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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第两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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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晚膳之时,芊尚正是心情甚佳,唇角亦是含了几分淡笑。

“皇上,贵妃娘娘,太后娘娘醒了!”一个侍女连忙夺门而入,匆忙之中行了个礼后,便抬起头来看着芊尚与宜琰道。

芊尚浅浅笑容一滞,手中的箸刹那间便应声而落,“叮”的一声脆响,扰乱了宜琰与芊尚的思绪。宜琰看向了芊尚,轻蹙眉,颇有几分担忧言道“母后醒来当真是再好不过,如今得快些去瞧瞧才是。”

芊尚强扯起一抹笑容,回首看向宜琰,道“确实,太后娘娘醒来当真是一件大好的事情,臣妾亦是想着要快些去瞧瞧呢。”

话音刚落,宜琰便已然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直直奔向太后所在的西侧宫。

宜琰疾步而行,而芊尚跟在后头更是近乎小跑了。只是芊尚眼中一抹浓浓的不可置信与不甘仍旧刺眼。

“这亦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先瞧着吧,机会总是有的。”宜琰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芊尚耳边响起,芊尚亦只得不甘心的阖上一双眼,再睁开之时,眼底只有深不可测的复杂了。

她又怎会不知道,此行不成,定会打草惊蛇。

试问能潜进行宫里来欲杀太后的人能有几个!太后明面上本无仇家,此番她一醒,依着她本就谨慎多疑的性子,定会深疑心该疑心的人。

而疾步而行的二人自是很快便到了本就不远的西侧宫,才进门便只感到阵阵浓浓的药味,笼罩着整个屋子,半分散去的迹象也无,芊尚不禁微微蹙眉。

宜琰依旧牵着芊尚进了内室,望着榻上已然睁开眼,半坐着的太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之时,二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锐利的冷意,只是却一闪而逝,难以捕捉。

“母后可是无碍了?”宜琰好似有几分急切担忧,看着太后急急的道。

芊尚亦是好似怀着几分担忧的看向了太后,等着她的回答。

而太后只是淡淡一笑,与平日里不同的独独只有那毫无血色的脸色与几分虚弱之感罢了,那笑容好似一样的自然。“哀家无碍了,幸得老天庇佑,哀家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也幸得太医及时救治,才能挽回一丝醒来的可能。”

芊尚微微敛去眸中神色,垂下眼帘,轻声而又似乎有些气氛地道“可是行刺太后娘娘的人始终未曾捕到,真是不知道那些侍卫是做什么吃得!”言语之中略带了几分斥责的意味,听起来却轻飘飘的。

太后却好似毫不在意,只是看着芊尚的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微微眯起了眼,道。

“这也怨不得那些侍卫,他既然来行刺哀家,必定是铺好了后路的,又哪能那样轻易捉到呢,只是哀家一直觉得颇为惊异,哀家自问这样多年来从未做过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的会有人想来行刺哀家!”言语之中又好像隐隐带着几分忿然,好似却更多的是惊异罢了。

芊尚在心中自是冷笑一声。

自问从未做过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句话当真是比睁眼说瞎话更要出神入化几分,看来太后娘娘说胡话的本事当真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胡话更是信手拈来。

只是宜琰亦是冷哼一声,冷声道“不过朕必定要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那刺客来。母后这儿朕会加强防卫,决不会再让人潜进意谋不轨。至于为何行刺,想来那些刺客亦是为人办事,若是能找到那刺客,必定会明了了。”

芊尚依旧垂眸,轻声道“固然那刺客不好找了些,可如今最紧要的事情尚还是太后娘娘的身体,太后娘娘虽然醒来,却依旧虚弱得紧,还是得让太医好好瞧瞧,开些药方才是。”

她绝对不能让太后平安回宫!

