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老兄，你想到点什...
海蝎子布拉德利、伯瓦尔和‘海锈’阿特伍德三人之间的战斗基本结束，这个时候先前出去大冒险的伊泽才姗姗来迟，不过总算是如那句‘关键时候力挽狂澜’般，这个在关键时候掉链子的家伙没有获得‘贡献度为零’的成就！
挽救了伯瓦尔的小命之后，伊泽把这边的事情托付给了不知什么时候在‘公羊号’上搭乘便船的好运莎拉，接着便直追‘海锈’阿特伍德而去。此时阿特伍德虽然已经消失在了黑茫茫大海上，但他离开这里并没有多久，凭着三角帆的滑翔速度也飞不出多远，而伊泽的飞行速度自然要远远超过他。
虽然左眼暗红色眼睛的诡异视角在这黑漆漆的夜空中也起不了多少作用，但那三角帆在风中抖动的声音还是非常明显的。
其实刚才‘海锈’阿特伍德离开时伊泽才刚刚到达，那时候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自然是没有留意到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只知道是对方一个重要人物而已。不过当阿特伍德劈出刀芒并极速下落试图钻进海里时，伊泽着才看清楚了这个家伙的衣着相貌，早已凌乱的大背头、身上的大氅也早已不见了踪影，而剩下的也只有那把熟悉的乌亮长刀。
“老兄，你找错人了，我不搞基……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也算是同行，勒索打劫这种技术含量很高的活计我也很擅长！你……想到点什么没？……嘿嘿嘿！”悬浮在空中，伊泽背后的幽灵倩影在此时散发出了如云霞般诡异的紫色光芒，而后将在海水中露出个头显得异常狼狈的‘海锈’阿特伍德照射了出来。
“……你赢了！”惊愕中沉默了好一会，叹了口气一脸颓然的‘海锈’阿特伍德有些无奈的说道。
如果是在全盛时候，面对此时的伊泽，阿特伍德自认为自己的速度还是在其之上的。但是在这样茫茫无边的大海上，再加上在先前的战斗中又受伤严重，无论如何狡猾多段的‘海锈’又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无非更受些罪而已，何况听伊泽的口气似乎暂时并不想要他的性命。
“嘿嘿嘿……这才算是个明白人，你可比那边那个傻蛋聪明多了。”刚才伊泽从‘蝎子号’上离开时，就觉察到海蝎子布拉德利的眼神有些闪烁，虽然不敢完全肯定，但是他估计那个家伙还是会搞些小动作的，所以临走时才会对莎拉那么一说。
身上满是伤口的阿特伍德，虽然作为职业者来说体质比普通人要强的多，但新鲜伤口泡在咸水里的感觉那也是非常糟糕的，海面下海水中的身体四肢此时都在不停的微微颤抖，只不过别人无法留意到而已。
“浮上来点……浮上来……对就这样，别动！”摸着下巴沉默着思考了片刻，伊泽直接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而后一滴鲜血被其极速的弹进了‘海锈’阿特伍德胸前的伤口之中。接着，几个呼吸之后，就好似逐渐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阿特伍德整个人开始慢慢的下沉，脸上也呈现出了一股灰败之色。
对自己身上发生的状况‘海锈’，阿特伍德只是稍稍一惊随后又释然了，此时他早已经知道伊泽远不是普通心灵武士那么简单，一点点限制人的手段对神秘的秘法师来说并不算什么，而对方如果想要取他的性命的话似乎并不需要这般麻烦。
“行了，走吧……这还真麻烦，你倒省事了。”片刻之后，看到已经只剩个头在海面上沉沉浮浮的阿特伍德，似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伊泽便如同老鹰扑兔般极速掠了下去，而后抓着这个家伙的后衣领拎出了海面，几个闪跃腾飞便消失在了黑茫茫的夜空中。
不久之后的海盗船这边，‘蝎子号’和‘公羊号’此时又被缆绳船舷接船舷并到了一起，而后海盗们正在和货船的船员们对峙着，先前的战斗虽然激烈，但双方也只是受伤的比较多，直接死亡的倒没有几个。当然，这不是两方人有基情都不去下手，而只是大社会的环境如此。
在黑暗圣战来临之前这个世界上人口还算可以，但国与国只见的最大战役也仅限于万人以下，双方一起上千人的战斗就算是中大规模了。而在黑暗圣战之后，整个中部地域都变得一片萧条，就算是老葛瑞福斯所代表的王室在卡兹贝尔囤积的军队也只有5000多人。
不是没法再征召更多人，而是再多就养不起了，不是没有足够的金币，而是收集不到足够的粮食。此时整个中部王国的粮食大多数都是靠着从西部直接海运过来的，虽然不像那些未受到黑暗影响的地域还要往前线无偿输送，但也有些捉襟见肘。
