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她要葬身大海了?三年后
她在他的耳边说道:“老实说,我现在真的很紧张,手都在发抖,只要来上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惊吓,这刀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
“你们都滚一边去,快点!”他那倒三角的眼睛在刀子和地面上来回转动,生怕脚下不稳摔倒,或是她突然紧张得手抖,那自己的小命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她们身后又来了五个男人,均是膀大腰圆的大男人,个个目光凌厉地瞪着她,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能做出这种事来。
眼中除了震惊,还有嘲弄,跟着她们后退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往甲板上走去。
正午的阳光火热地照在海面上,泛起一层层的粼粼波光,已经半月有余未见出门过的她,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她紧眯着眼,尽量缩小自己的能见度,但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松懈。
可眼前的手术刀在阳光的折射下,也泛着丝丝耀眼的银光,让她不禁眼花。陈刚趁她分神的时候,手慢慢地往上抬,企图抓住那抵在喉咙上随时能要了他的刀片。
林玲察觉到他的动作,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两分。瞬间,他那长满鸡皮的喉咙上就冒出一条细线般的红印。
“啊……姑奶奶,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你可千万拿稳了,求你了……”陈刚完全没有了平时那耀武扬威的样子,而是浑身颤抖,声音结巴。
她的手有些酸软了,可那来自胸腔的剧烈声响就像是有人在里面擂鼓一般,让她狂躁不已,“让他们把船往码头上靠,快点。”
陈刚对着站得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男人喊道:“彪子,快叫黑子把船往码头上靠,快点……”
“刚哥,这船往码头上一靠,我们可就全完了,还是想其它办法吧!”彪子一脸悠然自得的往他们面前靠,他可不傻,这贩卖人口的罪名一旦落实,就算不被枪毙,那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
另外几个男人听见这话,脚步也就定在那里,冷眼旁观起来。
“别过来,你要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的刀可就要划开他的喉咙了。”林玲见那叫彪子的男人步步紧逼,丝毫没有要顾陈刚死活的意思,她心乱如麻。
这拿刀要挟他也是突然做的决定,只想着船到了码头她和那些女人也就自由了,根本没有想到陈刚的人竟然会不顾他的死活。
“彪子,你什么意思?你别再过来了,哥我平时待你可不薄,你不能见死不救,落井下石啊!”陈刚的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他们步步后退,彪子就步步逼近,这不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彪子,只要你今天救了我,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这条船也是你的了,我给你当小弟,我给你当牛做马……”
林玲的背已经抵在了栏杆了,再不能后退半步,看着还在步步紧逼的男人,她的手抖如筛糠,“你再往前,我可就真的要把他杀死了。”
“你拿着刀不就是要杀死他的吗?现在我们给你这个机会,杀吧!”站在船舱里旁观的几个男人都来到彪子的身后,一齐盯着她。
眼见船离码头已有渐渐地拉开些距离,林玲面如死灰,看来今天她是逃不一死了。
这个世上并没有什么值得她眷念的东西或人,但她的仇还没报,她的仇人一个个都还快活地活在这个世上,她怎么能甘心就这样死去,她不甘心……
就在这时,陈刚一把抓住她握刀的手,眼看就要将刀夺过来。
林玲还没来得及反应,陈刚也还在做着垂死挣扎。
电光火石间,一股强大的推力袭来,他们的身体像是体操运动员做后空翻一样,腰部越过栏杆,再以一个360度的转体就落入大海之中。
‘哗……’两个身体的重量,激动一个巨大的浪花,就像是在水中盛放的烟火一般,那水花在明媚的阳光折射下,耀眼夺目……等待光芒散尽,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海风徐徐,波光如练。阳光依然耀眼,海面依然保持着它原本的样子,一层又一层的细浪在安静地翻滚着。
一个站在船尾的身影,出于本能的反应,他拿起地上的救生圈丢了下去。久久地凝视着刚才溅起水花的地方,双手合十地为她祷告着。
三年后。
A市白云机场里,一个留着一头乌黑长发的女人从候机大厅里走出来,手里拖着一个小巧的黑色行李箱。
她有一张乍看之下不算惊艳的脸庞,但那玲珑的身体曲线配上一身略显曝露的短裙,却散发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魅惑感,吸引着这里所有男人的眼光。
在那些男人目光的注视下,她下巴微微抬起,红唇紧抿。可那墨镜下的杏眼里却有着紧张与慌乱,握着行李箱的指关节也隐隐泛白。
她走到机场外的出租车候车点,抬头看着天空中那轮刺目的火球,红唇轻启:“A市,我回来了!”唇角处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旁边是两个浅浅的梨涡。
出租车里,四十来岁的司机回头问她:“小姐,请问您去哪?”眼光却在她那胸前的惹火处流连。
女人取下太阳镜,杏眼一眨,对他轻浅一笑:“去天骄小区!”
