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血手屠夫，方小鱼的传说（上）
小鱼炒鸡，就算过了年，也还是那副装扮。
方小鱼手头似乎不太富裕，虽然他菜做的不错，但是装潢工作做的不到位，前来光顾的客人也不是很多。
至少唐歌这次来，屋子里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一个顾客。
“方老哥！”唐歌进屋后，喊了一声，但似乎没有人回应。
本来唐歌也没想太多，可是想起刚才经历的事情，瞬间皱起了眉头。
他忽然想起来，刚才的眼镜男到底在哪见过了，就是在方小鱼的饭店，当时他还特意跟出去看了看。
最近被其他事情弄得焦头烂额，一时间竟然没有想起来。
“难道方老哥出事儿了？”想到这儿，唐歌连忙朝着厨房走去。
还没到厨房，唐歌就听到一阵刀剁案板的声音。
进去一看，方小鱼正拿着两个菜刀，不停的剁着肉泥，整个人的表情显得异常狰狞，给人的感觉他不是在剁肉馅而是在杀人。
一旁的老板娘似乎想要出口劝解，但又好像说不出什么，在他身旁显得有些筹措不知言何。
“嫂子，发生了什么事儿？”唐歌对着老板娘小声的问道。
老板娘根本不知道唐歌什么时候进来的，唐歌忽然开口，反倒把她吓了一跳。
“原来是小唐啊，你、你别介意，我刚才想东西想的太入神了。”老板娘说着，伸手就要去拍方小鱼的肩膀。
唐歌伸手拦着，摇了摇头，“老哥似乎有心事儿，就先别打扰他了，嫂子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今天那个人又来了，和你老哥聊个一会儿，你老哥就变成这样了，我说话也不搭理，什么也不说。”老板娘也是一脸的焦急。
“噌！”
就在这时，方小鱼忽然将刀猛地剁在了案板上。
刀身直接陷入了三分之一，差点没把案板给直接剁开。
“呼……”他长松了口气，一边用手巾擦着汗，一边对着老板娘说道：“肉馅剁好了，你收拾一下。”
“我给你说……”方小鱼见老板娘没反应，忍不住扭过头，刚准备继续说下去，就看到了唐歌，“唐老弟，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知会一声啊！”
唐歌无奈的笑了笑，“我都站这儿老久了，是你不搭理我啊！”
“啊？”方小鱼愣了一下，挠头说道：“这个是我这当哥哥的疏忽，这就给你炒两个菜，喝酒赔罪！”
“一直吃你做的，都不好意思了，这次我做！”唐歌说着一顿，开玩笑道：“不过这顿饭我可没准备掏钱。”
“哪的话，吃到唐老弟你做的菜，那是我和你嫂子的福气！”方小鱼痛快的说道。
唐歌并没有炒多少菜，首先他并不算饿，来找方小鱼只是叙旧，而且现在这时间早就过了饭点。
“不错，不错！你这火候、刀工简直绝了！”方小鱼尝了口菜，直接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来，咱们哥俩喝一杯！”
方小鱼举起了杯子，本应跟着举起酒杯的唐歌，却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老哥，咱们算不算是朋友？”
“什么叫算是？那就是！”方小鱼笑着说道。
唐歌看着满脸笑容的方小鱼，“既然是，为什么有事儿要瞒着我？我记得上次说过，如果遇到困难可以联系我。”
方小鱼笑了笑，“我哪有什么事儿啊！”
“我刚才在路上见到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而且还发生点冲突……”唐歌故意把事情的说的严重一些，这等于在告诉方小鱼，现在咱们兄弟两个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
方小鱼一听这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那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老哥你是不是应该先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听到这话，方小鱼的脸色依旧有些迟疑。
“看来你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唐歌叹了口气，“我唐歌向来只和自己的朋友喝酒，既然这样，我就先走了！”
说着，唐歌就准备离开。
方小鱼连忙说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不想让让你牵扯进来这种没必要的麻烦里！”
唐歌依旧不回头，方小鱼也急了，“好吧，这事儿我就给你说个明白！”
听到这话，唐歌笑呵呵的把头转了回来，“这才对嘛！”
“你这小子，就知道逼我！”方小鱼无奈的苦笑，扭头对着老板娘说道：“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聊天，你先回厨房准备中午学生们要吃的饭菜。”
老板娘没说什么，她知道，方小鱼这么说，是不想让她知道。
老板娘离开以后，方小鱼依旧在感叹。
唐歌一板脸，又开起了玩笑，“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你小子！唉……这没办法说你，别人遇到麻烦是尽量躲着，你倒好尽往这麻烦眼里钻！”