而本地所产的那些供给平民们自己都还有些勉勉强强，哪还能交的上税收，不过这也是以前那些贪婪狠毒的领主们都逃亡离开之后才有的情形，否则就算是饿殍遍野也毫不稀奇。
生命变得豪无保障，人口变得极为稀少，这种情况下就产生了两个极端！
在一部分人眼中，人性这种东西已经变得毫不值钱，说是漠视生命生杀予夺也不为过。而这类人不言而喻，便是一部分贵族、领主、职业者、富豪等等，这些有着权力、地位、能力、金钱的家伙们，不限于势力、不限于阵营，包括反叛者、混乱者、海盗等以及人类王国自己。
而另外一类人，也是大多数人，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开始渐渐变得‘珍视生命’，而这部分人大多数都是那些曾经或现在徘徊在死亡边缘，又或者是一直笼罩在死亡阴影中的家伙们，其中普通的劳苦大众占了大多数。这并不是说他们有多高尚，仅仅只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而已，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共识。
其实，这也和这个世界的本身宗教理念有关，像公正、生命、正义等神祗教义上任何形式和理由的杀人与自杀都是不被允许的，哪怕就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也是如此。比如在国战中，对于俘虏绝大部分情况下都不会选择屠杀，虽然他们的下场未必比直接被杀死来的更好。
说到俘虏，这其中也和这种‘珍视生命’的理念有一定的关系，人口稀少也就意味着短缺，意味着奴隶这种商品能卖出个好价钱……
当然，绞刑、火刑等处死方式依然存在于每一个国家以及独立势力的法典或规矩中，只不过最终判定者和执行者基本都是那些其他神祗的信徒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伊泽在到达卡兹贝尔之前，前前后后也没杀多少人，却被称为‘血腥屠戮者’的主要原因。
言归正传，除了双方正在对峙的普通船员之外，还有一部分人正在忙着救治伤员，不过对于那些重伤的家伙们也只是尽尽人事而已，就算是在陆地上受到的伤势超过了一定的程度对他们来说也是回天无力。
‘公羊号’这边倒是没有区别对待，就算是俘虏的海盗也被简单的处理了伤势，因为战斗都是发生在这边船上，所以这边倒是没有任何人员被对方俘虏。不过，此时那位老布鲁斯船长满脸颓然的蹲坐在船头的一处台阶上，正望着眼前忙忙碌碌的众人一言不发的沉寂着，一场战斗下来似乎变得苍老了许多。
“船长……孩子们不会责怪埋怨你的，这本来就是他们选择的道路，用手摸树脂又怎么可能不弄脏呢（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们都是一些棒小伙！”年纪看起来比老布鲁斯船长要略小些的大副，此时似乎也觉察到了他的异样，无奈的谈论口气而后安慰道。
“没事，亨利，我没事……我只是想自己安静一会！”似乎被大副惊醒了过来，老布鲁斯抹了一把有些湿润模糊的眼睛，而后勉强的笑着说道。
老布鲁斯船长的家乡是在离着卡兹贝尔不远的一处小村庄中，‘公羊号’上的船员们也都是那座村庄以及附近的棒小伙，这些年来他们跟着自己风里来雨里去的经过了多少日。日夜夜。老布鲁斯一直都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子女一般，回去之后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
他不恨那些本就该死的海盗们，也不恨把他们拉进这场漩涡中的伊泽，因为这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算没有这一次，那下次这种情形还会出现。他只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足够的能力，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为了一些金币而没有坚持拒绝，恨自己没有能力为什么还要把这些棒小伙子们带出来。
另一边，‘蝎子号’上，基本上能自己跑过来的海盗们都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而此时他们除了对峙中的部分人外，其他大多都在清理并修补船只，以备随时可以开船离开。
而处理完伯瓦尔和自己伤势的海蝎子布拉德利，则只是一脸阴沉的站在甲板上面不知在想些什么，时而大声喝骂着那些心不在焉干着活的海盗们，又或许正是由于他的喝骂才使得这些海盗们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