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双重人格
李智谋听到精气神，也感觉到他语气的凝重，但没有露出担忧，反而很洒脱，随意道：“生老病死，这是规律。”
杨凡点头。
李智谋今年八十一岁，虽说以现在的科学手段能够延长一些寿命，但是李智谋当年参加过越战，胸口残留着一块铁片，距离心脏只有三公分，至今没有取出来，严重威胁到生命。
李家找过国内外很多专家，但都是摇头。
杨凡跟着老头儿五年，学到了很多东西，把脉之后确定李智谋时日无多，顶多可以活半年。
“可惜了，如果早点遇到我，我能将铁片取出来，现在晚了。”杨凡不无遗憾道。
李智谋哈哈一笑，豪爽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活了那么就，赚大了。我今天叫你过来，是请你帮一个忙。”
杨凡看了看窗外，李思雅正站在院子的梅树下，她对着未成熟的青梅，眉宇间紧皱，煞是我见犹怜。
落花人独立。
杨凡发现，这一刻的李思雅不再高高在上，而是一个很朴实的女孩儿，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整天冷冰冰的，冻死谁啊？
还是现在舒服点。
“我孙女不差吧。”李智谋笑道，其他事情或许在杨凡面前拿不出手，可是养出来的孙女水灵灵的，万人迷啊。
杨凡笑道：“她是不差，可惜活不了多久。”
李智谋脸色巨变，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凡，颤声道：“你看出思雅的病？”
杨凡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起曾经那个纯净的白色身影，语气带着苦涩，忧伤道：“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可惜……”
李智谋眼神暗淡，苦笑道：“这大概就是命吧。”
李思雅自己都不知道，在很小的时候她得了一种病，很容易失忆，然后第二天变成另外一个人，完全陌生的一个人。
随着年纪长大，李思雅的性格成型，因为人生观和世界观的稳定，所以很少发病，但是最近这段时间，李思雅出现了发病的征兆。
她偶尔昏迷，然后开始说一些谁也不知道的语言。
李智谋看出孙儿病情可能会复发，千方百计的寻找吴神医帮忙，靠的就是她和杨凡的婚约，所以满怀希望的等待神医到来，可惜杨凡说救不了。
李智谋瞬间苍老许多，望着窗外的青梅发呆。
杨凡陪在一旁，沉默的看着青梅下的李思雅。一人看树，一人看人。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寂寞。
“我可以延缓发病时间。”杨凡忽然道。
哐当！
李智谋差点从床上掉下来，死死抓着杨凡的手臂，颤声道：“当真？”即便是快死了，李智谋也没有这么激动，看来他对孙女的期望和疼爱超乎想象。
看到杨凡点头，李智谋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至少可以延缓，将来肯定还有办法解决的。”
李思雅的病，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吴神医曾经看过一眼，说这是失魂症，整个地球概率亿分之一，没想到出现在李家。
失魂症，是一种先天三魂七魄缺少其中一种的疑难杂症，至今为止找不到解决办法。
这是一种隔代遗传的病，隔代遗传，隔代加重。李智谋可以活八十一岁，但是李思雅时日无多。
李思雅自己并不知道有病，还以为是工作劳累造成身体空虚，没当回事。
“你将来好好照顾她。”李智谋大有深意的看着杨凡，那目光怎么觉得像是在托孤。
“等等！”杨凡急忙打断李智谋，疑惑道，“她一点都不喜欢我，你也知道我在外面……”
“没关系。我不介意。”李智谋笑道。
“我本身修炼出了问题，不知道何时可以恢复，而且仇家很多，会连累李家的。”杨凡无奈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李智谋摇头道。
我擦！
