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因为我的允许你才能活着。
秦恩无意给自己的地盘取什么名字，无论是蓬莱山辉夜开玩笑说的秦城还是什么时间神殿之类的称呼都无法让他动摇。
名字没有任何意义，秦恩心里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足够了，与其费尽心思弄什么好听的名字糊弄人，还不如将眼前的事情做好。
辉夜不禁调笑道：“你的思维还是这么简单。”
秦恩坦言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在我的力量下诞生的，既然如此，我就没必要特意起什么名字给人听。”
这并非是秦恩抹杀胡桃、金水、比那名居天子等人的努力和协助，幻想乡的舞台终究不是世界的大舞台，起什么名字都没意义，真正的招牌只有秦恩一个人而已。
无需担心什么名号，当它真正创出名气的时候自然有人会起各种各样的外号……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难听的还是好听的……
秦恩此次前来并不是和辉夜还有八意永琳协商起名字这种事情，在将他们请入这片空间，稍微展现出它的特殊性后，他便不再炫耀这个拼图世界的功能。
也没什么可炫耀的。对于国家集团势力来说这种将某个东西再现出来、提取出来并且能够无限利用的能力很强大，可秦恩没有独立建国的心思，也无意为人类、星球的福祉、能源所牟利。在个人性格上他的三观与绝大部分人都重叠，在诸多特色鲜明的幻想乡少女中算是一个没有个性的家伙，是这种普通人的性格反而让他在某些方面给人‘刻薄寡恩’的印象。
秦恩指向众人脚下的全景俯视图。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永远亭二人组见到了在那些小世界内享受着吃不完水果用不完能源——在无限循环的世界内生活着的幻想乡居民们。
这群原本经常生活在贫困封闭环境内的人类与妖怪们纷纷被秦恩从外界复制的繁华城市迷住了双眼，沉迷于这些享受当中……
甚至对于大部分外界人来说都是奢侈的，这些在外界必须要支付‘代价’的东西，完全是免费的……
超市内的水果怎么吃都吃不完，日用品化工品被从原子单位复制重现，超脱时间轴利用既视感复制，本来不合格的劣等品则在原子单位被进行重调，借鉴‘合格品’上的单位数值，将其复制一小块，然后将劣等品的那块不完美的地方被选择性的还原成出厂设置，然后将‘合格品’粘贴到上面，这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技术，完全不会让‘东墙’被拆毁。
“我让胡桃和河城荷取在幻想乡边境大建，就是打好这些小世界的基础。”
本来这些东西秦恩都是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完美循环的，然而秦恩不愿意无偿的、像是苦工一样忙碌，他运作自己的头脑结合一些从其他地方汲取的知识，让河城荷取等人配合自己完成一个‘基地’，然后让这些东西变成独立的‘规则’自主运行，就像是玩游戏的自动脚本和外挂软件一样……虽然缺少工业科技的美感，但却是另外一种角度的玄幻唯心式的‘自动化’。
八意永琳评价道：“你已经能靠着一己之力圈养整个世界的人了。”
这样‘无中生有’的能力，别说幻想乡了，哪怕是整个外界都不在话下。
“不然！”秦恩却对八意永琳的称赞不以为意：“我这些东西都是从人类的‘故智’中汲取到的。”
“我是在外界生活过、观察过，才记录下这些东西，然后才制造出这个世界的……”
秦恩不认为、也没有意愿去解决整个世界的能源问题和粮食问题：一旦他那么做，秦恩就可能失去了能够让他汲取到最新灵感的舞台——外界。
他的力量来源于观察，当失去观察的对象后只能原地踱步……而停滞在原地对于秦恩这种级别的人来说便是最大的退步。
不进则退！
“我不想去做‘贡献’而这个世界也不是为这些人而运行的……”
但是秦恩却没有借此走上‘创新’的道路。
汲取人才，缔造合理的制度，让对方为自己服务并不是秦恩所擅长的，单纯高压统治和粗放式的管理无异于进步。
若是单纯的靠着蛮力去做那样的事，秦恩虽然能够建立势力，但那创造出来的只是类似于黑社会修真的野蛮国度。
