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选择
有人说，命运是不可预测的，我们的未来只能依靠我们自己的打拼；也有人说，至高无上的天道早已安排好了世间万物的命运，只不过，这样的命运，在不同的时期都有许多的岔路口，我们最终会走到那里，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全部都取决于我们的每一次选择。
关于命运，无论是那种说法，都可以看到，选择的重要性。
苏教授选择给秦天赐介绍一位新的老师，而不是亲自收他为徒，担心的是秦天赐未来找妖族尊者的报仇行为，会暴漏了他们，同时也希望秦天赐将那位实力不弱于尊者的强者，拉到这个尘世的漩涡里。
苏教授这一个选择，目前还说不上是对还是错，也不能说就一定会达到他的目的，只能说，他做选择的根本依据，就是保障圣女的安危，确保他们可以更加安全的开启妖族先祖遗留的洞府。
同样，他也不知道他这样的一个选择，除了会失去一个未来战力可观的武道修行者之外，还会有什么损失，至少，目前，他判断，一个未来强大的武道修行者，还不足以让他重视。
秦天赐同样也在面临选择，面对仇人是强大到未知的妖族尊者，他当然可以就此选择忘掉仇恨，带着爷爷逝去的悲伤，好好的上完大学，再凭借他非凡的天赋，过上普通人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但他根本就不需要过多的考虑，就选择了复仇，这个注定是荆棘满路的不归路。
若要秦天赐对于他这个选择，说出个子丑寅卯，他绝对可以说出百十条必须要这样做的理由，但，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潜意识里，因爷爷的死亡，而对杀戮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渴望。
既然已经决定了选择复仇，秦天赐就开始冷静理智的认真考虑具体的行事步骤，像一个热血二百五一样，直接杀上去，那绝对不是复仇，只能是在仇人的杀戮名单上添加一个微不足道的名字而已。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妖族尊者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秦天赐还无从得知，但他十分清楚他目前的实力，虽然在普通人的眼里，已经是非凡的级别，但按照苏教授的说法，也还是处于后天境界，只是修行界最初的境界而已，想来那妖族尊者对付一个后天境界的小喽啰，估计也就是一个喷嚏的事儿。
秦天赐在爷爷的坟前九叩头后，一脸坚毅的走进神农架深处。
秦天赐给自己制定的复仇第一步，就是全方位的提高自身的实力，虽然苏教授曾经主动提出，给他介绍一位不弱于妖族尊者的老师，让他到北大等消息，他也相信苏教授没有必要骗他。
拜得名师，当然是提升实力的最佳捷径，但他一点时间都不想再耽误，如今，在北大开学之前，若是可以尽可能的提升实力，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想要提升实力，秦天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毛灵猿，他如今的实力，基本上都是来自于白毛灵猿赠与他的小红果，他认为白毛灵猿那里绝对还有提升实力的法门或者什么灵异之物。
而且，要论信任，他恐怕也会更加信任白毛灵猿，何况，他心中还有诸多疑问需要从白毛灵猿哪里寻找答案，至少，他和爷爷是不一样的这个问题，他十分想要搞清楚。
对于这个不一样的问题，秦天赐曾经在间隙的时候，询问过苏教授，但苏教授也看不出来，他和爷爷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就连已经觉醒了前世今生不少记忆的苏青青，也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来，因此，他就更加相信白毛灵猿绝对不是一般的存在。
秦天赐在神农架的深处，已经兜兜转转了好多天，将他所知的，白毛灵猿经常出没的地方，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多遍，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陪同苏教授一行进山以来，白毛灵猿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始终没有踪影。
当初让他感受到天地旋转的野人山，现在没有了苏教授等人的做法，也变得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悬崖顶上长着小红果的小矮树，或许是因为他摘取了红果的原因，也已经枯萎，那等衰败的模样，和他现如今的心情，倒是相得益彰。
这一日，秦天赐算算距离北大开学的日子，已经没有几日了，说不定苏教授早就联系好了那位强大的老师，所以，他就放弃了寻找白毛灵猿的打算，直接离开神农架，孤身一人前往京城。
如今在秦天赐的心里，上大学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而跟随苏教授介绍的那位老师进行武道修行，才是他心中唯一的执念，此时离开神农架，同样是一个选择，好与坏，根本无从评价。
……
……
就在秦天赐离开神农架后的第二天，白毛灵猿在神农架深处显现了身影，它的身边还有一位须发皆白、飘飘似仙的老者。
白毛灵猿神情焦急，一个劲的叽叽叫着，抓耳挠腮的催促着老者，看它所指的方向，是想要老者尽快的赶到秦天赐居住的那个小山村。
好似仙人一样的老者，没有理睬白毛灵猿的催促，悠然自得的漫步在神农架的青山绿水间，像是对这里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有着了不得的兴趣。
“叽叽~~~~！”白毛灵猿再一次焦急的叫着。