唐歌摇了摇头，“正好相反，我这人很讨厌麻烦，但事无绝对，也要看是谁的麻烦。”
“你也别扯这么多，快点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唐歌开口催促道。
“说之前，你也先得把这杯酒给我干了吧？哥哥我可举老半天了！”
唐歌二话没说，直接一口将酒饮尽。
“痛快！”不知道方小鱼是真的想和唐歌喝一杯，还是想应那句“酒后吐真言”的俗语。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来我店里，兄弟会的那个会长是怎么称呼我的？”
“屠夫！”唐歌对这个记忆尤深，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听着霸气。
这要放在古代，没啥可霸气的，不过一个屠户杀猪的，但是放到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外号的叫屠夫的，一般都不是杀过猪才有，而是砍了人才有。
“屠夫，呵呵……我这麻烦，就是这个绰号带来的，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文化，年轻太冲动。”方小鱼说着，又喝了杯酒，这一次他没有和唐歌碰杯，继续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不务正业，好勇斗狠的事儿，打小就做，加上父母死得早没人管，自小就在街上混日子。”
“年轻人浑身是胆，别人怕闹出人命，我不怕！靠着这股狠劲，成了一个小帮派的红棍。”
有一天，帮会似乎发生了件大事儿，帮派的主要成员全都被叫去开会，方小鱼自然也不例外。
那天方小鱼才知道，自己这帮会只是宝岛总会在内地的一个分舵。
昨天，总会那边的高层过来，闹出了人命。
“当时内地虽然乱，但人命是非也是大事儿，没几个帮会干这种事情。”方小鱼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了解以后才知道，这事儿是敌对的帮派，故意设的圈套，想用钱摆平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商量着，让我们这些分舵里的兄弟，出来一个顶罪。”
方小鱼之所以坐到红棍的位置，完全就是凭借一股狠劲，钱和背景都没有。
几年的江湖阅历，他很明白，想走这条路，根本不是能打够狠就行，想要继续往上爬，就必须得找靠山。
当时帮里像他这种情况的并不多，他那岁数就能站到那儿开会的，更是只有他一个。
大部分不是有妻儿，就是还有父母长辈，这事儿自然是躲着都来不及。
但在当时的方小鱼眼里，这却是一个机会。
方小鱼无父无母，更没有妻儿，光棍一条，直接站出来把这罪给扛下了。
“当时太年轻，考虑的不周，根本没想过人命案子，是要吃枪子儿的，现在想想还是真是有些后怕。”说起往事，方小鱼更多的是感叹和无奈，如果当时有另外路的选，他绝对不会进帮会。
还好帮会按照当时答应的去做，因为方小鱼是主动站出来，为了把他给弄出来，没少下功夫。
最后方小鱼也不知道，总会那边用了什么办法，硬是把死刑弄成了死缓，死缓弄成无期，无期弄成了有期。
在牢里待了五年以后，方小鱼已经从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儿，朝着三十岁的大叔跨步。
由于他在狱里表现良好，加上总会做的工作，他终于离开了监狱。
这五年牢方小鱼没有白做，出去以后，直接被带到了宝岛的总会，到了他帮忙顶罪的高层手下做事儿。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帮着顶罪的，是当时帮主。”
总会的帮主待他很不错，方小鱼也用心用力帮他办事儿。
凭借着狠辣的手段和身手，没两年就在宝岛的帮会圈子出了名，更是成了帮主的左右手。
“你那屠夫的名号，就是那时候得到的？”唐歌插嘴问道。
方小鱼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不过道上的人见面都要叫我一声鱼哥。”
“那你屠夫的称号……”
“那是之后的事情了。”方小鱼叹了口气，继续说起了他的故事。
慢慢的，方小鱼的位置越坐越稳，需要他亲自动手的事情也越来越少，本以为日子会越过越好，谁知道有天老帮主忽然找他，让他去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
“老帮主有一个独子，性格比较狂妄，除了老帮主以外谁都不放在眼里。”方小鱼笑了笑，“当时我就对老帮主说过，少帮主的个性要收敛一些，不然迟早得出事儿，不知道是我乌鸦嘴，还是他自己作死，竟然真的被人给砍了。”
“当时我们和当地一个势力相当的帮会发生冲突，想报仇，却抽不出太多的人手，所以就想让我出手把这仇给报了！”
“老帮主对我有恩，所以我就把这儿应了下来。”
听到这儿，唐歌忍不住问道：“对方多少人？”
“一条街，最起码二百人。”
“你这边带了多少弟兄？”
方小鱼苦笑一声，“就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