秦恩很自私，是个利己主义者，可他没兴趣为了自己的‘地位’和‘虚荣’让整个世界陪着自己**********。
外界文明存在是有理由的，幻想乡存在也是有理由的，秦恩更喜欢默默的观察，然后吸取其中的经验来丰富自我。
——也许等有一天秦恩能够真正的觉悟，能够带上其他人一同前进，但是目前的秦恩来说是做不到的。
哪怕是开时间封锁线也很难参悟，眼前的事情，让他无法、无心、亦无性质去参悟文明制度模拟的游戏。
“哪怕是建立自己的根基，也不能在幻想乡来。”
秦恩俯视着下方淡淡的开口说：“这些人并不是未来属于我的臣民。”
他们并不在秦恩筛选的‘公民’范围内。
辉夜惊讶的说：“那你和八云紫商讨的所谓人口比例是个幌子？”
“不是幌子，曾经我的确有念头去真的经营一个属于自己的地盘，但是现在我改变心思了……“
秦恩幽幽叹息道：“无论人类，还是妖怪，我都不想养他们”
“你真是说变就变啊。”辉夜摊手道：“妾身以为你会让自己的基地成为人类的庇护所。”
秦恩嗤笑道：“庇护所？我？有必要么？外界人类社会是最好的庇护所，人类的保护者？这个称号扣到上白泽慧音的头上也要比扣在我脑袋上好。”
最少在人之里那种地方，数百年来持之以恒向着人类社会散播知识的上白泽慧音比秦恩更适合担当这个责任，哪怕她是一个妖怪，可人之里没变成蒙昧的愚夫愚妇聚集的垃圾场，少不了上白泽慧音、还有和其合作的历代稗田家主……秦恩虽自持力量和地位高超，却不敢抹掉面皮去拿不属于自己的功劳。
“无论是人还是妖怪对我来说都是太麻烦了，比起人类和妖怪我更加欣赏月之都的月兔士兵。”
秦恩拿着八意永琳给自己的资料，‘把玩着’手中的投影，控制着它的波动。
“这里的东西对我更加重要。”
他还没完全脱离以前的习惯，明明这般动作没有任何意义（也有更好的方案），但习惯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的毛病还是在潜意识的影响着他。
“因此你就对月之都的月兔量产计划感兴趣么？”
“没错。我不是要缔造所谓的人人平等的天国乐园，我没兴趣慢慢去驾驭人们的思维，我暂时也没有多余的能力去管理那群‘人才’，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一个能够听从我命令的集体才是最重要的……我仅仅是要缔造一个能给我起到保护作用的‘家’。”
人类盖房子正是因为这个缘由，可是……单纯的水泥砖瓦房对秦恩没有任何意义，对于不畏惧风雨寒冷的超人级能力者来说，这个简简单单的‘遮风避雨’的功能就非常不容易达到。贫困的人所需求的幸福感与安心感是一个概念、中产阶级要求的是另一个概念，而富豪和权贵们口中的幸福……则与前两者又是天壤之别。
达到秦恩这种级别害怕的绝对不是普通的风暴和大雨，而是更加可怕的东西，而为了抵抗那种可怕的东西，秦恩必须要付出相对应的努力与风险……
“因此它就诞生了。”
秦恩说的它正是自己在幻想乡边界缔造出来的这个世界。
“它不是给这群人用的，它只是一个初步的试验。”
说罢秦恩就虚手一点圈中了一片人相对较少的碎片世界，按下了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闸门。
顷刻间这个碎片世界就像是泡沫一样消失了，里面的食物和各种物体全都崩溃。
而在那片区域活跃的人则被放置在了幻想乡边境制造出来的森林内，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惊慌的时候，消灭的世界又重新‘变’了回来，一切照旧。
“结果非常的喜人，我的能力可以完全‘挂机’运作，并且我拥有远程操作它的力量……”
秦恩摊开左手，手掌平推，大量讯息汇集而成的资讯聚合体出现在了三人当中。
这些讯息其中分流一部分，而辉夜和永琳没有抵抗，开始分析这些讯息中的内容。
‘这里真好啊，什么都不缺’
‘简直就是天堂啊’
‘外界人都是这么生活的吗？’
‘秦恩先生真的太厉害了’
大部分都是赞誉，还有他们发自内心的喜悦与幸福，但是偶尔也会出现一些不太和谐的家伙。
辉夜和永琳‘看’到了一群不太和谐人，躲在角落或者其他的地方。
‘啐，真无聊’
‘凭什么拿外界人的法律要求我们’
‘那个姓秦的果然和其他妖怪一样’
‘它妈的，我要是有他的力量就好了……’
辉夜望向秦恩：他必然也是读到了这类的思维，但是秦恩对此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的负面情绪很多啊。”
