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榻上对语 道出内心希冀（1）

晚饭过后，罗成向父母行过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也许是一天的奔波，他洗过脚倒头就睡下了，大约过了一刻钟，秦氏进屋来给他重新盖好了被子，并吹灭了蜡烛，轻轻地关好了房门走了出来。

“老爷，您今天有点过火了。怎么能说出要打死成儿的话来。”秦氏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卸着头饰，一边埋怨着罗艺。

“我实在是太生气了，他每次外出狩猎，都要去那个地方，我几次不与他发火，是想让他自己能够明白，却不想他越来越不安分，眼下边关不太平，虽说幽州离突厥尚有一段距离，但一旦撞上他们派出的小股骑兵分队，成儿根本就招架不住，那白显道与杜文忠就更不是对手。”这些话罗艺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是他每重复一次心中就多一份担心。

“成儿这孩子，从一出生就一直呆在总管府，平日里除了狩猎和赴宴，基本上都不出门，可他一旦出了门，就会随着自己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到兴头上便什么都顾不得了。”秦氏卸下了头上所有的装饰，轻轻的按了按自己脖子，这满头的装饰着实让她的脖子又酸又疼。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自打他去年徒手打死了一只猛虎，我就发现这孩子的心变得有些浮，书没有从前读得认真了，习武的劲头也大不如从前了，看他在院子里练枪也多半是在敷衍，照这么下去，怎么能成大器。”罗艺越说越掩不住担忧。

“成儿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他一时是不会弄明白的。取得了一点小成绩，难免会生出些轻狂。”秦氏离开了梳妆台，坐到了罗艺的身边。

“他没有经历过战争，他不会明白真正的战争有多残酷，他总是以为自己连老虎都能打死，天底下就没什么不能打败的，他总是把敌人想得太简单了，他根本就不知道突厥的骑兵有多凶猛，当年我跟随先帝阻击突厥时就差一点死在突厥骑兵的铁蹄下，我至今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罗艺说到了往事，尽管语气很平和，但惊恐却掩藏在平静的外表下。

“我也担心成儿的骄傲与轻狂会毁了他的将来。老爷，让成儿进军营吧，这样也能让他把心静下来。”秦氏鼓起勇气对罗艺说道。

“这个我也考虑过，可成儿太年轻了，虽然也是论功行赏，但是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战功。放在军营里，终将会因为他是我的儿子而处处给他关照，这样更会毁了他的将来。”罗艺的话意味深长。

“这各种要害我当然清楚，我也想让我们的儿子安安分分的过好这一生，整日刀枪剑影的，我的心整天都为他悬着。但是话说回来，他毕竟不是那样性格的孩子。到底还是出身将门，多少都有你的影子，这辈子我看成儿都离不开那把罗家枪。”秦氏的话语里有太多的埋怨。

“谁让他是我罗艺的儿子。”这句话就道出了自豪，更道出了无奈。

“可是总是让他外出狩猎或是赴各种各样的宴会，这长久下去更不是办法。”秦氏说出了另外一个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