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火种
好好的课上着上着就变味了，老头让阿呆替他讲课，自己跑到后面用便携式烤炉，烤着里脊肉吃。
“上次我们讲到梵夕奴隶制改革，古老师是那次的总策划，因为就算妮可签署命令取消梵夕的奴隶制度，也还是需要人去执行的。”书呆子常常被老头子带着做项目，所以一举一动都开始向古老头靠近，总是会不自觉的去扶一扶眼镜，“第一，在梵夕这个资源星上，处理奴隶问题，其实要简单的多，只要把他们自由权还给他们就好了，反正是不是奴隶，他们都要出卖体力来养活自己，所以奴隶制的改变并没有使梵夕的经济一落千丈，反而由于企业不在所有奴隶，解放了这些奴隶的消费能力，使梵夕畸形单一的经济结构发生了改变，活化了市场，再反过来激励这些新市民更好地生产，促进了梵夕矿业挖掘的快速增长和效率的提高。古德尔斯联邦虽说是联邦政府，但却是实用主义和财团主义，不管是帝制、奴隶制、智能机器人或是其他什么的，只要有好结果就用什么，打个比方就是，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而这次妮可的自作主张之所以没有受到那群人的惩罚，就是因为这次事件的结果导致了梵夕矿业产量的进一步增加，符合了财团主义对利润的追求，而奴隶从来不是他们的主要资产，而且一向被他们视为一种负担。”
“废话，人或是兽人又岂是机器人，要吃喝拉撒的好不好，老头没想到你也做了不少好事的嘛，我还以为你就是在这混吃等死的。”希达冷不防地抢了一串死老头烤的里脊。
“小兔崽子，还给我，自己烤去，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你自己为老不尊好不好，明明满肚子学问，就只知道跟阿呆讲，小气鬼。”
“我跟你讲你要听得懂啊，我做顶层设计的时候，你自己没跟着我学，怪谁？有些事要看着做，才能明白的，僵尸讲不清楚的，再说阿呆讲得不错啊，就算你这个水平也没问题的啊。”
“不要吵了，认真听课。”安娜老大发话了，老头和希达也就没机会抢里脊了，眼巴巴看着，安娜把所有烤好的都夺了过去，分给了女生。
“要是让你升到念力者还了得，怪不得小三跑得比兔子还快。”死老头嘟囔着嘴，碎碎念道。
“额，那我们继续，今天讲教育对奴隶的作用，排除掉一些特定的智能机器人和战争遗留下来的俘虏，剩下的矿工，其中就包括了我们现在说讲的奴隶，他们的平均智商不高，而且随着奴隶制的取缔，战争犯和他们的家属都凭自己的脑袋去做些轻松些的工作，起码就不用下井做苦力了，而兽人和类人由于本身的智力限制，又因为皮糙肉厚，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挖矿了。”
“那我们11区的人去挖矿其实也不适合才对啊？”药罐子一向上课很认真。
“总比在辐射下捡垃圾好了不少好不好。”吉姆渐渐从单一的练剑生涯中走了出来。
“所以说要教育。”书呆子面对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总有自己的回答，“现在的这些矿业公司堆积了一堆劳损的机械装备，智能的或非智能的机器人，导致挖掘能力的下降，如果我们通过教育，使大伙能够懂得如何去修，或者更高级的，去学会如何制造特定的机器，就不是能把大家从恶劣的环境中解救出来了么？”
“读书很头痛的好不好，还不如我基因强化了，或者变成念力者再下井挖矿好了。”希达绝对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型，“再说，在这里给我们上课，不如就像上次那样给我们在脑中增加电刺激，产生新回路，然后就学会了世界语那样简单不就好了。”
“挖矿只是最简单的一部分好不哈，当你变成念力者而且参加了军队，就会知道，挖矿对比守矿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保护矿源，保护运输路线，都需要军人去拿命填的好不好。你以为银河帝制那么好心，请你去留学？要不是上面那群人被帝制的人骚扰的不行，让出了部分‘异金属丙’的份额，以免军队的过度消耗，所以对面才会投桃报李，给了这些优惠条件，要不然我们哪里会有这样的好机会，而且如果不是靠着大小姐，我们这群小屁孩又哪里能去那么顶级的学校读书？”书呆子停了停，举起水杯，润了一下喉咙，“上次那种技术就只开发了世界语这一项好不好，而且以我们国家的层级，只能普及这种水平的知识了好不好，这种顶端技术一向是被更上两层的国家所垄断的好不好，以我们现在的技术，那么大量的知识瞬间刺激到你的大脑皮层，一定会导致变成你这样的笨蛋好不好。”
