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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新社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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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忠小说《新社员》

红柳村的新社员

“嗤----嗤----嗤..

高压锅的排气声,揪扯着四喜的心。

四喜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家伙,这个瞎鸡换好大方,一个高压锅32元人民币,是四喜一个月的工资。

生产的的工分值一个日工0。18元,是一个社员的半年的收入!

也许,是为了知识青年的到来,瞎鸡换花血本了。四喜转念一想,不会!瞎鸡换一毛不拔铁公鸡,自己吃还嫌碗大家伙,能够对知识青年花血本,花花肠子里到底是包着什么样的心?

难测呀!

随着高压锅像火车汽笛一样的排气声,高压锅飘出了浓烈的,诱人的香味。

生产队会计小诸葛,坐在大胶车辕马后面,招呼公社分配来的六个男女知识青年坐好,车把式刘三喜把红缨鞭花一甩。

“叭叭“俩声炸响,一溜烟小跑,知识青年来到了红柳村安家落户,成了红柳村的社员。

【链接:1968年12月22日开始“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随即在全国开展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活动。

此后到1978年,有近2000万知青上山下乡,接受“很有必要”的“贫下中农再教育”去了。

知识青年下乡,是为了消灭“三大差别”。

邢燕子、侯隽、董加耕等一大批优秀青年,便是他们的典型代表脱颖而出。

知识青年是在国家最艰难的岁月,是他们同当地人民一起。

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支撑着共和国大厦。

他们对人生艰辛的领悟,什么也不知道,烟雨蒙蒙中开始了新的生活。多少年以后,四喜才真正认识到:

上山下乡,把这些学生分散到农村的“广阔天地“之中,也就消除了红卫兵的破坏力,

知识青年去屯垦戍边,即有利于解放农村劳动力,也有利于农垦事业。上山下乡的动机就是为了解决2000万学生的就业。

真正有组织、大规模地把大批城镇青年送到农村去,则是在****后期,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总人数达到1600多万人,十分之一的城市人口来到了乡村。这是人类现代历史上罕见的从城市到乡村的人口大迁移。

1978年10月,全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工作会议决定停止上山下乡运动并妥善安置知青的回城和就业问题。1979年后,绝大部分知青陆续返回了城市,也有部分人在农村结婚“落户“,永远地留在了农村。有人因为害怕不被政府允许返回城市,所以即使和人同居并有了孩子也不登记结婚。

据统计由于各种原因滞留农村边疆的知青约有数十万人。】

二.

大集体时代:“吃分穿分指分过,死了全靠分打落。”

知识青年们也不例外,一夜之间成了农民,靠劳动挣工分活命。

唯一不同的是她们远离父母,没有了小家,没有了最亲的人。

集体社房就是她们的家,最亲的人成了社长瞎鸡换。

有人说:“知识青年们,在广阔的土地上,用汗水谱写了一曲曲动人的乐章,每个音符都是酸甜苦辣,血和泪。每一段旋律都承载着刻骨铭心的,难忘的记忆。”

这些落户红柳村的新社员,能够像普通老百姓那样,把大集体当成家,生产队是瞎鸡换的天下,一声喝到底,任他摆布,当作土皇帝。四喜手里捏了一把汗,心里打起来鼓。

生产队的社员,每天要背太阳,要服服帖帖地服从瞎鸡换吆五喝六,不管对错。如果有事外出,一至三天要生产队长瞎鸡换批准,三天以上要大队老书记巴图批准。

生产队的经济开支,靠瞎鸡换一只笔批,是“瞎狼引儿子,有几个算几个。”社员从来没有过问的权利。根深蒂固的一个信念:钱是集体的,瞎鸡换是当家的,不需要社员操闲心。

这些今天造反,明天夺权,实际上没有真正念过几天书的知识青年,也不是省油的灯,够瞎鸡换喝一壶的了。

今天首次交锋,瞎鸡换大获全胜。

第一胜,火烧桥人民公社,瞎鸡换是头一家欢迎知识青年给吃羊肉,虽然是一只又老又廋的山羊,经过桂花巧手烹调,煮肉时候光放一把盐,再加上用高压锅,把羊肉煮的又软又香,完全是手扒肉味道。

桂花又把野韭菜花酱端来,作为佐料,那味道也是一绝。

瞎鸡换大声说道:“娃娃不远万里,响应毛老人家的号召,来到了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缺少什么,有什么困难,找我。”说完还拍拍胸脯。感动得知识青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早已准备好发言稿的********知识青年崔孟林,竟然忘了掏出发言稿,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都听队长的。”

“好。”

在座大队书记,小队队委会的,知识青年们齐声叫好。笑声,谦让声,弥漫在生产队的社房里。

这顿羊肉,知识青年吃出来纯正内蒙古手扒羊肉的味道,吃出了瘾。也吃出了对瞎鸡换的感情,更吃出了对城里思念。

第二胜,瞎鸡换用内蒙古草原最高的礼节欢迎知识青年,是飞机上挂暖壶,高规格,高水平。很快,火烧桥人民公社组织了“知识青年管理办公室”瞎鸡换成了委员之一。

三.

