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当街明杀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赵军、李静二人是王晓和杨凯波目送上飞机的。对于这两位不遗余力帮助自己的伉俪，王晓感激不已。同为兄弟，他又不好诸事诸语诉诸口中，只得心里牢牢记着这一份兄弟之情。
“哼。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干嘛老跟着我啊？”杨凯波奸计未能得逞，对王晓这位始作俑者怀恨在心。两人明明并肩行走，他却蛮不讲理故意找茬。
王晓昂起下巴，眯眼遥望苍穹。吐声道：“凯波啊，小赵已经放心的回皇城了。你看要不你也……”
杨凯波顾不上再耍性子，跳脚道：“好你个男一啊。革命甫一成功，你便要杯酒释兵权，赶我回山西吗？”
王晓低了低头，平视杨凯波，郑重道：“小赵没走前，我不好问你。现在，兄弟我问你一句，这一刻的平静是狂风暴雨下的湖面终归平静还是暴风雨前夕的暂时安宁？你可莫骗兄弟我，近来因为勤奋苦修禅境缘故，精神无比宁静的我刚才有了窒息感。”说到最后一句话，王晓面无表情，目光有神扫向七八百米外的一栋高楼的中间腰处。
“嗯！？”一个大白天身着一身黑衣的三十六七岁体型匀称汉子手持望远镜遥遥看着那雇主点名让他袭杀的王晓，却见其无缘无故朝自己这面撇来。这人扯起嘴角露出个残酷的笑容。
杨凯波顾不得什么气啊、怨啊，拉着王晓急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慌慌张张赶会了王晓的狗窝。
“那个人究竟是谁？擦，不是说华夏民间一条枪都没吗？那刚才指着我们俩的狙击枪莫非是假的？”杨凯波内家拳悟的是古今罕见的神像。这神像虽说不擅探气灵感这类玄妙东东，但仅是那么一些辅助作用竟也与王晓那禅境不相上下。内家拳名列前茅的伴生境，神像当之无愧。
王晓皱了皱眉，“最有可能的是徐家雇来的杀手。只是现在杀了我王晓也于事无补，莫非只是为了泄愤？”
杨凯波面色狰狞，眼含戾气，“你什么都别说了。不管是谁，敢这样明目张胆浑身带杀气用枪指着我杨某。老子岂肯罢休！”
王晓将窗户上的窗帘又弄严实了些，从冰箱里随手取出两瓶果汁，扔给杨凯波一瓶，“那人是故意挑衅我们俩的。狙击枪是特意让我们发现的。只是不知这蠢货是自作聪明还是故弄玄虚。区区一秒钟，什么神枪手也别想在七八百米外精确狙击内家拳宗师。”
“话是这么说。可是动机呢？目的呢？南宫老狐狸那边用通知吗？”杨凯波“砰”的拧开瓶盖，狠狠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果汁。
王晓轻描淡写回道：“动机和目的无需明确知道。免得庸人自扰，中了那蠢货奸计。至于南宫霆那边，我呆会打个电话通知下就行了。”
晚饭是王晓下厨做的，无辣无椒，免得吃了上火，影响他和杨凯波的心境。
杨凯波也知道重头戏来了，将电脑上的山口山程序一删，心无旁骛修身养性起来。
容不得两人不如临大敌啊。王晓自忖若他生龙活虎旁观在侧，全华夏能当着他的面赤手空拳打死杨凯波的局指可数。But，用枪呢……
“凯波，打电话找个理由骗杨伯父回山西吧。你留下可以，大不了我们两兄弟共赴九泉，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杨伯父还是让他置身事外吧。”王晓吃完晚饭，将近期他所知晓的事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苦思冥想良久后，他才跟杨凯波开口如是说道。
杨凯波本正眯眼坐在沙发上蕴精注神，听王晓如是说，方才想起来自家老爷子还在SH，也顾不上与他家老爷子呕气置怨了。找来电话慌里慌张劝他父亲回了大同。
“应当不至于吧。我家老爷子虽说慈善晚宴上摆了徐老鬼一道，可也不至于就要论生死吧！”杨凯波在小事上和有的大事上常犯浑。不过事关他老子身家性命的大事，他还是不露破绽搞定了。
王晓脸上难得有了狠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擦，明天我们俩去街上当活靶子去。不准质疑，我明你暗。要不听，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杨凯波吸了口气便要反驳，见王晓神色坚定，怕不顺这小子的意他就与自家恩断义绝，忙佯装唯唯诺诺答应了。
王晓十多年来头一次没去晨练，有些不习惯，便在他那狗窝内蹦蹦跳跳，压腿拉筋。
“走！”王晓、杨凯波两人吃完早餐，不慌不忙一前一后出了狗窝。
王晓一路平静来到一品居，杨凯波坠在他身后二十米处。
“一哥。您来了！”三仔如往常般一见到王晓，便向他热情的打招呼。王晓也未与其多做招呼，接过昨晚吩咐他准备的通讯设备，略交代了番最近多加小心便又出了一品居。
王晓自己拿了一副便携式对讲仪，向杨凯波使了个眼色，见他从容不迫入了一品居去取他自己的装备，便自顾抽出一根中南海，吞云吐雾起来。
“嗞……嗞……男一，能听到吗？”却是那对讲仪传来的杨凯波的询问声。
“OK！行动。”王晓将仅吸了几口的香烟丢在地面上抬脚踩灭，随意找了个方向龙行虎步大踏步前进。
“男一，这是大海捞针啊……”
“急什么，这会拼得便是耐心。你可记着，若有异常感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斩后奏，大不了过后陪个礼，道个歉。”王晓这会也有些集中不了精神，连续提心吊胆、如履薄冰三个小时，搁谁也受不了啊。今日是西方圣诞节，虽说不是周末，但街上仍车海马龙、人山人海。王晓近来于禅境又有些精进，街上嘈杂音此起彼伏，他仍能察觉到五十米外两个情窦初开少女对他注视良久。舍此之外，再无其他异常感觉。
“噌……”王晓心头骤然一紧，正要有所动作。他那也算魁梧的身子便被一个庞然大物压倒在地。随即，王晓耳边便传来“哐当”一声锐物打破玻璃的声响。
路边行人泾渭分明化成两类。一类看向那无缘无故，没有丝毫征兆便碎裂的玻璃；一类则怀着看八卦、瞧热闹的心情盯着两个当街横躺热烈拥抱的“玻璃”。
王晓一把推开舍己救友的杨凯波，顺势将他拉起，狠狠瞪其一眼，却什么也没说，风驰电掣奔向灵觉感应有所异常的地方。
杨凯波喘了口气，继而跟着王晓跑向那他也觉得是心悸感应所传来的地方。
于是乎，一个人如那人形坦克，一个人若这林间猎豹。两人一前一后、凶神恶煞扑进一栋高楼。
“你在这儿等着。”王晓头也没回喊了一句便顺着步梯向十层楼左右直冲而去。
杨凯波一跺脚，便想不理王晓的交待，紧随而上。又恐因自己的一意孤行，放跑了那杀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故而杨凯波找了处偏僻拐角，耐着性子守株待兔起来。
过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杨凯波已经心急如焚，欲上楼去寻王晓，却看到他双眉紧皱，从电梯间走了出来。他上衣外套已不知所踪，胸口衣物间也有几处脏秽。杨凯波忙上前询问，“怎么样？怎么回事？”
王晓摆了摆手示意这儿不便明说，率先走进一辆出租车，同杨凯波狼狈不堪回到了自家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