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褚家婚事
一阵风吹来,黄沙漫漫,只见那受伤的的男子毫不避讳,与这凶猛的猎豹厮杀。战场上,终只剩他一人,当所有的豹向他涌来的时候,他依然是无所畏惧。就算是死,也不后退一步。
是什么让她的心软了一下,抬手,琴音止。一阵轻快的音乐起,那些豹子又回归山野,四处逃去。他单手持剑,纵使被咬掉臂膀上一块肉,仍屹立不倒。
她停,青笛的笛音开始婉转,南朝军队惊魂未定,噩梦再次袭来。黑压压的一群猫头鹰,形成巨大的漩涡飞来,虽有刀剑相抗,仍是杯水车薪。猫头鹰啄肉噬血,在城墙,城内见人就咬。所有人乱成一片,慕容九里老有所成,剑法不逊当年,依旧受不了这无数的牲畜。
“撤退!”他大喊一声,战士才有所解脱,往密闭的地方跑去。
“如何,你还要孤军奋战?”她笑问周国庆。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撤退!”
“好,我便隧了你的愿。”她迅速上前,出手虽慢却不失力度。周国庆另一只手已经麻痹,动作减慢,这女子却不急着杀他,小打小闹,就是玩得他精疲力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迷彩凤不理他,点了他的穴道,他昏死过去。
待前面城楼一空,她命黑蝶前去查看。城门仍是紧锁,打不开。萧萧唤来一堆啄木鸟,那阵势格外壮观,啄木鸟争先抢后的啄着,轮番而上,直把那城门开了个大窟窿。
占领城关后,立马有大梧军队前来。为首的是左丘公河,一身青色铠甲,一把长戬,却派不上半点用处。他未下马,直笑道:“道长果然本领高强,令本将军刮目相看!”
“过奖过奖,若是左丘将军亲上阵来,也该是英勇神武,所向披靡。此仗无论你我谁来打,徐州城关都是势在必得!”
客套一阵,左丘公河便进了城。迷彩凤盯着地上躺着的人,“刺心,将他带走!”
刺心跟萧萧相视一眼,不明所以,却也是闭口不缄。
水惜双腿废后,改坐了轮椅。此战她无半点用处,甚是懊恼,却也对安陵流郁恨之入骨。一失足成千古恨,这可真应了那句话。失去的不仅是足,更是一颗心,她再也不会相信这些表里不一的男人。
山上,杨元化看完了此役,震惊不已。这是第一次亲眼看见驭兽者横行霸道,果真是避无可避,退之尤难。蓝沧彦正在为单宁配药,看着山上的豹子,猫头鹰全数跑了出去,差点乱了阵脚。刚要动手防御的时候,幸亏杨元化阻拦了,说它们不是冲着我等而来。
“杨大侠,你认为这样的妖术,有退敌之计吗?”容决站在他身旁,面色沉重。
杨元化摇摇头,“她们每个人都擅长驭兽,不同的兽类都需要不同的应对方法,若是直接杀了那几个人,才算是稳妥!”
“潜入敌营,以身探险,我估计慕容九里没这个本事,就算有也杀不了那妖女,还是我来助他一臂之力吧。”
“如今她们进了城关,要进去,恐怕要用到我师傅的易容术了。”
容决眼睛一亮,“此计甚好!”
夜里,容决和杨元化悄无声息的到了城关,城门还在运送兵器粮草,他们二人打了最后的两个看护兵,穿了他们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了上去。
虽旗开得胜,他们也未设庆功宴。左丘公河这人心思缜密,一定不会掉以轻心,更是加紧练习,即使大晚上的也还在练兵。
“将军,这些都是南朝褚家造的兵器,请将军过目!”马勇一脸谄笑,左丘公河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无胆鼠辈,不说战场上从未杀过敌,做了兵器库的总管,收了比那些前线战士还要高的军饷,这些年来更是中饱私囊。
“你退下吧,让将士们自己选一把衬手的兵器。”
见他冷冷的,马勇只有咬牙墨墨的退下。本来还想得一番褒奖,毕竟让褚家做了这桩事,为大梧长了脸面,同时也让褚家在南朝受排挤受罪,没想到他不置一词。
“诶?我这把怎么锈了?”
“我的也是,这什么兵器,轻轻一折就断了?”
“这枪怎么全是木棍啊?”
“……”
各种声音不绝于耳,马勇闻之色变,左丘公河更是一张脸黑到底。“马勇,你身为兵器库总管,该当何罪?”
马勇忙抖腿跪下,“将军饶命啊将军,我没想到褚夜白那个小杂种骗我,我去看的时候明明都是上好的兵器!”