“当然……”秦恩挑了挑眉，不屑地说道：“人之里，人之里，这里面的人类也不是团结的，当然什么人就有。”
好逸恶劳的、还有地痞流氓之类的人都是存在的。
这群人不敢在上白泽慧音面前挑，这是因为上白泽慧音数百年来治理一方，教育一方水土之人留下的威名。
他们在从小叫他们读书写字的上白泽慧音面前是提不起勇气对抗的，不说上白泽慧音能够洞悉人心的睿智与本身作为妖怪的可怕一面，光是他们爹妈和亲戚就能打死他们。
而稗田阿求与雾雨氏又是地方豪强，他们自然惹不起……
……当然，秦恩这里他们也惹不起，秦恩在刚进入幻想乡的时候就是他们望而莫及的‘大人物’：大妖怪风见幽香面前的红人，藤原妹红的‘弟子’，上白泽慧音的‘朋友’，雾雨老爹的‘女婿’……
但是诸如磨洋工、心里牢骚、然后意淫幻想之类、还有腹诽秦恩给他们待遇的事却是少不得的。
“你是怎么管理他们的？”
“我让妖怪山的人去监视他们的行为，然后严厉执法……呵，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留下了不少怨言。”
秦恩知道在建筑工地——一群男女老少们聚集的地方，总是会发生点不太好的事。
若秦恩无能为力则只好坐视不理，但如今自己是管理者，秦恩就用严格的条例要求他们。
这些条例虽然受到了很多保守人士、很多不爱惹事的人欢迎，可很多性格跳脱，生性豪迈的‘豪杰’却是因此感到不爽。
世事最怕认真，而认真却是最得罪人的，哪怕是敬畏秦恩的威风，像是‘残酷’‘剥削者’‘冷酷’的评价是少不了的。
“这很正常。”
秦恩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群人的恶意，哪怕他给这群人的待遇又是不死、又是免费治疗延长寿命，仍然有看不过眼的人存在……一群人当中难免总是由一些渣滓……这个概率绝对不会低，秦恩也从来没期望自己能讨好所有人。
“不过……”
秦恩面露嘲弄之色，紧接着永远亭的两人顿时发现了那群本来蕴藏恶意的精神顷刻间变成一片空白。
连接着那些恶意讯息的人在大地图上被标注出来了，那群笑里藏刀的、或者是面露嫉恨之色的人，双眼都开始渐渐褪去了瞳色。
‘……’
虚无，空白，什么都没有，他们直接变成了被秦恩控制的傀儡，然后在秦恩充满恶意的命令下就近的选择了没人能察觉到的地方，有的解开自己的裤腰带吊死在公寓内，有的则拿起水果刀连朝着心脏瞳了数刀、有的则拿起厨房内的油泼到自己身体上然后打开煤气灶引火自焚……这群死者到死脸上都挂着平平淡淡的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我能够理解这些黑暗，我有时候也能容忍这些负面情绪，但是这不代表我会真的放纵他们。”
面前的男子咧开嘴狞笑道。
“不管是放嘴炮的，还是真的蕴藏着恶意的、嫉妒的，这群人我都会加以监视。”
秦恩向来都瞧不起那种‘这样的小人物不关心也罢’之类的主人公，他性格虽然轻佻，可却重视每一个人潜藏的潜力，承认每一个人都有无尽的可能性。
也因此，任何一个对其抱有恶意的人都会受到重点监视，从随口提起到情绪化谩骂，还是真正的反贼……他都有监视的能力，他坚信，这种无孔不入的监视方能成为真正强大的控制力。
“时间逆流”
不过秦恩仅仅是来做一个演示罢了。
他是在用行动力向着辉夜和永琳展现自己的理念和处事方式，在完成这些事后，这群跳梁小丑得到了秦恩宽宏大量的处置，被抹除记忆复活。吊死鬼、自杀的人、跳楼的人，还是被烧死的人都恢复了正常，伤口痊愈，本人则站在原本的位置上连一步都没有挪动，在解除控制后他们还是原来的样子，散播者负能量，浑然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恶意，都必须有我的允许才能存在，他们的生死，全都操弄在我的手中。”
“他们的‘自由’，全都是我大发慈悲给他们的，一旦我不顺眼，他们就连在心里发牢骚都是罪过。”
绝对的、残酷的、****的、冷酷的……无孔不入的统治。
“我始终在暗中看着他们”秦恩敲了敲自己的脸侧，微笑着说道：“当然，也包括你们。”
“……”“……”
辉夜与永琳一言不发。
“骗你们的，哈哈哈。”
“……一点都不好笑。”
辉夜觉得真的一点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