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大战青水河
杨勇的大军没奔出二十里地,有探马来报,突厥的铁骑从鄯州杀过来了,离他们不足四十里了。
杨勇和吕珂一惊,没想到突厥兵将比我们还急,遂命令队伍停下,调整队形,摆好冲锋战阵,仍是盾牌手在前,弓箭手紧随盾牌手,然后是才是冲锋陷阵的刀矛手。
时间不大,天边的草原上,人影摇动起来,点点的脑袋数不清楚,像蚂蚁,又像恶浪汹涌起伏而来,紧接着,是万马踩地的声音,大地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有突厥兵将了,他们由模糊变清楚,由小变大,全是铁骑骑士,排满了整个草原,铺天盖地一般杀了过来。
杨勇一看来得正好,和吕珂把枪刀往空中一举,代替军令,二十万吐谷铁骑,像开闸的洪水,迎着突厥兵将就对冲过去。
杨勇马也快,仍然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左边是杜义,抡大刀紧随其后,右边是薛仁越,再后面就是吕珂和桑木达的众铁甲骑士。
双方冲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都开始放箭,一时间,箭如雨发。噼里啪啦,一阵骤响,不少了盾牌被射成了刺猬。即便如此,不断有人中箭落马,有的的战马被成了刺猬,有的地方,铁甲骑士成片成批地往下倒,死伤者数不胜数。
但是这并没有阻止双方冲锋脚步,很快,弓箭手和盾牌手失去作用,停止射箭后,双方的兵将混战在一起。
几十万人马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厮杀,那战斗场面比昨天下午更加壮观惨烈。好在杨勇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惨烈的场面了,也可谓是久经沙场了,早就适应了,把罗家枪法施开来了,舞动如飞,如风车轮,突厥兵将粘上死,挨上亡,所过之处无人能敌。
薛仁越自从被杨勇在金洪的锤下救出后,心里既感激又佩服杨勇,杀敌更加猛勇,手中的单刃戟上下翻飞,杀得突厥兵将人头滚滚,肢体横飞,像死神收割着生命。
杜义也不含糊,手中的三亭大砍刀如云片一样,向突厥兵将的狂砍猛劈,每一刀下去势同劈刀断海,吕珂和桑木达也都不是善茬,如虎入羊群一般。
杨勇这几员主将带头一拼命,身后这些吐谷兵将也格外勇猛,突厥兵将还真就抵挡不住了,能有一顿饭的工夫,突厥开始溃败,这些铁骑如同退潮一样,哗的一下主就下去了,正所谓兵败如山倒。
杨勇打着打着一看,突厥兵又败了,心中大喜,心说,突厥铁骑也不过如此,此前吹嘘得如何了得,把老子虎得可不轻,今天看来,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
杨勇心中高兴,和吕珂带着人马就追,准备一鼓作气,拿下鄯州。
可是刚追出没二里地,突然听到乐器的声响,杨勇和吕珂不知道怎么回事,遂勒马挺枪倾听。
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节奏感越来越强,杨勇和吕珂等人就是一愣,心说,什么声音,突厥人难道开舞会不成?
正在这时,从前面的下坡处冲出一队突厥铁骑,这队突厥铁骑刚才败北的突厥完全不同,他们也全是马队,战马和骑士全部穿着金属甲衣,头上戴着人面兽甲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孔,骑士清一色的丈八长矛,战马浑身上下也是金属甲衣。更有甚者这些战马一个挨一个全都串连在一起,一排排整整齐,组成一个巨形的方阵,平地压了过来。
“铁甲战阵?”吕珂和桑木达不约而同地惊喊了一声。
杨勇等三员汉将也如梦如方醒,哦,这就传说得神乎其神的王牌之师——铁甲战阵。
杨勇等人犹豫的时候,这铁甲战阵他全是骑兵队伍,踩着鼓点像龙卷风一样就到刮杨勇他们前。
“杨兄,我们快撤吧,这战阵太厉害了,据说无人能敌。”吕珂和桑木达颜色聚变,赶紧建议道。
杨勇皱眉,心说还没交手就撤,这叫望风而逃,这也显得太窝囊点了吧?老子今天得见识一下其是否真正的坚不可摧,遂道:“吕兄,铁甲战阵虽然厉害,但撤退和避让都不是办法,必须想办法破解才行。再说此时撤退,他们必然掩杀,我军伤亡更重。我领人断后,你们先撤。”
