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先给他们扔个救生圈...
半夜，除了船上的十几只火把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光亮，大海上就像是一片整个的黑幕般什么也看不清楚，而这时又是一声炮响传来，一颗看不清大小的炮弹呼啸声后砰地一声砸到了离船不远处的水里，反射着火把光芒的水花高高溅起哗啦一声铺洒到了船上。
和先前一样，这一炮之后在船舱中又引起了一阵骚乱，不过同样的开炮的火光中敌人的位置也暴露了出来，虽然仅仅只有一瞬但这对某些人来说也足够了。
“曲奇，你还在等什么，两炮之内给我砸中他，这些该死的杂碎！”火光闪起的瞬间，站在船舵附近的几人中一个厚重的声音紧跟着便响了起来。
“收到，船长！十二点钟方向发现敌人！开始投弹！等着被炸成蜂窝吧，傻瓜！呜……哦……啊哈！正中目标，打得漂亮！”一个有些尖细，在这环境中显得较为另类的声音从船尾响了起来。
而说这个尖细声音响起的时候，除了火光和炮响声外还没有其他事情发生，而话音刚落时便听到木质断裂粉碎的咔嚓声，而后便是隐约的惨叫声和呼喊嘈杂的声音。没一会工夫之后十二点钟左船舷方向的远处逐渐亮起了火把，大概300多米的位置，一艘看上去比伊泽所在的这艘中型货船还要大一号海盗船影显露在了众人眼前。
而刚才自己这边炮声响起的船尾，借着微弱的火光依稀能看到几个炮手正在一架非常特别的火炮前忙碌着什么，但刚才那个说话之人似乎并不是他们，而是从罩着小半个炮管的一间好像违章搭建般的小‘屋子’里传出来的。
其实先前伊泽上船时便注意到了这边有着这个与其他船只不同的部分，只不过当时整个‘屋子’和火炮都被油布蒙了起来，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而已。准确的说这并不是间普通屋子，而是一间像是粗糙的某种机器外壳般的工作室，或者说是操作间，古怪的机械齿轮转动咬合摩擦的咔嚓声音从里面清晰而又规律的传了出来。
“好样的，曲奇！”……
“打中了，曲奇，这太棒了！”……
“好的，曲奇，再来一发！”接二连三的赞扬声从四周响起，先前众人因遇敌而产生的低迷士气顿时高昂了起来，手中的做事速度都似乎加快了许多。
“嗨，干得不错，老伙计！让这帮蠢货好好瞧瞧你的厉害，竟然敢把注意打到我们的头上，继续开火……副官，怎么样，看清楚了是哪支海盗了没有？”先前那个厚重男子的洪亮声音再次响起，而此时他正朝着一直在奔波忙碌的副船长喊道。
而此时，船头附近也是一声炮响，只不过这一次的攻击就差了很多，尽管对面船上已经亮的火光，但那颗炮弹还是远远地落到了海里。
“报告船长，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过看对方船型侧舷火力应该比我们要强很多，建议尽量和对方保持距离远程作战。”刚从瞭望手和测量员那里收集到了数据的副船长，初步估算之后便大声朝着厚重男子声音那边汇报着。
“好的，就这么办，保持攻击。……小心了，对方下一波攻击就要来了，不过这个距离想打中我们确实有点难度，来吧，曲奇！”这名有着厚重声音的男子就是这艘‘公羊号’中型半战斗货船的船长布鲁斯，一个五十多岁的精干老头，而他身边就是随着伊泽而来的壮硕老者，以及另一道极为高大的身影，在酒馆中提出要和伊泽一起去西海岸的伯瓦尔，在出发之前伊泽就通知了他。
老布鲁斯船长话音刚落时，对面船上两声炮响接连的响起，不过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砸到了周边的海水中。
“激。情在燃烧！瞧我的吧，我要射啦，啵……呜……哦……砰……啊哈，又中啦，或者我该先给他们扔一个救生圈！”那个把自己关在小屋子中被称为曲奇的家伙，再一次精准的命中了对方甲板，虽然这一次好像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人员伤亡，但也惊扰的对方一阵鸡飞狗跳。
伊泽注意到他们所用的炮弹都是实心弹，落到船上之后并不会爆炸，所以虽然是命中了两发但也没有给对方造成多大的损失。而接下来的攻击中对方的远程炮火明显比这边要猛烈一些，他们船头船尾远程火炮按射速计算大概总共有4门，而伊泽这边仅仅只有两门而已，并且除了曲奇之外另一名炮手比起对方斗差了很多。
