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两声发动机音
号称是道上飞踹要纵高,纵高,再纵高,我要飞得更高斯基的陈登举,他眼见自己装B,兄弟因而惨死。此时,心里难免有一份自责。
人呐,要厚道不要霸道,要自信不要自大。陈某今日得到了血的教训啊!
陈登举怕重蹈覆辙,再被王晓抓住他那傻啦吧唧斯基的弱点。因而,他此时双腿紧紧着地,只用手上功夫强攻。
蔡绾姬所用的则是洪氏八卦掌。八卦拳亦或是八卦掌都有一个通病,不擅短兵相接、贴身搏斗。
只是,因缘际会下,此时这竟成了最合时宜的。毕竟,让她与一位外家刚猛功夫已然大成的高手宗师贴身搏斗,蔡绾姬她会如坐针毡的。
候禹隆是山东曲阜人。祖辈习武,民国年间也曾出过一位名声享誉海内外的武学大宗师。
他自小受家里人影响,本身习武资质又高,刚刚过了二十岁便打遍鲁冀无敌手。
年轻人嘛,心气高过天,压塌地,他就在五年前跃入皇城闯天地,混道上。
只可惜,强中更有强中手!
候禹隆在皇城结交了几位高官子弟、红三富二。本就小白脸的他又身体强壮,肌肉发达。
外貌出众的女人有男人追,外貌、身材皆出众的男人那更是让一群又一群的皇城千金垂涎三尺。
时也命也。
候禹隆因为一个红三美女的缘由,同数位皇城执侉结了怨,成了执侉们用钱用权用势砸死吓残的众多平民百姓中的一位。
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脾性。
候禹隆可以接受失败,但绝不会接受这种伤自尊、丢面子的失败。
女人丑不要紧,就怕又丑又爱自恋。
男人穷不要紧,就怕又穷又有骨气。
而他候禹隆不仅是骨气多多,那傲骨也铮铮响。
眼见自己成了被高帅富顺袭的穷**丝,他红颜一怒下出手教训了那几位执侉一顿。
从此,狐朋狗友全都对他避之不及,民警公安更是三天两头找他聊天唠嗑。在审讯室里熬不住酷刑虐待的他从此便脑袋开了窍。
做执侉要有后台,想做一飞冲天的英雄豪杰那更得有资本啊。
这资本便是钱,好多好多的钱,多到他能不用拳头也可以让人对他礼让三分。
自此,本来只是有些愤世嫉俗、有些理想主义的候禹隆就性情大变,辗转东北三省的绿林黑道,专做那杀人赚钱的勾当。
李魁这人性子鲁钝,脾气暴躁,却也重情重义。候禹隆跟他关系颇好。
此时,眼见自己的朋友兄弟被人当面所杀。候禹隆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俗话说:人有三急,每急必恼;人有三怒,每怒必爆。
候禹隆怒发冲冠,爆种变身。气势阔若汪洋,拳脚虎虎生风。
且,他内家拳领悟出的伴生境是胎息。故而其内劲虽说不怎么出神入化,但一经胎息的加成,那却是咸鱼翻身,令人不能小瞧啊。
此间,候禹隆内劲遍游全身数个周天,胎息也被他全力运行。
其内劲、胎息全力发动下,拳拳生风,腿腿作响。
猎猎衣物摩擦声,嚓嚓拳脚力颤音。
王晓被候禹隆打得疲于应付,一退再退。
此刻,风,已经止了。雪,却越下越大。片片雪花若鹅毛、似柳絮,直直坠入雪地中。
路上积雪增多变厚,这让以一敌三的王晓很是不愤。
自己现在处于下风且以寡敌众,地面太滑太光不方便躲闪不说,连偶尔有反击也很难在这样光滑结冰的地面上借到足以威胁到那三个敌人的力量。
陈登举有了前车之鉴,这会的拳法一路换了一路,一套又换了一套。
只可惜,他武术本就比王晓稍逊一筹,此刻又畏首畏尾地不敢用他所擅长的腿法,算是让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王晓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蔡绾姬气盛势足。但,与其说她是在和王晓正面厮杀,不如说成从旁游斗。
她一个诸事不忌的女人能有多么厉害?(前文有指出过,本文中的武术,修行时要节欲,而蔡绾姬她……)本就差了王晓两筹,这会又只出工不出力,让身在热锅上的王晓又多了丝翻盘希望。
陈登举、蔡绾姬慑于王晓两脚踢死李魁,杀鸡儆猴的浩荡神威,自缚手脚的自缚手脚,明哲保身的明哲保身。
唯有候禹隆发挥潜能,在跟王晓死磕。
起码,当前的表象便是这样。
王晓有心无心般,趁着对面三个敌人各怀鬼胎之际,缓缓朝着黑暗方向退去。很明显,他想趁机跑路了。
有道是:人有万全计,天有不顺时。
“嗡嗡嗡……”传来一声汽车发动机音。
一辆越野悍马车却在这个王晓马上便能跑路的时候,从远方驶了过来。
王晓心里当即便是一惊,一惊之下又是大骇。
我的天啊,陈家公子跟秦家小姐,你们俩可真是会给人添乱啊!
