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抉择
这是一个寒风萧瑟的深夜，吴成浩坐在车窗旁看着窗帘缝隙中黑暗的天空发呆。还有3个小时就天亮了，天一亮火车就到达B市。他马上要面对的，会是爸妈震惊的脸，或者绝望的脸。爸爸一定会大发雷霆，或者气得心脏病突发……
「浩浩，你坐了一晚上了，吃点东西吧。」费翔拿着小餐包坐过来揽住吴成浩的腰。
吴成浩猛地抓住费翔的手，祈求地说：「阿翔，爸爸有心脏病……」
「放心，我有准备药，到时候你先劝爸爸吃一颗，我保证爸爸会没事的。」费翔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白瓶塞进他手里。
「你怎么……」吴成浩吃惊的看着费翔。
「其实你的一切我都知道。」费翔对他微笑，把小餐包递到他嘴边。
吴成浩呆呆地拿下费翔手里的小餐包，看来这一劫他是躲不过去了。爸妈会不会不认他这个儿子，把他赶出家门？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费医生，你在哪啊！
「笃笃」
包厢的门忽然响了两声，费翔猛地站起来，看着门上的玻璃窗惊慌地退后两步，后腰撞在桌子上。吴成浩也转头看向包厢的门，门上的玻璃窗后出现费海科面无表情的脸。
「费医生！」吴成浩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地跑过去开门。
费海科向吴成浩点点头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高大戴着墨镜的黑西装。黑西装关上门，在门中央贴了一个圆形仪器，手指按下仪器两边的开关，仪器「嘀」的一声轻响，发出一片淡蓝色光幕瞬间笼罩包厢的门。
费海科扬手扔出个发白光的小圆球漂浮在空中，包厢内顿时一片白昼般的明亮。吴成浩揉揉眼睛，适应一下突来的明亮。没想到能再次看到这些超级科技产品。
「好了，吴成浩，告诉我你做出的选择吧。」费海科一脸严肃地看着吴成浩。
三个人的目光都盯在吴成浩身上，特别是费翔的目光。他的目光里有震惊，有恐惧，有希望，而更多的却是绝望。
吴成浩不敢看费翔的脸，低下头胆战心惊地说：「我，我……」
「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出你的选择，」费海科走过去安慰地拍拍吴成浩的肩，「我保证阿翔碰不到你一根汗毛。」
吴成浩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艰难地说：「我，我是个普通人……我要过正常的，普通的生活。」
「好，我这就满足你的愿望，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费海科再次拍拍吴成浩的肩，然后一挥手，「带走阿翔。」
黑西装点了下头，走到失魂落魄的费翔面前，从衣袋里拿出一条银白色不知什么质地的东西，绑在费翔的脖子上。
「走吧。」黑西装嗓音低沉的说，转身走到包厢的门前转动开关。打开门，门外是一片连接着大海的沙滩。
「哇……」吴成浩瞠目结舌。这沙滩他认识，这是FL的沙滩。那个发出蓝色光芒的原型小仪器，竟然能让这道门穿越空间？
黑西装侧过身子盯着费翔，费翔双目含泪地看着吴成浩，脚步沉重的缓缓走向那扇门。
「12年前，你为了你的养母杀死小偷，却反被养母抛弃。12年后的今天，你仍没有吸取教训，又被你深爱的人抛弃。十条人命，最少关你十年。」费海科的声音就像震人心魄的古钟，一声声的在空气中回荡。
费翔停住脚步，颤声说：「我杀的都是坏人！他们都该死！」
「他们是不是该死，轮不到你来决定。」黑西装低沉地说着，扬手抓住费翔的肩膀把他推入门里，「接受惩罚吧，野小子！」
那一瞬间，吴成浩差点冲进门去拉回费翔，但是他的双脚却像铅块一样重得抬不起来。
那扇门缓缓关上，费翔满是泪水的脸终于消失。一切黑暗下来，贴在门上的圆形仪器也空气般的消失了。空荡荡的包厢里，只剩下吴成浩一个人……
费翔真的从吴成浩的生活中消失了，一切都如他所愿地回到正常轨道上。然而吴成浩却像是少了半个灵魂，无论做什么都觉得非常空虚。
春季的开学前夕，吴成浩最后一次回到那个，他和阿翔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公寓。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有那间关过他的小黑屋消失了。那个房间变成了一间储物室。
吴成浩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却没找到任何一张费翔的照片，于是他只好无奈地拿走了费翔的驾照。他们接吻的大头贴，还在床头的墙上贴着，他盯着那张整版的大头贴泪流满面。
他的初恋，会随着时光渐渐消失……
春季开学后，除了要补考就是参加实习，这最后的半学期不再有课。吴成浩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补考与工作中，但他仍是像生病一样，不管看到谁都像看到了阿翔。这个苦恼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他毕业回家参加工作。
转眼一年过去了，吴成浩学会吸烟，学会喝酒，却没能忘记费翔。除了觉得空虚，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外，一切都还算正常。
爸妈很担心他，爸爸还多次找他谈心，他始终没有把心情告诉他们。费翔是他心中深藏的宝贵记忆。
又过去一年，吴成浩25岁了，妈妈开始着急给他找老婆，老人家想抱孙子。可是吴成浩无法告诉妈妈，除了费翔他对任何人都无法产生性欲。
第三年，妈妈逼吴成浩和她同事的女儿结婚。女生很漂亮，又温柔，几乎找不出缺点。吴成浩并不讨厌她，如果她对他也满意的话，他就听妈妈的话跟她结婚。但是吴成浩很担心，怕新婚之夜他的下面站不起来。
这个苦恼吴成浩告诉了一个要好的朋友，朋友推荐他去看医生。他去了，医生查不出他有什么毛病，就给他开了两瓶兴奋剂试试看。吴成浩拿着兴奋剂欲哭无泪，没想到他要依靠这个东西才能做ai。