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那战士哭笑不得
说话间,邓安国打上火,双手捧着燃冒着火苗子的打火机,送近刘明光面前,姿态相当的恭敬。
右手把烟送到嘴里衔着,刘明光用冷淡而又狐疑的目光,瞅了一眼对他格外殷勤的邓安国,迅即将烟凑到火苗上点燃,吧哒吧哒的吸两口,鼻孔里喷出浓浓的烟雾,他又冷眼注视着邓安国。
在灰蒙蒙的烟雾中,邓安国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孔上浮动着几丝冰冷的微笑,似乎饱含有深深的耻笑和鄙薄的意味。
刘明光大惑不解的是邓安国对他的态度,始终是冷淡和疏远,既没有像二排长张海均一般总是见缝插针,寻机嘲弄他,逗趣他,也没有如连长肖均风一样对他热情殷勤,关怀体谅,令他捉摸不定,不知道这个才貌双全,文武兼备的学生官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刘明光和邓安国虽然在同一间办公室办公,在同一间宿舍就寝,但邓安国成天忙碌于军事训练,除晚上睡觉外,很少进过连部办公室和宿舍,就算进过也是来去匆匆,因此两人除偶尔打声招呼,或寒暄两句,或找一根烟之外,绝少有交流谈心的时候。
当然刘明光的神经异常敏锐,还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邓安国对他的态度亦是非常鄙弃的,如果他以为张海均对他的嘲弄和逗趣是明目张胆的,肖均风对他热忱殷勤,关怀体谅,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现实写照,那么邓安国对他的冷淡和疏远,就应该是含沙射影。
总而言之,在他这种气量狭小,猜忌狐疑心强的人心中,无论张海均,肖均风,连队其他什么人,还是邓安国,都不是什么善类,都是羞辱他,嘲笑他,戏弄他,跟他作对的人,而他却将在侦察连遭致种种冷遇的原因全归咎于他人,从不冷静下来自我反省。
刘明光自打来到A师侦察连就任指导员以来,从未认真履过指导员的职责,对战士们的思想表现和心理状况漠不关心,由于连队的军事训练强度太大,战士们长期处于封闭的环境中,信息闭塞,娱乐性活动极少,很难释放心理压力。
有个战士离家过久,非常想念家乡的父母和对象,尤其是担心对象会来信吹灯,心里极为焦灼,忧虑,便想找指导员倾心吐胆,谁知刘明光听完那个战士的心里苦楚后,非但不给那个战士作心理疏导,还严厉地批评那个战士思想态度不端正,说什么革命战士要胸怀祖国,放眼天下,为了党和人民,必须要无私的奉献青春和生命,不能去计较个人得失。还搬出毛主席语录,说什么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解放无产阶级的自己,弄得那战士哭笑不得。
后来那战士找邓安国倾诉了他心里的苦衷。邓安国听后非常理解他的心情,知道他非常得到别人真诚的宽慰,那样他心里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