书，位高权重，谁敢欺负张家人？这分明是你在欺负人家啊！心里这样想，但是面上却是和颜悦色道：“震公子，今儿个你也赢了不少银子，何必为这小事扫了兴致？”说着，他便走近张震，塞给他两张银票。“震公子，与其在这里扫兴，还不如和几位公子一起去一品堂小酌几杯，再到风月阁听些曲子，不是更好？”
张震将银票不动声色地揣在身上，故作犹豫道：“哎……金老板你……实在是个客套人，怪不得京城的公子哥都说金老板乃是和善之人！”
别看张震威风凌厉，其实每个月的例钱恐怕也只有二百两，得了金钱二百两又有台阶下，他自然是心中乐呵得紧。
“金某能在京城立足，全仰仗各位关照！若是震公子和几位公子日后有甚需要，尽管吩咐金某就是了！”金钱慷慨道。
“好！今日就看在金老板的面子上，暂时绕了你两人！武名，下次别让我撞见你，否则，老子定要让你后悔投胎做人！”说完，张震等人在武名冷如寒冰的眼神下潇洒离去。
“武大人可莫将这张震记恨在心上，他也只是顽劣了一些罢了！”金钱和善笑道。
“金老板，今日你真是……帮了我等大忙！”单雄当即诚恳抱拳。
“单兄你见外了！我说过我金某是有意结交单兄弟，何况今日是武大人在此，我不是帮两位，反而是帮着张震等人呢！你想，武大人可是皇上钦点的武状元，据说在皇宫校场赤手双拳将猛虎头颅都砸了个粉碎，那是何等神武？就凭张震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随从，在武大人面前那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金钱娓娓道来。
武名对这金钱的口舌倒是相当钦佩，明明是帮着自己，却也换着方法来说，嘴上不说帮了武名二人，但是言辞间却是让武名二人不得不记着他今日的恩惠。
“金老板言重了！武名当时只是侥幸而已！”武名抱拳。
“武兄弟当真是谦逊，若是侥幸便能中武状元，那恐怕这天底下练武之人都是武状元了！”金钱笑呵呵地道。“两位兄弟今日雅兴尽扫，不如由金某做东，给二位陪个不是？”
“金老板，你这……实在是让单某羞愧！”单雄赶忙阻止。“今日已是麻烦金老板不少，再不能麻烦金老板了！我等今日且先离去了，改日再来拜访！”
“三日后这里可是有好局上阵，包你满意！武公子，单公子，你可一定要记得来喔？”在一旁的雅姬妩媚蚀骨地提醒道。
“一定来一定来！”单雄一听说有好局，眼中放佛燃起了熊熊烈火。
武名倒是没有说什么，两人向金老板告辞而去。
武名和单雄离开后，雅姬则是换了副口吻。“金钱，你怎么看这个武状元？”
金钱一改刚才老板模样，弓着身子道：“此人性格沉稳，恐怕没有单雄那么容易收买拉拢！”
雅姬轻笑一声：“你以为单雄便是没头脑之人吗？本以为我亲自出马，单雄肯定被我所迷，但是却出乎我的意料，他的兴趣完全被赌局所吸引！”
“既然好赌，那便好办！”金钱道。“那武名怎么办？主人可是叫我们多加留意此人！”
“我看武名和单雄关系倒是不错，不如从单雄着手吧！武名此人深藏不露，心急了怎么能吃得了热豆腐？”雅姬那琉璃般的眸子里满是媚意，只是金钱不敢有丝毫妄想而已。
……
“单雄，我昨日还去寻你准备与你喝上几杯，却是不见你！难道你这几日都在这金元宝赌坊？”武名问道。
“哎……武兄，你是否觉得单雄乃是不学无术之人？”单雄面带愧色道。
“这倒不是！俗话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豪赌可是要身败名裂啊！”武名叹息。
单雄点点头。“这道理我哪能不懂？可是这次得了探花，没能赏个官职，一来心里不舒服，二来皇上倒是赏了我黄金五十两，不知觉地又惹上了旧习！”单雄似乎对自己好毒也深恶痛，狠狠道：“当年就是因为我好毒，便是生生将我外公气死。可如今小有成就我就……我真想一刀剁了自己这手！”说完，他便四处张望。
“单兄，你这是在找什么？”武名惊讶。
“刀！”单雄急喝一声，把旁边一位妇人吓得面色苍白。
“单兄……”武名连忙拉住他：“你这是何苦？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能得一知趣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有个度便好！”
武名不敢再说这个嗜赌如命的家伙，万一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可就不妙了。
“对了，那金老板认识你？时常借银子给你？”武名连忙转移话题。
“本来不认识！我第一日就将皇上赏赐的金子输得精光！便是这金元宝的掌柜金钱仗义借钱给我，说是借也不对，他送我银子，从不打借条，说是要与我交个朋友！”
“既然非亲非故，出手这么大方送你银子，只怕是有所图谋！”武名提醒道。
“开头我也如此觉得，但是他从来没有提出什么要求，个中缘由我也思考过，就算我得了皇上的封赏，也绝不是什么大官，他能贪图我什么？”单雄道。
“那我就不可得知了！不过还是小心为是！”武名虽然感觉金钱这个人肯定有问题，但是一时间也说不定是哪里有问题。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
时辰已经是不早了，两人回到驿馆，各自安歇。其实武名对于单雄还是颇有好感，此人有正义感，身手了得，若是不好赌的话，将来必成大器。
第二日，便是京试的日子了。武名来到国学书院，书院外面人声鼎沸摩肩接踵，放眼望去皆是身着各异气质不同的文人雅士。有得衣着寒碜，有得则是锦衣折扇，文人雅士三五成群，等待着京试的开始。武名倒是和刘云赞一行一起来，倒是真正见过大阵仗了。
“东边太阳西边雨，南边美人北边丑，东西南北都是人，何处容我是状元！”忽闻有人吟了一首打油诗，旁边立马有人恭维道：“王公子好文采，这首诗当真是千古佳句！”
武名差点大牙都笑了出来。这种五岁孩童便能作的打油诗若真是能成千古佳句，那大成恐怕还处在原始社会吧！
“你笑什么？”那公子怒道。“是你们？”
“噢！原来是你这个仗势欺人之人？”刘云赞一下便认出此人便是在上京路上抢了他客房的王峰。
“哼！跳梁小丑而已，也敢嚣张？”王峰不屑道。“还有你，小子，刚才笑什么？有种考完之后等着？”
武名更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因为已经有官员出来了，当下那人便是礼部尚书罗荣才。罗荣才在一众官员的簇拥下走到大门前，清了清嗓子。“诸位，请安静！今日便是京试的日子，想必各位期待良久了！本官礼部尚书罗荣才，也不在这里废话，只需要申明一点——京试乃是圣上择良才的途径，事关国之社稷，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作假，围着斩立决！”
说完，罗大人离去了，接着就是文官开始核对每个人的身份，依次入场，秩序倒是不错。
一个时辰以后，在数位文官的核对下，身份无误的学子文人皆是进了国学书院。国学书院规模庞大，环境优雅，真不愧是大成名符其实的皇家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