太后亦是微微眯起了眼,看着芊尚的目光之中似乎夹杂着一份探究,不过很快便是轻笑一声,道。

“有劳贵妃关心,不过哀家的身子如何哀家自己清楚得很,太医原本开的药方已然足够了,否则太医亦是不敢回去的。不过如今瞧着哀家的身子,怕是会拖累皇帝的行程了,不若将哀家送回宫去,也省的让皇帝担忧,宫中自是有人照顾着的。”

芊尚听闻太后此言,心中一紧。

“太后娘娘还是跟着皇上与臣妾同行吧,想来太后娘娘如今受了刺,贸然离开大群侍卫的保护,更是危险得紧。更何况皇上对太后娘娘可是担心得很,自然是不放心先送太后娘娘回宫的。”

宜琰亦是轻轻点点头,看着太后的眼中尽是担忧道“如今正是危险得紧,若是母后与朕在一起,也是安全几分。”

太后自是不得再推拒了,也只是轻轻点点头,眼中有着一丝亲切的光芒,看着芊尚与宜琰二人,柔声道。

“是哀家让皇帝担忧了,哀家待着便是,听闻皇帝昨夜一夜未眠,如今哀家醒来了,也算有了个结果,皇帝大可回去歇息了,也省的累坏了身子,贵妃可要好好照顾皇帝才是为妾者该做的事情。”

言语之中好似带着几分深意,若有所指的话语让芊尚很是不适意,心中更是警钟大作。只得应道“是。”

宜琰轻轻蹙眉,看着太后道“母后可是真真无碍了?”

太后轻轻一笑,眼中尽是笑意,道“哀家好得很,皇帝心中该有个底了,大可安心回去歇着了。”

宜琰便也不再推却什么,只是望向了身侧的芊尚,见她亦是望了过来,只得在心中微微一叹。“那母后,朕先告退了。”宜琰又是看向了太后,言道。

太后轻轻点点头,眼中依旧尽是笑意,道“去吧。”

于是宜琰与芊尚便也就是互相望了一眼,便也就是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只是二人踏出内室的门之时,太后眼底的笑意一点点的磨灭而去,原本上扬的唇角亦是渐渐落下。

“秋艾,记住了哀家的话。”

一直立于一侧的秋艾微微颔首,道“是,奴婢记住了。”

才出西侧宫,芊尚眼中的温柔与淡淡笑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按理来言,她绝对不可能能醒过来!”

“可是她醒了。究竟是老天瞎了眼让她如此命大亦或者是她一开始便有了提防,根本未曾伤得这样严重!”宜琰亦是脸色不大好看,微眯起眼沉声道。

芊尚立刻否决了第二种说法。

“不可能,她的伤口是你我二人有目共睹的,绝对不可能轻轻松松的便能醒来。而且我那点夹竹桃焚烟虽然对常人微不足道,但对一个原本便失血过多,很是虚弱的人,必定是一剂猛药的,她绝对没有做任何的苦肉计!是她命大!一次又一次能逃过。”

是了,行刺她时,却正好碰见她去关窗的时候,那刀刃又是险险擦着心脉而过,如今又是堪堪的醒来了,这怎能算是不命大!

“那么……为什么她能在被你下了焚烟之后依旧能醒来?却不过是推延了几个时辰罢了!”宜琰微微眯起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又夹杂着几分不解道。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必定会疑心与你我二人了。”芊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略带几分僵硬的言道。

宜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绝对不能让她将消息传给宜献,否则宜献若是知晓了我们已经有所察觉,必定会全力开始筹备的,到时候便很是棘手了,但如今,却是不可能下手了。”

芊尚在袖中的手愈发的收紧几分,“近日可是有一批新入宫的宫女?”她眼中阴暗幽深得很,思索不停。

宜琰轻轻点点头,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询问之意。

“回宫之后,找人打点一番,给点银钱给其中一个无父无母,不好查证身世的宫女候选,让倾芸替了,到时候分到我宫中便是,她也该是时候出来了。”芊尚面色更是凝重几分。

带在身边亦是好照应几分,李公公是宜琰身边的人,若是真的起了祸端,李公公自是自身难保,更是护不住倾芸的。

“她在我身边,亦是好照应几分。”

宜琰轻轻点头。

“我明白。”

