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长着同样的脸你就以为我下不了手吗
穿越，对话。
本是龙目前往某处必经之路的宽阔房间内明亮无比，会在数十分钟后被过去的秦恩所破坏的电子线路仍然健在，巨大的房间内仍然有着明亮的光芒。本该继续前进的龙目和其友人却在途中遭遇了变故，原本是秦恩最防备敌人的龙目浑身鲜血被荆棘尖刺悬挂于此处，淡淡的血腥味道飘弥在空阔的房间中。那个貌似博丽初代的女人背对着龙目早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平静地与秦恩所附体的容器对峙。
“真像啊。”秦恩稍稍感叹道。
与初代相似的面容，背后被击杀的龙目……这些东西已经无法让秦恩感觉到惊讶或者是震动。龙目的死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他之所以在意龙目的死亡不过是对她的突然暴死感到不安。
当真正的问题解决后，知道她是的确被杀死而不是暗中搞阴谋准备诈尸后他真正的放心了，那么龙目这个敌人再怎么强大、给她何等深刻的印象都与其无关了。死人终究是死人，达到龙目这般高度的人不是单纯的疾病和寿命能够杀死的，然而取而代之的是达到这种水平的强者将永远都不会重生转世，地狱系统永远不会接受它。
——超越轮回的确是美事，但若你超越了轮回还想享有轮回的好处却是白日做梦。
秦恩不是曾经的秦恩了，初代的外貌？龙目的死亡？这类事情已不会让她感觉到什么震惊。
博丽初代——望着那个曾经启蒙、帮助过自己的女子面容，秦恩心中没有丝毫的动摇或者是奇异之色。
“你不是这里的人，对吧？”秦恩操控的容器发出与其本人相差无几的声音。
黑色的眼眸平静地盯着站在面前沉默的假巫女——这是远远凌驾于寻常生灵的观察视角，让他看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绝非是自己熟识的初代，纵然她们的身体曲线、身体各项数据、基因细胞数量与详细参数都有九成相似，可他仍然知晓寄居在这里面的灵魂是另外一个‘奇怪的生物’
超能力爆发性的发展让他错过了很多东西，比如说察言观色这方面，在人情历练上远远不如跟自己年龄相似的人。
但能力的不足可以用另外一项技巧去弥补。
阅历经历是他的弱点，可他根本不需要像其他同族、同龄人那样依赖它，如今他观察一个人已经有了超越感觉、视觉、听觉上的更高级别的侦查能力。
碳基生物观看同类、猜测同类心思的低效率技术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靠着时间能力提供的眼，他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就摸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干得漂亮——虽然我完全不认识你。”秦恩悠悠地说。
“这家伙很麻烦，尤其是心态……她的同学和朋友都被八云紫干掉了，一个人却隐忍了一百多年，等到境界妖他们都认为龙神余孽都被铲除了才探出头来。”
虽然面前貌似初代的女人始终没有开腔或者露出什么神色，但秦恩却是自来熟的闲聊，指着那个跟烂肉没什么区别的尸体——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一旦她打算搞什么事，倒霉的肯定是我们，我有家有业的不可能陪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斗，一身狂犬病的疯狗还是得躲远点。”
“……”
“我很感谢你，你帮我们铲除掉了大麻烦，你说我要怎么感谢你？”
他感觉到了，寄居在人类……不，寄居在碳基生命体容器中的异样灵魂。
“大老远的来到我们这个地方也不容易，要来幻想乡一趟吗？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让你和我的几个朋友认识下。”秦恩热情地邀请道。
虽然语气略显夸张、像是英语课本一样的死板，但是针对这个消灭掉龙目的人的确不存在什么敌意和恶意。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面对秦恩的热情邀请，面前的博丽初代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维持着之前不变的神色。
哧——
一丝血线从秦恩控制的容器脖颈处喷涌出来，细小的线释放出来艳红色呈现伞形溅了地面上。
伤口闪烁了一番后重新恢复了原样，秦恩控制的傀儡露出微妙的神色。
“刚才这招有点意思啊。”
它并非是单纯的高压气流或者是魔力的冲突，无法控制的力量的影响，而是被针对的力量。
攻击的效果不明，不是魔法、也不是空气，更不是诅咒，但攻击就突然出现了……并且在攻击的时候，傀儡躯壳所拥有的治愈细胞失去了作用。