1968年年10月,咋暖还寒,可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在全国如火如荼。

********火车站却是一派热火朝天,开始大规模下乡的知青们,拥挤着从这里登上出发的列车。

这次分配到红柳村的六位知识青年,有北京女知识青年汪宝珠和李桂芝。其余四个男的都是内蒙古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的孟林,剑锋,易秀和张建。

不久,人们才知道,张建原来是个回民,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张建方父亲解放前到了美国做生意,一直没有回来,母亲早亡。由于家庭成分,是资本家,考上了重点大学,没有录取,到内蒙古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农艺班。崔孟林家庭成分是富农,属于改造对象,初中刚毕业,分配到园林班。

剑锋和易秀是工人阶级出身,也是初中毕业,分配到内蒙古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掺沙子。黝黑的社房里,有一个小里间,就是这四位男知识青年的住所。小屋潮湿阴暗,窗户跑风漏气,风一吹哗啦啦地响。社房里常住着俩个五保老汉,鼾声大作,梦话连篇,咬牙放屁。喂牲口的饲养员,半夜要喂五六次牲口。每次出进都要把门打开,刺骨的寒风打着旋往里转。

四个小伙子失眠了,心里的那股热火气一干二净。上山下乡时老师和家长说的话,动身时是多么慷慨激昂,热血沸腾,都随着浑身的冷气消失了。

随着五保老汉的鼾声飘散了。

剑锋在想,下乡完全不是自愿的。毕业时,当然选择了继续上高中,目标就是考大学。可是高一还没上完,就赶上了**********。可是老父亲的一句话,改变了他的的命运:“我们是工人阶级家庭,要走在前面。”替他报名到内蒙古共产主义劳动大学,谁知道,共产主义劳动大学的学生一刀裁,全部作为知识青年下乡。

说起内蒙古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就是仿效江西共产主义劳动大学。坚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办学,提出“半工半读,勤工俭学”的办校方针。学校根据所设专业办起了农场、林场、牧场以及各种为农业服务的工厂,作为基地,提出并逐步建立起教学、生产、科研三结合新体制。

为适应这种新体制,经过几年实践,实行了系、场(厂)合一,把专业对口的生产基地与系(专业)合并起来,统一组织,统一领导,统一实施教学、生产、科研三结合计划,编制教学生产配当。进而实行教学班、生产队、教研组合一。按照专业性质和不同年级恰当规定“工”与“读”的比例,把“工”与“学”有机结合起来。坚持专业课为发展生产力服务,基础课为专业课报务。

在共产主义劳动大学里,他们还是学习了不少东西,吃了不少苦。

可是,今天晚上的遭遇是刻骨铭心的。

第二天,天没有亮,不约而同,四个男青年起床了。

无法洗漱,各自掏出毛巾胡乱擦了把脸。

五保老汉云大爷问道:“睡好了吗?”

“好了,好了。”

临时住在瞎鸡换家的俩位女知识青年,也失眠了。她们俩谁在瞎鸡换给儿子准备的新房里,新炕头被桂花烧的热乎乎的。新被子还散发着棉花的清香。

汪宝珠和李桂芝被桂花热情感动的热泪盈眶,桂花端茶倒水,嘘寒问暖,连忙把她们推到炕上,盖自己准备给儿子置办的新里新面的被褥。说是内蒙古大草原蒙古人的习俗,让儿子沾贵人的喜气。

桂花还说,知识青年从北京不远万里到内蒙古,就是贵人。

在北京火车站,山下乡的浪潮席卷大江南北的时候,瘦瘦小小的汪宝珠,并不在学校的动员名单之中,最后是她自己强烈要求,还写了血书:“坚决上山下乡!”革命的激情把她烧到了北部边疆。当她第一次面对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河套平原时,激情满怀。朗诵血书的同学,慷慨激昂。口号声此起彼伏。此情此景,宝珠历历在目。

那是发自肺腑的呼喊!

可是,人生的道路漫长,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生活的磨练,社会的熏陶,人生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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