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人的真正
“那你也不至于怕她怕成那样啊！就跟病老鼠见了饿猫似的！”
小野苦苦一笑：“你不知道，她一直在拿川岛芬子说事！说我要是三天内找不到那人，就把芬子送到军队去……”
“芬子是谁啊？”大吉眨着眼问。
小野咬咬嘴唇：“惠子的侍女！”
大吉哈哈大笑，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看着小野，感叹道：“你们日本的达官贵人真他娘的有意思：小姐，为了一个半老不死的叫花子，不惜万里奔袭，苦追不舍，花容失色；公子呢更绝，竟为了一个侍女，吓得不敢见自己的姐姐！哈哈，你们日本人人是不是都这样？”
小野垂下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大吉拍拍他的肩膀，认真道：“不过通过惠子姐姐的讲述，我还是挺佩服你们的！敢爱敢恨！她为了一个很可能不大稀罕她的男人，苦苦等了十几年，唉，要不然儿子可能都能和我拜把子了！”
小野抬头看着他，眼中火花闪烁，急切道：“你真能找到那人？”
大吉道：“那是我的事儿！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赶紧带着你的人去追惠子姐姐！这战火纷飞的年月，她一个人独自回去，我还真不放心。更何况她还是个……”
“这个请你放心，以她的身手和心智，不找别人的麻烦就不错了！唉！可惜一提到那个人，她就完全傻了！就像只发疯的母狼逮谁咬谁……”
“人，甭管多大本事，都得明白生命是他娘给的，所以爱是娘给的，情是娘给的，爱情就是他娘的……”大吉叹了口气，“无奈啊！”
小野似懂非懂，却很郑重的点着头说：“有道理！”
“明白就好！”大吉嘿嘿一笑，看着小野说，“你说你也真是的，不就是把个女人送到军队去嘛，你用得着急成这样吗？”
“是……把她送到慰安所去当……慰安妇！”小野木木的说。
“啊？那你还不赶紧收拾一下，回去找那个……川岛……什么？”
“芬子！”小野一脸幸福的叫道：“川岛芬子！”
“切！”大吉白了小野一眼，拎着书包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小野喊道，“赌约的怎么办？”
大吉回头看着他，一笑：“算了吧！说实话，小爷挺喜欢你的！就此作罢吧！”
山本几个人闻听大喜，感激的看着大吉，连连鞠躬……
“这不行，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儿戏？你不要我的性命，小野醇感激于心，但我日本男儿从不亏欠别人东西，尤其是情义！我今天就留下一只左手，权当感激了！”
小野猛地从靴筒里拔出一把短刀，就要……
山本等人赶紧过去把他抱住，急急的劝解……
小野决心下定，哪里肯就坡下驴，握着短刀，一声高呼：“让开！否则家法的从事！”
山本几人脸色大变，灰溜溜的退开，木木的看着大吉，眼中燃烧着浓烈的恳求……
山本抬手，挥刀……
“慢着！”大吉瞪着他喝道，“你丫还真是给脸不要脸，成心招惹小爷的脾气是吧，行，你不就是要做英雄么，小爷成全你！就按赌约办！”
“啊？”
山本等人大骇，冷汗立马渗出……
大吉走过去，拍了拍小野的肩头，从他手中接过短刀，看着他，朗声道：“来吧！”
小野弄不懂大吉是什么意思，只好跟着他走……
山本等人惊慌失措的紧紧跟在后面，来到大厅昨日二人拼酒的桌子旁，大吉坐下，看看正坐在旁边椅子上气呼呼的喝茶的凤姐儿，认真道：“老板娘，麻烦你把昨儿中午我和小野先生拼酒时在场的人都给叫出来吧！”
凤姐儿放下茶盅，看着他，骂：“你个混蛋不上学校，又要耍什么猴戏？”
大吉道：“让你叫，你就叫，哪儿这么多事儿？你不知道人家社长的脸面重要么？小爷就要让他当着所有证人的面儿实现他的英雄壮举！”
凤姐儿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脸色一沉：“你个混蛋，还真当真啊！你……”
大吉把书包扔到桌子上，嘻嘻一笑：“凤姐儿，你要是不叫，放心，以后再有人来欺负你，咱绝对不多说一个字！”
凤姐儿看看他嬉皮笑脸的模样，知道他不会来真的，但又弄不清这个鬼难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好按照他的要求，上楼喊人……
早晨，很多姑娘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大多还搂着嫖客沉浸在睡梦中，让凤姐儿一嗓子给喊了起来，只好懒懒的穿上衣服，揉着朦胧的睡眼，出来问什么事儿，一听是见证昨儿的赌酒之约，立时来了精神，提上鞋子就往楼下跑，很多留宿的嫖客不知怎么回事，也都跟着下楼看热闹……
大吉见人来的差不多了，看着小野认真说道：“爷们，昨儿的情形是不是这样”，掏出一张白纸擦擦嘴，扔到桌子上，“谁输了，谁死！”
小野一脸肃穆的点了点头。
大家也都纷纷点头……
大吉看着小野，冷声问：“你丫输了吧？”
小野点头……
大吉朗声道：“那就死吧！”
大家一惊，纷纷把惊恐揣测的目光投向小野，等待他的举动。
小野微微一笑，一伸手：“把刀子给我！”
大吉用小野的短刀修着指甲，看看他，吹吹指甲沫儿，不解的说：“爷们，你撕张纸，用不着动刀子吧？”
小野不明白他的意思，一脸困惑的眨眼睛，舔嘴唇……
大家也弄不懂大吉葫芦里卖的什么摇，静静地看着他……
大吉拿起白纸，认真道：“咱已经讲好了，谁斗酒输了，就撕了这张纸啊！你丫不是答应了么？现在干嘛愣着，认赌服输，撕啊！难不成想耍赖？”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大吉的赌约是谁输了，谁“撕”，而不是“死”。
山本等人赶紧把纸交给多咋咋，惊喜过望的连声催促：“社长，您确实输了，赶紧撕了吧！”
小野郑重的看着大吉，一脸的感激，满眼的感动，缓缓把白纸撕成两半儿……
大家一致鼓掌，表示对约定兑现的祝贺，纷纷瞩目大吉，心里有的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蓦地，几个日本人一起给大吉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又鞠躬……
山本弯着腰郑重的对大吉说：“小爷，您让我们知道了什么是智慧的真正，什么是男人的真正，什么是义气的真正，从此刻起，我们的命就是您的！日本人说话一向算话，您有什么吩咐，我们的就是拼死也要做到。”
大吉看着他们煞有介事的举动呵呵一乐，朗声说：“爷们，你说的那些，和俺根本就不沾边！要说智慧嘛，可能还有那么一点儿！再就是，你的中国话还是不过关啊，应该是真正的智慧，真正的男人，真正的义气，而不是倒过来的干活！”
山本尴尬的笑道：“小爷的厉害！”
大吉心里说，厉害个鸟，小爷虽然天生会排酒，但喝急了喝多了也会醉，对别人说从来不知道啥是醉，那完全是扯淡，要是碰到个真酒鬼，小爷要是输了，不撕，还死啊？
“大吉君，你若不嫌弃，当着众人，咱们就效仿古人，义结金兰如何？”小野目光炯炯的看着大吉问。
哈哈……
大吉仰面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