老者皱着眉头，丢开手中的一朵野花，十分不满的说道：“死猴子你催什么催？要知道，一切自有定数，若是你说的小娃娃与我有缘，那就自然会相见，若是无缘，任你费再大的气力，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叽叽~~~！”白毛灵猿还是焦急的催促。
老者看着白毛灵猿焦急的样子，忽的一笑，说道：“你这死猴子还真有意思，寿数将尽的是我，决定收徒的也是我，你着急个什么劲？难不成你说的那个小娃娃，还真是一块良才美玉？”
……
……
“这时何故？……”
老者在白毛灵猿的催促下，总算是来到了小山村，当他看到新修的一百三十七座土坟的时候，那悠然自得的神情，总算是有了一丝凝重。
“叽叽~~~！”
白毛灵猿颇为愤怒的对着老者张牙舞爪的叫着。
老者难得的显现了一丝尴尬，略微牵强的说道：“看来还是无缘啊，你说的那个小娃娃恐怕已是死于非命，不过，你也莫要愤怒，生生死死，天道轮回，寻常之事儿。”
“叽叽~~~~！”
“好吧~！好吧~！……我就算上一算，或许能看出点什么端倪。”
……
不大的功夫，老者暂停了掐算，满脸疑惑的说道：“奇怪~！真是奇怪~！根本算不到你说的小娃娃，视乎这世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不过，我的徒儿却是有了下落。”
老者不再理睬焦急愤怒的白毛灵猿，不见有任何的动作，整个人，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消散在这片天地里。
……
……
神农架深处的一处狭小的山洞里，年仅十二岁的春红，抱着生死不知的小白，惊恐的看着突然从空气钻出来的白胡子老爷爷。
老爷爷笑的很慈祥，有点像村长爷爷，身上的味道也有点像二狗哥哥，不过，这个老爷爷看人的眼神，怎么就那么像二狗哥哥见到红烧肉的样子？
那一日，春红归家的时候，发现全村老少死绝，只有二狗哥哥的小白，还有一点气息，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压下心中的惊恐和悲伤，拖拽着小白，一心进山找她的二狗哥哥。
山里的娃娃懂事的早，自从娘亲告诉她村长家的二狗哥哥今后就是她男人后，她就自然的将二狗秦天赐，当做了她的依靠，只是，找了这么久，吃了这么多的苦，也没有见到她的二狗哥哥，反而见到了一个神仙一样的白胡子老爷爷。
春红怯怯的说道：“老……老爷爷……你……你是神仙吗？”
“呵呵~~！”老者慈祥的笑了一下，缓缓的说道：“按照你们俗世人的说法，我也算是神仙吧。”
春红一听老爷爷真是神仙，赶忙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几个响头后，急切的说道：“神仙爷爷，求求你赶快救救小白吧~！”
老者看了一眼生死不知的小白，继续笑着说道：“为什么要救它，既然好不容易遇到了神仙，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的？……机会只有一次，要是救了小白，你其他的愿望可就不能实现了。”
春红心中有好多的愿望想要实现，比如快点见到她的二狗哥哥，比如得到一块上好的绸缎做嫁衣，比如让她的娘亲从新活过来……
一时间，春红犹豫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她不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的。
老者没有给春红太多的思考时间，紧接着就说道：“现在就说出你的愿望，不然我就走了。”
“等等……等等……神仙爷爷……我……我……”春红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说道。
老者说道：“我数到三，你不说，我就走了，一……二……三……”
春红忽的大声说道：“我……我要成为神仙。”
老者显然觉得春红的答案有点意外，要是一个成年人这样回答，老者不会意外，可是这个女娃娃明显还未成年，而且看她的样子，也是在这段日子里吃了不少苦，精神体力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样的回答，确实有点出乎老者的意外。
老者十分认真的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成为神仙？”
春红坚定的说道：“我要是成为了神仙，我就可以让给我的娘亲活过来，我就可以救活小白，我还可以快一点见到二狗哥哥。”
老者再次问道：“要是你成了神仙也不能让你的娘亲活过来，也不能救活小白，更不能见到你的二狗哥哥，你该怎么办？”
“啊？……”春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神仙不都是无所不能的吗？
老者这一次没有催促春红，缓缓的说道：“不要急着回答，好好想一想。”显然，这个回答对老者很重要。
春红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我就找到欺负我们村的坏人，把他们一个个都给杀了。”
老者听完春红的回答，没有做声，原本慈祥的面容变得严肃起来，双眼更是透出一阵阵的威压，压的春红有点喘不上气来，甚至让她感觉到了一点害怕。
老者声音冰冷的说道：“你再说一遍。”看老者的意思，春红要是再说一遍刚才的话，老者就会直接痛下杀手。
春红在老者的注视下，害怕的连退好几步，但她依然倔强的说道：“我要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杀光~！”
老者冷冷的看着年仅十二岁的春红，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春红改变意见，反而在春红的眼睛里看到了他想看到的坚毅。
老者收起威压，满意的说道：“记住~！这是你的选择~！今后莫要后悔~！……不过~！妖怪的徒弟要是没有杀性，还怎么得了~！……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临了了没想到还能收一个修罗转世的好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