“咚……”王晓心乱如麻之际,迫不得已与候禹隆硬拼了一记。噔噔噔,他又是往后退了三步。
“陈义,快跑!这是个埋伏!”王晓也不管陈义能否听到,见这位陈公子竟将车停了下来,赶忙一声高呼让他快逃。
风,忽而又刮了起来。大片大片的雪花斜飞盘旋。
秦可终是女儿家。此刻眼见心上人被三人围攻,她想也未想便要下车护草。
陈义骇得头上直冒冷汗,“可儿,你下去能干什么?你可万莫扯后腿啊!”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拉住正要下车的秦可。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心之所向,万物难抗。
秦可竖眉一句怒叱,“拉人家干什么?还不快打电话搬救兵!?人家只是想跳出去吓唬那三个罪犯。怎么,你陈美人莫非以为人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
陈义这会终是在秦可面前有了男儿气概,死拉着秦可不放。任她手掐脚踩,就是不放。“可儿,你越这么闹,陈某越不会松手。你一个女人跳出去能吓到谁?你要肯好好在车里呆着,陈某下车去陪王兄杀敌。可儿,算陈某求你了!”
说至末尾,陈义声泪俱下。
“还不快去!放心,人家不会有事的。人家娘亲在天国一直护佑着人家呢!”秦可收回欲打开车门的柔荑,在车座上坐好,郑重地看向陈义。
眼见秦可说得真切凿凿,陈义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又立即关上了车门。
然后,陈家大公子便双足发力,向十数米远处的战团奔去。
秦可在车上抓起电话匆匆拨了几个号码,以命相胁下终是让她如愿以偿请到了几个正在急急忙忙赶来的至亲。
王晓牙根一咬,目眦欲裂。任凭陈登举、蔡绾姬如何纠缠阻击,他全都置之不理。
他双手化拳猛攻爆种的候禹隆。
秦可这个对他一往情深的女人身处这险恶之地,王晓不急也得急啊。
“陈兄,先杀了这个不要命的小白脸!”
由于候禹隆猛攻王晓。让其捏软柿子的心思始终不能得逞。
好!以上对上,以硬碰硬。老子就先杀了你候禹隆。
陈登举心内一紧。徐强啊!你所说的帮手呢?再不来老子可就要先撤了。“蔡家妹妹,你先去拦住那不男不女的人妖!”
蔡绾姬闻言,压下心中仓皇欲逃的想法。猛拍一掌抵住王晓的长拳,借力往后轻巧一跃,便转身杀向陈义。
陈义的武道造诣比上不是,比下有余,比蔡绾姬这个蛇蝎女子略有不如。
他也想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发生些他至死都不愿见到的事情。
只是,人力总有穷尽时,陈义竭尽全力也不能在与蔡绾姬的搏杀战斗中占到上风。
陈登举压力倍增。王晓瞅着机会便跟他拳砸拳硬磕,他形势急转下只好用腿了。
候禹隆自从性情大变后就鲜有心慈手软、怜香惜玉的时候。秦可这个超级软柿子便在眼前,不利用上岂不是显得他少此一举,皇城之行的失败苦果白受了一遭嘛!
他拳脚去如闪电,和王晓斗了个难分难解。每每拳脚相碰互砸,候禹隆必偷偷地向秦可所在之处移上一步。
王晓眼明心细。候禹隆的龌蹉心思下行的那釜底抽薪勾当。他,心知肚明。
人与人性命相争,生死搏杀。最不怕的是敌人爆种,火力全开;最怕的是自家的行为意图被对方明察秋毫,一清二楚。
王晓以一敌二之下,短时间内确实难以有所斩获。但是,若有人自作聪明,想用秦可的生命之忧来乱他心神。抱歉啊,这位兄台,你想多了!
王晓见陈登举不时用腿牵制自己,忍不住露出个嘲讽笑容。
他今夜除了杀李魁时,鲜有用腿。
大雪纷飞、路面结冰下用腿功,实难说是自己作死还是自己找死。
这种情况下用腿上功夫,太容易被敌所趁了。
不过,若是你陈登举记吃不记打要用腿功。
呵呵,班门弄斧的向来不会有好下场。
王晓左腿蓦地发力与陈登举拼了一腿,借力纵身跃起,便是一记刁钻的凤鸾踢中的精髓一腿——螺旋腿,踢向候禹隆。
眼见王晓此腿大巧若拙,大道至简。候禹隆片刻间难以判断出这风驰电掣一腿的准确走向。
硬磕已无可能,只剩以伤换伤或者是后退暂避锋芒了。
若后退的话,于接近乃至控制秦可有益。但是,秦可那女人在车里,他候禹隆跟她之间的距离仍有六、七米远。这么长距离的路不会轻松至极的。
毕竟,王晓便在身侧。毕竟,行进路上还有陈义。
若以伤换伤,请问,谁见过以多打少下以伤换伤的?这不是故意放水吗?除非以伤换命。
以伤换伤实乃以众凌寡的大忌,优势很有可能就这样被磨完了。
却在候禹隆于白驹过隙间,刚决定后退让过王晓的螺旋腿时。
“嗡……”
又是一声黑白无常催命的汽车发动机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