芊尚沉沉的舒了一口气,如今倾芸可是算在自己身边的,较为安全的了,镇国将军府已然没落了许久,自然是引不起注意的,那么那孩子如今仍旧算是安全的。那么如今,便是要阻止太后给宜献传信。

“太后一回宫,越亲王是必定要入宫探望的,毕竟太后伤得这样重,于情于理,咱们都拦不下亦是不能拦。”芊尚亦是望向了宜琰,沉声道。

“可是宜献若是一旦进宫,即使我可以一直站于一旁监视着这二人,却也不可能拦着宜献靠近太后,只要不过眨眼的时间,写着字的纸便能传过去。”

芊尚不禁一叹,眼中的无奈苍白之意愈加的明显。这点她亦是清楚得很,可是如今却是确实不能阻拦宜献进宫了,她略显无力的垂下了头。

她额间的额饰随着她的垂头而轻摇一番,银白色的寒光闪进了宜琰的目光之中,顿时眼中亦是寒光一片。

“只盼着高丽王能够快些动作,在宜献做足筹备之前,便灭了他!”语中森冷之意入耳,很是刺耳。

他顿了顿,接着言道“不过,最早,也得做好铺垫之后了,今晚便可将百姓转移,后日便可以前来谈判,不出五日,便可打响第一仗,是时,便可让慕容璟与宜献一同出征。”

芊尚亦是微微垂眸,此次亦是不可失败!

依着如今的紧急事态,确实最多约莫五日之后,一切的一切都可开幕了,这一场戏,到底是精彩的落幕,亦或者是磕磕绊绊的出了差错,全都在慕容璟的身上了。

而如今,亦是只能早些回宫才是!

芊尚抬眸看向了宜琰,沉声道“不如先行回宫,对外声称太后遇刺,只好取消此行,总归在外头对太后不得再动手,不若先回去得好。”

宜琰亦是赞同她的言语。

如此,不过第二日,便匆匆往宫中赶去,而到了宫中之时,已是第三日了。

这时,高丽与大靖的边疆之处,也确实出了事情,而高丽的侍者,已然急速策马到了大靖,要求谈判,给一个交代,而自然,得到了授意的侍者自然是提出各种刁钻而无法接受的条件,而这场谈判,自然也是落得个撕破脸的下场。

高丽很快便出了兵攻打大靖,宜琰自也是很快便将慕容璟与宜献都派去了出征,临行前曾对宜献吩咐道,要当心慕容璟念旧情,必要之时用主将的身份压制,只是高丽的行兵手段慕容璟是最熟悉不过,这才让了两个人一起去。

而宜献固然是重重疑心,但此番行径亦是合情合理,他亦是不好推却,只是在暗中暗暗提防罢了。

而慕容璟得了宜琰的吩咐,自然是找了个由头与契机,将宜献带入了高丽的埋伏之中,他让着宜献带兵突围,他自个儿掩护,而原本便得了消息的高丽军队自是很快发现了突围的宜献并着重力欲剿灭。

而慕容璟则是带着三千残兵败将和忠心的几个将领“杀”出了重围。

一场大雨洗涮了战场上的血迹。

后来,传闻一直的战争都是趁着高丽王病重,手下最得脸的臣子所为,而不想高丽王病情稍好以后便插手了朝政,连夜下了五道圣旨,这才平息了战争,不过边疆之处的几座城池,却不曾讨要回来。

而这场战争失利的大靖更是暂时不会再发兵讨要回来了。

而被高丽军重点打击的宜献的突围军,全部剿灭,只是却无人再去帮他们收尸罢了,雨后尸体快速腐化,阵阵尸臭就弥漫了旧战场。

“宜献当真是死了?”宜琰看着眼前的慕容璟,沉声问道。眼中有着不可磨灭的一抹耀眼光芒。

“全军覆没,他断无生还可能。”慕容璟却是脸色沉重,不见任何喜色,只见他复又言道“只可怜了那些冲锋陷阵的士兵,就为此战而牺牲且曝尸野外,无人收尸。”

“不过他们算是死得其所,固然损失得多,却除去了一个内患。”宜琰微微眯起眼,眼中终是燃起了一份喜悦。

而屏风后的芊尚此时也是缓缓走出,唇角微微上扬,言道“越亲王若是不除去,死去的人会多得多。而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越亲王意图篡位,这是不可原谅的,给那些已亡的将士家中一些抚慰,让他们家人过得更好些,想来他们也是愿意的。”

慕容璟看见芊尚的存在不禁有些惊诧。

这是外殿!

