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矛盾化解
有王建军的仙家们协助,占卜屋的事情很快就有了调查方向。
随后,邹哥和刑警队的同事开始联系市局,调取之前的档案,说要先一步离开跟领导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两个悬案了结。
另一边,刘毅和向阳区的民警也开始就地收集证据。
警方人员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难处理这类案件,估计他们在平日工作中或多或少接触过,所以,有些事情就不再需要我和王建军继续插手了。
至于占卜屋的女店主,她已然哭成泪人了,自然是想象不到她自己会和两个人命案子牵扯到一起,虽说她本身不必负法律责任,但那两名女性死者属于横死的,无法入轮回,这在阴司那头肯定有说法,这笔阴债有她偿还时候。
我对这事也是叹息不断,站在女店主的角度,她自己是完全不知情的,不过,不知情不代表没有罪过,女店主长得再漂亮,看起来再可怜再无辜,于事无补。
胡家教主借王建军的口告诉我,正是那些所谓的女巫咒语起了作用,招来了病气或者鬼魂,才让先后四人出现了阴阳胎的症状。
后来,刘毅他们做现场笔录,女店主交代了占卜屋那些书籍来路,说是她国外的朋友帮忙搜集来的资料,又翻译成书,从印刷到包装设计都是女店主之手。
这方面我向那位胡家教主打听了一下,尤其是有关西方魔鬼的事情,胡家教主笑着告诉我,西方是西方的事情,在国内不管用,但是语言的力量不是普通人能够明白的,一些特殊的咒语确实可以招来鬼魂,甚至能影响灵体。
“西方的咒语在咱们这里只是蹩脚的小把戏,万不要痴迷于此,否则会被人贻笑大方。”从王建军身体里闪身出来的胡家教主一派轻松,和煦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这是自然,仙家们的显露的手段明显只是冰山一角,我对王建军能有这么厉害的仙家帮衬是非常羡慕的,心里也是想多了解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才多问了一嘴。
“香童无需妄自菲薄,你领堂师傅的能耐,连我们这些仙家都比不上。蔺先生无需任何咒文,开口可喝退地仙,起针能够杀仙,我不便与你说清楚,万事都有因果,种善因得善果,这个亘古不变之正理!”
胡家教主的话让我一惊,以前就听夏宁说蔺师傅杀过的仙家有三位数,如今又从胡家教主口中听说,我身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与蔺师傅相处这么多年,我从来都不知道师傅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家里没有堂子,身边也不领仙,神秘的很。可能是我自己对蔺师傅太过敬重的关系吧,我从来都没有问过这些事情,搞的自己光知道蔺师傅很厉害,但到了何种程度却无从得知。
转过天来,我和王建军前往第一医院找任家人,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路上,我心里有些犯别扭,两天前刚刚给了任家人一个下马威,这时候上杆子找过去,多少有些抹不开面子。
不过也是没办法,事情不解决是不行的,我只能给自己找个理由,就当是给人一棒子再送个甜枣的战略方针。
打定主意之后,我们此行还有另一个目的,也是解开所有时间的最后一个疑点。
想要让女人出现阴阳胎,光是用女巫咒语加持一些病菌作祟是不够的,还缺少一个犯罪主体——鬼。
鬼魂是灵体,属于阴性体质,想要在女人身上生成阴阳胎,就必须要有鬼身上的一股阴气注入。
阴阳胎对女人来讲是致命的,对鬼来说只有两种意义:一是害人,二是满足生理需求。
咳,说生理需求其实并不确切,但大概意思就是这么回事。
想要找到与任欣发生关系的鬼是有难度的,但也不能放任不管,王建军说有办法,使用的手段非常简单——拘魂码。
他告诉我说,之所现在才抓这个鬼,其实也是为了和任欣对证,让任家人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到时候他们就不可能再找老董的麻烦了。
王建军应该是有十足把握的,昨日他和他的仙家解除张燕的阴阳胎时可没提过拘魂码的事情,今日才说要抓鬼,这是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正规的堂口在外办事就是不同凡响,诸事安排紧密,让人挑不出毛病。
进了医院来到任欣所在的病房,我站在门外一看,病房里只有任欣和她的父母,那些亲友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孩子他爸,要不咱们找人看看吧,欣欣昨晚都那样了,要真像那天那个小伙子说的是什么阴阳胎,欣欣可咋整啊?”
