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往生何往
世贸广场上慢慢聚集了很多人，越来越多。
他们一个个都面露狰狞，手中拿着或长或短、或锐或钝、或大或小……各式各样的东西。
每个人的肩膀上都有系有一条暗红色的丝带，上面两个纯黑色的字显得格外刺眼——往生！
“大家都看到了我放出来的视频，而且我也讲解了，如今人类对抗这样的怪物很勉强，只是一只只地来，也许没有什么。但是——”
一个手拿黑色长剑的人，站在高台，高声呼喊：“这乌云密布的天空，多么奇异，每朵乌云之下，都有一个怪物。你们数数，有多少？”
他长剑一举，大声说：“我们要归附，我们不想就这么死了！不要抵抗了，让他们统治我们吧！”
“归附！归附！归附……”高台下成千上万的人，大吼。
“如果政府还是愚昧顽抗，那么我们就武装斗争！把所有能抓的人都抓起来！逼迫政府停止反抗！”
高台上的人这么一席话，高台下的人都疯狂了，往四面八方冲了出去。
乱了，真的乱了。
恐惧，未知的恐惧让大部分人失控了，这仅仅是灾难开始而已。
在高楼中每一个角落里面，都有一个蜷缩的人，颤抖着喃喃自语，惶惶不可终日。
这都是科技带来的副作用。
全息影像技术下，灾难的影像如同身临其境一般。只要看过的人，心理中都会留下阴影——死亡阴影！
这一切的操盘手，就是站在高台上振臂高呼的人，网络黑客——红魔。
一直以来就处于社会边缘的人，一直致力寻找刺激的人，一直渴望在生命中画上浓重的一笔的人。
他做这些部位别的，就是为了精彩自己的人生。
高速发展的社会，总有什么跟不上，而红魔就是社会发展中精神文明善为跟上，而促就的产物。
心灵上的不满足，导致的心灵扭曲，使他将这种扭曲放在所有人的面前，利用科技去感染那些心灵空虚的人，从而有了现在的往生组织。
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幕惨剧。
往生组织的人，冲入一个个房间里面，将已经因为红魔传播的魔物入侵视频折磨得没有人形的人，强行拉了出来，集中在世贸广场上。
十几分钟后，世贸广场上除了往生组织的人，已经聚集了不下五万无辜的人。
“你们选择加入，还是选择死亡？”红魔脸上那狰狞的面具，加上有些臃肿的身材，让人心生厌恶。
下面那些人，完全不理会他，只是蹲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
“看来是我的装置加载了太多恐惧情绪给他们，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红魔笑着轻语。
他摸摸脑袋，又说：“我很慈悲，就给你们时间思考！”
……
没几分钟，这一切影像都传入了林啸手中。
“该死！”
林啸大骂一句，有些咬牙切齿，将椅子一脚踢翻。
“如今这个关头，还有这种人？为何有那么多人跟随他？”
“首长，根据分析，那红魔传播的视频中有脉冲能量，用特定波段，以刺激大脑的神经。波段不同，就会促使观看视频的人产生不同的反应。”
林啸听到这份报告，立马喝道：“网络安全局是干什么吃的？这种视频如何传播的？如果说全国各地都有人看了，都被他控制了，该怎么办？”
“这段视频已经被禁止了，正在搜查服务器。现在视频的点击率是三……三百万……”
“无论如何，在如此紧要的关口，一定要守住民心。如果民众都不支持我们，你让上战场的士兵怎么战斗？”林啸是剑眉竖起，怒目圆睁开。
……
“首长！林若寒驾驶机甲出去了，看方向是冲往生组织去了！”
林啸叹了口气：“让他去，他不会让事态严重的。”
……
“目标锁定，距离四千七百米。”
“人数统计，十万七千人。”
“……”
林若寒此时在高空中静静地收集着数据，并且准备好了一套方案，以消除此次事件的影响。
“用高科技控制人的大脑？看情况，他还没有掌握精神控制的方法，这算是个好情况。如此来说，也算是好处理。”
分析完有利面和不利面，他也就不再停留，加速俯冲而下。
不消片刻，林若寒就出现在世贸广场上。
“呲……”
无数个烟雾弹被投掷出去，整个广场上都弥漫开白色的气体。
林若寒也不去管那些人，直冲红魔。
机甲在身，抓一个装腔作势的人，还是很容易的，瞬间就抓在手中，远远飞走了。
等烟雾散开，所有往生组织的人都崩溃了。
因为高台之上竖起留下一个血色的牌子，上面几个大字：天神罚，往生散。
洗脑的手段下，首脑被抓，任何组织都是一盘散沙。除非，他们信奉的不是首脑，而是其他什么。
崩溃了的往生组织，也如同那群人一般，恐惧的情绪涌上心头，蜷缩在一旁。
……
“你为何如此做？”林若寒看着红魔。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无聊罢了！”红魔不以为然。
“无聊么？那你就能摧毁别人看着有意义的精神世界？你要不要也尝尝那种滋味？”林若寒愤怒地撕下红魔的面罩。
