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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佛道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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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蝉子与厉行又斗一阵,周围的火线微弱不定,只有不到半尺的高度,眼见就要熄灭,而青蝉子却依旧无法攻破厉行密不透风的防线。

台下不少观众都捏了一把汗,忽然突然听到青蝉子大喝一声,又是一招‘狂龙入海’,长刀高举,向着厉行当头劈下,厉行哪只其会旧招重使,躲闪不及,只得举刀硬顶。

只听“铮”的一声,两刀相接在一起,但见青蝉子刀上青色斗灵被竟如数条青蛇一般四散开来,朝着周围火焰射去,进到火焰里,那火焰一得青蛇助力,不知为何却又突然明亮起来。

围观众人根本完全不明所以,没有人想到斗灵竟然也可以点燃火焰。

寒越虽然早就猜到青蝉子必有妙招,但直到此刻,方才松了一口气。

厉行陡然色变道:“臭道士,你搞什么玩意儿!?”

青蝉子哈哈笑道:“只要火焰不息,你管我搞什么玩意儿!?”

厉行心想定是青蝉子用了什么古怪方法靠斗灵支撑那火焰燃烧,这才知道受骗,忍不住破口大骂,但青蝉子只是嘿嘿冷笑,手中长刀如龙如蛇,飞快寻找着突破的切口。

忽听,寒越楚羽一旁的秋若水小声冷笑道:“想玩火,你恐怕遇到玩火的祖宗了。”双手偷偷伸到袖子中,结出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秋若水的施咒,那本来旺大的火焰顿时黯淡下来,逐渐趋于微弱。

青蝉子知道是秋若水在捣鬼,心中暗恨。

他一边与厉行斗武,一边与秋若水斗法,一心两用,手上刀势立即慢了许多。

厉行察觉到青蝉子的刀法突然减弱,还道是青蝉子诱敌之计,不敢突然出手。又斗一阵,果真觉得青蝉子力气渐渐微弱,又见到周围火焰闪烁不定,将熄未熄,很是古怪。

忽然想道:“是了!他一边维持火焰,一边与我相斗,威力自然不如前。”但他为人谨慎,仍然不敢贸然变招。

就在这时,青蝉子突然叫骂道:“秋若水这臭婆娘拖老子后腿,看老子收拾完这和尚,立即来收拾你!”

全场众人都被青蝉子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弄得莫名其妙,却只听秋若水嗲声嗲气地说道:“哎哟,人家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喝酒,又怎么能够拖大仙后腿,大仙真要收拾若水,若水等你就是了……”最后一句话充满了挑逗意味,只听得在场男人心神荡漾。

厉行一听,知道原来是秋若水在暗中帮忙,猜到秋若水与青蝉子一定暗中有过节,心中大喜,于是使出一招“一心度人”,向着青蝉子斜斩而去,这刀在禅机刀中乃最为凌厉的一刀,攻中带守。

二人双刀一拼,青蓝光芒大盛,青蝉子被这猛烈刀劲击得上身一晃,又勉强站稳。

厉行见到青蝉子果真力不从心,大喜过望,刀法一变,凶猛狠辣,好像疾风骤雨一般,青蝉子被这猛烈攻势击得连连退步。

眼见青蝉子已经退到了火线边缘,马上就要被逼出了火圈,全场人士心中狂跳。

寒越皱紧了眉头,想到青蝉子如果真的输了,他用尽一切办法,都被不能让青蝉子自尽。

但就在这时,本来已经马上要猜到火焰的青蝉子脚步却突然站住了,整个人突然如钉子一样猛然钉在地上,长刀斗灵狂舞,好似百条青蛇缠绕癫狂,厉行的攻势再也不能奈何其分毫。

厉行心觉奇怪,更加催动刀势,忽然见到青蝉子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贼秃驴,你中计了。”说罢一声长啸,声若龙吟,冲上云霄。

周围将灭将明的火焰随着这啸声陡然暴盛三米,冲天烧起,将整个高台都照亮几分,场下众人一派哗然,神情激动,大呼小叫。

这边秋若水闷声一声,身子上身晃动了几下,嘴角轻轻地溢出了一小鲜血,捂住起伏不定的胸口,脸色苍白。

厉行暗叫不好,又想再变回禅机刀,然而他那刀法若要施展,必须要由慢而快的汇集武灵,是故方才刚交手之时,厉行不断闪避,实则为了禅机刀的施展做铺垫。

此刻又想故技重施,但青蝉子却哪容他如此,右手下落上挑,手中长刀青芒暴盛,竟然以一个匪夷所思向着厉行攻来。

厉行见那刀法来势诡异,竟不知要攻向哪里,只得举刀胡乱招架。

青蝉子刀势一变,口中曼声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长刀自右向左,划出一道长长弧线。

旁人见到青蝉子的刀速陡然变慢,都心觉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却连厉行闪避的动作也慢了许多,招式忙乱,便如一个初学武技的人般。

武道修为四大要素之一的招式亦分为六等,单招、连斩、神速、精准、奇动、归元。

寒越见到青蝉子的这刀,速度并不快,刀尖指向也模糊不轻,但角度刁钻,匪夷所思,自然是招式中的“奇动”了,忍不住脱口叫道:“好刀法!!”