虽然，敌方的炮火比这边要密集一倍，但这种实心火炮的精准度本来就不高，再加上炮手们的水平也有些局限，所以伊泽这一边仅仅只是被命中了两枚炮弹而已。但是那个被称作曲奇的家伙精准度竟然意外的高，几乎百分之六十的炮弹被射出之后都能准确的命中对方，十几轮攻击之后就将对方的甲板砸的千疮百孔，虽然看不清不知道他们伤亡如何，不过至少从气势上压倒了对方，让他们一直处于被动被局限的状态。
早就意识到这种情况的海盗船正急速的咬在后面追了上来，虽然只有三百多米的距离，不过或许是由于对方风帆被曲奇砸中过，所以双方的航线速度相差并不是很大，暂时性的还被追到。
当然，这两艘船并不是首尾式的直线行驶，而是都想要绕过去将侧舷对着对方船头或者船尾，这样可以使得自己这边能充分发挥全部远程火力，同样的也能避开敌方一半火力发出的攻击，所以双方船只都是在首尾相衔的绕着圈，但又是一追一逃的局面。
不过，两艘船的居然依然在逐渐的接近着。
正如前面所说的，伊泽虽然实力不弱，但在这样的战斗下基本也帮不上什么忙，至于说自己这边的船会不会被击沉这个他倒不是很担心。
一则，那火炮的实心丹药实在伤害力有限，除了能在不大的程度上砸烂船只的上层并造成少量人员的伤亡之外，它的最大作用就是尝试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了，无论是砸中船帆桅杆还是船舵之类，有或者是直接砸中了什么重要船员，这都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当然，要达到这样效果的前提那就是必须保证一定的命中率，在命中不足的情况下对方自然会选择拉进距离提高准确，或者直接运用侧舷的短程直射炮，而密集的短程直射炮对船只的杀伤力那就比较大了。
二来，对方的身份时海盗，袭击商船的目的自然是掠劫，能够直接俘虏对方船只的那自然是最好的，所以一般都会在火力压制下限制对方，然后再采用接舷战，这样虽然会加大伤亡，但却能最大程度上保证收益，否则就算是把对方打沉了也毫无意义。
言归正传，当两船接近到一定距离时侧舷直射炮终于也纷纷响起，如同一连串的炸雷一般，大量看似凶猛的炮弹直接砸穿了对方的侧舷板窜入了船舱中，一时间伤亡量大大增加。当然，这种伤亡也只限于普通人，对职业者来说倒是没有关系，因为凭那炮弹的威力几乎无法对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最起码闪身躲避还是没有问题的。
“布鲁斯船长，对方侧舷火力太猛，我们应当迅速接近对方采取接舷战。”这个时候那名副船长的建议也及时提出，此时他原本头上的帽子已经不翼而飞，脸上擦破了皮带上了一些血迹。
“我已经在这么做了，副官！……打起精神来小伙子们，让这帮狗崽子好好瞧瞧我们‘海锈号’勇士们的厉害，没准我们还可以大赚一笔，那黄澄澄诱人的金币们正在等着你呢！向着地船全速前进！为了金币！”在无论哪场战斗中，士气永远是最重要的，站在船头上扶着船舵，这位年纪半百的老船长丝毫没有了之前被伊泽胁迫时的狼狈样子，似乎此时的他才是真正入了水的鲨鱼，而不只是任人宰割般仅仅在岸上。
“为了金币！全速前进！”生命威胁虽然是众人拼命向前的原动力，但金币才是驱除恐惧的最好存在！布鲁斯船长话音刚落，船员们便纷纷响应，震天的呐喊嚎叫声一波波的响起。
“报告船长，是海‘蝎子号’，我们看到他的旗号了。不好，对方正在控帆转向，看情况是想试图和我们保持距离！我们要借着这个机会迅速撤离么？”似乎观察到了什么，那名副船长的脸色忽然一变，而后有些犹豫不定的朝着布鲁斯船长喊道。
“蠢货，你是鱿鱼的脑袋么，我们要是有打算撤离的意图对方肯定会立马咬上来，你想让我们全都沉到海底喂鱼么？……全船，保持火力输出，向着对方全速前进！”大声喝骂了一番，布鲁斯船长似乎对副官此时的表现非常不满，若非离得太远的话这位正在暴怒的船长肯定会把手中的帽子直接扔到他脸上。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四周本来黑漆漆的一片却突然变得亮了起来，诡异的橙红色光芒令两艘船都清晰的显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