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把三娘怎么了？
“有何不可！”程三笑了一下，“你记得清远大师吧？实际上，他不是个普通人，他教会了我神秘的功夫……”
程三慢慢地，开始简要地讲述自己的经历，包括他的身份雇佣兵和杀手都没有隐瞒。因为他相信，三夫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杀人、被杀、追击、潜伏、受伤……一系列腥风血雨、惊险刺激的事件，让沈若雨差点咬破自己的嘴唇。
当然，他没有傻得把找女人的事说出来。
听到最后，沈若雨已是泪流满面。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程三的脸，颤声道：“这么苦，那你，是如何坚持过来的？”
那双手是那样的柔，那样的滑，让程三感受到了一种无尽的温暖。他闭上眼享受了一会，这才缓缓道：“还记得我的承诺吗？我说过，要守护你和小姐，让你们不再受到伤害。每当想起这个承诺，我便有一种动力。多少次，我躺在一堆冰冷的尸体中差点死去，但，我的眼前总会浮现出小姐关心的眼神，我的手总会触摸到这个……香包！”他慢慢地取出胸前的香包。
香包已经变了颜色，上面布着一层斑驳的暗红。
“啊？”沈若雨惊叫了一声，又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唇。稍顿之后，她才颤抖着伸手，轻轻捏住香包，上面仿佛还隐隐传出血腥之味。
“现在，你还打算让我还给你吗？它已经浸满了我的鲜血。”程三自嘲地笑了笑。
沈若雨咬着唇，沉吟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地将香包重新塞回程三胸前。她抹了下脸上的泪，苦笑道：“算了，我改变主意了。你，还是收着吧。”
之所以突然改变主意，是她的心又起了微妙的变化。程三的经历，让她心痛让她感动。虽然其中牵涉到了程心儿，但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在那样的环境下，他想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摸着一个或许只是不经意制作的香包，就这样慢慢熬了过来。
自己凭什么要去打破他的一个精神依托？他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谁？或许，更多的是为了心儿，但她相信，肯定也包括了自己。或许，他对自己也有些情愫，但那是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下不经意生成。等以后他和心儿在一起久了，便会慢慢忘却，随风而散。
罢罢罢，一切到此为止吧！从今后，我还是程府的三夫人，而他则是老爷的合伙人，两人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有，也只是正常的交谈而已。
看着沈若雨脸色变幻，程三的心情其实也挺复杂。不错，就如沈若雨猜想的那样，他对她，的确是有些情愫。虽然感觉这样太过荒唐，但他永远都忘不了在树林中搂着她时的那份恬然和悸动。她的故事、她的梦幻、她的幽怨，还有她的优雅、她的气质、她的体温，都让他深深迷恋。
虽然这样感觉很对不起程元丰和程心儿，但，他无法控制不去想她。
是自己太过多情么？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程三涩涩道，“我也只是偶尔在心里想想，因为我无法控制。但，也仅此而已，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这样……最好！”沈若雨用一种说不清意味的口气应道。
两人的话，在外人听来仿佛在猜哑迷。但他们的心里，都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我该走了，”沈若雨叹了一声，“好好对心儿，否则我一定会找你算帐。”
程三点了点头，应道：“嗯，放心吧，我会的！”
沈若雨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刚出去便看到了程心儿和李梦宣结伴而来。她的心一紧：怎么回事？她可是亲眼看着她俩结伴上街的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却忽略了，她在里面呆的时间可不短了。
她有些心虚，赶紧低下头，匆匆和二人打了个招呼，便急急离开。
“咦？”眼尖的程心儿却叫了一声，“三娘，你……你怎么好像哭过的样子？怎么回事？”
沈若雨暗自叫苦，忙道：“没，你可能看花眼了。我还有事，不陪你们了……”说话间，已经走了老远。
“奇怪，三娘今天怎么了？”程心儿忍不住自语道。
而李梦宣则看着沈若雨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行！我得问问臭家伙！”程心儿抢先冲进了程三屋里。刚一进去，便大声吼道：“臭程三，你把三娘怎么了？我怎么看她好像哭过的样子？”
程三一个哆嗦，差点没跌倒在地。他暗自呻吟了一声，这丫头也生猛了吧？说的好像我真把三夫人怎么了似的。不过终究还是有些心虚，故意道：“如果我说我欠她钱不还，所以她气哭了，你信吗？”
此招果然奏效，程心儿一下子乐的“扑哧”笑出声来，指着程三笑道：“你……你怎么越来越逗了。”
程三松了口气，刚想说话，却发现李梦宣也走了进来，忙点了点头，呼道：“夫人好！”
李梦宣脸色一红，微嗔道：“我又不是你家夫人，胡叫些什么？”
呃！程三尴尬地抓了抓头。的确，李梦宣现在的身份只是程心儿的小姨，虽然住在这里，但并不是程家的人，叫她夫人的确是有些不合适。可自己该叫她什么？总不能叫名字吧？或者叫一声大姐？
看到程三为难，程心儿爱心又泛滥了。她拉着小姨的手摇了摇，道：“要不程三，你也跟着叫小姨吧？好不好，小姨？”她又可怜巴巴地看着小姨眨着眼睛。
李梦宣无奈地笑了笑，“随意吧，叫小姨也可以。”说完，她又看着程三道：“我今天过来，主要是向你道个歉。以前是我误会了你，以为你辜负了程家，辜负了心儿。”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以前来到程家后，便听说了不少程三的事。当时，她对程三还有些好奇和欣赏。只是后来，程三却一直没回来，甚至没有一点消息。而程心儿却对他念念不忘，茶饭不思。她多次劝慰过心儿，但效果似乎不大。所以，慢慢地，她便对程三有了怨念，认为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