治愈细胞不是多么高档的词语，正常人类都有的，唯一和人类的区别是被加强了几十倍，能够达到肉眼可见恢复的效果，可是在受伤的时候这个东西的确是失去了效果。
不过，被损毁的治愈细胞将其恢复道损毁前就没有问题了，于是这个伤口重新康复。
“我姑且就当你不是故意的，女士……现在你冷静下来了？”
话语刚落，面前的女子却是向前走出一步——非常不协调的，仿佛是丧尸那样走出了第一步，双方之间只有大约20步左右。
噗哧——
这次秦恩的整个身躯都被撕裂开来，像是一条无形的线将秦恩沿着切开一样，血线整齐的沿着秦恩的鼻梁为界限竖线切割下来了，并且躯壳开始上下错位。
秦恩断裂的手慢吞吞的按住自己的下颚与头颅，随着一阵血肉摩擦的声音，被切开的躯体又恢复了原装。
“嗯？”秦恩拉长了声音：“帮我消灭了龙目，我很感谢你，不过……”
“你最好不要蹬鼻子上脸。”
“小姐，为了表示你的诚意，请你与我拉开距离——看在你帮我解决个大麻烦的份上，刚才你做的事我不跟你计较。怎么样？女士？小姐？给个回应？”
寄居在面前女子体内的那个灵魂一语不发。
她给秦恩的回应的是继续向前一步，只是一步，中间却是断片了一样，秦恩没有看到移动的轨迹，双方只有十步之距了，龙目的血沿着秦恩的方向攀爬着，像是富有生命的蛇。
而这距离缩短后秦恩的躯体开始四分五裂的倾向了，身体的各个关节仿佛是被塞进了炸弹一样，轰然炸裂，躯体之间已经拉开了最少一掌宽的距离，血肉横飞。
“好了，我知道了。”
下一秒，整个世界仿佛断片了一样。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善茬。”
铅灰色覆盖住了全部的世界，同时一层浅蓝色的丝线从秦恩的身躯向着外面扩散，没有被同化成灰色的假巫女顷刻间被蓝色的无形细小触须碰触，然后身体也变成铅灰色。
“你消灭龙目的原因该不会就是因为对方靠近了你？呵呵，鬼知道呢。”
时间再次跳跃一帧，双方的距离却是变成了二十一步，双方之间正是最开始的距离，同时龙目流淌的血液开始逆流，不再向着秦恩的地方扩散。
“你虽然能够独立时间线和他人记忆中存在，但看样子你的智能还是不够高啊。”
“你消灭龙目是与龙目有仇？还是单纯的看的不顺眼？你袭击我是我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是受制于智能不足无法沟通？或者说你本来就是抱着杀意的？”
浑身毫发无损的容器站在像极了初代的异星人面前摊了摊手。
“鬼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我要找到你的本体和你好好谈谈了。”
下一秒，容器黑色的眼眸被铅灰色所吞噬。
“我先给你点苦头尝尝。”
淡蓝色的光圈再次覆盖，但是这次他学会了躲避，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它却是开始像石化一样一动不动，紧接着在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秦恩的旁边。
那是死者，龙目的躯壳……巨大的、高大的女人虚影向前踏出一步，抓住了面前的人影。
在过去的时间轴中，龙目曾经做过抵抗。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控制了自己友人身体袭击自己的神秘人，龙目做了一系列的反击措施。
但不知道是因为本体力量的差距，还是突然袭击被打的措手不及，龙目失败了，在她做出反应前被杀死，吊死在此处，直到秦恩抵达这里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死亡。
后面冈崎梦美也借着其他的情报线索知道了她的死亡。
而已经彻底死亡的龙目就算被以既视感的方式召唤出来也不可能像土魔人那样被赋予短暂的智能和思维能力。
超脱轮回之外的龙目享受着超越轮回的好处，却也永远失去了轮回的权利，被杀死仅有灭亡有一条道路的女人就这样被轰杀。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原本以为你是我敌人的敌人，不过现在看来情况要反过来了。”毫发无损容器耸了耸肩，傲慢的挑起嘴角：“现在你是我的敌人了。”
“而这个死掉的龙目，则是我的‘朋友’”
嘭！
“再见，陌生人。”
时间线重新恢复了正常，浅蓝色的线圈消失，秦恩停止继续释放时间规则的侵蚀，当关闭自己的能力后，龙目那高大的身影变成云雾被风吹散，而连着她一同消失的则是整个地下世界。
“呆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了。”
冈崎梦美的记忆读取了，龙目的死亡过程看到了，袭击者的面容和身份知晓了，她后续的下落也……搞定了。
那么该离开了。
消灭掉这个虚影后，秦恩重新脱离了当前的时间轴，返回了现实世界。
这是正常的时间世界。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