是大臣与皇帝议事的地方,不比养心殿在内廷。而宫中女眷,是不得出内廷的,更别说在大臣与皇帝议事的地方了,而芊尚如今,显然是宜琰默许的。

不过芊尚的话却是给了他心中一点安慰,哪个不是想要自己的家人过得更好些呢?

他朝着芊尚微微一作揖,道“贵妃娘娘。”

只是在他抬眸看见了芊尚身后那身着宫女服饰的人之后,眼中激起了惊涛澎湃。“芸儿!”惊呼之声便是脱口而出。不过立刻,他便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朝着宜琰与芊尚作揖言道“臣失礼,皇上恕罪,贵妃娘娘恕罪。”

芊尚只是掩唇一笑,看着宜琰的眼中多了几分笑意,道“皇上,看来不用寻了,好人家便就在眼前了。”

倾芸被接到她身边之时,她便同倾芸说过宜琰的打算,她是怀着满心愧疚与倾芸说的,却不料倾芸只是微微一愣,很快便是淡淡一笑释然了。

她早就猜到了,几年的光阴磨灭了很多东西,不仅仅是宜琰对她的感情,还有她对宜琰的感情。而她唯一的念想只是那个孩子罢了,如今宜琰这样打算,她也是乐见其成,只是一直在想,哪里会有什么好人家愿意要一个有一子的女人呢?

她如今听闻了芊尚这话,有些愕然,双颊不禁染上了一丝不可觉察的粉红。

璟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抛去脑中的念想。璟还年轻,又那样优秀,多少女子愿意嫁给他啊,她又怎能多想呢?更何况她此生,也就是差不多了,妹妹与宜琰的误会解除了,孩子又是安全下来了,她如今,再无所求了。

宜琰亦是一笑,看着芊尚,道“你说的不错,我看着慕容将军与倾芸自小一起长大,想来是最好的选择了。”

芊尚与伊德妃相谈之时,总是隐隐感到慕容璟待倾芸是不一样的,而这一点,她也是知晓猜测之后便将这个念头告诉了宜琰。

而要说四人之间,最懵懂的便是了慕容璟。

“皇上?贵妃娘娘?”他紧蹙眉头,显然不解二人的话语。

芊尚正欲说些什么,却感到倾芸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她不禁向后望去,只见倾芸轻轻摇了摇头,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言道“罢了,我不想难堪,更不想让他为难亦或者是害了他。”

芊尚轻轻一笑,眼中的柔光让她安定了几分,只听着她同样压低声音,言道“放心,他,求之不得。”

倾芸欲再说些什么,只是芊尚却不会再给她机会了。芊尚只盼着倾芸亦能有个好归宿,否则,如此尴尬的境地,她又该如何自处?若是此番再放弃,那又算得了什么?让着倾芸下半辈子就这么煎熬下去,让着慕容璟就这么怀着遗憾到死?她是不可能看得下去的。

宜琰只是淡笑着等待芊尚开口。

芊尚转过头来,看着慕容璟一字一句道“若是本宫让你娶了如今是宫女身份的倾芸为妻,你可愿意?”

