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1.第831章 罗松探亲（10）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罗松一看，遇到程咬金这号的算是没脾气，只好让他进来，罗松也没请他，转身就走。程咬金也没等罗松往里相让，迈大步往里就走，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他轻车熟路，到客厅就进去了，到里面就坐下了。
罗松跟着他进来，往他对面一坐，阴沉着脸，就等着程咬金说话，那意思是说完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
程咬金一看罗松这样子，也是有意消磨他，慢条斯理，“罗松，好歹这也是将军府，或者是罗王府，烟不烟茶不茶的，太寒酸了吧！”
罗松不愿多搭理他，命仆人进来献茶，然后仆人出去了。
程咬金不慌不忙，端起茶碗慢慢地品了几口，赞道：“嗯，好茶，不错。”然后把茶放下了，起身把无关人员全都打发得远远的，把门关上，压低声音对罗松道：“罗将军，你摸摸你的脑袋还有没了？”
罗松认为他在危言耸听，故弄玄虚，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哼，脑袋掉了算什么，李家父子把罗某杀了，罗某问心无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至少比某些人背主求荣屈膝而生强得多，说正事吧，别扯那些没用的，省一些吐沫星子数银子去吧。”
“罗松！”程咬金这下真急了，这一嗓子把罗松吓了一跳，心说，什么毛病，要咬人是怎么的？
再看程咬金两眼瞪着跟包子似的，脸上的肉突突乱颤抖，“谁背主求荣了？谁屈膝而生了？你弄清楚再说好不好，我老程忠臣不事二主，眼下只是迫不得已，不像你太死心眼……”程咬金就把自己曲线自救、曲线救国之计原原本本地对罗松讲了一遍，最后道，“王爷对我恩重如山，他就是杀了老程，老程也不会做出叛逆之事，何况那件事是老程自己错了？但是老程不这么做，早就被李世民咔嚓了。你和那个徐茂公都是正人君子，都知道我们私人关系不错，徐茂公还跟老程有八拜之交，可是老程被赶出军营时，你们替老程求过半句情吗？老程负气而走时，你们都在哪儿，出营挽留过半步吗？一个个装聋作哑，明哲保身，都看老程的哈哈笑，这是君子所为吗？这是为友之道吗？老程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你们逼的！”
程咬金在这里声情并茂就诉开苦了，罗松刚开始不愿意听，认为他是编的，摇尾乞怜，可是真的假不了，听着听着，罗松知道这是真的了，这些事情他根本编不出来，看来我们都错怪大脑袋了，特别他负气出走那件事，我们的确做得不够，因此罗松红着脸低下了头，不无歉意道：“程兄别说了，是罗某错怪你了，罗某对不起你。”
罗松认为着这一道歉就完了，哪知程咬金得理不让人，“你对不起老程的地方多了！别的不说，昨天，要不是老程，李元霸一锤就把你砸成肉饼了，你知道吗？”程咬金说着，把昨天李元霸之事详细说了一遍，罗松听完了吓得嘴张多大，后脊背直冒凉气。
程咬金继续道：“不是老程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说老程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是你连个谢字也没有，不报恩也就算了，还把老程拒之门外，骂得猪狗不如，还在这里装正人君子，有你这样的正人君子吗？有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罗松是红脸汉子，听了程咬金这一番话，羞愧难当，加上感激之情，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给程咬金跪下了，“程兄，别说了，全是罗某之错，我不是人，不辨是非，不识好歹，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程咬金往旁边一闪，并不领情的样子，“你甭跟老程来这一套，你说，这事咋办？”
罗松苦着个脸，心说咋办，事情已经发生了，又不能收回去从头来过，还能咋办呀，“程兄你说吧，咋办都成，要罗某给你磕头陪罪，或者拿钱补偿，就是要了罗某的脑袋，只要你划出道来，罗某就走。”
“好，这可是你说啊。”程咬金就等罗松这句话了，“老程一不要你磕头陪罪，整那玩意儿没用，二不要你的钱财，老程不缺这个，三也不要你的脑袋，因为我们是自己人，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听老程的话就成，赶紧接受李渊的旨意谢恩。”
罗松一听眼睛又瞪起来了，“程咬金，闹了半天你是在绕罗某，其他的都成，就这一点，罗某誓死不从。”说着把脸背过去了。
程咬金闪身到了他近前，“你这人哪都好，就是死脑筋，老程给你说了半天，你怎么就转不过弯来？这是演戏，不是让你真正的效忠李家父子，就像老程一样，曲线自救的同时，曲线救国，懂吗？”
罗松冷冷道，“罗某早懂了，可罗某不是你，罗某做不到……”
程咬金这次真火了，怒不可遏，用手指着他的鼻子：“罗松，你又来了是不是，你又装你的君子是不是？”
罗松一脸的沮丧，“程兄，你误会了，罗某哪是君子呀，罗某现在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行尸走肉，生不如死啊，你走吧……”
程咬金一看罗松的确是有难言之隐，脑子一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罗松，你是不是在为父兄的事犯难？父子反目，兄弟成仇，你没有勇气面对，你后悔了，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对吗？哎呀，不是老程说你，你脑筋太死，简直朽木一块。你和罗艺、罗成现在是各为其主，忠孝难两全，当初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该知道有会有这么一天的，你逃避得了吗？婆婆妈妈的，就能躲过去了？该来的总会来，怕和躲避都不是办法。”
罗松听着这些，差点哭了，“程兄不要说了，你不会明白的，罗某不愿再过问尘事了，从此以后，李唐和义军的一切都与罗某无关了，你走吧，恕罗某不远送……”说着，脚步踉跄，往外就走。
程咬金一听呆愣了一下，然后一个箭步就把他给揪住了，“罗松，你说什么？你竟然要出家？你还是个男人吗？”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你认为罗某愿意这么做吗……”说着罗松眼泪下来了。
程咬金松开了他，忽然眼睛一亮，“有办法了，何不把你的处境告诉我们王爷？”
罗松摇头道：“算了，你就别让罗某在王爷面前丢人现眼了，罗某已经愧对王爷了，就算告诉王爷也没有办法了，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悲哀，罗某认命了。程兄好自为之吧。”
“哎呀，说你点什么好呢？你跟王爷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了多少解王爷呀，义勇王出马，诸神退位，没有王爷解决不了的难题，相信老程，肯定不会让你出家，也不会让你落下骂名千载的，老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告诉你，现在大唐四王子之间矛盾升级，他们争权夺利，拉帮结派，快把这些一并告诉王爷，别耽误时间了，这就给王爷写信，老程口述，你代笔。你的这点事全包老程身上了！”
说着，程咬金不容分说把罗松拉到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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