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死尸染汪洋
在体形干巴巴的老头注视下，萧云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老头所言很对，赶往杀戮岛的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均是在外界招惹了强敌，不得已才跑去杀戮岛避难。另外杀戮岛又是个无法无天的国度，到处可见血腥杀戮，只要踏上岛屿，生死只能各安天命了。
“船家，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二人既不去避难，也并非是去送死。既然你非要一个答案，在下只能告诉你，我二人不避事，也不怕祸。”萧云正了正身，淡言开口。
干巴巴的老头一愣，从甲板上站起身，上下不停地打量着萧云，而后竟然哈哈笑了起来。
“好一个遇事不避，遇祸不怕，今夜老头子我就顶着月光，为你二人摆渡过河。”老头一挥手，摆出了一个请式，笑着开口。
萧云淡然一笑，再次抱拳还礼，搀扶着呼延雪，走上了灵木船。
“二位在船尾落座片刻，等老头子我祭祀一番，咱们就动身赶往杀戮岛。”
老头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两个竹子编制成的垫子，递给了萧云和呼延雪，转身回到了船头。
坐在船尾，萧云和呼延雪盯着干瘦的老头，随后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明白老头说的祭祀是什么意思。
即便萧云二人心中很是不解，却没有开口询问，而是静静的坐在船尾，看着怪异的老头忙碌着。
干瘦的老头背对着萧云二人，先是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三根足有手腕粗细的香，而后将手腕粗一尺长的香点燃，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口中碎念着模糊不清的口诀。
当老头碎念了三分钟左右，微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了。
只见老头手持着三根粗香，对着正前方拜了三次。而后又在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个方形托盘，将三根香放在上面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海面上。
老头转身，再次摸向了乾坤袋，三口硕大的瓷缸出现在了灵木船上。
三口瓷缸都密封着，只见老头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木瓢，随后老头走向了第一个瓷缸，将缸口的封纸拆开后，用木瓢舀出了整整一瓢蠕动的小虫，手一挥，将瓢中之物洒向了红海。
将木瓢放在了一旁，老头对着萧云二人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让二位久等了，祭祀已经完毕，即刻便可开船。”
干瘦老头言罢，转身看向了船头海域上的三根粗香，右手食指一点托盘，脚下的灵木船竟然动了起来。
移动前行的不单单是灵木船，还有船头前的托盘，好似托盘上的三根粗香，在引导着灵木船前行一样。
萧云站起了身，眸子看着红海上的托盘和粗香，目中闪现出了疑惑。
坐在船头的老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萧云，而后拿出了一个大烟袋，点燃后一口口的吸着。
萧云收回了目光，来到了解封的瓷缸旁，探头向里面看了看，面色顿时惊变。
“这……这是……。”萧云盯着瓷缸内大量的蠕动之物，骇然开口。
“红线虫，妖灵鱼爱吃这个。”轻磕了几下烟袋，老头吐着烟雾淡言道。
“妖灵鱼？”萧云转过身，看了老头一眼，开口疑问道。
萧云不知道妖灵鱼是什么，在他的印象当中，从未听说过妖灵鱼。
老头挑眼看了看萧云，狠狠的吸了两口烟，吐出后开口说道：“妖灵鱼也是妖兽，只生长在红海国的这片海域内。而且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一只妖灵鱼。”
萧云倒吸了一口气，回到了船尾坐下，沉默了片刻，看着老头说道：“船家，航行颇为寂寞，可否跟我二人讲讲这个红海国？”。
老头吐出了一个烟圈，又吸上了一口，同时看了看萧云，点了点头。
“在我小的时候，长辈跟我说过，最初的红海国，海水并非是红色的，那时的海水可以说无比清澈。”老头吐出了一口烟雾，目中闪现出了追忆之色，再次开口：“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来到杀戮岛，这片无际海洋，最终也变成了现今的样子。”
“这里瞭望不到杀戮岛，那为何海风之中，夹杂着如此刺鼻的血腥味呢？”
“哈哈，亏你二人还是武者，竟然还没习惯腥臭味。这也难怪，因为只有红海国，才会常年弥漫着刺鼻的血腥臭味。其实，这血腥臭味，是红色海水散发出来的。”
“海水？海水怎么能散发出血腥臭味？”呼延雪将捂着口鼻的衣袖欠开一道缝隙，盯着老头疑惑的问道。
“知道为何海水是红色的么？因为那已经不是海水了，而是一望无际的血水。若是你忍受心中的脏恶，可以用手触摸一下灵木船下的红水，看看红水是否有点粘稠？”老头古怪的看着呼延雪，淡言开口。
老头话语一出，萧云和呼延雪的目中，均是瞬间显露出了惊骇。
呼延雪皱了皱鼻子，看了看灵木船下的红水，腹中一阵翻滚。
萧云皱着眉，右手一翻，虚空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灵气手掌。
只见出现的灵气手掌，向着海水一抓，顿时有一团红色的海水被捧在灵气掌心。
萧云的右手微微侧翻，那个灵气手掌也发生了转动，其内的海水缓缓的流了下去。
“的确有点粘稠。”萧云收回了右手，放眼一望无际的红色海域，惊叹道：“这需要多少的血液，才会将一个国度的海水染成这样？”
而后，萧云看向了三口瓷缸，神色很是凝重。
老头将大烟袋中的烟丝撵灭，放在了一旁，又拿起了木瓢，站起身舀上了一瓢红线虫，洒向了红色海域。
老头将木瓢放下，坐回到了船头，看着萧云说道：“你要是认为，这片血海是被红线虫染红的，那你可想错了。”
萧云神色一愣，疑惑开口：“难道不是么？”
老头怪异的笑了笑，道：“红线虫不足以染红这片无际汪洋，真正染红海水的，是杀戮岛上的武者。准确的说，是一具具刚死不久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