任欣的母亲坐在任欣的床边,双眼红肿,她一边物理的将床头柜上杂物收拾着,一边对着旁边床位上坐着的任国胜打商量。
而一旁的任国胜则低头无言,一米八的魁梧汉子远没有前两日那般火气冲天,整个人都颓唐下来,微微驼着背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位于任欣母亲的背后,任欣蜷缩在病床上背对着二人一语不发,病房里蔓延着沉闷的气氛。
我不知道这一家三口在我上次离开后经历过什么,微皱着眉和王建军走了进去。
这功夫,任欣母亲转头一眼看到了我,猛的站起身,她丈夫任国胜也是张了张嘴,整个人欲言又止,脸色有些发白。
没等我开口,任欣的母亲便急忙走过来拉住我,“小伙子,你来了,你是帮欣欣的对不对,阿姨知道你有能耐,阿姨求你给我闺女看看吧!”
我的手被任欣母亲抓的很紧,还没表明立场便被她拉了过去,而任欣的父亲任国胜也连忙铺平了身后的病床给我让座。
两口子前后对我的态度可以说是反差巨大,我打心底里预感不妙。
任欣的母亲站在我面前,抹着眼泪恳求道:“小伙子你千万要帮帮我们家闺女啊,我老公那天对你都是无意的,我让他给你认错行不行,我求求你了!”
说着,她焦急的拉着任国胜僵持在身边的手臂,而任国胜立刻抿住嘴唇憋红了脸。
让任国胜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向我道歉?
我心头不人,忙起身按住他们,又瞅了眼二人身后的任欣,就见她正抱着病床上的被子无声哭着,一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微微发抖。
叹了口气,我看向任家两口子,“叔,姨,我刚在门外听到你们说昨晚有什么事,任欣怎么了?”
这一问,任欣的母亲的脸色顿时没了血色,嘴唇都哆嗦了一下,“昨晚、昨晚……”
她一时半刻都回答不上来,任国胜也是直愣愣的盯着地面,眼底开始潮湿起来。
我眉头紧的都发疼了,昨晚上任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倒是说啊!
“任、任欣……”任胜国宽阔的肩头不断耸动,往地上一蹲,便哭了一声:“家门不幸啊!”
我一看这事儿不小,转念一想,很快联系到阴阳胎的事情上,赶忙蹲下去扶住任国胜,“叔,昨晚……任欣她昨晚是不是那啥了?”
话我不好说出口,但意思已经传达到了。
大哭了一场后的任国胜告诉我,说那天我走后,任欣本来什么事儿都没有,要不是医院反复给任欣做检查,想要再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毛病,他们早就安排任欣出院了。
这一耽搁又是一天,昨晚上十点来钟,两口子在病房里睡觉,隐隐约约的就听到任欣在床上哼唧,就寻思是女儿不是真有什么毛病,两口子下了床过来一看,任欣哪里是什么毛病,她脸颊泛红,发出的声是男女在床上的动静,整个人又拧又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当时夫妻俩叫都叫不醒她,忙捂住她的嘴,生怕让这动静传到病房外面去,可越是这么做,任欣的动作幅度和声音就越大,整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任国胜按都按不住她。
最后两口子实在没招,任国胜就使劲给任欣扇嘴巴子,用力扇了老半天才把任欣扇醒,醒完任欣就开始哭,怎么问都不说话,这一家子从后半夜到现在谁都没合眼。
听过任国胜的描述,我把他扶了起来,转头看了看王建军,就见他眉头紧皱,他身边的胡家教主脸色也是不好,站在王建军身边说道:“问题不难办,但昨晚那个跟任欣发生的鬼却是要严惩。”
我点点头,明白胡家教主的意思。
占卜屋那里有任欣的顾客信息,她的问题很可能是因为研究什么女巫咒语导致,不过,任欣身在医院总不能还用研究这些东西,那么,昨晚与她发生关系的东西肯定不是咒语招来的,而是那东西亲自上门!
深吸了一口气,我转向任欣的父母说道:“叔,姨,先办理任欣的出院手续,任欣身上的事情今天就能解决,也不要有什么心里压力。”
话音一落,任国胜眼中一片悔恨的泪水,壮硕的身子轰然跪落下来,“你一定要救我女儿啊,叔给你跪下了……”
我忙一把拉住他,心里百味杂深,而王建军也连忙上前扶住他,好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