“那不是说我试不试都这样了，又没什么恶果，给我试试呗，听你讲课还不如杀了我。”希达做痛苦状。
“……”
“不要吵了，没看我的小甜心都脸红了么，吵什么吵，阿呆你继续讲。”我又一次达到了厚颜无耻的顶峰。
“……”
“好吧，被你们打败了。”书呆子的免疫能力向来很高，“再说，知识是有价的，但智慧是无价的，就算是那些我们抬头的看不到的家伙，就算能不学习就可以获得全宇宙所有的知识，他们还是在不断地实践中，积累自己的智慧，这是宇宙最高等生物们的通行法则，所有就算我们还很弱小，也应该从严要求自己，不断地去领悟这个广阔辽源的社会法则，或者是整个宇宙的法则，这些都不是知识，是不能直接输入到我们的脑海，要靠我们自己去领悟的。”
“跟你说你是没救了，你不相信吧，看看你是不是和我这个死老头最得意门生差了不知道多少远了，还不好好学习，迎头赶上？”死老头总是喜欢调侃、教育希达。
“我和吉姆一样以武入道不就结了，说不定比你们还快些。”确实很少有什么能打击到头的自信心。
“对了，古教授，为什么世界上就只有世界语这一种官方语言啊？”独狼也开始认真听课了。
“你说的梵夕语是不是发现和世界语很像啊，因为梵夕本来就是由宇宙人开发出来的一颗边界星球，梵夕语的来源也是这个世界语。而说到世界语，他的来源以我的层级来看，已经不能追溯了，但我们却可以从一些其他方面来分析。”死老头这时倒想起了自己还是老师，走到讲台把阿呆赶了下来，“这个宇宙现存的国家超亿了，有生物居住的估计是国家数的百倍。虽然也存在一颗星球几个国家的例子，但他们不是过于原始被保护起来，就是历史残留的原因，所以你想官方语言只有世界语这一种是不是很没道理？”
“老头别卖关子。”希达一点都没有耐心。
“讲到这个世界语，就不能不讲下现在整个宇宙的结构。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这个古德尔斯联邦是三等国家，世界上这一亿的国家，包括没有上级领导的五千万自主零散的五级国家，而剩下的五千万小国家是由五十万的四级国家所统领，而整个宇宙跟我们类似的大概有五千左右，包括兰新德帝国、黑夜部落联盟与银河帝制联盟都直属于我们的上级云帝国，虽然看起来我们这些国家打得火热，对于这些庞然大物来说连挠痒痒都不算。而宇宙中像云帝国这样的还有五十个那么多，而传说中的一级国家有十个，我们的老大的老大据说是其中最弱的一个，叫做‘新云’。”死老头故意顿了顿，给我们消化的时间，“而我们梵夕本来只算是五级自主国家，后来被古德尔斯收了，又因为‘异金属丙’的重要性，才强行提拔为四级藩属国家，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们很渺小啊？而我起码还在云帝国的公立学校读过那么两年，所以你们是不是更应该尊敬我一下呀？”
“妮可她老爸还去新云参观过好不好，你都弱爆了。”熟知这段历史的我，无情的打击这老头。
“说重点，这些前年我就考过好几遍了好不好。”希达也有点不耐烦了，死老头最大的缺点就是啰嗦。
“小破孩，催什么催，我就要讲了。”死老头总喜欢卖弄自己有文化，“那么我们来看到这十个最顶端的国家，你们有没有发现，按道理这些最顶端的国家一定不互不买对方的帐的，那为什么会公用一种语言呢？语言向来是一个国家传承的关键所在，而为什么，现在只有那些原始破烂的国家才保留了自己的语言呢？所以我认为，一定在过去的某个时刻存在过一个主宰全宇宙的国家，把自己的语言作为唯一的通行语，又或者，在这些一级国家之上一定存在一个隐形的主宰国，或者组织，在统领整个宇宙。”
“那为什么，所有的数据库里都没有记载呢？”阿呆一如既往，听得很认真。
“我也不知道，也许等你们实力达到我都没听说过的地步的时候，也许就会知道了，现在你们这个样子，知道有什么用，累死我了，下课。”
“切，说了跟没说似的。”大伙一阵嘲讽，却也不知一颗颗好奇的种子，在此时已深深埋入了我们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