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咱们是良民
欧阳燕道：“绝对没有错。”
尼玛！多亏欧阳燕抓住了凶手，否则拖个几天，自己的事业就得全毁，最后便宜了五爷。想着想着，林少军突然又感觉不太妥，思索着道：“不对吧？职业杀手以被抓为耻，坐牢不如自杀痛快，他们组织应该有这规定吧？”
“如果是很严格的组织，确实如此。”
“既然如此，欧阳秘书你为何那么容易控制对方？并让对方乖乖跟你回来？”
欧阳燕的回答是凡事有例外，但林少军能从她的神色看出来，她有所隐瞒，这里面有道道。她不说，要么是根本不想说，要么是因为车里人太多，无论哪个，林少军追问都不会得到答案，所以他暂时放弃了，和洪成茂谈了起来，在了解他们的损失。很幸运，一番统计下来发现损失不大，就是这一天的舆论以及和毛龙街打架时被破坏了一些财物等等，其它的隐性损失那就无法估算了。不过有一点着实令洪成茂也抹了一把冷汗，如果林少军不能这么快出来，局面无法控制，大楼要停工，带来的恶性是五爷，那边的后招会使出来。
林少军真不知道该感谢老天对自己的眷顾还是感谢欧阳燕的强悍，又或者是五爷的倒霉。五爷安排的那么漂亮，竟然中途流产，他肯定特别郁闷吧？心里感叹着，林少军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赶紧问欧阳燕：“山坡对面有人对你们放枪是怎么回事？对方是什么人清楚吗？”
“最可能是五爷，杀人灭口。”
“不对吧？杀手连上头是谁都不知道，即便被抓住，不可能查到五爷身上，他为何要冒险？如果失败，同时被杀手组织知道，灭了他是分分钟的事。”
“他没有选择，如果杀手被我带回去，除了有可能败露之外，一切计划还会失败，你会得以清白，他会白忙活一场，换你能赌一把你赌吗？而且还有我呢？他不想杀了我？如果当时成功，还可以做成我和杀手同归于尽的假象，不让杀手组织查出毛病来。”
“你这么说我是理解了，很凶险啊！”林少军抹了一把冷汗，把目光转回到洪成茂身上，“无论如何，这次给咱们敲醒了警钟，咱们得反击，不然五爷一招招的出，咱们迟早有一次栽在他手里。”
欧阳燕道：“谈何容易，咱们双方处境都差不多，不能明来明去的杀对方，只能暗斗，否则结果是一起被灭。而照咱们现在的实力，还无法给他设陷阱，他压根不怎么活动。”
欧阳燕说这些林少军当然能想到，但有困难都得上，慢慢想吧，反正想法要换过来，不能一味被动，必须主动出击。
转瞬间回到青云街林少军的家里，江雨荷和陈小翠，天华叔，天海叔，琼叔，以及林振雄都在。林少军没对他们说什么，自己去给自己和欧阳燕倒了一杯水，随后问江雨荷有没有做饭？江雨荷说有，答应着和陈小翠一起去把饭菜端出来，让林少军和欧阳燕吃。
被十多人看着吃饭，林少军别提多不自然，不过实在饿，管不了那么多，一顿狼吞虎咽，吃完点上一根烟。而就从他吸第一口烟起，手机就不停响，许多人打来电话，有文静儿、郭东兴、刘定军，还有一些领导，都是慰问。林少军一个个和他们说，最后手机聊没电了，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半钟。
客厅里十多人还是各自坐着，若有所思的模样，林少军笑了笑对他们道：“各位，我没什么话说，大家看着都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咱们明天再收拾残局。”
张晓碧道：“没什么残局，就这事大家都觉得不甘心，你就没有什么反击计划？”
“谁说没残局？我刚在公安局许过诺，这些事要办，而且明天就办，锦旗张晓碧你给安排，还要搞清楚受伤的警察在什么医院，多少号病房。秦图那边也去一趟，天华叔你和周若风去，先跟他们约个时间，他们问我，就说我身体不太好。毛大旺这边我等会给他电话，自己谈。其它工作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大楼、种植园这些不能停。趁这机会我也说说吧，可能这种事以后还会发生，一旦再次发生，首先大家要确保的是工作，而不是我，不要我一被抓，一有麻烦，就全部人啥都不干……”
“反击呢？”周若风道，“真就这样了？”
“以后再说。”