吕珂和桑木达听人认为杨勇说得有理,此时撤退也来不及了,但哪能让把主帅丢下不管呢,只好率队硬着头皮往上冲,双方就交手了。
杨勇带着两员汉将仍然一马先往铁甲战阵中杀,他还幻想着,像刚才一样,凭勇猛无敌,挫败对方,可这次杨勇可想错了,这些铁甲骑士,包括战马,身上穿的甲衣全都是重甲,不怕刀砍斧剁,而且都连在一起,简直是无懈可击的铜墙铁壁。
杨勇和薛仁越、杜义冲杀了半天,根本撕不开口子。再看这些吐谷兵将可惨透了,无论如何拼命砍杀,突厥铁骑成了刀枪不入的机器人,岿然不动。而且他们用手中的长矛猛刺吐谷兵将,吐谷兵将根本抵挡不住,这一接触就成批成排地往下倒。
杨勇一看,这仗没法打呀,赶紧吩咐一声撤退,其实他不吩咐,这些吐谷骑兵也像退潮一样就败下来了。
这时,鼓点密集起来,这些联在一起的铁甲战阵一起摧动战马,兜着屁股就追杀过来,像一驾巨型的铁甲战车,那些跑得慢的吐谷兵将,全都被碾压在战车之下。
与此同时,刚刚被杨勇冲散的突厥铁骑又集合在一起,扭头也杀了回来,现在,轮到突厥兵将追击吐谷兵将了。
转眼间,吐谷兵将被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四散奔逃,溃不成军。突厥十几万铁骑配合着铁甲战阵,平地碾压过来,他们渡过青水河,又追出三十余里,才收住兵将。
脚下、四野、河水里,全是死尸,鲜血把青河水染成了红色。
二王子纳罕和三王子粘罕,坐在马上,提着刀枪,看着自己的战果,撇着嘴非常满意,吩咐一声:“带俘虏!”
手下兵将答应一声,把俘虏的吐谷兵将也有数千之众,都捆起来,用绳琐联成了一串,押了过来。
三王子粘罕看了看这些狼狈不堪,满脸沮丧的俘虏,牙缝里挤出一字“杀”!
这些突厥兵将答应一声,手起刀落,数千吐谷兵将全都人头落,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两个王子和突厥兵将们却哈哈大笑,以此庆祝胜利。
然后他们把所得的刀矛器械和战马粮草等,命人敲着得胜鼓,唱着得胜歌押回鄯州城,而大队人马就驻扎在青水河左岸,原地歇兵一日,打算明天再向吐谷王城进发。整顿队伍以后,犒赏三军,并当众许下重赏,有抓住或射杀杨勇者,赏百金,突厥的兵将士气大增。
吐谷的兵将一口气败出五十六里地,看看后面没有突厥兵将追来,他们才收住阵脚。
杨勇命人查点人数,很快伤亡数字报上来了,二十万铁骑,这一战便折损六万有余,伤亡太惨重了,众将全都低头不语,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安下营寨之后,为了防止突厥兵突然袭击,派出了远近探马,并了布下了弓弩手和巡逻兵将。
做好这些防范措施后,杨勇和众将在帐篷中商议破敌之策。杨勇发扬民主,问计众将,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杨勇痛心道:“各位,我首先检讨一下,发现突厥的铁甲战阵,我没有及时听取吕兄之言撤退,有轻敌倾向,遭此惨败,我之罪也。”
杜义道:“主公,这么怎么能怪你呢?当时时间太紧了,突厥鞑子的铁甲战车来得太突然太快,二十万人马撤退,根本来不及。这只能说明突厥兵将既凶悍又狡诈,要不是你身先士卒,带着我们拼命抵抗,掩护撤退,此战我军的伤亡恐怕不止这个数。”
“小兄弟所言极是。”吕珂和桑木达听了连连点头,吕珂又看杨勇和众将道,“杨兄,各位将军,胜败乃兵家之常,大家大可不必介怀,我们还是商议一下眼前如何对付突厥兵将的铁甲战阵吧,明天他们恐怕还要向前推进,我们没有退路了,再退不过三百里,就是伏俟城了。”
薛仁越摇头道:“突厥兵将所仰仗者,就是他的铁甲战阵,这些突厥鞑子太狡猾了,把人和战马都穿上重金属甲衣,还把战马连在一起,杀不死,冲不散,太不好对付了。”
杜义道:“是啊,要破他们的战阵,我们也可能效法他们呀,也打造些甲衣,把战马连起来,组成我们的战阵,跟他们对着拼。”
吕珂听完苦笑了一下:“小兄弟说笑了,给成千上万的人和战马打造甲衣,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再说就算打造好了,短时间内我们也练不成战力,突厥的铁甲战阵并不是简单地把这些铁甲战马连在一起,他们训练有素,战斗力很强,他们有自己独特的练兵方法,效法他们,谈何容易?”
杨勇一听到“铁甲战马连在一起”这几个字,眼睛一亮,“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