这句话在慕容璟心中犹如浩瀚大海的一场大风浪,掀得波涛汹涌。他的灼灼目光就这样落到了倾芸身上,而后者,却是微微别过脸去,并不直视他。

慕容璟眸色一暗,垂眸道“若是心甘情愿,臣必定是不会拒绝的,但强人所难,臣不敢。”

芊尚双睫轻颤。这二人当真是……

只闻宜琰轻叹一声,芊尚亦是转过身去,看着倾芸,轻声道“我想,姐姐你不会感觉不到,他对你的感情,只是,如今只看你的决断了,若是你拒绝,你该知道……后果的。”

倾芸的双手微微收紧几分。

“我是无所求的。我想要说的,也就这么一句罢了。”这句的声响,是足以让宜琰与慕容璟听到的。只是她,未曾答应,也未曾拒绝。无所求。别无所求。

倾芸说罢,便是转身又走进了屏风之中,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

“我别无所求,只想着顺其自然,不管结局如何,我都答应。”

这算是应承下来了罢……只是那样淡的话语,反让慕容璟微微蹙眉。他朝着宜琰一作揖,言道“臣亦是顺其自然,皇上与贵妃娘娘想要如何,臣都不会有所异议。”

倾芸没有应承,也没有拒绝,但是他只觉着,那是倾芸看淡了,根本不会管自己的喜恶与悲欢了,对他,当真有一份情谊?他自问一点把握都不曾有过。

芊尚看向了宜琰,宜琰呼出一口气,眼中有着几分无奈,道“朕会找个时候让你们完婚的。不过,慕容将军可要记住了,有些时候,不一定非要如同那些热恋中的小恋人一般火热轰烈,相敬如宾,其实可能更加的适合与之偕老。”

只是他这话,慕容璟却只觉着是劝慰了。

只是芊尚,却对宜琰能这样淡定的对臣子说出这样的话语而感到十分的新奇。

不过,这场婚礼,终究还是未曾看到。

慕容璟走后,宜琰与芊尚便带着倾芸回了内廷。

倾芸抬眸看着这富丽堂皇的皇宫,心中却无丝毫的涟漪,这些浮华,对她而言,不过是人生中的转瞬即逝罢了,又有何意义?

然而,才到养心殿,便见太后匆匆忙忙的赶到,芊尚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从未见过太后如此失态呢。

只怕,是失算吧。

“皇帝!宜献他……宜献他……”太后站定,直直的看着宜琰,想问的话却怎么也是说不出口。

宜琰微敛眸色,不喜亦是不怒,言道“大哥他为国捐躯了。”他的目光落在太后身上,不经意间带上了丝丝冷意。

芊尚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看着太后,福身施一礼,轻声道“太后娘娘节哀,越亲王是为国捐躯,我大靖百姓都会铭记住越亲王的,太后大可安心些。逝者已去,是不能回来的,生者,可要节哀才是。”

太后的目光又落在了芊尚身上,只觉着她嘴角那抹一直存在未曾磨灭过的温婉淡淡笑容很是刺眼。只是忽然想起现在的局势和前几日所闻,伤口处阵阵的疼痛让她眼中燃起了一丝火光。

方才的急忙疾走扯动了伤口,如今正是疼痛得紧,这份疼痛也是让她的理智变得无比清明。

“哀家,明白了。多谢贵妃相劝,哀家还有皇帝这个儿子,哀家会冷静的。”她阖上了眼,言语之中虽然尽是无奈苍凉,但是心中早已是寒冷结冰般的僵硬。

宜献!就这么死了?

她唯一的儿子!

如今,她不能倒!绝对不能倒下!

再睁开眼之时,她让着身旁的秋艾扶着,轻声言道“哀家就先回去了,若是能找到尸体,就带回来给哀家看一眼,若是找不到,就让他化入我大靖疆土之中吧。”

说罢,便是毫无眷恋的让着秋艾扶着转身离去。

太后走后,芊尚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言道“她倒是冷静得很。怕是心中只有一个儿子吧,我倒要看看,以她一人之力,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小心提防着,我就不信了,她一个太后,还能逼着我将皇位让给她不成!”宜琰亦是看着太后已然远去的背影,沉声言道。

而太后出了养心殿以后,并未曾回慈宁宫,而是去了西香宫。

她可不是去寻宛婉华卉雅的,自然是去找郁贵嫔的,亦或者说,是去找子卓的!

