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小强入水也能游
“书呆子，那我也应该算是个开发者吧？”悠悠转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前途是如此的渺茫，注定是茫茫人海中不冒头的一个，悲催的我如小强一样开始安慰自己。
“没错，再奇葩也是开发者，将来搞不定就成了念力者。”书呆子只是在安慰我，却也让我好受了很多。
“那个谁，阿三招我们开会。”独狼路过我们门口叫了一声。
“我就来。”挤出一丝笑容的我，比哭都难看。
“老大，你先休息吧，我和小胖帮你和指导请假，先不要想那么多，等你报告出来了，万一是好消息也说不定。走了，死胖子，别玩了。”
“也没想要怎么厉害，只要和大家差不多就好了，结果现在这个样子，基本属于被找安慰的层次了，又或者估计连背景都没人想让我做了。”辗转反侧，无法自拔。
实在是胸闷的慌，好似梦游者，一个人站在天台上吹风。就算是男人，也总会有那么几天的低落，平时总封闭不开的天台就是我常去的地方。
风很大，还带有上个冬天的寒意，不远处的公园，绿意盎然，丝毫没有在意，在远点就是成片的公寓楼，陆陆续续从矿点上班回家的人，买了菜，接了放学的小孩，点亮了一户户温暖的家庭。只是短短的五年，就好像生活在了另一个世界，也只有更远处的荒野才会提醒着我，眼前的一切来之不易。夕阳西下，我们是如此的幸运，碰到了一个天使，即使过程是多么的坎坷，但我们的相逢却是冥冥之中上天对我们最好的奖励。
紧了紧外套，斜靠在铁丝网边，为自己点了根久违的烟，还是如孩子般以吐烟圈为乐，习惯了拿自己吐槽，渐渐就迷失了自己，也许就是这种冷风，还能让我回忆起从前的痛苦，和真正的自己。人生如梦，有起有落，起得波澜壮阔，落得萧条寂寥，时光洗去了大多数的痕迹，留下的不过是片段回忆和旧时的伙伴。本不该求太多，本已安于现状的我，似乎是不能再要的太多。
独自傻笑，踩灭了只消灭了一寸的烟头，理了理被风吹散的鸡毛窝，转身离开了这冻死人的地方。
“你来了。”门背后是妮可关心的神情。
“恩。”
“走，下馆子去，我请客，刚刚没吃几口，都饿死我了。”一把搂住女友，就如地痞流氓一般，幺五幺六。
“恩。”妮可只是乖巧的顺着我的话。
一路和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家伙打着招呼，开着荤段子，不像妮可只是微笑着对着大家点点头。我还是那个我，脸皮极厚，没有什么能让我动摇。本来，和一帮朋友混吃等死就是我这辈子最高的理想。
垃圾城是我最喜欢去的饭店，有别于官方定名的11区，我们都介绍自己是从垃圾城来的，所以这家店几乎代表了我们这最地道的口味。
这里的特色很多，不过我的最爱还是这的营养剂系列。也许只有在11区还有人会喜欢营养剂吧，这种本是用来饲养家畜的饲料，却不知在当年救活了多少的我们。
“小二，给我来个红烧肉，加‘料’要多啊。”当然，政府是不允许营养剂给人吃的，所以在这，大伙都是偷偷卖着。
“好嘞，之老大，是不是再来两碗米饭？”小二对我们很是熟细。
“再来杯米酒，给你姐姐拿杯热饮。”我还是点着老套路。
“我也要米酒，谢谢。”妮可很少主动点餐。
“好嘞，两位，稍等。”忙碌的小二估计又在编排抠门的老板
和妮可有的没的，在那边闲聊，目光却早已注意到正中间的那桌大汉。整桌的残羹剩饭，就像是当年那群逃难的，也不走，就在那等着，周围的伙计们没人敢靠近的。
也许出来走走的确是不错的选择，妮可给我讲着宿舍里的八卦，我认真的听着，回去了再告诉那群被日夜操练的倒霉蛋，于是，听别人的八卦就成了我们平时枯燥的训练之余最大的爱好。
“阿三的家里来信，催着让他回家相亲，所以估计不能他带队了。”妮可装的好像有人偷听似的，在我耳边低语。
“我靠，整的跟真的似的，我相信你才怪！”像这类好事从没落到过我头上，“去年你就说阿大会来调阿三的班，结果我回去和大家一说，都乐疯了，一晚上没睡在那疯玩。结果后来还不是阿三打报告说自己教上瘾了，不对，是教得很有心得，不用阿大来换班，继续在我们这耀武扬威。白高兴一场不说，还被他知道了我们庆祝的事，连着练了一礼拜，到后来，除了希达，都没人能下得了床。再说，这里那么好，他就跟土皇帝似的，高兴了就泡吧勾妹子，被妹子甩了，就使劲训我们，拿我们出气，他干嘛要走，你现在又管不了他，要是我也不走。
“对不起，是我不好，管不了他。”脸红的妮可总是那么可爱。