这一举动，让他自己都惊呆了。
红魔的面具连着血肉，这一撕，整张脸都随着面罩撕扯了下来，鲜血如涓涓的溪水一般，缓缓地从脸上流淌而下。
红魔此时半边的身子渐渐被血液沁透，配合上血肉模糊的脸，真真是人如其名了——红魔。
而红魔对于血肉的离去，一点感觉都没有，仅仅是血肉模糊的脸蠕动了下。
他缓缓地说：“你以为我没有试过么？我已经试过了！无痛无感的世界，我早就厌倦了。”
“你是将自己的痛苦强加于别人！你也想将所有人都改造成你这样？”林若寒有些同情地说。
“有何不可？反正世界都会毁灭不是么？你们不也知道了么？我的世界智商第一、智慧与能力共存的大少爷，林若寒！”红魔有些激动，模糊的血肉后面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林若寒。
林若寒没有想到，即便是穿着机甲，对方还认出自己了，一时无言以对。
“你如此优秀，又能如何？你看到了么？空间裂缝慢慢在打开，那里通往一个充满怪物的世界。而他们就是为了来毁灭我们，奴役我们。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我不过就是提前给人类上一课罢了！一堂如何面对残酷而又现实的世界！有何不可？啊？”
“如果可以，我可以在世界最黑暗的地方待着，一直不出来，只要世界还完好，我还有一丝存在的意义！”
“这么多年，我击败了多少黑客，保护了多少银行和政府机关？我通过网络追查到多少的人渣，并且将他们举报，受到法律制裁！我一直以为，这样一直下去就好了！安安静静地做个小职员，上班、回家、结婚、生子。可是，他们毁了这一切！我的女朋友死在了前面的灾难下，深埋在厚厚的废墟下，我却无能为力！我的能力对于现在来说，完全就是废物！魔物不怕！我连亲手撕下一个魔物的血肉的能力都没有！”
“废物！你知道么？我在这魔物眼里就是个废物！我连机甲都套不进去，即便是给我枪我都开不了！我这样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一切都朝着毁灭和被奴役的方向走，而一点作为都没有！”
林若寒静静地听着，他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人类的力量还是太弱了，及时是极速发展的科技，还是无法在这样的灾难面前有一丝的希望，去赢。
“一切都完了！”红魔语气很沮丧，“可是我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等到了天庭之上，让那群仙人给你治疗治疗吧！也许，你的女友在那里等你！我们一起陪你去找。”林若寒淡淡地说。
“是么？你刚刚说什么？难道要同归于尽？”红魔不解。
“你这么厉害的黑客技术，难道不知道所有的激光炮和新建的粒子束炮的炮口全在瞄准空中的乌云么？”林若寒此时机甲面罩已经打开，他冲着红魔笑了笑。
红魔愣住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空间裂缝如果被攻击，有两个方向变化，一是裂缝两边的能量相冲，使得裂缝在宇宙中自我修复。
而另外一种情况，就是空间裂缝张开的更加快速，甚至失控，形成空间断裂。
这是在赌，而且是赌上世界上所有人的性命！
与此同时，强烈的光芒在地面上爆发，一片片激光束和粒子束冲想天空，狠狠地撞击在乌云之上。
颜色各异的光芒与黑色碰撞，形成一道道奇异的色散现象，形成了漫天的彩云。
接连不断的攻击下，乌云散去，留下一道道漆黑阴沉的裂缝，蜿蜒在天空中。
而接下来的攻击，无论如何强大，都无法真正地攻击在空间裂缝上。
“怎么会？”
这句话同时在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心中响起。
“空间壁垒？”林若寒面色苍白，喃喃地说：“完了，不论那些怪物何时攻击过来，人类都会灭亡了。”
“怎么了？”红魔看着林若寒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对，可是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
“恐惧会让更多的人变成先前的你，人性的恶念在复生！”林若寒看着红魔说。
红魔反应过来了：“你们失败了？呵呵呵……哈哈哈……”
他狂笑着，叫喊着：“等待黑暗的降临么？好像也挺符合阴阳学的，这么久的长治久安，该是时候动荡了！不！是毁灭！”
说完，红魔倒在地上，好像死了。
林若寒不语，不知这种人是否该死，也不知该不该救。即便是救了，难道还让他再死一回么？
天空中那曲折的裂缝，蔓延万里，撕裂的不止是天空，还有几千年文化的华夏和十几万年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