而被摄魂的郁贵嫔见了太后,屏退了左右,便开了那密室带了太后进去。幸得如今是发现这密室,否则还得同最开始一样,冬日里日日去梅林了。

“子卓,如今,哀家需要你出宫一趟,去给北狄迁王送个信。”太后入了密室以后,郁贵嫔便退至了一旁,太后看着子卓,沉声道。

子卓一改之前的恭敬,反而轻蹙眉头,似乎有些不悦的道“听闻越亲王死了?”

太后冷哼一声,言道“无碍,宜献手上的那些臣子军队的势力哀家是最清楚不过的,他死了也无妨,大不了是明目张胆的起兵反主,谋朝篡位罢了。”

子卓轻笑一声,眼中讽刺之意犹是明显。

“主子你的意思可是要自己登上帝位?”

太后这才察觉出子卓的异常来,冷声言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应当还记得当初的契约,只要哀家成功,你们北狄之人便可以有自己的封地,你们仍旧可以做你们的北狄贵族而不用偷鸡摸狗。”

“可是太后娘娘,若是我摄了您的魂呢?”子卓眨眼之间便已然到了太后身侧,而原本退于后头的郁贵嫔此时也是疾步上前,押住了太后。

子卓眼中有着满满的笑意与冷意。

“太后娘娘,此时若是您大声呼救,是会有人听得到的哦,只是事后如何解释,那可就是太后娘娘您的事情了,可是不关我的事情呢。”

她悦耳的声音继续响起。“太后娘娘你可知晓?如今我的摄心注已然临近破境了,虽然说不能保持着永久不破的摄心蛊,但是控制两个人,却是足够了。”

子卓冰凉的指尖滑过太后的脸颊,她面容之上依旧满是笑意。

而这时,太后强装镇定也是掩不住自己略显发颤的声音。“你从最初开始,便存了要摄魂哀家的心?”

她轻笑一声。

“当然,我绝对不甘心只是有家可归而已,我们是北狄贵族,当然不会止步于这点毛头小利了,只可惜,你意识到的太晚了些,正好这次你我再次见面,我不抓住好机会,那不是傻了去了。”

太后不禁微微一颤,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子卓的摄心蛊到底有多大的功效。她心思飞快的转动着,思虑着每一个可行的计谋。

只可惜子卓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子卓一反手手中便多了一个盒子,她轻轻打开那个盒子,面上似乎有着难有的温柔和兴奋。

那盒子中俨然是一只白色的正在蠕动的蛊虫。只是因为某些缘故,显着有些生机不足,恹恹的卧在盒中。

子卓看着蛊虫的目光又落在了太后身上,轻轻一笑,那巧笑嫣然将她脸上狰狞的疤痕都显得不那么明显了,好似一个清秀的可人儿。

“太后娘娘,这蛊虫,可是我精心为您准备已久的了,您可要好好试试。”

太后看着这盒中蠕动的白色蛊虫,再也克制不住,理智在这一刻俨然烟消云散。正欲开口大声呼救,却已然被郁贵嫔先行一步捂住了嘴,只得发出“唔唔”的声音。

这时候,子卓取了一旁的弯刀,随手在掌中割了一道口子,鲜血便顺势而下,流入那盒中,正滴在蛊虫身上。只见那有些慵懒的蛊虫立刻生机盎然的模样,蠕动的速度也加快几分,白色的身躯之上平添了几缕血色。

那蛊虫便顺着盒子到了子卓未受伤的那只手上。子卓看着蛊虫的眼中满是温柔,轻声道“小蛊如今可是有活可干了。”说着,便将手中的蛊虫放在了太后的颈间。

太后感到颈间冰凉的触感更是恐惧倍增,奈何郁贵嫔好似突然力气大得惊人,任凭她怎样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而那蛊虫在落到太后颈间肌肤上之时,太后肌肤之上便添了几分血色,只见那蛊虫竟将太后的颈部咬了一个血窟窿便钻了进去,白色身躯渐渐地消失在了血窟窿之中。

而这时,太后的眼中亦是涣散无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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