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什么充满艰难?
椅子上面为了照顾她的体质,欧少宸早就吩咐下人铺就了一层软垫,因此人倚靠着既觉舒服也不会感到太硬邦邦的硌人。
“什么都不干居然还敢引诱我,你勾引为夫也就算了,竟还要复婚!”他蹲在妻子身边,侧过脸在她耳边吹着暧昧**颇浓的气息,手指甚至为了惩罚她的调皮而挠向腋窝,“你说自己是不是不乖?是不是得寸进尺的过分?”
“啊哈哈。”珞蓝大笑到眼角溢出水液,整张脸也因气血奋腾而红彤彤一片,她努力压住丈夫戏弄的大掌,尔后在其止住动作后凝神问道,“你的意思只要我肯让你解渴,咱们就复婚。”
“先解再说。”欧少宸跨在妻子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闪过坏坏的笑意,接着附唇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
听得那一声意味甚浓的言语,珞蓝微微提气,左臂按住椅子扶手,右手搭在胸前,静视着他露出的那一大片古铜色的肌肤,在泳池水平面的反射光芒映衬下,浑身的色泽更是健美无比。
就在一阵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亲吻和纠缠之后,珞蓝突然眼珠瞪大,表情凶狠,面部的青筋凸起,原本带着柔意的手掌猛地伸到她的脖子边,死命掐住,整个人完全像疯子般失去了意识。
起初时珞蓝以为意乱情迷的他在和自己开玩笑也便没有抗拒,随着颈上窒息感的加剧,刹那间,意识到不妙的她惊恐地开始挣扎,她拾目凝视着恍如换了一个人般的男人,艰难地呼叫着:“咳咳,阿宸,你快,快掐死,死我啦!”
可珞蓝的叫喊根本不起作用,情急之下,她抬手给了神智混乱的人一个响脆的耳光,他被打偏了头,动作定格,眼睛死死目视着身下做挣扎状的女人,神情里飞涌着浓焰烈火,他的唇角扯起丝缕邪魅笑意,大掌瞬时还击到她的俏脸之上。
“让你打我,简直胆大妄为,臭女人。”欧少宸见她仍然是那样拼命地挣扎,眼眸里扑闪着的是冰凉彻骨的冷笑,他卡在喉口的手掌挪开,但是施加在她脸部、身躯上面的暴力残打却越来越大力和凶狠。
“痛。”不知为何他骤然变了性情,珞蓝感觉身体的痛感就想要裂开血痕一样,她拼力抵抗,可无奈自己身子娇小,而他身高体健,所以即便使劲气力也无济于事,自此唯有紧咬住嘴唇,忍受着他的肆虐。
不可以!不能让他这样活活打死自己!顷刻间,珞蓝仿若听到了一阵婴儿啼哭的声响,她逐渐消极沉沦的意志陡地觉醒。
她必须反抗,必须成功解脱他的桎梏,她上齿紧咬下唇,心里默念着阿拉伯数字,当意念喊道“3”时,全身的细胞都开始发挥力量,终于成功把他推倒在地,而她的身心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徜徉。
在珞蓝光顾着嗅息新鲜的空气时,却惊觉被自己推倒在地的丈夫侧躺在泳池边,昏睡过去。
她先是帮自己穿好衣服,随后探至他的身边,却不敢离他太近,唯恐刚才的惊险一幕再次上演。
“阿宸。”隔着一小段距离呼唤着丈夫,却丝毫的不到回应,珞蓝装着胆,伸出食指放在他的鼻孔处,好在喘息依旧,人无大碍,可是他为什么会昏厥。
带着疑问,珞蓝四处奔走,叫来帮手,把欧少宸扶进卧房,等到他躺在舒服软适的床上时,却察觉到昏迷中的他眉心紧锁,表情似乎极为压抑和痛苦,便问向负手站在一旁的管家:“刘伯,你说阿宸这是怎么啦?”
刘管家还没张口回答,就发现了女主人脸上的淤青和脖颈处的红指印,面现担忧道:“少奶奶,你这副样子,难道被少爷打了吗?”
尽管她没有直接作出回答,但刘管家却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开口把心里知悉的实情告诉她,但如若不讲搁着又憋屈得很,而且还未她的遭遇感到不忍和怜惜,良久,在一番权衡后,他终于说道:“少爷他患了狂躁症,随时随地都会发作。”
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回想起泳池边发生的凶险场幕,珞蓝忽然释然:原来他对自己痛下狠手是发了病,并非有意为之。
虽然这样思索着,但珞蓝又觉奇怪:“怎么没听阿宸提起过?这种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延续的?”
