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诡异
武名当下叫孟昇出去告诉来人,叫他在门外等着。然而武名却是悠闲地转身折返回了县衙大堂。随手在公堂旁边的书架上捻了一本《周公解梦》,找了个有阳光照射的地方,自有人为武名搬上来太师椅,武名欣然落座,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悠然自得地看着《周公解梦》。
前半个时辰,整个衙门内外倒是安静得很。只是到了后半个时辰,衙门外面就有些吵闹声音了。武名前世看书少,现在来看看这包罗梦靥的万象著作,觉得周公旦果然是神通不凡。渐渐地看得入了神,当真是忘记了县衙门外还有府城来的官员在等着自己。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已经悄然溜走。武名看了几篇周公梦,放佛自己都是做了一场奇异无常的梦,武名起身,舒展腰身。看来这次派来的人不好对付啊,如此有毅力和自己消磨下去。武名当即正准备出去见来人。
但是,刹那间便是听见孟昇大惊失色吼道:“吕大人不可!大人正在忙着呢?”
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喝,声洪如钟,如雄狮吼山,百兽震惶。“本将千里迢迢从柳城来,他躲着老子不见是为何?莫非是个胆小如鼠之人?”
“何方宵小,在此大放厥词,竟敢自称老子!”这时,却是武名站在了大门前。此次来者乃是一个三十四五岁的壮年汉子,身着城卫营云尉盔甲,虎背熊腰,脸上髯须杂乱无章,似从未修剪过。
吕弼当即脸色一沉,没想到武名出现得如此及时,抓了自己现形。哼声道:“武大人,你差事可办完了?”
“本官问你,你为何在这里大肆吵闹,还自称老子?你是故意打扰本官断案吗?”武名却是语气铿锵质问。
“本将……本……”吕弼当下支吾一声,话还未说完,武名当即厉声一喝。“来人,给本官拿下!”
身边自有两个白旗军士直接冲上前,欲将其拿下。
“吕云尉……”门外的士兵倒是看得清楚,当即就有不少人准备拔出刀冲上来。
“住手!”吕弼当时虎啸一声。这一声不仅吼住了门外那些府城来的城卫营士兵,而且也暂时震住了两名百强士兵。吕弼紧紧盯着武名。“武大人,下官是犯了何事?你要拿下我?”
武名却是伸出三根手指:“你犯了三条。”
吕弼身子微微一抖,反问道:“哪三条?”
“第一,你在县衙门外大呼小叫,扰乱了本官办事,第二,本官是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你在本官面前出言不逊自称老子那就是对圣上不尊,第三,本官堂堂朝廷钦差大人在此,你见了本钦差为何不下跪?”武名眼神凌厉地盯着他,气势丝毫不输于这个髯须云尉。
吕弼当时眉头紧皱,武名罗列出来的三条罪状,只要自己低头示弱,恐怕也不是事,但是要是自己不低头认错,恐怕就算他斩了自己也丝毫不为过。
吕弼想到临行前卫老爷子对自己的交代,当即二话不说,这刚才还气焰嚣张至极的府城云尉竟然是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
当下在场的人无一不是觉得这钦差大人当真是神一样的人啊。要知道,这吕弼在府城城卫营可是一霸,郡守大人平时都要给他三分薄面。可如今呢?一见面便是像拜菩萨一般跪拜下去……
“下官柳郡府城城卫营云尉吕弼拜见钦差大人!刚才并不是对着大人在讲,而是在骂我自己!”如果吕弼当面向武名下跪让众人觉得武名已经是神了,那吕弼这句话说出来,众人便是觉得武名已经是超越了神一般的存在了。
“喔!”武名冷冷一笑:“你为何自己骂自己,难道你是禽兽?”
吕弼跪在地上,拳头青筋爆出,半晌后他才强忍住动手的冲动,跪在地上恶狠狠道:“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武钦差,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这是在威胁本官?”武名声音中带着杀气。“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本官今日不罚你,日后怕是阿猫阿狗都敢在本官头上撒野了!”武名当下冷喝:“来人,将吕弼绑了,赏军棍五十!”
“吕大人!”当即门外五十名城卫营士兵皆是拔出刀来,愤怒无比地盯着武名,只等吕云尉一句话。
武名从身后魏武身后接过霸王刀:“还不行刑?所有白旗军听令,若有人敢持刀踏前一步,格杀勿论!”