秋若水却也瞧不住青蝉子的刀法好在何处,但见厉行闪避狼狈,知道此刀中暗藏玄机,于是向着寒越道:“臭小子,你倒说这刀法到底好在何处?”

只听寒越道:“大直若屈,大巧若拙。”

厉行听到这一句话,才知道青蝉子用了“奇动”,他一向轻招式而重武灵,以为只要限制对方了破灵的使用,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却没有想到招式竟然也是如此重要,但此刻后悔莫及,只得拼尽全力抵御。

青蝉子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这小子竟能参透我刀法奥秘,再看这一刀又如何——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长刀一旋,竟又天马行空从厉行的右侧,砍到其左腿之外。

厉行大惊,只得慌忙退步。

寒越微微一笑道:“大盈若冲,其用不穷。”

青蝉子听了,更是狂喜。口中再吟道: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竟以刀作剑,直取中路。厉行哪里想到他有这古怪招式,慌乱刀招架,只觉刀上气力如潮水般涌来,竟被震得噔噔噔地连退三步。

寒越立即接口道:“大直若屈。大巧若拙。”

“痛快!痛快!!”青蝉子哈哈大笑,口中连声吟道: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

青蝉子每念一句,寒越就接一句,而青蝉子的招式就为之一变,动作无不匪夷所思,信手拈来,就好像一个醉酒之人在胡乱劈斩一般。

但奇怪的是,其所有招式之间连贯却又如行云流水,潇洒自如,无一招是勉力为之。

厉行心中惊怒交加,青蝉子、寒越两人一吟一应,好似儿戏一般,自己竟无从招架。

而楚羽虽然不明寒、青二人在搞什么,但见到厉行节节败退,也不由得连声拍手叫好。

又斗一阵,厉行心中惊骇更甚,明明对方动作很慢,却诡异凶险,犹如羚羊挂角,根本无迹可寻。

“这就是‘奇动’!这便是‘奇动’!我一直无法突破到破天境,就是不会这‘奇动’!!”

厉行悔恨交加,身上冷汗涔涔,青蝉子每一招式,都让自己生出无从闪避之感,只得以刀硬架。

但是青蝉子刀上劲道更是有如千层叠浪,一浪更强过一浪,只震得厉行血气翻腾,胸口堵闷难受,好像身出在惊涛骇浪之中,只要稍微放松一点,立即会被海浪卷进汹涌无边的黑暗中。

而青蝉子只斗得酣畅淋漓,连呼痛快,丰朗英俊的脸上红润明亮,如饮了数十坛美酒一般。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吟完最后一句,青蝉子本来高高斜斩得刀锋突然一转,竟笔直向下,重重砍在厉行的左肩,手腕一转,锋利的青色刀锋割裂袈裟,飞快切入厉行的皮肤,筋脉,骨骼。

被刀口砍得飞溅,厉行痛嚎一声,一条左臂高高飞出,落入台下里,惊得台下观众犹如蝼蚁一般纷纷避开。

但厉行凶悍至极,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强忍痛苦,戒刀向着青蝉子飞砍而来,不过招式已经凌乱不堪。

青蝉子飞身凌空一脚踢中厉行胸口,厉行猛吐一口鲜血,平平飞出,也随着他那条左臂的后尘,一同落下了高台。

青蝉子隔着火圈望向寒越道:“臭小子,好眼力!”

“贼道士,好刀法!”寒越跟着大笑。

周围火圈缓缓熄灭,青蝉子一个电闪,已经来到了台下,向着慢慢狼狈爬站起来的厉行道:“如何?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厉行提着戒刀沉默地爬站起来,一时间脸色煞白,左肩上碗口大的血洞流出的鲜血,已经将他的半边袈裟染成了褐红色,他忍着痛苦,看着落在一边地上的胳膊,又看看周围那些人群冷漠、兴奋的眼睛,再抬头看了看天,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冰冷残酷的眼睛渐渐转为了黯然无神,似乎剩下的只有沮丧。

“我从踏入这一条路起,我就知道肯定有今天……”他面色扭曲,似乎在等那份痛苦过去,接着沉声道:“但老子命是自己的,不用别人插手。”