“作为上战场用的兵器,不该是每一把兵器都应该仔细检查的吗?今天我不处置你,难以服众!来人!”
“将军饶命啊,将军!”
一旁看热闹的容决差点笑了出来,小声道:“这个褚夜白胆子也够大嘛,竟然敢得罪大梧,让他们吃瘪!”
“褚家在徐州一带是有名的商户,如此效忠南朝,也实属不易!”
容决点点头,没忘记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有等夜半三更时,才好动手,此时只能打探迷彩凤所在的帐营,毕竟左丘公河的军队及迷彩凤等人也不是好对付的。
当马勇哀嚎一声,人头落地之时,褚夜白的背脊一凉,似是受了什么诅咒。马车早已到达徐州,褚府的后门,由于他彻夜未眠,躺在马车上,不忍心叫醒他。遂紫萝也只得躺在一旁的软榻上,她并不困,但是褚夫人心疼儿子,不让她们有半点动静。
真真坐在褚夜白旁,自家少主睡觉倒下后,自然是倒在自己怀里。于是她一张脸红了又红,受宠若惊,坐在那一动不动。虽然有些难受,但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待褚夜白醒来,手里一空,才不舍的扶了他起来。“少主!”
紫萝看着他,满脸的幽怨。“既然起了就快下车吧,你娘还等着你呢。”
真真瞪了她一眼,让她别说话,紫萝不以为意的一笑,“又不是我愿意跟着你回家的。”
褚夜白下了车,紫萝硬撑着自己跳下去,脚下一空,又被褚夜白抱住了。一路从后门走到卧房,路上仆人的眼睛都直了,忘记行礼。少主这大白天的,这是要。。。
“夜白,快来洗把脸吃饭了!”外面褚夫人叫嚷着,一进门便看见自家儿子捧着一杯茶给那个女人喝,脸一黑,“夜白,她是谁啊?”
“是……”
“褚夫人,我是褚公子的一位朋友,因有伤在身,打搅了。”
这么一说,褚夫人的脸才有所好转,自己刚替儿子寻了门好亲事,怎么能娶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姑娘说哪里话,要住尽管住,我们褚家有的是地方,待会我便让人收拾一间房出来。”
紫萝颔首,“有劳了。”
于是,褚夜白一句话没说成,被褚夫人强行带走了。还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紫萝一眼,奈何人家根本不看他。紫萝得了清静,正好自己调养,她可不希望在这呆多久。
真真苦着脸侍候在旁,明明是自己服侍了他那么久,公子却只关心那个花紫萝,真叫人气愤。
褚家老爷因病在床,家业便在十年前传给褚夜白。少主虽不爱诗书词赋,却有一颗经商的头脑,少年老成。褚家的基业稳固,在他的打理下井井有条,蒸蒸日上,现在更是如日中烧。边关战事一开,大梧的分行全部转手,又卷起银子回了徐州,甭提有多机智。
褚夜白长着这么一张惊世骇俗的脸,按理说在徐州应该被传得沸沸扬扬才是,可偏偏他不爱出门,只在家里运筹帷幄,有事晚上办。人不知褚家主人早已下岗,卧病在床,只当褚家少主是一无是处的纨绔公子。
“褚儿啊,你也这么大年纪了,现在褚家也没那么多要紧事了,你趁这次回来,赶紧把婚事办了吧,啊?”
每次回来他娘就要提这事,耳朵都起茧了。“娘,现在边关战事吃紧,我还要快点敛家财呢,哪有空成婚,再说了,这徐州谁愿意嫁给我啊?”
“夜白,你是娘生的,这么优秀的儿子,一出去指不定那姑娘都排着队上门,家财固然重要,我褚家的香火难道不重要?那徐州城关离这多远,你别在这吓唬娘。”
“娘,这事以后再说,我先吃饭!”
“吃完饭,娘给你备份礼,上胡大人家走走!”
褚夜白皱眉,“上胡大人家干嘛?”
褚夫人喜笑颜开,“娘给你说的这门亲事,就是胡家!那胡小蝶是徐州有名的才女,模样也正,端庄贤淑,知书达理,这徐州城也就她配得上我儿子!”
“咳……咳咳……”一口饭刚咽下去,把他吓得不轻,“娘,我从小不爱与官场打交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胡家会看得起我们商人?”本来是不喜欢胡小蝶的,却又不能明说,只得妄自菲薄了。
“娘出马,一切好说,总之这门亲事,你不成也得成,那胡家小姐都答应了!”
这下麻烦了,褚夜白整个人都石化了。那胡小蝶怎么就答应了?她那么心高气傲,还没见过他呢?就凭他褚夜白的口碑,她也不该答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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