“都他妈的住手!”吕弼此时却是再爆出口。“五十军棍是吧?老子吕弼今天认栽,姓武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不报此仇,我吕弼就是狗娘养的!”吕弼却也算的上是敢作敢当的汉子,狠话撂下,自己脱了盔甲伏在凳子上。
五十军棍由白旗军士来行刑,三棍下去,吕弼就见了红。十棍下去,吕弼早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
“啊……啊……啊……啊……”
随后,吕弼再也忍不住了,每一棍下去,皆是一声杀猪声传出,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最后竟然嗓子都嘶哑了,声音变了音调,犹如鬼哭狼嚎,当真是吓得县衙门外的那些城卫营士兵个个脸色苍白,悄悄往后退几步。
行刑的是魏武,武名早已经给他暗示了,一定要教训到位,但是也绝对不能打死了。五十棍还未打完,吕弼的屁股早已成了一滩肉酱,人也昏迷过去了。
“行了!其他的就免了吧!本官今日只是给你长个记性,如果下次再犯,决不轻饶!”武名凌厉。
当即则是有四名城卫营的士兵上前架起昏迷不醒的吕弼离开。
而武名则是对五十名城卫营士兵提醒:“你们的吕云尉醒来,如果伤势好了,就叫他即刻来见我!如果他伤势未痊愈就不要乱跑,本官认得你们,但是白旗军巡逻的军士们恐怕就不认得你们了!”
处理完这遭事情,武名心里暗暗道:“想派人来监视我,给我使绊子?这吕弼真不够看啊!”
天色已经黑了,武名正要派人去问贺御医要不要一起吃饭,不料贺御医却是急急跑了过来。“武大人,你是不是派人去几位郎中家中看看,这约好的时辰都过了这么久了,他们为何一个人都未前来?”
武名当下也是一惊。“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如果说有个别郎中有急事没能到,那或许情有可原,但是几位郎中却是莫名其妙不约而同都没来,这绝非什么巧合了。
事关重大,武名准备自己亲自前去看一看。
也顾不得吃饭,当下叫了个知道几个郎中家在何地的衙差带路,形势紧急,武名带上霸王刀,临时点了县衙三十白旗军兄弟。众人直奔北城而去。
瘟疫尚未解除,白天街上依旧是行人极少,更别说现在夕阳下坡了。那衙差到了一处医馆,医馆大门紧闭。衙差上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妇人的询问声,衙差当即报上钦差大人,那妇人很快就开了门。“草民楚云氏拜见钦差大臣!”
“楚郎中可在家?”武名当下扶起楚云氏。
“在!只是……今日下午他突然感染了风寒,身体不适,起不了身!”楚云氏眼神遮掩。
“可否方便我前去看看楚郎中?”武名言语柔和。
楚云氏自然不敢拒绝,当即便是带着武名进了内房。而楚郎中却是躺在了床上,见武名来了,楚郎中却是挣扎着想起来。
武名当时见楚郎中面色苍白,嘴唇发干,而且旁边还放着一碗冒热气的药水。武名急忙按住楚郎中,却是骤然感觉到楚郎中身体发热,高烧严重。
“楚郎中,你这是为何烧得这般厉害?”武名大惑不解。
“回大人……小人临近中午回来,实在是太累就准备小憩一会,然后起来找好药材继续往……”楚郎中说话极其痛苦,好像随时都要断气似得。
“往县衙去帮助贺御医配制解药,但是不料却是……突然发烧!草民……”楚郎中再次欲要挣扎着起来赔罪,但是还是失败了。
武名看得出来,这楚郎中的确发烧了,不似作假。但是一个郎中为何会突然就发烧了呢?而且这楚郎中一直也没感染瘟疫。武名想了片刻,似乎有些眉目了。
武名当即则是安慰楚郎中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当武名带着一群白旗军离开楚郎中家中之后,却是楚郎中隔壁的大门露出一条细缝,尔后钻出来两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飞快地朝着武名一行人相反的方向行去,速度奇快,片刻间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告辞了楚郎中,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武名又亲访几位郎中家里。几位郎中皆是突然患上了形形色色的疾病,反正就是身子极其虚弱,根本起不来身。
看来这些郎中是故意将自己弄成这样,他们是在逃避着什么吗?
武名当即觉得今夜这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了!难道有人想控制住这些郎中手里的药材?于是武名马上歹人又返回了一家郎中家中,但是家中的药材俱都完好无损,没有丢失。不是断了自己的药材路,也不是控制县内的郎中,因为要是真想控制这些郎中,大可直接杀了这些郎中,而是把这些郎中搞得人人自危,故意生病……
武名百思不得其解,幕后之人到底是要搞什么鬼?既然不对自己下手,那也只能从瘟疫上下手。
突然。
“糟了!”武名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随即急喝一声:“快,立马调转马头,速速赶回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