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断骨
嗯？怎么回事？蟒蛇呢？怎么不见了？呃……刚才吞我了吗？吞，还是没吞呢？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在向东困惑的当口，眼前豁然开朗，几个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谁呀都？怎么？竟然是他们！
为首的一人瞪着血红的眼睛，好像那防狼喷雾剂的效用还没消失，手中拿着一件物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再看看其他人，手中也都拿着些东西，一脸诡笑。
那是什么？骨头？！不知怎么，向东总感觉拿的是自己的。他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顿时傻眼了，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包括头骨在内，竟然全没有了！然而诡异的是，自己竟然还能动！不过，也仅仅是——蠕动！我狂擦——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火炉，曾经非礼方静茹的这几个人渣笑嘻嘻地来到火炉前，用火钳从中夹出一根根烧红的大铁钉，把手中的骨头放在地上，用铁锤一下一下地把赤红的铁钉钉入其中。每钉一下，向东都会感到深入骨髓的痛楚，禁不住大声惨呼起来。而那些人渣却一个个哈哈大笑。
很快，向东看到，自己的骨头上被钉满了红红铁钉，每一块骨头上都是，头骨简直成了一个刺猬。无数的铁钉意味了向东遭受了无数次剧烈的痛苦。偏是越痛神志越清醒，如此般千针在身的痛竟然没有让他痛晕过去。
当最后一根铁钉钉完之后，在长笑声中，这帮人渣将钉满长钉的向东的骨头全部丢进了火炉中，火炉中顿时冲出参天火焰。
向东如置身其中一般，似乎看到一根根骨头被烈焰烧得龟裂、爆开，最后化为灰粉，那种无法形容的巅峰痛感让他忍不住仰天发出凄厉的惨叫……
“呼——呼——”向东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地喘息着，却痛得大叫一声又重新躺了回去。
床边，靓仔笑眯眯地看着他：“老大，醒啦？”
“啊。”向东应了一声，脑中却回想着方才的梦境，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真是太可怕了，太变态了！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冷战，令他再次感到浑身一阵刺痛。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全身都痛？像是散架了似的。”
“哦，这是对你身体改造的正常反应。”
“身体改造？”向东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方想了起来，“‘断骨’？小子，你是不是把我的骨头都弄断啦？咦？我记得不是在一个透明的大球里么？怎么这会儿却是在床上？”
“今天的改造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在呆在那里面啦！怎么，你还挺怀念在里面的感觉？赤果果地在里面的感觉是不是超爽？没问题，这才只是个开始呢，以后到里面去的时间多的是。”靓仔诡笑道。
“去你的臭小子！哎哟！”疼痛让向东不由得降低了分贝，“把我整成那个样子还没跟你算账呢！还敢挑衅洒家，你小子活腻了是吧？哎，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只是个开始？都‘断骨’了还没完哪？还想怎么样？”
“当然没完了！你以为改造是这么容易的事啊？废了我多大精力你知道么？我原来也以为会很快搞定，谁知道大哥你的身体条件这么差？简直随便从大街上拽一个的身体条件恐怕都要比你好上一大截。”
“臭小子你又损我是吧？我，哎哟——臭小子，你怎么搞的？还不给我止痛？存心打击报复是不是？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死定了！”
“老大，一码归一码，虽然我对你平日里蛮横无理的态度偶尔会有些不满，但从来没想过打击报复，这个苍天可表！你这种痛是改造的一个必经阶段，我不是说了吗？这还只是开始呢！以后或许比这痛的时候还有呢！习惯就好了。”靓仔平静地说道。
“什么？？”向东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吱——公交车来了。和往常一样，向东上了车，去上班。
他住的地方离新星有十几公里，每次上下班他都要坐上半个小时的公交车。不是他不想住得近一些，每天走着去上班还能省下两块钱的车钱不是？而是在新星附近根本租不到廉价的住处，最低的也比他现在住的地方贵出一倍，算了算，即使每月能省那六十块也还是不划算，于是，坐公交就成了向东每天的必修课。
向东上车的站点离始发站比较近，因此基本上每次上来的时候都有空座，这次也不例外。
靓仔的“改造”折腾了他一宿，直到凌晨四点才算真正睡了过去。六点半，闹钟响起，向东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试着动了动，感觉身上虽还有点疼痛，却是减轻了许多，精神状态倒是还不错。瞟了瞟靓仔，那小子悬空侧身躺在那里睡得正香，脑门上全是汗水，口水流了一地。
向东没吵醒他，泡了包方便面吃了后，出了家门。
公交车像个吃人的机器，停一站，便吞掉几人，却鲜有吐出来的。于是车厢内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空座早就没了，过道也站满了。一个个的抓着扶手，随着车的前进晃来晃去，如同两排挂在铁钩上的全猪，死气沉沉。
车再次停下，上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颤颤悠悠地在人缝中向后挤。司机机械地说着：“往后边走啊往后边走！”关了车门。
“哎！你个老头儿不快点走在这蹭什么蹭？这么大年纪要不要脸？性骚扰啊？”一穿吊带短裙黑丝袜身材高挑的女郎冲正在往后挤的老人叫道。
车厢里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集中到了两人身上。
“你……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老人急道，“我好好的走着，什么时候蹭你了？”
“你叫谁‘孩子’呢？倚老卖老啊？半天没挪窝，你这还不是蹭啊？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你，你这姑娘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我腿脚不好，本来就走不快，人又多……”
“得了吧你！占了便宜还装老实人！虚伪！算了，看在你年纪一大把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哼，再蹭你那东西还能管用么？嘁——”
老人气得浑身颤抖，刚要说话，一个刹车令他身体失去了控制，踉踉跄跄的，眼见就要摔倒。
向东见状赶紧站起来，一把扶住老人：“大爷，坐我这吧！”
“哎，谢谢你啦小伙子！”
“不用客气。”
一道犀利的目光射来，向东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没有理会。
又到了一站，陆续又上来几人，向东随着人群往后车门处挪动，忽然间，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从脚趾间传来，低头一看，一只高跟鞋正踩在他的鞋尖上。顺着鞋向上，看到的是一条黑丝袜细腿。
向东没动声色，心想对方应该能察觉到。哪知过了一会儿，对方毫无反应。
他身体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还有点疼，脚尖上一平方厘米的面积上承受着一个成年人一半的体重自然让他更加疼痛，虽然对方是个细腿细腰细脖细胳膊的女人。
忍着痛，向东开始试着把脚抽出来，奈何试了试却纹丝不动。吊带黑丝袜显然并没有感到异样。
“呃，对不起小姐，你的脚好像骚扰到我了。”向东很有礼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