这一笑就像是一道电流击过那司机的全身一般,带来一阵酥麻,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心想:这世上怎么会这样妩媚的女子,只是那么一笑,就能轻易地勾人魂魄。
她看着窗外那缓缓倒退的建筑物,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风景。在加拿大的三年里,每过一天,她都觉得像是熬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无望。
回忆就像潮水一般袭来,带着满满的苦涩与日溢渐浓的蚀恨意。
夜晚,月亮高悬在半空,星光璀璨。却丝毫掩盖不住这座城市的繁华和奢靡。
孙府的别墅里,灯火辉煌,一个乐队正在角落里演奏着令人心情愉悦的乐曲。
大厅里装修得富丽堂皇,无论是来自意大利的水晶吊灯,还是米兰的手工地毯,都无一不在彰显着这间别墅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站在这里的,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身上穿着的都是高级定制礼服。他们的举止优雅,谈吐得体,脸上都挂着无懈可击的社交式的完美笑容。
今天是孙国涛的独生女儿孙蓉蓉的生日宴会,今晚来这里的全都是A市的社会名流与政府官员,当然还有他们的太太或者是舞伴。
说是生日宴会,实则是要在这次宴会中为孙家挑选出一个最佳的女婿人选,所以今天来这里的很多都是单身的公子哥,他们无一不想成为被选中的目标,一旦被选中,就意味着他将成为孙氏财团未来的继承人,那宠大的家业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诱惑。
而且撇开财富不说,这孙容容本人可是A市里的一朵名花,不但样貌出众,身材火辣,更加懂得这经商之道,在财商上完全继承了她爸爸孙国涛的精明头脑。
面对这样的女人,但凡是个头脑还算聪明的男人都不会想错过。
尽管他们知道孙蓉蓉对秦岩的狂热不止一点点,但他们丝毫不在意。毕竟他们要的不是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崇高爱情,而是看上了孙容容那美丽的外表,还有孙氏财团的地位及财富。
不过,这种想法也有例外,比如现在站在大厅角落里的林天翔和秦岩。还有现在正急忙赶来的A市市长陆胜荣的儿子陆子轩,他和林天翔一样是被父亲硬逼着来的。
秦岩则单单只是为了社交关系的和谐,以便于以后和孙氏的合作更加顺畅而已。
孙国涛抬起左手,看了看手上的卡地亚机械腕表,时间正好停在八点整的位置。他理了理自己的深色西装,然后和她的夫人一起走到楼梯的第五步台阶上,笑容可掬地宣布着宴会正式开始。
“孙先生,蓉蓉小姐怎么还没下来,她可是今天的主角,没有她,这里的灯光好像都有些黯然失色了。”一个年轻的男人开玩笑道。
正当孙国涛要回答的时候,二楼传出一个无比娇媚的声音,“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说话的正是今天的主角,孙蓉蓉本人。她穿着一套银白色的高级晚礼服,站在美轮美奂的灯光下,如同一朵高贵的牡丹花。贴身的礼服将她傲人的胸围展现得淋漓尽致,波涛汹涌,引得人浮想联翩。
台下不知是谁带头鼓掌,一时间掌声不断,称赞声也不绝于耳。
她非常满意自己出场带来的效果,用那双天生带媚的眼睛扫视了人群一圈才缓缓走下了楼梯。下楼时用眼角余光搜寻着秦岩的身影。
林天翔附在秦岩的身边轻声说道:“喂,这孙蓉蓉也算得上是国色天香了啊,你说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呢?”
这孙蓉蓉对秦岩的执着在A市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在他们的眼中,秦岩要么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不能人道,否则,便没有理由去拒绝一个这样的大美人主动投怀送抱,更何况她还是孙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秦岩笑着对他说:“那你还不赶快上去献献殷勤,如果你今晚能获得这国色天香的青睐,我保证从此你爸爸再不会对你冷眼相待了。”
“算了吧,这样的女人欣赏一下还行,要真娶回家那不是等于是请了一尊老佛爷回家供着吗?这种虔诚的事还是交给那些人去干吧!”他看着眼前围成一堵肉墙挡在孙容容面前的男人,打趣地说道。而且他的心里根本再无法容下别的女人,尽管漂亮如孙蓉蓉。
就在说话间,孙蓉蓉穿过眼前的人肉障碍,走到秦岩的面前,“秦岩,可否赏脸陪我跳今晚的第一支舞?”
尽管他并不喜欢跳舞,但是在这种场合下,但凡有点绅士风度的男人就不会当众拒绝女士的邀请,何况她还是今天的主角,所以秦岩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对她做出邀请的姿势。
欢快的华尔滋乐声想起,就在人们纷纷往后退,腾出地方让他们跳舞的时候,门口的两个身影吸引了他们的视线,乐声也地停了下来。
这姗姗来迟的男人正是陆子轩。
陆子轩穿着一套白色的燕尾服,短发干净利落,额前留着细碎的刘海,眼睛里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嘴角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走在他旁边的是一个身材略显娇小的女人,她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穿着一袭火红的低胸晚礼服。
她乌黑的头发蓬松盘起,挽着一枚水晶发卡,细长的脖子里是一条心型的纯银项链。
额头丰满,眉毛如黛,卷翘的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淡影,特别是那双杏眼,一颦一笑间,都是风情。
秀气的鼻梁挺到恰到好处,丰满的唇瓣犹如盛放的玫瑰,娇艳欲滴。
全身肌肤赛雪,贴身的柔软面料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胸前的两团白银上,一道深深的乳沟若隐若现,盈盈一握的纤细腰枝下是丰满的翘臀,修长的大腿泛着莹白如玉般的点点光泽。
脚踝处系上一条红色的脚链,链子上吊着一颗黑色的骷髅头,给她凭添了一份妖冶的美感。
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款款走来,引来大厅里所有男人的无限假想……
“这女人是谁啊,好漂亮,比起孙小姐来,尽然丝毫不逊色。”
“这女人好像有些面熟啊,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个男人是陆市长的公子,陆子轩,听说前两天才从国外回来。”
“对了,三年前在帝都大厦的慈善晚会上见过这个女人,她是……她是秦岩三年前失踪的妻子,林玲!”一个男人说到这里时倒抽一口凉气。
因为三年前,秦岩为了找她,差点把整个A市给翻个底朝天,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一时间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猜想着秦岩会做何反应,其中不乏等着看好戏上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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