这都不介意，李智谋摆明赖上他了，哥是来南都寻找突破的，不是来学雷锋做好事，总觉得与李思雅的婚约里面有猫腻。
“我快死了。”杨凡忽然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李智谋说完，但见杨凡很不爽，干笑道，“我相信吴神医，也相信你肯定不会有事。”
“……”
老狐狸！
这是杨凡对李智谋的评价。
指了指脖子上的玉佩，杨凡撇嘴道：“老头儿说你知道这块玉佩？”
李智谋顺着杨凡的手指，看到他脖子上的玉佩，眼睛暴射出前所未有的精光，整个人焕发出异样的光彩，哆嗦着手，想要触碰玉佩。
杨凡防贼一样防着李智谋，这可是救命的玩意，好几次在意志失去控制的时候是玉佩将他拉回来，这东西是他来南都之前，老头儿给他的。
“这是怎么得到的？”李智谋焦急道，恨不得将玉佩抢过来。
杨凡见李智谋的神色，肯定老头儿没有骗他，这老小子整天忙着泡妞，还算做了一件靠谱的事情：“老头儿给的。”
李智谋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他忽而傻笑，忽而惊恐，忽而迷茫，忽而愤怒，最后所有情绪都变成了担忧，深深的担忧。
“记住了，这块玉佩，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不然后果会非常严重。”李智谋前所未有的凝重，告诫杨凡。
杨凡也很认真的点头，准备继续听李智谋接下来的意见，这块玉佩该怎么用。
“把我孙女的病治好，我就告诉如何解开玉佩的谜团。”李智谋闭上眼睛，丢下一句话，睡大觉了。
我擦！
杨凡几乎吐血，望着打盹儿的李智谋，除了脸上的老人斑，其他地方，怎么跟老头儿那么相似呢？
“没得商量？”杨凡试探道。
李智谋没说话，继续假寐。
杨凡皱眉，摸着脖子上的玉佩，觉得事情不简单，不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不以为然。
确定李智谋知道玉佩秘密，杨凡本能的想用催眠术催眠他，可是精神力一动，感觉到李智谋身上有一道怪异的磁场，对他产生抵抗。
如果完全恢复以前的实力，催眠李智谋完全不似问题，可是现在……
杨凡很无奈。
玉佩不简单，李智谋也不简单啊。
“贤侄啊，南都市政法委唐书记的女儿生病，你帮看看吧。我和他爸爸是老战友，顺便做个顺水人情，将来你得着的。”杨凡走到门口，李智谋忽然睁开眼，说道。
杨凡回头，仿佛看到李智谋得意的笑容。
咳咳——
杨凡刚走出门，房间传出李智谋剧烈的咳嗽声，吓得青梅树下的李思雅花容失色，急忙赶过来，问道：“怎么样？”
杨凡摇头道：“快死了。”
“你胡说！”李思雅大怒，寒声道，“杨凡，你不要挑衅我的底线。不然我会让你后悔做男人！”
杨凡郁闷不已，为什么说实话，人家不信呢？
李思雅瞪着杨凡，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副神棍的模样，好像他真的懂得医术一样，冷冷道：“我爷爷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会找很好的专家来的。”
“……”
杨凡见李思雅目光坚定，知道没法解释，朝四合院大门走去。
李思雅寒声道：“你去哪里？”
“你送我去那个叫唐什么，哦，政法委书记家里，我替他女儿看看病。”
李思雅望着杨凡，蹙着眉头。
杨凡诧异道：“这是你爷爷给的任务，看我干嘛？”
李思雅摇头，哼道：“神经病。”
杨凡哀叹这日子没发过了，走在路上，发现别墅区很难打的，麻痹的，此地有钱人太多，谁家没有豪车接送，偏偏他还要打的，心中早已经把李思雅给圈圈叉叉无数遍。
“师傅，我去政法委书记家里。”走了很长一段路，杨凡终于看到一辆出租车，大喜问道。
司机像看白痴一样看杨凡：“无聊。”
杨凡呆住。
有错吗？
接连问了好几辆出租车，都说去政法委书记家里，不想每个司机都懒得理他。杨凡很郁闷，这才想起李智谋没有交代任何信息，自己****出来干嘛呢？
“上车！”
迈巴赫来到跟前，车窗摇下，李思雅冷着脸，瞳孔中浮现了两道影子，一冷一热，一阴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