“关你什么事，若不是你为了我，恩，为了我们留下来不肯走，也就不会被家里把其他权力都剥夺了，还让老头和阿三监督你。”这种时候，就算脸皮再厚的我，也会脸红。
“哟，俊男靓女，还脸红了，大爷我心都扑通通的跳啊，哈哈。”狗血的桥段，比电影还假，坦胸露毛的家伙最是讨厌，“要不要都坐过来和大爷们聊聊啊，你们这样的大爷我可是都喜欢。”
“不用了，谢谢。”妮可平淡入场，就算是打架比我厉害，但每次有我这种免费劳力在的时候，从来都是装淑女的。
“我这也算俊男？”脱了鞋，扣着脚丫，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被别人说长得帅了，最多说成长得有个性。
“大爷，这是我们的熟客，行行好，放过他们吧。”把菜饭都端上来的小二装作十分畏惧的样子，只是偶尔轻蔑兴奋的眼神把他出卖了。
“我靠，怪不得，今天那么热情，原来也当我免费劳力啊。”不动声色，好似发呆一般在脑海里想着鬼点子，“等等让他们把饭钱免了，帮他们扫垃圾，怎么可能没回报呢。”
“滚，没你什么事，要是你家小姐们回来了，让她们来陪，知道了么。”恶狠狠的大汉，瞪圆了眼珠子吓着小二。
“好嘞，好嘞，我这就滚。”说完就真的滚到了一边。
“我靠，要是头在，一定开始收门票了。”
“听见了没，大爷让你们过来。”另个坐在那的彪形大汉，显然没有他的同伴有耐心。
“这就来。”话音未落，我就动手了，正好做我的撒气肉盾。
一拳碎了眼前大汉的满口灰牙，拎起他的腰带，把依然没反应过来的肉盾，直接抡了回去。剩下的人，反应也不慢，都抽刀上来了。
也不知是哪个猪头定的规矩，11区禁止热武器，却没说刀这种的怎么办，结果像吉姆这样的，天天配把刀压马路，知道的说是刀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混混。
也没什么好讲道理的，混混之间的战斗就是比谁的拳头、脑壳硬，或是比谁的刀快。而我虽然在团队里基本属于最废柴的几个，但至少比这几个没经过正统训练的家伙好上不少，一人赏一拳，估计以后要不花大钱植牙，要不就带个金假牙显摆显摆。把他们揍的很有效率，但场面还是那么血腥暴力，那么有看点。
工作完成了一半，虽然还是不过瘾，但还是决定给他们留条生路，一手一个都从二楼的窗口扔了下去，“记住，这是魔头帮的界，以后不要来了。”
安娜依然喜欢在街上闹事，周围的混混已经没人敢惹他了，还把她尊为魔头帮帮主，所以撂下句魔头帮，估计他们也不会再来捣乱了。
“小兄弟，他们的饭钱和我们砸坏桌子的钱就一起算在我们饭钱里。”每次我卖完苦力，妮可就只是动动嘴皮子，虽然很羡慕，但对于我们这种依然靠老婆养活的人，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只能卖点体力混口饭吃。
也不管伙计们怎么满心欢喜，或是不肯收钱，妮可和我还是专心享受，难得的美食，虽然食堂的饭菜对于城里人来说，是无比的好吃，但我很欣慰妮可能和我一起享受这种带有回忆的家常菜。
“那个谁老大，真是谢谢你，这群人都堵我女儿好几天了，要不是你来了，估计我又得跑路了。”钱老板，也就是当年的钱老板，从厨房跑了出来。
“我靠，叫的真心难听，钱老板你再敢调戏我，我就告诉你老婆子你藏私房钱。”这老头一脑子坏水，刚刚一定就等在门口，偷偷看着。
“妮可小姐，真是谢谢你，没想到你也来了，今天算我的，尽管吃，我等等让老婆子给你们下厨炒两个拿手的。”
“这是你说的啊，我不客气了，妮可，吃穷他。”不给妮可推来推去的机会，直接又和她坐了回去，开吃起来，要不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老婆子，还愣着干嘛，炒菜去啊。”回头看见自家老婆子靠在厨房门口，钱老板又把自己喜欢指使人的坏习惯暴露了出来。
“这就去，这就去。”用抹布抹掉了眼角的眼泪，老板娘转身回到了厨房。
“钱老板，怎么说话的呢，新时代要尊敬女性，你这种大男子主义思想，可要改啊，要不是今天你家老婆子，呸，你家夫人哭着给我打的电话，我才不来这给你这死老头赚钱呢。”妮可在一旁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是，我以后一定对我老婆子好，真是谢谢你，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