“靠，又这样，咱们不是有实力了吗？”
“咱们是良民，走走走，散场。”林少军不想反击吗？没有谁比他心里更不甘，但怎么反击总得有计划，还得时机适合吧？贸贸然行动真不知道怎么死法，可跟他们说就是不顶用，都是想出气想疯了的人，他不能和他们一样不冷静。
十多人带着各种不同的情绪陆续退了出门，最后剩下欧阳燕和洪成茂，以及周若、和张晓碧，其中这对活宝是和林少军一起住的，自然没地方走。洪成茂则是太晚无法走，只能在这里过一晚。欧阳燕比较特别，她是被林少军用眼神留下来的，等大家走完以后，林少军才她道：“走吧，我送你回竹房。”
欧阳燕一脸嫌弃道：“你送我？然后我再送你回来吗？”
“我有话跟你说，别废话。”林少军转而对周若风，“招呼好你大舅子，给弄个床。”
周若风说了一句必须的，拉着张晓碧进房间去收拾，林少军拿了一根烟点上对洪成茂笑了笑，追出去，追上欧阳燕。
和欧阳燕并排走着，理清了头绪，林少军开口道：“欧阳秘书，你原来在车里和我说的凡事有例外是敷衍我的话，事实上是你和杀手达成了协议是不是？”
“不是。”
“警察来了你们的联盟就结束了好不好？他还乖乖跟你走？这怎么可能？”
“我控制着他走，他能不走吗？”
“你别蒙我，那家伙的身手我见识过，不在你之下，你给我说实话。”
实在被林少军逼的没办法了，欧阳燕只能道：“你知道了没好处，让我保留一点秘密行不行？”
行吗？当然不行，林少军坚拒道：“不行，我有没有好处没关系，我是怕你有坏处，这秘密你不能保留，我是你老板，你必须告诉我。”
欧阳燕火了起来：“能别什么事都负责吗？”
“你除了是我秘书之外，还三番四次救我，我不能让你有危险。”
“好吧，走出去再说，这里说不安全。”
林少军走快几步，直接出了街，走下通往乡下种植园的土路，四周都是田野，感觉安全了赶紧道，“这里说吧！”
欧阳燕没答话，在田埂里坐下来，很缺德地折了一支金黄的水稻拿在手里一颗一颗的掰稻谷。
林少军急死了：“这稻谷过几天就能收割，你还搞破坏，你到底在干嘛？有话说话。”
欧阳燕这才打开话匣子：“这杀手我认识，我们以前交过手，甚至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并肩作战过，不过那不是交情。我能跟他达成协议，是因为外面的阻击手的插足，那种情况下他没办法不跟我合作，除非想死。很显然他不希望死，他想弄清楚杀他的人是谁，所以必须配合我一起回公安局救你出来。”
“靠，蒙我呢？回公安局不也是个死？”
“那是因为协议内容还有一项，就是我得想办法让他不死，他给了一个方案，等他的审问结束送看守所途中，我救他出来。”
原来如此，终于弄清楚，但是林少军感觉无法接受，声音都抖了：“你答应了？”
“我没办法不答应。”
“天，要是你救他的时候他伤害警察怎么办？那咱们就真成杀人凶手了，而且这样的人被救出来还不知要死多少其他人。”
“所以我才烦恼，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这种事你知道了好吗？”
“你悄悄做又好吗？”
“我不知道，我只想尽最大努力让你减少麻烦。”
林少军语塞！他刚刚才骂过欧阳燕，他自己都不自觉地折了一枝金黄的水稻在一颗颗的掰，心里烦躁。很明显，眼下的问题不好处理，出尔反尔那是最好的选择，但以欧阳燕的性格来说不太可能这样做。虽然和杀手讲信用很白痴，可亦因为对方是杀手，不讲信用的结果可能更糟糕。
一时间林少军也没有了主意，而欧阳燕竟然还有其它想法，她道：“如果狙击手真是五爷的人，他出来以后，他的枪口会调过来对准五爷，如此一来他会是我们的好帮手。所以其实我有两个犹豫点，我们不是暂时不够实力对付五爷吗？我们不是有后顾之忧吗？他这种人没有。”
“你拉倒吧，还想的这么美好，先想想眼前的问题怎么解决吧，你到底更倾向怎么做？”
“救，这是承诺，虽然他是杀手，但答应他当时，我们是盟友。还有一个理由，前一次我们并肩作战，遇上的是差不多的状况，不过角色却相反，是他对我的承诺，他兑现了我才能活着回国。”
“如此说来他救过你？”
“不，我们是相互救，我先救了他他才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