青蝉子也佩服他这份悍勇之气,道:“好!你若自行了断,道爷敬你信守承诺,更亲自为你下葬。”

厉行不再言语,缓缓举起戒刀,慢慢便朝着脖子抹去。他眼神平和,好像当真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一丝的眷恋。

但也就是那刀锋要擦到颈项的一瞬间,厉行的手臂突然一伸一甩,手中八宝戒刀立即犹如闪电一般朝着近处的一名抱着小孩的妇女射去,跟着整个人一跃而起,犹如虎入羊群般扑进了人群之中……

近处的那柄刀急速杀向妇女与小孩,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谁还有闲心理会厉行的逃窜。

但这一变故来得突然,又在如此近的距离,全场众人连声惊呼,却谁人来得及救援?就连青蝉子都面露凝重之色。

首当其冲的妇女小孩更是如同吓傻了一般呆呆站在原地,眼睁睁地望着那柄锋寒的戒刀已经射在了眼前。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出来的青钢刀正正地打在那柄八宝戒刀的正中,然后“当”的一声脆响,青钢刀被戒刀上蕴藏着强大的劲力弹飞,而戒刀依旧直直地射向妇女,或者说,并没有那么直了,它的轨迹被受到那柄青钢刀的影响,已经发生了微弱的偏转。

但仅仅是靠着这差之毫厘的偏转,戒刀“嗖”地闪电一般地划过妇女的脸颊边半寸的空气,射去人群里,穿过了无数人双脚,裤腿间,直直地钉着石板地面上,刀柄斜指苍天,好像鲤鱼尾巴一样颤动不止。

戒刀周围的人众连忙惊叫着退开,见到脚腿没有受一点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咣当,被戒刀击飞的青钢刀落在地面。

妇女被戒刀割断的发丝已无声地飘落在地,怀抱中的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全场顿时激烈地躁动起来,但是几乎谁也没有不知道,这柄好像天外飞仙剑一样的青钢刀,是从哪里出来的。

但几乎,不代表全部。

很快,一个身着雪白长衫的少年两步跳下看台,冲进人群里,拔出青钢刀,又飞快地跑了回来,小心翼翼地双手握着刀背,把刀柄递给寒越:“大哥,刀!”楚羽做这件事的时候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好像捡起这柄刀,是无比光彩的事情。

寒越拍拍楚羽的肩膀,微笑着将青钢刀插入背后空空如也的刀鞘之中。

这时候满场两千多人这才知道原来是看台上的寒越在如此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救了那母女的性命,不由得大声哗然,哗然声里,满是钦佩的飞溅唾沫与热情的震耳欢呼。

青蝉子悠然吐了一口气,他合拢的双袖里已经结出了手印,埋入土里的火蛇术差一点就喷薄而出了。

他散开手印,撤掉术法,眺望远处,厉行已经乘风破浪般破开人海,逃到了广场尽头,很快消失在街道上,但青蝉子并没有急着追赶,转而向着寒越问道:“你这小子,如何预知厉行的自杀是假的,竟然在他甩刀之前就提前掷出了手中的刀?”青蝉子声音不慌不忙,或许他知道,断了一条手臂的厉行再怎么跑,也不会逃出他的手心了,又或者,他认为向寒越问出这个问题,是比追捕厉行更为重要的事。

由于刚刚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柄刀是寒越射出的,更不知道他竟然是在厉行甩刀之前射出这柄刀,心中更是惊佩不已,都纷纷把疑惑的目光落到了寒越身上,期待着他的解答。

寒越微微笑道:“那厉行十分聪明,他收敛眼神凶光,表情好像一片平和安详,倒真的有那么几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意思,你们都去关注了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他右臂肌肉绷紧,分明在蓄势待发,一个人自杀,是不需要用这么大的力气的。”寒越耐心并且细致地解释着,其实他并不是个爱表现的人,但是在青蝉子的面前,他却想尽可能地显示自己的聪明、天赋或者与众不同,让青蝉子对他刮目相看。

青蝉子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个略带惊喜,又带着满意的笑容,那笑容最后演变成了哈哈大笑,豪迈的笑声中,青蝉子已经高飞纵起:“好一个臭小子!可惜,真是可惜……”身子有如飞鸟羽翼破空,从全场两千多人头顶飞掠而过。

众人回头青蝉子犹如惊鸿般远处的青色身影,都一片茫然,不明白这个“可惜”是什么意思,只有寒越心底清楚,自己不按青蝉子的要求去争霸天下,真是可惜!

“镇官儿,酒神大会还是别急着开始呀。”当青蝉子嘹亮的声音再次传来的时候,他的整个人已经消失在广场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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