“就是此次醒来后,他不说就是不想您担心。”刘管家轻声叹着气又补充一声,“你一直想要与少爷复婚,但他却怕自己不知何时会发病,会伤及您,所以不舍且不忍许下诺言,其实他潜意识里还是非常想与您再走到一起。”
获知实情的珞蓝双眼空洞的望着阳台,望着外面照旧明媚灿烂的光亮,她却想指天问地,究竟他们夫妻还要遭受多少不可预测的艰难困阻才可以重见光明,才能够风雨无阻。
待到夜幕睁开睡眼时,欧少宸也慢慢清醒过来,他下意识的翻身调整躺姿,明眸聚焦到一张娴婉可人的俏脸,她微闭的眼睑正对着自己的脸,那伤痕密布的手里甚至还举着汤匙。
见此光景,他英俊的脸庞噙起几丝感伤:即便小心翼翼不想伤害她,可还是虐待得遍体鳞伤。
想着,欧少宸本想在不惊动妻子的情况下,把她手里的负重物取下,谁知还是将其惊醒,她张开惺蒙的眼睛,发觉他已然苏醒,遂展露笑珞轻声说道:“醒啦!饿了么?我给你熬了小米粥。”
话一出口,她便默默的端起暂搁在床头几上的粥碗,翻搅着里面黄灿灿的黏稠之物,尔后勺了一口送到欧少宸嘴边,欲喂其喝下。
闻着鼻际间香甜甜滋滋的味道,欧少宸瞅了镇静的娇妻一眼,顺从的将那口粥含入口中,使其顺着食道滑进胃里,等到舒服感流遍全身时,猛然握住她又一次勺粥的举动,哀伤道:“蓝,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闻言,她低头望了望身上狼藉的青紫色,感悟着皮肤处传来的阵阵疼痛,联想起下午时光自己与丈夫的贴身肉搏,却淡淡一笑道:“值不值得我自己明白,无需你多费唇舌。”
外面的树叶被微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响声,从房间极目向远处观看,那副风景好像大海起伏时的波涛一样宏伟壮观。
他翻身下床,走到柜子里取出一个备用药箱,接着又吩咐仆人送上来些许冰块,在沙发上就轻轻在其脸上推移着,生怕弄疼她,会让她的痛感更强烈。
冰块传达出的透凉触感,果然减轻了淤青带来的灼烧刺感,珞蓝任由丈夫小心谨慎地补救着自己的过失引致的恶果,心里犹如涓流淌过,暖意毕现。
随着手里的冰块逐渐化成一滴滴清液,欧少宸从药箱里取出消除药水在她颊边、胳膊上,手肘处,但凡受了伤的地方逐一上着药,他深邃的眼眸里的心疼意韵分外明然于心。
待得检查完所有的伤口,望着那大大小小的淤青肿块,他的心痛和自责毫不少于珞蓝所受的痛楚,这景象真应了那句老话“打在爱人身,疼在自己心”。
珞蓝捕捉到丈夫神情里的愧疚,扬起微笑劝道:“干嘛一副难过的样子啊,你又不是故意的啦!”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可不可以严肃点。”她越是极力挤出微笑,越如手执藤条鞭笞着自己的心。
“我是受害者哎,你的态度可不可以温柔点啊?”珞蓝娇声说道,继而伸出手指抚在他拧成结的眉宇处,一遍遍按摩着,仿佛想抹去他的忧伤,失去他的不安,“阿宸,我真的没事呀!想当初我们刚确定契约关系时,你也常使冷暴力呢!”
她的话使得欧少宸一时语塞,刹那间,他顿感自己当真属于肆夺暴虐者,而珞蓝在他的身边遭受体验的都是无言无尽的折磨与煎熬。
他眸中的歉意不消反增,珞蓝恍然意识到自己讲错了话,可及时补救只怕会有种欲盖弥彰之态,遂沉默着不再开口,脑子里努力搜罗着可以让他重新开心的方法,可叹的是头脑就像生锈了般拐不过弯。
“怎么不说话啦?你不是超能讲的吗?”感受到妻子的缄默,欧少宸隐忍道,“现在清楚了我的病情,你还要一直催着我和你复婚吗?”
“阿宸,小小的曲折根本难不倒我,你别指望用病做借口把我甩开。”珞蓝静视着丈夫幽深的眼底掺杂着无奈和悲哀,即想用自己的真心暖化他那颗躁动不已的心房。
“丫头。”欧少宸轻唤一声,厚唇微启,可当对视上她那双清澈纯真的眼神时,又一派欲言又止的表情。
见势,珞蓝才不愿意去揣摩他内心此刻的想法,自顾说道:“以后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必须让我知道,凡是被你蒙在鼓里,并不是一种保护我的方式,你记住啦,如有食言,我决不轻饶。”
丈夫的宠爱全写在脸上,珞蓝亦想让其知晓她希望融入他的身心深处,分担所有的喜怒哀乐及酸甜苦辣。
全副心思皆放在家庭爱情婚姻之中的珞蓝完全没有发觉,其实他不愿复合的背后还有其它无法说出口的因由。
她低眸瞅着自己身上紫药水覆就的斑点,笑得天真无邪:“我素来喜欢紫色,一直想把这种珞色的一切有关物品挂在身上,没想到今天却也如此特别的形式圆了自己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